第57页

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一个晚上,曹译都没怎麽开口说话。

他们本来没吃饭,等庄严明回来一起吃。

晚上八点的饭桌上,他也只顾著自己的碗,吃完要走,被闻皆拉住了手。

曹译有些疲惫地拉开了他的手,“对不起,我想静一静。”

说完他倒了杯酒,拿著去了没开灯的阳台。

饭桌上,只剩下闻皆与庄严明。

闻皆因曹译的心qíng,他的心qíng也不好了起来,脑袋里也在计算著某种事的可能xing。

到这份上,他也不怕跟顾家扛上,只要曹译能开心。

但,就算摊上他,顾家老太太也不一定会松什麽手……人家早就找上了他,把利害关系全都一一说清了,如果这时候再反悔,事qíng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原本世jiāo就会变成仇家,他家现在明著不管他事的老头子恐怕都要动他的手。

思忖良久,闻皆没有找到更好的法子,头往阳台那边撇到曹译在不开灯的阳光时那显得有些孤零零的背影,心口莫名疼痛。

现在他才知道,不被曹译依靠的感觉会有这麽坏。

庄严明再吃了一顿晚饭,等闻皆吃完,他收拾起了碗筷。

洗完,发现曹译还在阳台,而闻皆倚在门边,静静地看著他。

庄严明想,时间久了就好。

这世上没有那麽多随心所yù的事,而他这里,至少能守护想守护的人,能保护他能保护的,就够了。

至於其它,就那样吧。

没有完全纯粹的自由的。

庄严明这晚回去离曹译不远的新家,搬来这麽久,也没回去住过几天。

他没开车,走了回去,几步路而已,用不了几分锺,明早去上班再来开是一样。

他走到半路,发现後面有人,他转头一看,是曹译。

曹译走了过来,依然什麽话也没有,静静地看了庄严明一眼,然後就紧紧地抱住了庄严明。

庄严明依稀感觉他在他肩上流眼泪,想开口说话,但喉咙锁紧得张不开支言片语,过了一会才恢复平静,淡淡地说:“虽然多少也是为了你,但也不全是为了你,他不是什麽坏人,就算是作为朋友,也可以相处一辈子。”

曹译轻笑了一声,站直了身,眼角还有水光闪烁,过了几秒,他才恢复平淡。

他还是不说话,庄严明叹了口气,“他们没有为难我,曹译,他们只是需要我再跟他相处十年。”

“十年?”曹译讥讽地牵起了嘴角。

“十年,”庄严明相对平静地点头,“没事,曹译,我除了想好好照顾你们之外,也没有什麽别的想法,你知道我心里的妻子只有一个人,除了她我不会再娶别人,如果顾长历想呆在我身边,那就呆吧,也许半路他能找到属於他的另一半也说不定,世事无绝对。”

当年对女友有多深爱,现在他对她的守候就有多真实,就算天人永隔,他也知道爱他的那个女孩会尊重他惦记她一辈子。

他不会再与什麽人jiāo往,现在能看著当初依照对女友的承诺救了他,也给了她一个坟墓的曹译幸福,还有那些还需要他一点能力的孩子们能好好成长,这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他的整个世界了。

至於别的人,如果硬要在旁呆著,不嫌弃不厌烦的话,那也就随他了。

庄严明第二天六点起来,要去曹译家,打算去做早饭刚出门,就发现门边有一个人,身边还带著一个行李箱。

那人见他出来,闷不吭声从坐著的门廊前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庄严明见状心平气和地跟人说:“什麽时候来的?也不敲门?”

说著就转身把门打开,对人说:“把东西放下吧,房间给你准备好了,就在我卧室旁边的客卧,你去放下,我带你去曹译家吃早饭。”

那人听到他的第一句话时猛然抬头,等到他说完,高大的男人傻傻地站在那,瘦得凹下双颊的这个人灰败的脸上此时有著太多qíng绪,这个时候,他连手都是颤抖的。

作家的话:

PS:很郑重地跟大夥提醒,这是我家谭少……卖身的第二天!!

PPS:好吧,扯完淡,这里说点关於庄顾的事,他们的事现在算是进入中间,後面的事也没多少波澜起伏,也不再狗血了,就是一人痴,一人心平气和待之,中间发生各种小事……当然,闻皆与曹译也会以另类的浓qíng蜜意出没全文。

人嘛,活到老就得学到老,感qíng的面貌也如是,不到那个年纪,不到那个境地,很多qíng绪你都不会分明。

浓qíng蜜意024

024

庄严明进曹译家时,那两个人还没起。

他先给顾长历倒了果汁,给他煎了蛋,让他先吃。

想了想,还给他煮了碗姜汤。

曹译出来时,顾长历正双手捧著碗在喝汤,曹译看到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揉额头,庄严明问他吃什麽时也没说话。

他不说,庄严明也没说什麽,继续熬给他喝的养生粥。

倒是闻皆出来看到顾长历讶异了一下,只是在庄严明面前的顾长历并不是在别人面前的顾长历,在外人面前,他还是那个支撑一个qiáng大系统的掌权者,就算是面对比之毫不逊色分毫的闻皆,他也并无弱势,仅仅是与闻皆点了一下头算是示意。

而曹译,可能因庄严明的原因,他多多少少要忌讳些,不敢有什麽反应,热qíng与冷淡都不好,只能把自己当空气。

他知道,对待这个人,不能来硬的──那恐怕比跟庄严明来硬的一样糟糕。

曹译今天不去上班,要陪闻皆去打高尔夫,庄严明去上班时,顾长历也跟在了身後,他看得气都有点不顺,但还是没有说什麽。

其实在短短的某分锺内,他对自己的生活有一点茫然,不知道用这一切换取在闻皆身边究竟值不值得。

不管爱不爱得惨,他都给出了他所有能给出的。

而当初怎麽就不再坚持一点?

到时闻皆死不了,他也能重新过上新生活,谁也不打扰谁,未尝不是另一种生活模样,也就不必像现在这样,忧虑著未来的日子要怎麽办。

他想把自己从庄严明的事里撇开,但现在,怎麽样都是撇不开了。

车里曹译一直都没开口,从昨晚开始他就不怎麽说话了,冷冷的淡淡的,不像那个平时温和得体带著几许风流倜傥的曹公子了,身上的冷凝让人直觉最好别去招惹他。

昨晚睡觉时,这人都是背著自己睡的。闻皆倒没把这当回事,曹译有点脾气是好事,他也不想他压抑惯了,要是扯著微笑对待自己那才叫生疏。

到了地方,闻皆先让司机下了车,伸手去握曹译的手,微微笑了一下。

闻皆什麽也没说,过了几秒,曹译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脸色。

今天闻皆是约了位长辈过来谈生意的,那位长辈也带了家属过来,闻皆为表尊重也带了曹译。

这事是前两天就决定好了的,曹译当然不可能带著这种脸色去见闻皆还是长辈的合作夥伴,一等下了车,见到人,脸上又挂上了温和礼貌又不缺乏真挚的笑容。

那位长辈带了他的夫人过来,几人见面寒暄了一阵,就上了场地。

一边打球一边闲聊著几句谈生意,球童都离得很远,没有示意就不会过来。

这两人谈的生意都是机密,曹译要做的就是陪著那位老夫人聊聊时下的流行,从别国的流行文化到最近极端受推崇的吃食都谈上一二,这样两个小时下来,球也算是打完了,生意也算是谈好了,几个人就约著一起吃个午饭。

吃完饭,上车打道回府,曹译在车上的脸色又不知不觉地沈了一来,闻皆拉过他的身体,让他靠自己肩上,颇为无奈地说:“你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曹译当然不会把闻皆的安慰话当话,在他看来,闻皆的立场让他什麽话说出来都不是能听的话,但,闻皆的这份心他还是明白的,自己那些讥俏闻皆当年手段的话也就没说出来。

当年的事,不得有多少愿打愿挨的成份,事到如今都不能再挑起。

他选择的结果,如果有苦果,也只得自己吃。

闻皆这种人,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的想法。

而曹译,也无意解释。

人终归是不同的,就算能相处一辈子的人,不同也会是不同。

曹译到了家洗了个澡就埋头大睡,睡之前告诉自己得好起来。

他就算再良心不安,也不能带著这份心qíng去影响别人。

他知道,这样下去,庄严明只会比他更不好受。

睡到晚上,他多少觉得自己面对现实了,所以庄严明带著顾长历是来吃晚饭时他也心平气和了一些,在饭桌上淡淡问庄严明工作上的事:“这份策案出来後要找新员工了吧?计划还是按原先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