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页

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恭房里面。
萧元放下恭桶盖子时,双腿有些发软。
不是没自己解决过,但这次,却是最畅快的一次,脑海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
长长地呼了口气,萧元摸黑在旁边洗了手,回到内室时,提起茶壶连喝了两碗茶,喝完又添满。放好了,他走到chuáng前,见她躲在被窝里装睡,萧元无声地笑,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一边慢慢往下扯被子一边哑声问她,“澜音渴不渴?我喂你喝水。”
因为刚刚得了天大的好处,这会儿语气格外的宠溺,仿佛她要什么他都会答应。
“你走!”谢澜音羞得不肯见他,也气得不想见,气呼呼送他两字。
萧元唯一不会答应的也就是这个了。
他知道她肯定渴,扒开被子,捧着她发烫的脸颊一边亲了一口,再亲亲她闭着的眼睛,“澜音,做都做了,不必难为qíng,你那么美,不就是留着给我看的吗?”
他是她的丈夫,是唯一能看见她所有美的男人。
“你还说!”谢澜音都快被他这话烫熟了,闭着眼睛伸出胳膊,胡乱打他。
萧元抓住她手,低笑着亲了好几口。
谢澜音还想骂他,一开口喉咙难受,忍不住gān咳了两声。萧元立即放开她,走过去将茶水端了过来,坐在chuáng边哄道:“一会儿再骂我,先喝口茶。”
谢澜音确实渴得厉害,垂眸慢慢坐了起来,接茶碗时瞥见萧元盯着她身上的中衣,她又剜了他一眼。低头喝水,吞咽时难以避免发出声音,顿时想起他在她怀里发出的那些喉头滚动声,谢澜音脸上噌地着了火,qíng不自禁地放缓了喝水的速度。
萧元现在却没那些花花心思,他看着端茶喝水的姑娘,体贴地替她将披散下来的长发挪到了背后,伸手时对上她警惕瞥过来的目光,他无奈地笑笑,诚心道:“放心吧,刚刚已经吃饱了,喝完水咱们就睡觉。”
谢澜音装没听明白,喝够了别开眼,颐指气使地将茶碗递给他。
萧元笑着去放茶碗,一转身,就见她又躺平了,他摇摇头,回到chuáng边,弯腰掀被,不料一下没能扯动,竟被她压着。这次萧元忍不住笑出了声,先上.chuáng,掩好纱帐才硬扯开被子钻了进去。
再次抱住她温温软软的身子,萧元心中只有柔qíng,亲了亲害羞埋在他怀里小姑娘的脑顶,“澜音,谢谢你。”
谢她得知他身份后还愿意喜欢他,谢她不顾父亲反对也愿嫁给他。
他声音低沉,没有之前的无赖轻.佻,谢澜音莫名就懂了他的意思,那一瞬,她不恼他了,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略微犹豫了会儿,慢慢抱住了他窄瘦的腰,很简单的动作,却蕴含了无限温柔。
萧元不由将她抱得更紧,良久才放松,有些困倦地道:“睡吧。”
他真的困了,这一年多里,第一次舒服地想睡觉。
谢澜音轻轻嗯了声,心满意足。
这一晚,两人都睡得格外香甜。
直到谢澜音被一阵疼惊醒,睁开眼睛,屋里漆黑一片,而身边的男人居然又趴在了她怀里!
谢澜音疼得直吸气,伸手就在他背上抓了一把!
萧元闷哼一声,沙哑地抬起头求她,“澜音,我马上走了,你再给我……”
“疼……”谢澜音裹紧被子,脑袋也蒙到了被子里,“都,都被你弄肿了……”
昨晚穿衣服时就觉得不舒服了,睡了一晚,更是一碰就疼,他居然还想来?
“你赶紧走,带着你的礼物一起走,成亲前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小姑娘躲在被窝里,闷闷地道。
萧元听她说肿了,又后悔又担心,仔细回想,昨晚好像是使了不少劲儿。
“给我看看,真伤了得上药。”怕她伤的厉害,萧元又去扯她被子。
“你到底走不走?”谢澜音猛地坐了起来,指着窗外瞪他,声音没控制好,有点大了。
萧元像是被她吓到了,呆呆地看着她……胸口。
谢澜音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衣不知何时被他弄走了,越发羞恼,一手抓被子挡住自己,一手狠狠打他,如彻底被激怒的猫。偏萧元一点都不怕,拼着被她打也搂住她又一阵稀罕,亲地她失力跌在chuáng上,他才意犹未尽地起来了,走时没忘了带走那盆玉雕樱桃树。
谢澜音躺在chuáng上,透过被子fèng隙见他像个贼人似的抱着大木匣子跳窗离去,忍不住笑了。
那边萧元一路赶回王府,进屋后先脱了衣裳去照镜子,就见前胸后背好几道抓痕,正是翻墙时隐隐作痛的地方。
他摸了摸胸前的一道,有点疼,人却笑了,决定不管这些小伤,让它们自己愈合。
回想昨晚甜蜜,这一天萧元都神清气慡。
就在他站在鸟笼前逗弄huáng莺鸟时,千里之外的西北,平西侯府,已继承爵位的沈应时忽然收到一封信,信封上字迹娟秀又不失洒脱,他以前从未见过。
沈应时瞥了一眼并不知送信人身份的长随,疑惑地拆开了信。
信上内容只有四个字:明月楼见。
沈应时视线挪到落款,看清“谢澜桥”三字时,心跳陡然加快。?

☆、第93章

?明月楼。
沈应时刚下马,里面就有伙计迎了出来,笑呵呵道:“侯爷来了,有位公子说他约了您,嘱咐小的为您带路。”
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面前年纪轻轻的侯爷,怕二楼雅间那位公子是诓他的。
沈应时神色淡淡,示意他带路。
伙计马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应时跟在他后面,扫一眼二楼各个雅间,心中有不解,也有紧张。
她去年九月离开西安,今年六月底回来,他虽然想见她,因为她说过对他无意,自己又身在孝中,也实在没有太多闲qíng考虑儿女qíng长,只有看到她的信时,才陡然发现,他对她的想念比自以为的深。
伙计将他领到一个雅间门前便退了下去,沈应时站在门前,平复了心里的悸动,才推门而入。门开了,就见窗边桌前坐着一个身穿白衫的俊朗……姑娘,容貌与记忆里的模样重合,又好像更出彩了,如雅室里的一颗明珠,光华绕身。
“二姑娘。”沈应时客气地道,顺手关了门。
“沈公子,别来无恙。”谢澜桥起身同他寒暄,“令尊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还请沈公子节哀。”
没有喊对方侯爷。
这是将他当朋友看。
沈应时qíng不自禁笑了一下,提及已经过世一年的亡父倒还算淡然,“逝者已矣,我明白,二姑娘不必忧心。二姑娘这次怎么单独来了西安?”
他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神qíng坦dàng,没有隐瞒自己早就得知她进城的事。
谢澜桥多看了他一眼,落座道:“实不相瞒,我本想随几位兄长去各地游历一番,只是刚刚收到家书,惊闻妹妹澜音被皇上赐给秦王殿下为侧妃了,便打消了心思。”
沈应时本yù端茶的,闻言收回手,直视对面的姑娘道:“五姑娘嫁与秦王殿下,与你的志向有何关系?”
那事他也得到了消息,只是早就知道萧元心里有谢澜音,并未意外。
谢澜桥笑了笑,示意他先喝茶,等沈应时举止雍容地饮了一口放下茶碗时才道:“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也有一事想问沈公子,去年你曾经向我提亲,不知一年过去,沈公子是否还看得上我?”
沈应时心跳漏了一拍,只是他何等聪明,联想谢澜桥刚刚的话,短暂心跳加快后,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皱眉道:“秦王不为皇上皇后所喜,谢家与他成了姻亲,在外人眼里自然成了秦王一派,即便令尊假装与秦王不合,一旦秦王假扮洛阳商人与五姑娘定qíng的事传进京,必然会引起宫里的人猜忌。”
秦王与谢澜音的关系,京城的人不知,西安的人也不知,而他与秦王的两个身份都见过,谢澜桥自然能猜到他知晓内qíng,继而想到他可能对他们造成的威胁。
沈应时声音冷了下来,脸色十分难看,“你想用你的一辈子,换我替他们保密?”
在她眼里,他沈应时就是那等小人?
“沈公子误会了。”谢澜桥不急不缓地道,目光诚恳,“公子非妄言告密之人,这点我很清楚。只是秦王身份摆在那,皇上相信家父一时,未必会相信一世,还有澜音,父亲与秦王明面上不合,她也不能随便回家。所以我要换的不是请你保密,而是用你我的婚事,彻底让皇上皇后放心。谢家两个姑娘,一个嫁给了太子表弟,一个嫁给了秦王,都是亲女儿,在皇上皇后心里,我父亲只能保持中立,如此澜音会轻松不少。”
沈应时神qíng依然冷峻,对着窗外道:“有你这样的姐姐,五姑娘真有福气。”
他是喜欢她,但他不想她因为这种与感qíng无关的理由嫁给他,可他又想不到既不娶她又能帮她的办法,更主要的是,如果他拒绝,她会不会误会他变了心,会不会觉得难堪?
太久的沉默都不合适,沈应时勉qiáng问道:“你真的愿意为了五姑娘,委屈自己一辈子?”
“何来委屈一说?”看出他的为难与体贴,知道他还喜欢她,谢澜桥放松了下来,明亮的桃花眼里浮现一丝狡黠,“沈公子,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如果你相貌丑陋或品行不堪,让我看了就生厌,我绝不会来找你,正因为你是很合适的婚嫁人选,我才会想到这个办法。”
说到最后一句,她声音放低了,不是害羞,反而有点风流公子老练调.戏人的味道。
沈应时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对上她含笑的打量,再回味她话里毫不掩饰的赞许认可,他白皙的俊美脸庞不受控制,微微泛了红,“你……”
说的是真心话,还只是为了哄他答应的……甜言蜜语?
但沈应时无论如何也问不出这种明明该由女子问男人的话。
谢澜桥却知道他的意思,坦dàngdàng地看着他道:“我说的是真心话。”
言罢她端起茶壶,走到沈应时身边替他斟茶,居高临下看着男人因为她的靠近愈加泛红的脸,谢澜桥翘起嘴角,声音轻柔了下来,“沈公子,去年我拒绝你,理由是我想四处游历,可有说过我不喜欢你?现在我只是为了妹妹家人,放弃了游历的打算,但我同时得到了一个痴qíng于我的男子,我有何委屈的?”
上好的乌龙茶轻轻落入茶碗里,响声动听,却不及她说的每一个字。
沈应时看着她放下茶壶,看着她慢慢收回手,他能察觉她在看他,也知道她肯定看出了他的窘迫,堂堂大男人因为一个姑娘的话脸上发热,估计也红了,沈应时有点不敢抬头面对她。她站在他身边,似乎在等什么,因他沉默,她转身要回座位。
沈应时突然不舍。
他迅速抓住心上人手腕,起身问她,“如果没有五姑娘的事,你真的愿意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