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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负责调查的专案组,获得的关于另一个人的罪证。

……

大伟闭了闭眼又睁开,缓缓说道:“不管这个苏眠是真是假,你都不能娶她。因为当时,我在我爸的书房里,看到了一份资料,上面清楚写道:苏眠也卷进了命案里,她身上背了人命,她是个杀人犯!”

猴子的脸涨得通红,显然也是知qíng者,但是根本没有勇气对韩沉开口。

可韩沉听完后,却只冷冷一笑。

“就这个?你们愁了怕了这么多年的事,就是这个?”他转头看了看湖面上模糊的灯火,又转脸望着大伟,脸上有冷冽的笑,“因为她当时是卧底!最他~妈可怜的卧底!退学是假的、跟我分手是假的,命案当然也是假的!只为了打入犯罪团伙去卧底!”

“哐当”一声,大伟猛地推开了桌子,站了起来,冲到韩沉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脸色铁青无比:“我他妈当然知道她是卧底!那份资料上写得清清楚楚!她一开始是卧底,将自己假扮成一个变态者,打入了犯罪团伙。但是后来……后来她变了!变了!她被他们同化了,她走火入魔了!她真的成了他们的一份子,成为了连环杀手!”

韩沉的眼眸猛地定住,身手快如闪电,一把握住大伟的手腕。大伟吃痛地闷哼一声,松开了手。转瞬间,韩沉已经反提起他的衣领,眼眸冰冷如雪地盯着他:“她是连环杀手?放你娘的狗屁!”

然而大伟丝毫没有退缩。他也瞪着韩沉,几乎是拼命压低声音吼道:“韩沉,我不知道当年到底死的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儿又找了这么个人出来!但是那份资料,我看得很清楚,也记得很清楚!因为她的失踪和后来的死亡,关于她的调查没有下结论,只是以封案论处。但是当时资料上罗列的每一份证据,都指向了她!否则你以为这宗案子为什么保密这么久?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警方还不给她这个‘卧底’正名?否则我们为什么要瞒你?否则你爸妈为什么视这个女人的存在如洪水猛shòu?当年你有多爱她,难道我们不知道?既然你醒来后失去了记忆,她又是个已经死掉的罪犯,我们为什么还要告诉你这个cao蛋的、残忍的真相?”

……

湖面寂静如初,远处有夜船划过,dàng漾起暗沉平缓的波涛。

三个男人就这么静静对峙着,很长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再说话。

而相隔数百米的湖畔,苏眠望着他们三人对立的身影,心里又牵挂,又紧张,但是也坦然。

她想,无论他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当年有什么势力在拆散他和她,其实都无关紧要。

因为她和他,早已做好准备。两个人,一条心,无论将来多么艰难困苦,都要揪出七人团,让真相大白,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

夜色依旧冷寥,天空依旧墨黑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渊。

有人在欢歌,有人在嘲笑,有人在窥探,有人在痛苦;

有人终于睁开了尘封已久的双眼,看清前方不可小觑的对手。

太阳底下隐藏着秘密,平坦的土地里掩埋着尸骨。所谓弥天大谎,不过是个伸手一戳,就会破掉的笑话。却偏偏有人处处遮掩、处处fèng补,终于得到短暂的偷天换日。

然而真相,不会因任何人、任何qíng、任何执念任何悲苦……不会因它们而改变的真相,终究会如同这水中明月,在波làng消失后,一寸寸、一片片地迅速复原,安静地、明亮地、呈现在世人的面前。

☆、第93章她不会变

夜色苍茫,湖畔灯火如清冷的珠光点缀。

三兄弟的沉默对峙,终于以大伟的艰涩开口终结:“沉儿,如果今天这个才是苏眠……你要么,就将她绳之于法!要么……就带她永远消失!今天我们当完全没见过她,也绝不会有人对外说半个字!”

猴子也猛地点头,两人红着眼,盯着韩沉。

可韩沉微微低着头,脸庞映着湖面的微光,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决:“没这个必要。她不会是连环杀手。当年的案子,我们会让它水落石出。”

大伟语塞,猴子急了:“她要万一是呢?”

“没有万一!”韩沉霍然抬头,眼眸沉黑如同他背后浓墨重彩的天空。

“如果……真的存在微乎其微的可能呢?”大伟再度开口,直勾勾地看着韩沉,“你还没恢复记忆对不对?你根本不记得当年的事,如果她真的因为一念之差、行差踏错,韩沉你又怎么办?!”

这几乎是bī问的话语,终于令韩沉沉默下来。

三人再度陷入僵局。

“那么她会认罪,我会等她。”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

苏眠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韩沉踏着树荫下的零碎灯光,朝她走来。而他身后,猴子和大伟两人驻足站立了一会儿,就转头走了。其他几个不熟的人,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又只剩下,他和她两个。

苏眠望着他走近。

他的脸色挺淡,眼眸黑漆漆的,若不是头发有些凌乱,完全看不出刚才跟兄弟起了那么激烈的冲突。往她身旁一站,一只手撑在汉白玉栏杆上,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冷不冷?”

苏眠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抬眸望着他:“说吧,看来你问出了大事。”

韩沉静静凝视她片刻。

“眼力不错,的确是大事。”

他把白锦曦和苏眠互换身份的推论,简单说了一遍。但是也只说了这个。

苏眠静默不语。这个事实,并没有令她太意外。只是想到那个真正的白锦曦,心中难免百味杂陈。一个被整容成她的女孩,一个身份被她顶替的女孩,一个很可能被七人团控制的女孩。而白锦曦究竟是身不由己的牺牲品,还是心甘qíng愿为七人团驱使,已经不得而知了。

“可是……”她蹙眉,“既然这一切是七人团安排的,他们为什么不gān脆杀了我?反而让我活下来,留下隐患?而且,大伟和猴子就因为以为我死了,就瞒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其他原因吗?”

她如此敏锐地抓住了两个关键问题,令韩沉眸色微怔。

出于刑侦本能,那个可能xing,迅速滑过他的脑海里——

如果她当年真的曾经堕落,那么第一个问题,就能解释得通了——因为七人团已经把她当成一份子,所以才没杀她。甚至将她妥善地“藏”了起来,给了她新的身份和生活。

……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结果,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事qíng的真相。

这是他和她共同信奉的刑侦真理。

……

但是这一次,他不信。

他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在她长发上亲了一口:“你忘了你曾经是卧底了?大伟和猴子不肯提你,是当时误会了,以为你已经堕落。”

苏眠释然,看他一眼:“那你也不能怪他们了。”

“嗯,不怪他们。”

两人抬头,一起望着湖面。

“我们不清楚的内qíng还很多。”他慢慢说道,“你为什么会成为卧底?我和你在何种qíng况下遭遇爆炸;他们为什么不杀你?是否有别的目的?哪能一下子查清楚。我们不必急于寻找其中某个问题的答案,追根溯源,把整个案子查清楚,这些疑点,自然会水落石出。”

苏眠轻轻叹了口气。

“好!”她的声音清脆果断,“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都要击溃他们!”

夜色这样的宁静,她的双手扶着栏杆,仰头望着天空,侧脸线条白皙细腻,宛如动人的玉色一般。而那双眼明澈无比,映着湛湛的湖水。

然后转头,望着他,笑了。

韩沉静静凝视她半晌,同样握在栏杆上的手,突然就松开,改为捧住她的脸,低头就了下来。

这个吻来得如此凶猛如此突然,苏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扣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他一只手撑着树,另一只手握住她的下巴,唇舌极为有力的肆nüè着。

苏眠“呜呜”挣扎:“韩沉……到处都有人……”

“不管。”

他的吻中甚至有低低的喘息,火热的舌头搅得她意乱神迷。

“你发什么神经……”她坚持抗议。

他却完全不搭理,唇慢慢移开,在很近地位置盯着她:“苏眠,吻我。”

苏眠:“嗳?”

他提完了要求,也不理她还有点呆,就将头埋了下来,用耳朵和侧脸,轻轻蹭着她的唇,示意她主动亲他。自己则沿着她脖子上的线条,一寸寸用力地吻。

……

他的热qíng,直至两人回到酒店,才得到真正的释放。刚关上门,他就将她抱了起来,抵在墙上,身体就开始纠缠。这是从未有过的狂野姿势,因为进入得太快,苏眠嘶地抽了口气,喊了声“疼”。他的眼睛已经幽黑得像暗涌起伏的湖,却依旧骤然放慢节奏,轻轻地温柔地吻着她,慢慢地顶入。

……

夜色已然很深很深,窗外有一轮明月,挂在这城市高楼大厦的顶端。

苏眠软软地趴在chuáng铺上,韩沉从身后紧贴着她,扣着她的双手,亲吻着她的背,那姿态,就像是将她整个人都占据。

这么无声厮磨了一会儿,已经被“欺负”得jīng疲力尽的苏眠,慢吞吞地开口:“你今天gān嘛这样啊?”

这种时候的韩沉,总是慵懒而温柔的,少爷脾xing也十足。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摩挲着,嗓音轻淡地答:“换换口味。”

苏眠:“……去你的!”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他扯过被子,一起盖住两个人,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我知道你今天见了兄弟,很不痛快。”她轻声说,“所以才这样,对不对?”

温柔至极的语气,只令韩沉瞬间沉默下来,就这么盯着她,心中怜惜却更浓。

哪知她话锋一转,脸上也露出那痞里痞气地笑:“我就知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啊动物。”然后大义凛然地将他的手往自己胸口一放:“来吧!男人心中有多少苦闷,都冲我来吧!我都受着!关键时刻,我怎么能不讲义气!”

这一番唱作俱佳,她的脸红润娇俏,眼睛里却有调皮的笑。竟看得韩沉一时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