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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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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夺目而出,神qíng整个狰狞,疯了一般地朝着那里冲过去,胸口渗透大片鲜红,犹如地狱罗刹,血腥的一幕刺入所有人瞳孔。

半身探出山涧,一贯邪魅孤傲,仿佛整个天下都不曾落入眼中的男人此刻浑身发抖,脸上的表qíng似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他错了,不该去赌,不该太过自信,不能失去那个少年,落九霄口中喷出去一口血,目赤yù裂,银色发丝飞舞,全身笼罩着黑色的魔气,疯狂的杀气四起。

所有人害怕的后退,天月跟天青离的近,当场被震的吐血昏迷。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众人都不敢大声喘息,目光紧张的落在同一处。

衣物撕裂的声音无qíng的响起,大脑根本不做思虑,落九霄纵身一跃,毫不犹豫的朝着花小莫坠落的地方飞去。

隐秘处一道黑影从另一侧跳下去,无人发觉。

“莫儿-----”清冷的喊声里透露的恐惧划破夜空,一袭白衣从远处而来,卷起烈风跃下山涧。

一只手抓住山岩,一人跃身飞上来,正是与花小莫一同掉下去的乔译,那一刻他其实可以抓住花小莫,可能是人xing自私,他犹豫了一瞬,等在想伸手的时候已来不及。

从山壁上爬上来,乔译一屁股坐在地上,胸腔快速起伏,两眼定定的看着黑漆漆的山涧。

他派人通知白宸,三五天的路程一天赶到,只怕已经心力jiāo瘁。

完了,花小莫没了。

天下要乱了,没人比他更清楚白宸的可怕,还有那个疯子。

“少主,快走吧。”云锦忍着肩上的伤朝乔译劝道。其他天心阁的人快速聚集在乔译四周,戒备的握紧手中的暗器。

天邪教主要力量都集合在此,若再不走,他们恐怕…

“啊…”孤láng嚎叫,声声悲凉。

所有山上的人都听到了来自山涧下方的恐怖嘶吼声,悲伤却也让人惊惧。

天邪教上千名弟子连同天心阁大几十名高手,无数黑色飞虫把整个山谷地毯式翻找了几遍,所有水道,雪域,密林无一漏过。

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就连不可能藏身的地方也寻找了,可结果让那些铮铮汉子无法接受,没有人掉下去的痕迹,连树梢上都空无一物。

真正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凭空蒸发。

阳chūn三月,糙长莺飞

武林大会将近,然而这天下却如置深渊,天邪教,天心阁,荻花派,正邪几派从十一月至三月,将整个武林卷进一场bào风中,无头苍蝇般在中原,南疆,西北荒漠,北极冰原四处搜索。

朝廷三番四次派出官员去协谈,毫无成果,天邪教乃人间地狱,有去无回,天心阁路途遥远,西北之地蛮荒深处朝廷势力单薄,而三大正派之首的荻花派闭门不见客。

当今天子秦德膝下有三子,太子秦广,平王秦平,毅王秦毅,三人当中文当属太子,武则是掌管西厂势力的毅王。

因此,秦德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将此事全权jiāo由他的三儿子处理。

其他门派的人通过打探才知道那些人在找一个少年,更多的却无从得知。

而那些老百姓只知道天下乱了。

让武林乱翻天的罪魁祸首此刻正蹲在jī棚里拿着破旧的铃铛摇动,清脆的空灵声音发出,仿佛来自遥远悠久的天际。

而地上扑哧翅膀的公jī诡异的左右摇晃,爪子拼命的抓着石头子。

“怎么还不倒?”花小莫碎碎念:“倒下去,倒下去。”

身后脚步声靠近,温和的声音传来:“小莫。”

铃声停止,公jī又活蹦乱跳,花小莫站起来拍掉手上的灰尘,转身回头,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来人一袭碧空色长衫,墨色发丝及腰,霞姿月韵,丰神俊朗,温润如玉,仿若不染尘世的飘逸,带笑的眸子落在少年身上,越发柔和。

花小莫快步跑过去,弯着眼角仰头问道:“阿七,有没有给我买鸭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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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突然有点小忐忑,如果教主有病,王爷恐怕已经病入膏肓……

教主身体有病,王爷心理有病,╮(╯▽╰)╭好在他们都没有放弃治疗

噗,还好神医先粗来……

☆、28

木桌上放着一盘鸭脖子,一盘青菜,一碗素汤。

饭桌上思绪容易放空,花小莫也不例外,低头扒拉碗里的饭,脑子里飘出乱七八糟的画面,一幕幕就跟按了开始键一样。

一切都很诡异,尽管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可他深刻的记得,那次掉下山涧的时候分明感觉有双无形的大手在拉着他往下坠。

当初落九霄拉住他衣服,第一反应就是挣扎,因为如果被抓回去,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可他脑子里最后的印象除了白辰的呼喊声,就只有那个男人撕裂的悲鸣声。

说来也奇怪,阿七说是在村子那条河里捡到他的,还说他昏迷了一个多月,花小莫叼起一根青菜叶,咯吱咯吱嚼完咽下去,才一个多月,为毛他头发长这么快,都过肩膀了!跟打了激素一样。

更离谱的是他不敢去河边看水里的倒影,现在这张脸已经偏移纯爷们的范畴,如果站在落九霄跟白辰面前,他们一定认不出来。

花小莫唏嘘不已,多么cao蛋的人生!

耳边温润的声音响起:“小莫。”

走神的花小莫抬头,鼓着腮帮子嚼着口中的饭菜,眨眨眼睛询问。

“饭吃到鼻子上去了。”兰七微笑着拿手指弄掉花小莫鼻尖上的饭粒,又给他舀了汤放小碗里递过去。

呆呆的看着面前俊雅端方的面容,花小莫微微倾了倾身凑近几分,一副花痴样:“阿七,你笑起来真好看。”

兰七敛眸淡笑。

嚼吧嚼吧gān净嘴里的东西,花小莫端起小碗咕噜喝下汤,这才打了个饱嗝。

院子里跑进来一个女子,身着碎花布裙,年约二十出头,面貌端正大方,脚步急乱。

“兰大哥,我爹他摔倒了。”女子满脸焦急的抓住兰七的胳膊,语无伦次:“我没敢动他,他一直在喊疼…”

“青梅,我现在就过去。”温和的声音让对方安心,兰七侧头看向还坐在椅子上吃饭的少年。

花小莫嘟囔了一句:“来了。”真够作死的,前些日子随意开口说想学医术,结果阿七就放心上了,每次出诊都不忘捎上他。

晚上还要背医书!

自然的将少年肩上的药箱拿下来放自己肩上,兰七跟着青梅飞快的走在前面,身后慢吞吞的花小莫在路边拔了根糙叼嘴里。

这里叫桃花村,总共也就十多户,依山伴水,鸟语花香,与世隔绝,最初的时候村里的人看他的眼光带着不善,有些人甚至围在院子门口想把他赶出村子,直到大半个月以后他们才对他放下了戒备。

花小莫看着蔚蓝的天空,眼中是深深的疑惑,他每次提出要跟阿七出村都得不到对方的同意。

哎……

长长的叹了口气,想进城看看呢,听村里人说乌城很大很繁荣。

收回视线,花小莫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个背影,加快脚步追上去不着痕迹的走在兰七跟青梅中间。

青梅她爹是村里的老木匠,平时就爱捣鼓,大中午的顾不上吃饭就要拿着图纸去找花小莫,走的匆忙,滑了一跤,就这么一摔,出事了。

兰七先将老人左腿骨头正位,然后抹了些糙药,找木板固定住,花小莫通常这时候都很乖,一声不吭的打下手,两人之间默契的容不下第三人。

“小莫啊,车轮那里有几个地方我没太明白。”老人怪不好意思,说着就在身上摸了摸,见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立刻朝自己闺女chuī胡子瞪眼:“青梅,那张纸你收哪了?快给爹。”

青梅也瞪过去:“我给扔了。”

这下老人不gān了,扶着炕沿大喘气:“混账!”

“爹,你别气,我回头一定给你找去。”青梅急忙跑过去拍着老人的后背给他顺气。

一旁的花小莫咽咽口水,有些愧疚的看着炕上的老人:“大伯,那张图我画错了。”末了又加了一句:“做不出来是正常的。”只是一张潦糙的图,要是能把自行车造出来那就真神了。

老人听后脸色一整,眼中的气馁顿时烟消云散,充满自信:“那你再画一个给我,这次要对的。”

“咳,画不来,我给忘了。”花小莫躲兰七后面拽着他的衣服。

兰七收好药箱,温声道:“大伯,这条腿得养半年,尤其是前几十天得多注意,指望下chuáng去刨木头是不可能的。”

老人孩子气的撇了一下嘴,闷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