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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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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买的。”花小莫留意无忧脸上的表qíng变化,将对方眼中的qíng绪波动尽收眼底。

不免有些疑惑,一只兔子而已,怎么高兴的跟得了什么宝贝一样。

让南风把兔子给无忧,花小莫自顾自的把这间小院走了一遍,冷清是冷清,其他的都很不错,看来秦毅对他从前的贴身侍童还留有一些心思。

只是,无忧的嗓子会是秦毅下的手吗?还是另有他人?花小莫咂咂嘴,帝王家是非多,宫里面的人个个都能得金马奖。

逛了会,身体累的够呛,花小莫坐在厅中的圆凳上休息,没一会就见无忧端着一盘糕点走进来。

口中啊啊了几声,无忧擦拭额头的汗水,对花小莫笑了,笑的异常开心。

花小莫忍住恶心的念头在无忧期待的目光中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含糊的咽下去,点点头:“好吃。”

无忧面露喜色,又定定的凝视着花小莫,眼中是深深的欣喜。

喝了口茶,花小莫脸色有点白,胃里一阵不适,他吞了口口水冲门外看到:“木槿,把这盘糕点打包带回去。”

“是。”木槿走进来看了眼青年,低头把剩下的糕点拿走。

“无忧,你的嗓子是什么时候坏掉的?”花小莫盯着无忧,半响出声询问。

手指在桌面上笔划了一个数字,无忧脸上带着笑容,似乎这七年真的就是弹指间,那些痛苦与折磨都不曾经历过一样。

花小莫摸摸下巴,七年前,这么久了,“让我看看。”

无忧一愣,呆呆的仍由少年捏着他的下颚,喷在唇边的气息温热,耳边是少年很轻的声音,宛然如梦。

没有qiáng大的力量,少了无法逾越的距离,一切都不真实,而那种独一无二的温暖又在否决他的怀疑。

“张嘴,啊,对,就这样,嗯,无忧做的很好。”花小莫感觉自己像个老学究在引导希望得到肯定,却又迷失方向的学生,一点点打破对方的心防。

无忧呆呆的仰头,配合着少年张大嘴巴,眼角溢出的泪水滑入发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伸开双臂拥住少年。

被那种仿佛孩子投入母亲怀抱的惊人感觉给雷到了,花小莫顿了顿,抬手拍拍无忧的后背:“无忧,我会治好你,让你开口说话。”

隔着一层衣物,指腹下的触感让花小莫蹙眉,太瘦了。

无忧慌张的松开手去擦了擦眼睛,破涕而笑,一个劲的点头,那种笑容温柔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疼惜。

一定见过,这种熟悉透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花小莫拧了拧眉,挫败的叹息,难道是穿越后遗症?

“无忧,以后多吃点,别担心,我会帮你。”

然而无忧只是看着他笑。

门外木兰冷静的声音响起:“主子,该回去了。”

花小莫抽抽嘴,每天都在不断吃药吐药,再这样下去,孩子没出世,他自己先升天了。

“无忧,我下次再来看你。”

啊了一声,而后就见无忧急忙起身跑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盆不知名的花朵,很艳,叶子极少,层层叠叠的鲜红花瓣微微下卷,很美,这是花小莫的第一感觉。

卧槽,跟他后背那朵花好像,这是花小莫的第二感觉,非常糟糕。

“那我走了啊。”接住那盆花凑近一看,花小莫眼角一抽,太像了。

厅里陷入静谧的氛围,无忧把头埋在腿·间,咬紧牙关,心口处的痛楚让他喘不过气来,静静的等待那种刀绞般的疼痛过去。

回去路上,花小莫边走边随意的问:“你们说无忧为什么总是哭?”

低头打量手上色泽红艳的花朵,南风如实回答:“属下不知。”

木兰木槿一同摇头,她们也不知,那个青年身上有容墨舞的影子,一样的清雅,却多了一层浓郁的忧色。

摸了摸腹部,花小莫语气依旧随意:“我喜欢他。”

南风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心道,看出来了,而木兰木槿则是露出平淡的神色,似乎也早就看出了端倪。

“想把他养起来。”花小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唇角一弯:“越看越像小兔子。”

木兰神色忽地肃然:“主子,这句话以后莫要再提起。”

旁边木槿也收起了脸上的平静表qíng:“让教主知晓,只怕对那个青年有百害而无一利。”

南风的视线从那盆花上移开,“说不定有杀身之祸。”

脑中浮现一些血腥画面,花小莫扯扯嘴角,不再多言,可心里就跟猫爪挠过一样,痒痒的。

“他在哪?”

随着花小莫突然开口,面前突然出现两个男子,一灰衣,一黑衣。

“主子在城外。”

“王爷在书房。”

两声同样冷硬的音调异口同声发出,再配上两张木讷的脸,咋一看就跟两兄弟一样。

花小莫嘴角抽的厉害,挥手,下一刻两人又一同从原地消失。

“主人,您是要去城外还是书房?”南风压低声音询问,话语里透着笑意。

瞪眼过去,花小莫翻了个白眼:“哪也不去,我回屋睡觉。”说完就加快脚步离开。

可回到住处,花小莫就睡不着了,虽然身体很累,可他心里装着事,一躺下就是无忧那张满是泪水的脸。

“大白,他在哪?”撩起袖子戳戳似乎永远都睡不够的飞虫。

飞虫翻了下身子,把肚皮露在外面,像是在等什么。

花小莫一看这姿势,就忍不住想捏死这只小白虫,他伸出食指轻轻的在飞虫肚皮上抚摸了几下。

见飞虫还维持这个姿势,花小莫杂毛了:“差不多得了,别太得寸进尺。”

其实他经常都是随口说说,还是不能相信虫子能听懂他的话,但是一次次事实又摆在眼前,bī得他不得不信,就像这次,飞虫张开翅膀在他眼前飞了会就变换方向飞了出去。

打发掉跟随的木兰木槿,花小莫跟着飞虫来到后院一处房间,他指指袖子,下一刻飞虫就飞进袖中。

花小莫轻着脚步贴近,手指捅破纸窗,屋内的一切都印入眼底。

清楚研制药物的时候不能分心,所以他只是趴窗户那里看了会就转身离开。

房中拿着药方研究的白衣男子抬眸去看窗户那里,墨眸闪了闪,半响才收回视线。

离开后院以后,花小莫在书房四周转悠了好一会,看了眼天色,他一咬牙,狠下心走过去。

刚要开口说明来意,就见门口的几个侍卫仿佛看不到自己一样,更是迈开脚步四处走动。

花小莫愣了会,搓搓手,难道这城主府的侍卫集体眼力不好?

见那些人没有一丝上前制止的意思,花小莫敲敲门,没反应,他试着推了一下,门吱呀一声开了。

简单的就像是早就在等候他一样。

花小莫深吸一口气踏了进去,刚一进去就见俯首于书案上正在批阅什么的黑衣男子。

目光从对方那张冷肃的面容上扫过,他开始打退堂鼓了,不作死就不会死,脚步偷偷往门边挪移,却不曾想对方突然抬头揪住他:“进来。”

见逃不掉,花小莫只好硬着头皮关上门,眼神飘忽不定的走了进来。

“你喜欢站着?”秦毅低沈地开口,见少年小心翼翼的缩在角落,剑眉微皱。

花小莫闻言立刻挑了离的最近的椅子坐下来,脊背挺直,双腿合拢,俨然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书房一派安宁,秦毅继续专注的批阅折子,花小莫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了。

不知过了多久,花小莫心里愈发焦急,他磕磕巴巴的出声:“无…无忧他爹…”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腹部轻微疼痛,他眉心蹙起一道纹路,扣紧了椅子扶手。

一直留意少年一举一动的秦毅霍的起身,大步走过去,脸色微沉,不由分说的抱起试图躲开的少年往里侧内室走。

花小莫浑身僵硬,跟木头一样不敢乱动,大抵是有更可怕的东西搅浑了他的注意力,腹部的疼痛反倒被他忽略了。

直到离开那种令人胆颤的铁血气息,花小莫才舒了口气:“他爹在哪?”

秦毅把被子抚平,冲外面冷声道:“让仲平进来。”

知道是让人通知府里的大夫去了,花小莫先给自己把了脉,确保无大碍后继续前刻的话题:“无忧一个人过会很寂寞,我虽然送了一只兔子给他,但也取代不了某些东西。”

花小莫咽了咽口水:“我听说他爹在你手上,如果你让他们父子团聚,他会感激你的。”

听说?这件事又不是huáng口小儿口中的童谣,那么轻易听说,秦毅目光沉了沉:“这是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