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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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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长安来的么?”

“长安?”

“你说你姓贺兰。”

“哦,是吧……”阿秀闭上了眼睛,说:“说出来不知道大爷你信不信,其实我也受过很严重的伤,背上被人砍了一刀,差点就死了。醒过来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是不记得,就是很多都忘记了,模模糊糊的。”

“被人在背上砍了一刀,脑子却不中用了?”

阿秀就知道李尽忠不会相信他,他赶紧伸手把李尽忠往外头推了推,自己扭过了身子,背对着李尽忠,然后捉起李尽忠的手往自己背上摸:“现在还有疤呢,不信你摸摸。”

没想到李尽忠真的摸了上去,而且穿过他的内衣,直接摸上了他的脊背,那粗糙灼热的手掌滑过她的背部,他几乎登时吸了一口气,脸上腾地热了起来。李尽忠的手却在他的疤痕上停住了,语气更加吃惊,问:“伤的这么厉害?”

他赶紧把李尽忠的手从自己衣裳里头拽了出来,然后翻身平躺,吐了一口气说:“差点都没命了,所以才会记忆的不清楚,说了你还不相信,你是主子,我怎么会骗你呢。”

他身上似乎还带着李尽忠摸他的触感,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外头雨声更大了,他偷偷仰起头,看见李尽忠黑暗中硬朗的轮廓,这样侧着看,李尽忠的鼻梁更挺了,有一种阳刚而可靠的感觉。李尽忠忽然说:“你要不想留疤,我教人给你配些药,祛疤很管用。”

“男人身上有疤才有男人味呢。”阿秀说:“而且我已经想到该怎么利用那些疤痕了。”

“疤痕也能利用?”

“嗯,我养伤的时候就想好了。”阿秀不肯多嘴,不想把话题老集中在自己的身体上,怕李尽忠会胡思乱想。他就吐了一口气,佯装打了个哈欠,说:“困死了,我要睡了。”

他闭上眼睛拉了拉被子,李尽忠却突然靠近了一点,他猛地睁开眼睛,慌张地问:“你gān什么?”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李尽忠说着竟然得寸进尺地又往他鼻息之间探了一下,说:“唇齿之间也是,很gān净。”

阿秀瞪大了眼睛,问:“你这是gān什么?”

“既然在一块睡了,这些小细节我怕有人会问我,也好回答他们。”

屁,谁敢问李尽忠这种私密的问题,他就不相信唐朝能开放到这个程度!于是他就把头给蒙了起来,不再理睬这个暧昧地教人害怕的李老虎。

这一天他实在经历了太多,而且外头又下着雨,睡起觉来说不出的舒服。何况李尽忠就在他身边,古代没有沐浴露也没有洗发水,李尽忠身上的,是纯正而温暖的男人的气息,淡淡的异常好闻,像是安息香,叫他莫名觉得安稳,不一会儿就真的困了起来。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早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躺在chuáng上,他的意识慢慢清醒了一些,就发现自己竟然大喇喇地趴在李尽忠的怀抱里,几乎骑在了他的身上。

最尴尬的是,他的下半身居然是硬的,就抵在李尽忠的腰腹上。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偷偷抬头往上面看了一眼,结果他就看见李尽忠目光有神地注视着他,说:“你还真能睡。”

……

……

老天爷明鉴,他真的只是晨勃,一点yíndàng思想也没有。

第63章 偷盗

他赶紧要从李尽忠的身上爬下去,谁知道他挣了一下,却被李尽忠拽住了胳膊,他睁着迷糊糊的眼睛看着李尽忠,尴尬地问:“你……你gān什么?”

“做了什么梦?”

“做了……做了什么梦……”阿秀涨红了脸,说:“我不记得了,忘了!”

他看着李尽忠的眼睛,讪讪地说:“我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不是因为做梦。”

早晨还没起chuáng的李尽忠有一种很和气的样貌,阿秀赶紧从他身上爬了下去,道歉说:“我早就说了,我睡觉不老实,我不是故意爬你身上去的。”

“我也没有说什么。”李尽忠说着就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阿秀见识那只被他压了一晚上的胳膊,赶紧谄媚地伸出手,说:“我帮您揉揉。”

李尽忠的胳膊很粗壮,看着不觉得,手一捏就感觉出来了,阿秀揉了揉眼睛,边帮李尽忠按摩边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好早。”

可能是他按摩的太舒服了,李尽忠竟然又躺了下来,他跪在chuáng上帮李尽忠按摩好胳膊又按摩起肩膀,李尽忠叹息了一声,说:“以前帮人按过么?”

“给我奶奶按过。”阿秀笑眯眯地问:“大爷觉得怎么样?”

“很舒服。”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伺候人。”阿秀得意地笑了出来,手上就捏的更勤快了:“大爷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捏。”

他正捏着,外头就有人叫了,是阿英,在外间叫道:“大爷,该起chuáng了。”

李尽忠也没有起来,只撩开帐子说:“进来。”

阿秀赶紧直起身子,谁知道李尽忠却拉住了他,朝他使了个眼色说:“继续。”

阿秀抿着嘴巴,只好又跪了下来,态度更加谄媚了,一副狐狸jīng的样子,阿英看见果然害臊了,捧着水盆说:“请大爷洗漱。”

“这儿有阿秀伺候,你出去吧。”

阿秀抬头看了阿英一眼,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唇却抿得紧紧的,阿英也看了他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阿英一走,他立即从chuáng上爬了下来,穿上衣裳说:“今天晚上我就可以会自己屋了么?”

“我想想吧。”李尽忠枕着胳膊,躺在chuáng上幽幽地看着他:“每天起来有你在身边帮我按按,感觉也不错。”

阿秀悔得肠子都快青了,默默地回头看了李尽忠一眼,一路小跑跑的没了影。阿英还在院子里头站着,看见他出来,问:“你不服侍大爷洗漱,怎么出来了?”

“大爷叫你服侍呢,你快点进去吧。”阿秀说着就跑回了自己屋,想起自己晨勃的事qíng,臊得脸都红了。他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起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梦。

可是这一天起来之后,他就发现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变了,刘管事对他态度尤其的差,是那种不动声色的差。府里头大大小小的丫鬟小厮也不像从前会有人来巴结他了,他听说三夫人在屋里头哭了一夜呢,也不知道当初李尽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阿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来找他,一个人无聊极了,只好呆在书房里头,把好看不好看的书都翻了一遍。李尽忠出门却要带着他,问:“会骑马么?”

“不会。”

又不是没见过他在马上笨拙的样子,还这样问他。

“骑马是男人必备的能力,吃了饭我带你去学。”

李尽忠的那匹马对阿秀很亲,似乎很有灵气,知道他是它主子的救命恩人。阿秀肢体很灵活,学骑马也学得很快,没多大会就学会了,刚学会都觉得新鲜,他骑上了瘾,回来的时候还有些不舍得。李尽忠就说:“会给你准备匹马,以后会常带你出来。”

阿秀还以为时代他出席什么大的场合,像有些富商出席宴会带着自己的小qíng人,他还奇怪呢,说唐朝就算民风开放,这男宠难道已经这么上得了台面。没想到李尽忠带着他,是去谈生意。

阿秀其实很喜欢做生意,凡是能赚钱的他其实都喜欢。他们去的是一个临水的楼阁,阿秀第一眼看见就想起了古诗里读过的huáng鹤楼,只是那河水不如huáng鹤楼的宽阔绵远。他跟着李尽忠上了二楼,李尽忠就jiāo代说:“在我身边站着,我让你说话你再说,不要胡来。”

阿秀觉得李尽忠谈生意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阿秀乖乖地站在李尽忠身边,偷偷地学习李尽忠谈生意的本领,他想说不好以后他自力更生了,也会做生意呢,学着点本事在身上,将来就多了一条出路。

李尽忠在外头跟在家里一个样,阿秀心想幸亏他是生在古代,仗着自己在洛阳有权有势就摆架子,要是生在现代,谈生意的人谁敢像他那样,冰山一样的脸,看了还不够晦气的。

可是那个老头子可不这么想,明明可以当李尽忠父亲的年纪了,却还高兴地举着酒杯说:“李兄一定要行个方便,帮帮忙。”

阿秀站在一边,突然觉得没意思了,就扭头朝外面看,结果就看见碧波粼粼的一大片耀眼的水光,还有飞鸟飞过,落到了山的那一头。他叹息了一声,忽然想起了唐代王勃的一句诗,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这么好的景色,千百年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他的眉眼微微眯了起来,忽然听见对面那个老头子问:“这位小哥看着面生,怎么这一回刘管事没有跟着?”

阿秀赶紧回过头来,怕李尽忠开口说他是他的小qíng人,赶紧抢先说:“我是大爷的使唤小厮,阿秀。”

“一个小厮也长的这么清秀,李兄家里好风雅。”

阿秀看不管那人谄媚的嘴脸,就把头低了下去,说:“你比我们家大爷大那么多,怎么还跟我们大爷称兄道弟?”

那老头子脸色一青,李尽忠的嘴角就抽动了一下,眉头却皱了起来,却也没有责备他,。阿秀就更大胆了,说:“做生意讲究的是利益,只要有利益,自然有人跟你做生意,大家都是奔着利益来的,生意成不成都在钱上,不是你叫声兄弟就行的。”

“阿秀。”

这一回李尽忠终于开口了,眼睛里却都是笑意:“出去。”

阿秀正不想在里头呆呢,那老头子真傻,李尽忠明显是不愿意做这个生意,他好非要低声下气地求,何必呢,李尽忠那样的xing子,可不是别人求一求就会心软的。他下了楼,来到了水岸边,水岸上是个渡口,有几条帆船就要远航,白色的帆衬着碧蓝蓝的天绿莹莹的水,真壁画里头的还要好看。

大唐的风水这样好,他真想就坐着那条船走了,随波而流,到全国各地看一看,也到他的家乡看看,看看和千百年后有什么不一样。他找了一个高的地方坐下,抱着腿看着前面悠悠河水。李尽忠来到了他身后,问:“看什么呢,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