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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没想到安禄山还没有说话,他身边的那些门客就皱起了眉头:“你知道大人去意味着什么么?这摆明了是太子摆的一出鸿门宴,这个宴会,大人不能去。万一去了之后,太子胡搅蛮缠,硬生生给大人安排一个罪名,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qíng?”

“可是这是太子的邀约。”阿秀看向安禄山,说:“安爷,要是杨国忠邀约,大人或许还可以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拒绝,可是太子是什么人?当今皇上虽然不喜欢大权旁落,对年纪渐长的太子怀着戒心,可是太子毕竟是太子,是皇上心里头认定的,将来要继承他大统的人,是未来的储君。试想太人如果不去,太子一定金拿此事大做文章,说大人目中无人,轻视太子,就是轻视皇家一脉,轻视皇家,就是没有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大人现在的处境,其实是危险还是平安,根本不在寒武百官,也不在宰相或者太子,而是在皇上身上。只要皇上信您,您就可以高枕无忧,只要皇上疑心您,那您做再好的防范,也是没有用的。太子虽然心有不轨,可是大人如果去赴宴,他一定不敢过分刁难。这是同样的道理,大人的荣rǔ在皇上,太子的荣rǔ也是,皇上如果看重您,太子就不敢给您使脸色。而且我可以用xing命担保,大人此次前去,绝对会平安归来。

安禄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就低下头来,说:“这只是我的一点看法,说出来也是跟各位探讨,到底怎么样做,还是大人拿主意。”

“就依你说的办。”安禄山忽然开口了,吩咐说:“准备给太子的礼品,明天一早,准时赴约。”

阿秀见状,为了显示自己的忠心,立即跪下来说:“小人请求陪同大人一块去。”

安禄山果然准许了他,第二天一早,带着他一块去了东宫。

太子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看着已经有四十岁,当太子的就怕这个,老皇帝做的太久还不算,最怕的是父皇还是个曾经很英明的君主,那这样的太子当起来就更憋屈了。阿秀觉得太子之所以看着这么苍白苍老,都是jīng神压力太大的缘故。

这果然是一场鸿门宴,宴席上虽然没有吵也没有闹,可是气氛非常糟糕,安禄山其实不大甩乎这个太子,他看重的是唐玄宗的意思,完全是看着太子的老皇帝父亲的面子上。席间不知道宫里头的贵妃娘娘怎么知道了,赏了好几坛子酒过来,说是给他们助兴。

阿秀看见贵妃送过来的酒,心里头痒痒的。杨贵妃可是中国有名的四大美人之一啊,他平日里只是听到传说,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真人,不知道古代的所谓顶级美女是不是徒有虚名。这么一想他就激动起来了,他觉得既然自己现在在唐朝了,那在唐朝不看杨贵妃,就相当于你去了北京却没有登上八达岭长城看看。他偷偷地朝安禄山看了一眼,心想野史上说,安禄山其实还和杨贵妃有一腿呢,安禄山还弄伤过人家杨玉环的苏胸呢。

哎呀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想起来真让人心痒难耐,哪天安禄山要是再进宫,他一定要跟着一块去。

他正胡思乱想着,前头忽然来了一个人,在他身边坐下。他扭头一看,结果就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端着酒递了过来:“咱们喝一个?”

“对不起,我不大会喝酒,喝多了就容易醉。”

“谁一打娘胎出来就会喝酒,慢慢练习,酒量就出来了。”那人不急不躁,又倒了一杯,说:“我陪你喝一杯。”

阿秀有点受宠若惊,抬头看了安禄山一眼,发现安禄山目光幽幽地朝他这里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过去了。他只好硬着头皮接了过来,一饮而尽,说:“好辣!”

那人就笑了出来,说:“这可是贵妃娘娘赏的酒,从川蜀之地特地采来的,普天之下统共也就几坛子而已。”

“你找我有什么事要问么?”阿秀开门见山:“咱们俩以前又不认识,你这么过来敬我酒,是有事要问我吧?”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出来,说:“你误会了,我只是过来jiāo个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阿秀。”阿秀看了看那个人:“你呢?”

“我叫huáng槐。”那人笑着说:“我听说过你的大名,听说安大人这一趟来京城,路上收留了一个少年天才,很有些本事,能知过去未来。”

“那都是别人胡说的。”阿秀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哪会算命,就是跟着安爷跑个腿。”

“安禄山是个有出息的人,你好好跟着他,以后前途也少不了。”那人说着就站了起来:“皇上很看重安大人,比看重太子殿下还要多呢。”

他这一句说的声音非常大,在座的人都听见了,太子也笑了出来,看向安禄山说:“父皇看重安大人,是因为安大人有能确实在我之上。”

“那不一样。”阿秀赶紧说:“皇上之所以宠信我们大人,是因为皇上虽然胸怀天下,英明睿智,可对待臣于却信赖有加,这是身为人君对臣子的宠爱。而皇上之所以对太子殿下严苛,是因为皇上把太子殿下看做未来的储君,责任重大,当然一丝也不敢马虎,所以态度就严格一些,这是身为人父对子女的期望。一个是君臣,一个是父子,根本就不相同的两个,又有什么比较的意义呢?”

“阿秀……”安禄山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神qíng却愉悦了起来。太子也笑了出来,说:“你身边这个奴才倒是能说会道,叫什么名字?”

“回太子殿下,奴才阿秀,是大人的使唤小厮。”

“一个使唤小厮就这样伶牙俐齿,看来安大人身边是藏龙卧虎啊。”

不管太子的这一翻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最后的结果就是,安禄山很高兴,从此以后就更看重他了,有一回还特意jiāo代他说:“跟着我好好gān,以后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荣华富贵,金银珠宝,想要什么都行。”

阿秀聪明着呢,一听立即就回答说:“能伺候安爷,奴才就觉得很有福气,不求什么前途不前途。”

多亏了在洛阳时的那一番遭遇,他现在说自己是“奴才”已经说的得心应手了,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阿秀以前从没有想到自己的未来最后会栓在自己的嘴皮子上,反正他一张嘴能说会道,说的安禄山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最后都有点奉为上宾的意思。

不过安禄山没有再赏他银子。胖子就有些着急了,问:“怎么还不给你钱?”

“他不给我怎么要?”阿秀觉得自己从前给自己刨了一个坑:他从前总是标榜自己是超凡脱俗的一类人,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大看重。估计安禄山真的这样认为了,觉得他这个人只希望自己能发光发热,别的什么也不求。看钱财如看敝履。

“那怎么办,以后咱们就一直这样下去??”

“当然不能这样,我会想办法早点弄到银子的。”

阿秀其实心里头充满了担心,他有时候想要不就算了,他跟胖子趁早跑了,再找其他生钱的门路。可是他又不金得放弃,跟着安禄山,真的是一个发大财的捷径,他如果运气好的话,小小挣得一笔也比他做生意来的多的多。

阿秀决定露露自己算账的本领,看看安禄山会不会找他当“会计”。

当了账房先生,自己偷钱可就方便多了。

于是从此他跟安禄山在一块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就在账目上露一手。安禄山果然很惊讶,问:“你还会这个?”

这个安禄山,有时候说话还真像李尽忠,于是他点点头,说:“我会的多着呢。”

可是安禄山身边已经有账房先生了,不需要他在旁边伺候。而且那个账房先生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来了,每次碰见他的时候,都斜着眼睛看他。他竟然莫名其妙就心虚了,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人家勤勉本分的账房先生。

在这期间,他还做过一个梦,几乎是曾经某个片段的翻版,李尽忠要追他,要霸占他,他严词拒绝,对着李尽忠说:“你扪心自问,你是真心喜欢我么?我听说要是一个人真的喜欢另一个人,荣华富贵都可以抛弃,你敢么,你敢把你的几个老婆都休掉,家产也不要,跟着我到处跑么?”

李尽忠就不说话,眉头紧紧皱着,脸色有些难看。

“你看,你这根本就不是爱,就是一时糊涂了。我也是,我也不喜欢你。当成主子可能会喜欢,但是没办法当成那种人。我喜欢女孩子,不喜欢男人,这是生来就决定的,是改不了的。咱们俩在一块,总有一天会你厌烦我我厌烦你的,与其到那个地步,还不如现在就撇个一gān二净。”

李尽忠已经不肯理睬他了,闭上了眼靖,只有喉咙微微攒动。

这个梦境很真实,真实到李尽忠的每一个细微表qíng他居然都记得。他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那些梦的余韵还在,他有些惊讶,呆呆地想是不是李尽忠出什么事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做这些梦呢?

这个荒唐的念头居然也叫他心里头沉沉的。时间久了,他对李尽忠的讨厌也淡了,只剩下一种淡淡的感受,无关乎爱恨,只是静静的,似乎还有点哀伤。

他要是能当李尽忠的gān儿子就好了,他好李尽忠也好大家好。

哎,真可惜。

chūn天走到末尾的时候,皇帝的旨意也下来了,安禄山本来想早点离开京城是非之地的,在这儿他几乎度日如年。可是皇帝下旨,说他远道而来,就在京城多住几天再走。

这个所谓的“多住几天只,其实是一个月的时间。古代因为jiāo通不发达,走南闯北长长几个月甚辜几年的时间,所以时间的观念似乎也不是特别qiáng烈。

阿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吁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安禄山立马就走,然后把他和胖子都带到安禄山的管辖之地去,那可是个偏院地区,他还不想去。

既然要多住一个月的时间,就不得不找一些下人们来府里头当差,丫头十个,吃苦耐劳的“长工”十个,还有几个厨娘和管事。

阿秀从外头回来,结果正好碰见新来的这一批人进来。结果他就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阿秀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就看见那人扭头也看见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就冲着他笑了起来,牙齿雪白,一如既往的英俊高大。

妈的,居然是李尽忠!

第96章 你跑不掉了

阿秀一时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看着李尽忠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门口。他赶紧跑过去问守门的人:“大哥,请问刚才进去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