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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闵湘没有认出容简,第一,他不会想到容简作为日理万机的王爷会跑到这个小地方来住和他套近乎;第二,毕竟七年了,容简也有变化,身形,声音,气势,气质等等;第三,容简使用了特殊剧qíng道具——易容术。
以上。
不过两人很快就会发现对方的真实身份的。

 


☆、第八章 寻人

第八章

闵长清的话让闵湘微皱了眉,道,“长清,你不该对姜公子诸多偏见。我们现在如此,又有谁会来图谋什么。你且收起这些心思吧,不要总是胡思乱想。”

闵长清很不满地道,“姜公子,姜公子?这才和他jiāo往几天,我看家里的人都向着他了。这不就是太有问题吗?你说他没有企图,怎么可能会没有企图,你没发现他眼睛都快粘你身上拔不下来了吗?别人的接近你总是不以为意,为何独独你就避开我……”

闵湘又听他把话绕到这个上面来,赶紧制止他道,“长清,你不要再说这些了。你今日也累了,去洗洗早些睡吧。”

闵长清不依不饶地道,“为什么不要我说。总是不要我说。”
他最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之前闵湘对他冷淡也就罢了,因为他对谁都冷淡,但是现在,他却对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姜公子热qíng起来,实在让他着急起来,说着,就上前去一把将闵湘抱住了,哀伤地道,“你明明知道的,你早知道我的心意不是吗?你就总是避开我,公子,你看得到我的心不是吗?”

闵湘被他抱住,心里说不出地抗拒,赶紧伸手推他,道,“你不要这样,何必这样作践自己,你年纪也不小了,早该娶妻生子,这才是正经……”

“我不行,我哪里能够娶妻生子,我被带到你面前第一天就把心丢你身上了,这么多年了,你就看不到我的心吗,我只愿跟着你,公子……”他说着,眼睛里晶莹的泪花在只有微光的房间里闪着悲戚的光芒,令人动容。
他说着,还想去亲吻闵湘的唇,闵湘被他这动作气得不轻,用了大力,一把把他推开了,闵长清一时反应不及,撞在了身后的厚重的案桌沿上,像是撞痛了,还痛吟了一声。

闵湘站在那里,冷着脸,道,“你何必要这样。”
闵长清凄凄地望着他,凄苦里有带着一些疯狂,道,“我就不行,我就不行是不是?我是个奴才,一辈子只是你奴才是不是。姜公子就能够碰你的手了,和你说话,你就对他笑了。你始终是嫌弃我。嫌弃我不过是你的奴才。”

闵湘呵斥他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和姜公子清清白白,你却要扯到这上面来。你这是在rǔ我,也rǔ你自己。你出去,你出去……”

闵长清听他这样说,眼泪这才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往门外大步走了。

闵湘站了一阵,才把怒气压下去,走出去,看到顾大娘抱着小如儿站在檐下,要进来又没有进来。
闵湘看到他们,心想说不定刚才的话都让两人听去了,他长出了口气,又懊恼自己刚才太失态,问顾大娘道,“长清呢?”

顾大娘一时没有回答,倒是小如儿伸出手指指了指大门,担心地说道,“二叔出门去了,现在天黑了,他不会被老虎吃掉吗?”

闵湘听闻闵长清出门了,便非常懊恼,心想他能够到哪里去,说不得还得赶紧去把他拉回来,他虽然气恼闵长清对他有不能有的心思,却也真正把他当家人,担心他,于是就也往门外走,道,“我去叫他回来。嬷嬷,你先让小如儿睡下吧。”

顾大娘却道,“公子,你去找他做什么,他过两天就会回来的。这时辰也不早了,出门哪里安全。”

闵湘回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也没有说什么,就自己出门去了。
对于这件事,他对顾大娘也是有些生气的,他完全知道顾大娘是怎么想的。
闵长清会愿意同生共死的跟着他,是因为喜欢他这件事,不仅他知道,顾大娘和当年和他一起的燕语都知道,但是没有任何人说破。
他劝过无数次闵长清,让他娶妻生子,而且,以前也有遇到过正经好人家想将女儿嫁给闵长清的,但是却被顾大娘说掉了。
顾大娘也是为闵湘好,她怕闵湘吃苦,就一定要把闵长清留着,利用他对闵湘的qíng意,家里都是他在外面去挣钱,养这一家子。闵湘做事,还是近来的事qíng,他以前,是根本不会挣钱的,却又身体不好,吃不得苦,是个花钱的主。
但是,这却只让闵长清越陷越深,已经是劝也劝不住了。
闵湘认为自己对不住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补偿,毕竟,总归不能真应了他。

闵湘刚出大门,就遇到了也出来的姜公子,姜公子见到他,就问,“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我刚才也看到你家二弟跑出去了,不知是为何事?”

闵湘见到他,就想到刚才闵长清说的话,这让他些微别扭,但是,他总不能认为姜公子就是真如闵长清所说的那样,是有别样心思的人。
闵湘愣了一愣,自然不能把事qíng真正告诉他,只道,“为些事qíng,他和我置气来,我正要去找他回来。”
姜公子便道,“这大晚上,你一个人出门也不安全,如此,我无事做,就陪你去找人罢。”

闵湘赶紧拒绝,道,“哪里敢劳烦你。”
姜公子笑着走上前去到他身边,道,“哪里有劳烦。邻里之间,这点小忙,合该帮的。”说着,已经叫自家的随从给拿了两盏风灯出来,随从提了一盏,他自己提了一盏,跟在闵湘身边,道,“走吧,走吧,赶紧找去,以免人走远了,找不到。”

两人沿着巷子往前走,一路没见闵长清。只好继续往前走,闵湘一路走还唤闵长清的名字,始终无人应答。
他皱着眉,心想这么大晚上,闵长清能够到哪里去,或者是去哪座酒馆,或者就是去夜灯已上生意正隆的温华园去了?
于是决定先到温华园走一朝,看他是不是去了那里,这样总比到处漫无目的的找寻要好。

闵湘只知道温华园在哪条街上,却从没有去过,于是就对姜公子道,“不知你知不知温华园往哪里走,想来他是去了那里,我们先找过去才好。”

姜公子却是不知这个园子具体在哪里的,便问身边一直跟着他的贴身侍卫罗石,“你可知道?”
罗石笑了笑,道,“这不是一个宴客戏耍的园子么?在长络街上,从后面巷子里也可以过去,还是近道。”

姜公子瞥了罗石一眼,道,“那你赶紧带路吧。”

从这近道巷子里走,这边却是有名的红灯区,而且几乎都是暗娼。
三人走过去,家家门前的灯笼都还是亮着的,一路上有遇到几个汉子,他们还打量了三人,笑着离开了,目光颇有深味。
正走过一户人家家门口,一位甚有风韵的女子倚在门上正对一个离开的男人摆手,道,“要回家陪正经夫人,还往我这里来,滚……滚……,滚回去。”
那个男人往回看,腆着笑脸,“四娘,我下次再来,下次不走……”
“要滚快点,是不是要老娘拿扇子扇你……”
那男人又笑,还是跟着来接的小厮走了。

三人走过,闵湘是一直看路,绝不左顾右盼的,不过姜公子朝那女人看了一眼,只见那女人外衣也没穿好,抹胸都现出来,雪白苏/胸半现,站也没好好站着,软着骨头一样地倚在那里,看到三人路过,便媚笑起来,然后见姜公子打量她一眼,她便扭着腰过来,还把姜公子拉住了,道,“我说公子喂,既然舍不得奴家,看了又看,又何必就走了。”

姜公子这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拉着和调/戏着,一时居然反应不及,伸手像是拂开什么脏东西一样赶紧把这样一位娇俏的女娘给推开了,道,“这位姑娘还请自重,我们赶路。”

他力气大,这位女娘又没有准备,被推得往后一趔趄就摔倒在地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摔伤或者摔痛了,这位女娘也不起来,半躺在地上,很是委屈又含怒地把姜公子盯着,嘴里还娇吟吟“唉哟”有声。

姜公子对这样的女子本来就是打心眼里看不上的,觉得非常脏,所以刚才才那样把人给推摔到地上去了。
他冷漠地把那女人瞥了一眼,倒又把人家惊吓了一跳,心想这位爷真是惹不得。

跟着的罗石在心里想,他家王爷真是不解风qíng,对这样娇弱的女子也动粗。不过不敢流露,赶紧护着他家王爷,不让人再上来惊扰。
闵湘看到女子被姜公子推到地上,也是一惊,然后就要去搀扶那个女人起来,还问道,“有没有摔伤?”
他这样一问,那女娘当然是痛吟的声音更大,还道,“奴家也是好意留公子进屋喝杯水,没成想倒被公子当什么一般地嫌弃了。”说着,眼神是又哀又怨。

姜公子看闵湘要去扶那女人,就赶紧上前两步把他给拉住了,而且对罗石使了个眼神,道,“姑娘还莫怪,我没使力,没想你会摔。”

罗石得主子令,就先过去搀扶了那女人起来,那女人于是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软在他身上了,而且还唉哟道,“唉~唉~,这腿伤了,使不上力了。”

闵湘也不是傻子,当然也看出这女人到底想怎么样了,总归是要巴一个人在这里,便说道,“这位姑娘,若是伤了,我们给出钱,你自己让人去请个大夫来看可好,我们还有事,必须得离开。”

这女子道,“莫要姑娘姑娘地叫,生分了,奴家姓莫,行四,叫我四娘就行了。我这腿伤了,现在却是不能自己走路,家中又没有一个可依靠的人,让去请大夫,这大晚上的,又到哪里请去……”

她还没说完,已经被她娇软的声音给忍无可忍的姜公子就吩咐罗石道,“罗石,你就留这里,去给找个大夫来给她看看。闵兄这里事qíng紧急,我们就先去办了。”
说着,已经拉着闵湘往前走。

闵湘还回了一次头,又走了几步,对姜公子道,“你这样子把你的随从留在那里,没有关系吗?”

姜公子道,“留在女人香闺,他是巴不得的,能有什么。那女人一看就难缠,我们不赶紧走,她估计会把你也留下来才罢。”

闵湘因为他的话就笑了,道,“你这说得,倒把那女娘看成是只老虎一样。”
姜公子侧头看着闵湘,道,“怎么不是。这女人如虎,古人即有言,可不是欺人之说。真真如此啊。”

闵湘于是又笑,两人走出巷子,就是一条横街,问了路上行人,便被告知距离温华园已经不远,若要去温华园后门,还拐过一条巷子就行了。

 


☆、第九章 怕猫

第九章

大街上此时依然灯火明亮,但走入巷子,在这月亮还未升起来的时候,便显得光线黯淡了。
姜公子手里提着灯笼,走在闵湘的侧前方,没有了罗石跟在一路,得以和闵湘两人同行,姜公子觉得这感觉很不错,虽然这还是他第一次提灯笼为人照路,但也是甘之如饴。
在昏暗的光线里,闵湘的容颜变得朦胧,他的身份也退去,容简甚至认为他就是吴湘,时光倒退,回到当年,他正是和吴湘在一起,走在宫里的那条路上,从他的住所,回吴妃的宫里去,他是那么地不舍,想要时间就此停下来,或者,他可以更加接近他,去拉住他的手。
但是,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走在他的身边,眼睛不时看向他。

这温华园后门的巷子还挺宽阔,至少可容两辆马车通行,只是道路两旁皆是高高院墙,抬起头,只见墙内有树枝伸出来,随着晚风摇曳,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隐约也能够听到乐声,只是那乐声在这夜里很是渺茫,被掩盖在风声之后,如此幽静,只一盏灯笼,容简走两步又侧头去看闵湘,并道,“小心些,这路不平整。”
声音温柔,一如qíng人之间的细语。

闵湘很是感激他的细心周到,看走了不短的路程,始终没有见到温华园的后门,不由问道,“是不是走错了路,怎么还没看到门?也没有见有别人从这里过。”
正说着,突然两点绿色幽光从他腿边窜过去,闵湘吓得一跳,一声尖叫,“有猫?”人已经飞快地扑进容简的怀里去了,还将他紧紧抱住,瑟瑟发抖。

姜公子是早看到那猫的,只是没想到闵湘会怕猫,被他这么一声惊叫,又见闵湘扑进他怀里,他此时居然是心中一喜,就伸手揽住他腰护住他,闵湘被他碰到,这才身子突然一僵,正要拒绝躲开,就见那跑过去的猫又慢慢踱步走过来了。
闵湘吓得连连往后退,姜公子护着他往一边走,并且劝他道,“它没有过来,看,他停住了。”

闵湘却不敢去看,只赶紧往前走,前面是一个转角,转角过去却是一座石桥,石桥下清澈流水,还有水声潺潺,桥边两株柳树。

闵湘怕猫到了一定程度,急急地推开容简跑过石桥,还避到柳树后面去。
姜公子见他这样,哭笑不得,心想闵湘平素温文和煦,处事不惊,居然这样怕猫,他一边跟着过去,一边安慰他道,“你看,猫没过来,你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