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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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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徽每次听到那些卑贱的贱奴这么说,都掩不住心中的怒气。
他不敢承认自己喜欢闵湘,反而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出不屑,很是瞧不上的样子,但是,那么漂亮的人,也没有办法无视掉,所以依然会偷偷打量他。
吴湘从很小的时候就和容简关系好,两人甚至会手牵手,他还曾经在勤学馆不远处的花园里看到两人接吻,那时候,他就对容简很厌恶了。
当时,在勤学馆上学的人都知道吴湘和容简关系好,也有不少人知道两人背地里做的那些事。
欧阳徽不由因此很厌恨吴湘的恬不知耻,居然和皇子做出那种事qíng来,真不愧是吴家人,一家人无论男女都是狐狸jīng,只知道勾引男人。

这样的爱恨jiāo杂的感qíng,一直持续到吴家被扳倒的那一天,其实不被皇帝喜欢,会被打压,吴家定然早有所知,但是还生活在荣华富贵里的人,一定不会想到大厦倾倒的那一日总会来得那么突然。
当时,不仅吴家觉得一切太突然和皇帝太狠了,连欧阳徽也没有反应及时,当时,他要去牢里看吴湘没能成行,等再找到机会要去的时候,吴湘已经死了。
当时他就不相信,但是却由不得他不信。

那个时节,本就容易发疫病,吴湘身体又很差,在牢里很快就病了,不仅吴湘,当时牢里很多人都病了,其实也有人说是有人故意放了带病的老鼠进监牢里去,迫害吴家人。
吴家当时关在牢里的人因此死了好几个,等他找过去时,因为怕疫病传出来,吴湘的尸首已经被火化了,不仅他,其他所有感染了疫病死的也都被火化了。

一向心思缜密的他当时就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去查又没有查出什么来,当时的仵作将所有的证据都保存在那里,而且不只是一个仵作做的检验,是三个一起,如果是一个人还容易做假,三个就不行了,而且当时是皇帝签的条子说可以火化,所以,欧阳徽也不得不相信吴湘是真的死了。

只是,前阵子,在温华园里见到了闵湘,他当时还想是自己思念过度看错了人,回到家之后却一直心神不宁,他便找人去调查了闵家一家,又去查了当初看守监牢的所有牢役,只有一个叫钱三的在吴家的事qíng尘埃落定之后因为老母的关系搬出了京城去住,他找人去查这个钱三,钱三在云州的一个小县城里过着富裕的生活。
钱三没有经受住他的人的威胁,将当年把吴湘换出去的事qíng说了,换吴湘的那个人,是吴家出的,当时只是在牢里换了个人,因为换吴湘的那个人本身就病了,和吴湘又长得非常像,根本就没有人怀疑,那个人在小半月之后就死在了牢里,而不是如欧阳徽之前所想的是用死人去换了活着的吴湘,于是,之后仵作的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来。
只是吴湘到哪里去了,钱三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吴家虽然倒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吴家还是有法子保护好一个小儿子的。

到最后,欧阳徽只是知道吴湘当年被换出去了,却不知道现在的闵湘是不是就是吴湘。所以,他才去找了闵长清,想从他那里诈出闵湘就是吴湘这件事。

一直肖想着的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而且是失而复得,欧阳徽心里是压不住的狂喜,不过,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又善于审案,此时便一点也没有流露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欧阳徽没有给闵湘答案,只是说道,“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苦,而且会养你的儿子,你在三水巷子那种地方住着有什么好,跟着我,至少生活上不会差。”
闵湘蹙了蹙眉,说,“我现在又不是好看的小孩子了,你养着我做什么,以你的身份,要谁不好,这样找我,我实在想不明白。”

欧阳徽拽着他的手,把他拉扯到一边的罗汉chuáng去坐下了,他站在闵湘跟前,烛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姿挺拔面无表qíng,就像一尊凶悍的雕像,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就是了。你当我是念着当年的同窗之qíng,现在照拂你,不就行了吗?”

闵湘想说自己根本不需要他的照拂,不过知道说了也只是惹他生气,便一言不发。
欧阳徽看他静静坐着,便来了兴致,上前坐到了他的身边,从他身后环抱住他,脸埋在他的颈子边上亲他的耳根,闵湘全身都僵了,要避开又避不掉,因为天气热,身上起了一层细汗。
欧阳徽却不觉得热,一只手还拉开了他的衣带,摸进他的衣裳里,从小腹向上,在他细腻如绸的肌肤上一遍遍抚摸,闵湘厌恶得全身僵硬,好半天才说道,“你不应该先放了我弟弟吗,而且,这么热,满身汗,亏得你还有兴致。”

欧阳徽在他的颈子上又亲了亲,感受到他的僵硬,知道他不是很容易接受自己,就说道,“当年,你有和齐王jiāo/欢吗?”
闵湘听他这样说,大约明白他的心思,皱眉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再说,我都是有儿子的人了,娶妻生子了,你还想我怎么样?保持着童子之身,专门来伺候你?”

欧阳徽的脸因他的话果真沉了沉,手要摸进他的裤子里去,闵湘窘迫到无以复加,挣扎了起来,欧阳徽虽然比他力气大很多,在闵湘死命挣扎时,也得到多少便宜,只好把他放开了。

闵湘赶紧起身收拾好自己身上的衣裳,愤怒地转过头看向他。
欧阳徽面无表qíng,只是嘴角噙着一丝不满,闵湘让自己沉了沉气,觉得还是先将闵长清救出来再说,便道,“我既然答应了跟着你,我自会说话算话,不过,你最好放了我弟弟。我还得看一看他有没有事。”

欧阳徽坐在那里,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裳,好整以暇的样子,“自然会放了他,不过,你可不要指望他做什么事,他要是到时候将你在我这里的事qíng告诉齐王,那么,我就把你jiāo给陛下去,我看他对你死心塌地,他就一定不会去这样做,当然,我明白你,你会让他去将你在我这里的事qíng告诉我父亲,不过,你要知道,我父亲现在也管不着那么多事,我把你藏起来,你以为我父亲还会为了一个男jì和我闹起来。”
男jì一词让闵湘心里一痛,简直凄惶得要控制不住自己,但是却死死地抑制住了。他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让我见一见我弟弟。”

欧阳徽坐在罗汉榻上,对着离开了他几步远的闵湘招了一下手,闵湘迟疑了一瞬只好走了过去,欧阳徽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过去,然后手上用力,就将他压在了榻上,夏天衣衫单薄,闵湘完全能够感受到欧阳徽身上的热气,欧阳徽又在他的唇角亲了好几下,甚至亲了亲他脸上的疤痕,还说,“你弟弟好着呢,我会让你见他的。你脸上的这个痕迹,我会让大夫来看一看,现在有一种从大食传来的药,烧伤的伤疤也能够去掉痕迹,你这样子的,应该也不会有问题。你现在是我的了,你应该要爱惜你这一张脸。”

闵湘从下至上看着欧阳徽,以前他就知道欧阳徽是个非常偏执的人,现在就更是见识到了。
他想,欧阳徽这样对自己,大约就是他的偏执在作祟吧。将以前不喜欢的人压在自己手上。

闵湘实在不是会将qíng绪bào露在外的人,欧阳徽也不是,所以守在门外的护卫没有听到房间里一丁点声音,房间里的谈判就结束了。
欧阳徽走出房间,手里抓着闵湘的手腕,闵湘挣扎不掉,只好由着他抓着。

护卫跟在欧阳徽的身边,一起去了院子西边的房间,将一个书架推开,里面就是很宽敞的楼梯,下面还有灯光露出来,从楼梯走下去,就是一间小房间,里面放着柜子和书案,还放着不少书,瓷器,画轴等等,不像监牢,倒像是一个供人静下心思想事qíng的地方。
一边还有一扇门,门上挂着帘子,穿过帘子,里面的一切都一目了然,里面空间宽阔很多,有一张大chuáng,还有桌椅,有衣柜,有多宝槅,最中间的一张椅子上正绑着一个人,不是闵长清又是谁。

闵湘挣脱开欧阳徽的手,就朝闵长清跑过去,要松开绑住他的绳子,闵长清的嘴被堵了起来,他只用眼睛震惊地盯着闵湘,似乎是很惊讶闵湘居然来了这里。

闵湘拿开堵住他嘴的手巾,回头怒瞪欧阳徽,道,“你说他好好的,这是好好的样子吗?”
欧阳徽面无表qíng,声音冷冽,说,“又没有对他上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闵湘咬着牙,对欧阳徽气愤不已,幸得欧阳徽身边的护卫过来帮了忙,这才将闵长清身上的绳子除掉了。
闵长清本就是弱质青年,只会弹点琴,看些书,这样被绑了四五个时辰,全身血液都不畅通,刚被放下来,连话也不能说,身体就直接往地上倒。
闵湘赶紧将他扶住,在欧阳徽的示意下,那个护卫从一边的柜子里找来了活血化瘀的药递给闵湘,闵湘赶紧为闵长清擦在他身上被勒出来的瘀痕上,又轻柔地揉摸他的脸颊和肩膀,让他放松一些。

看闵湘为闵长清做这些,欧阳徽脸色不大好,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只是道,“湘儿,我放了你弟弟,你可不要忘了和我的协议。”

闵长清看着闵湘,声音非常低哑,“大哥,你答应了他什么。他是故意要对付你。”
闵湘一边为他揉胳膊,一边说,“没什么,我就只是答应他以后跟着他做事。”
闵长清声音一下子尖利起来,“为什么要跟着他。”
闵湘道,“反正是要过日子,他愿意养着我,又没有什么不好。”
闵长清非常震惊,“我才不信。”
闵湘道,“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答应他又能有什么。”
闵长清还是不愿意相信,“即使这样……”
闵湘说,“你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就已经二十五六岁了,我真不知道他还能够看上我什么,说不得他自己之后还得后悔呢。”

闵长清还是非常生气,怒瞪向冷眼沉默站在一边的欧阳徽,“欧阳大人,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卑鄙吗?”
欧阳徽却只是冷笑了一声,根本没有回答他。

闵湘却回头对欧阳徽说,“大人,我能够单独和我弟弟说几句吗?”
欧阳徽道,“你现在是我的,你们要说的话,难道我不能听。”
闵湘站起身,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既然我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不能放心呢。我虽然只是罪臣之子,早就该死,但是,我也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我应有的尊严吧。”

欧阳徽看着他,说道,“只要你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我就不会再保住你,将你jiāo出去,皇上不仅不会放过你和你儿子,连齐王也会受牵连,你不要忘了。”
闵湘没有回答他,只是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欧阳徽说完,就带着护卫出去了。

两人一出去,闵长清就说道,“大哥,你疯了吗,你怎么能够答应他那样的事qíng。”
闵湘叹了口气,对闵长清小声说道,“我让他放你回去,你回去之后就赶紧带着嬷嬷和小如儿离开,无论如何要安全地离开京城,回西南去也行。我自己会找法子离开去找你们的。”
闵长清还是很焦急的样子,“大哥。”
闵湘道,“事qíng已经到了这一个地步,我也没有办法了。其实都是我的错,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京城又这么大,我即使回来,也不会有人认出我,没想到事qíng却到了这个地步。欧阳徽他一向手段狠毒,要是我真不答应,不能保证他会做出什么来,所以,反而不如答应,反正我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指望了,只有小如儿和你们我放不下。”

闵长清眼眶瞬间湿润了,说,“大哥,我会带你走的。”
闵湘伸出手挡住了他的嘴,道,“听我的话,不要乱来。”

闵长清手脚稍稍能够活动了,他伸手将闵湘抱住了,眼泪染在闵湘的衣裳上,低低地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他要什么没有,为什么要来破坏我们的生活。”
闵湘眼神凄凉,说,“人越是得到得多,越是贪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蛇亲爱滴的长评,今天二更哦。
其实我觉得欧阳也挺好的噻,虽然终究要被pào灰掉

 


☆、第二十二章 早知今日

第二十二章

闵湘打着主意让闵长清先带着小如儿他们离开,然后自己从欧阳徽这里脱身,没想到欧阳徽却完全不会给他机会。

之后闵湘和闵长清从地下室里上来,欧阳徽就说他们需要换一个地方,这里地方太小了,闵湘住这里会委屈了他。

闵湘被欧阳徽带上了马车,闵长清则被欧阳徽派另外一辆马车送回家去。
闵湘看是这样的安排,本松了口气,只是没想到,他跟着欧阳徽坐了小半时辰的马车换了另一个地方,到了地方下车,被欧阳徽带进后面院子,却迎面见到了顾大娘。
闵湘当场就惊住了,而顾大娘还不明事qíng,走过来和他说道,“公子,这么大半夜,你出门把老婆子吓坏了,幸好一会儿就来了人,说接我和小如儿过来。我还当是假的,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闵湘惊怒地看向自己身后的欧阳徽,欧阳徽却不以为意气定神闲地说道,“想来你一定不忍和你的儿子分离,所以我就让人把他接了过来。名字是叫闵真如,还真是个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