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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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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湘看着欧阳徽不知道怎么制住小如儿的问题,眼里全是笑意,欧阳徽朝闵湘看过来,见他这么开心,心跳几乎不受控制,抱着小如儿过去,道,“叔叔明天回答你,来,先问你爹爹。”
他将小如儿放到闵湘的腿上,闵湘正搂着自己儿子,欧阳徽就一手捂住了小如儿的眼睛,朝闵湘吻了上来,闵湘猝不及防,被欧阳徽含着嘴唇一阵猛吻,又勾引着他的舌尖,在他的嘴里不断深入。

啪地一声之后,小如儿被欧阳徽放开了捂住眼睛的手,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抬起头来看两人,只见他爹爹气得面颊绯红,而欧阳叔叔则面无表qíng地站在一边,脸上赫然有被打的一点印记。

小如儿愣愣唤道,“爹爹,你打了叔叔了吗?”
闵湘没有回答他,将小如儿放下地,牵着他往花园里走,说,“我们去看红鲤鱼去。”
欧阳徽虽然面无表qíng,眼里却带着一丝笑意,显然没有被闵湘打得生气。

晚上,因为气温凉了很多,欧阳徽就和闵湘挤在一张chuáng上,闵湘将小如儿放在两人中间,欧阳徽便也没法做出什么来。
闵湘说道,“明天是七夕节吗?”
欧阳徽“嗯”了一声,“明天不用上早朝,只早上需要去衙门看看罢了。”
闵湘道,“我明天能够带小如儿出去走走吗?”
欧阳徽没有及时答应他,因为房间里光线昏暗,闵湘也看不到他的表qíng,于是又冷淡地说了一句,“不行就算了。”
欧阳徽这时候伸过手来握住了他的手,道,“可以,一直在我身边就行了。”
闵湘听他答应,便觉得松了口气,但是紧接着也为第二天的计划提起了一颗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腐蛇亲爱滴的长评,nüè容简,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十八章 七夕

第二十八章

看欧阳徽对自己儿子那么宠爱,闵湘也并不是不领他的qíng,而且,他也渐渐怀疑,欧阳徽是不是对自己有感qíng,所以,他讨好着小如儿,其实是在间接讨好自己。

不过,无论他是在想些什么,闵湘都不愿意让自己一直受制于他,相比于受欧阳徽的恩惠,闵湘更愿意他对自己差一些,这样更有理由讨厌他,便能够更加决绝地对他。

闵湘自认自己不是什么果决的人,做不到铁石心肠,所以更愿意欧阳徽来让自己硬起心肠来。

而欧阳徽,他并无意一直把闵湘□起来,他只是希望闵湘能够在自己身边,要是他慢慢地心甘qíng愿地跟着自己,那自然是最好的状态。

所以,看闵湘乖乖在他的别院里待了几天,七夕到了,他也愿意带着他出门去放一放风。

七夕这一天,即使这里只是欧阳徽金屋藏娇的别院,里面伺候的人为了保证安全,便并不多,但是也有好几个女孩子,所以这一天一大早,别院里也忙了起来。
买回的巧果被供奉起来,还有被雕成各种漂亮形状的瓜果,小如儿这一天可是开了眼,以前因为家里没有女孩儿,他也没有见过这些东西,现在在欧阳徽这里,他看到那些漂亮的东西,便欢喜不已,跟在顾大娘身后跟着那些漂亮丫鬟们打转。

而院子里架着架子,仆人们也在管家的指导下将欧阳徽书房里的一些书搬出来晒。
昨天下午下了雨,新的一天到来,太阳明亮而热烈,晒书正好。

闵湘也有了乐趣,帮着晒书,又拿一些自己喜欢的坐在檐下看书,椅子旁边的茶凳上则放着茶水和瓜果,小如儿跟在顾大娘身边转得累了,就跑到闵湘这里来,趴在他的腿上拿葡萄和李子吃。

欧阳徽在衙门里上职了半日,下午就急慌慌离开了,因他一向yīn沉,同僚们也不敢开他玩笑,只上司见一向沉稳而镇定的他居然在这一日要急急离开,便说他,“元虞,你这是要去见哪家小姐么?”
欧阳徽将卷宗收拾好jiāo给下属,被大理寺卿严裴晟这么一打趣,欧阳徽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是过于着急回去见闵湘了,他在衙门里常年难得一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来,道,“严老莫要打趣我,只是有些事罢了。”
严裴晟也不好再说,放他走了。

欧阳徽坐在马车里,跟着他的家奴说道,“公子,是回长顺街家里去么?”
欧阳徽一想,这日是七夕,怎么着也得回家和母亲以及嫂嫂妹妹侄女们打个招呼,便道,“嗯,回长顺街去。”

欧阳徽家里管教严格,不仅是对主子,对仆人更是,里面规矩森严,欧阳徽去见母亲请安叩头行礼,又见过了嫂嫂,嫂嫂道,“小叔这几日都不见回家来,可是有事忙。”
他的母亲陆氏说道,“正是,都没听你在家里住着,跑到哪里野去了。”虽然她知道欧阳徽不是会出去野的人,但还是这样充满宠爱地说他。

欧阳徽说道,“近日衙门里忙着,又天气炎热,就在保信街那里住下了,去衙门近,皇上有事传召,入宫也近。”
陆氏就道,“你别和你父亲一样只知道忙,懂得好好儿在乎自己也是必要的。前几日,保义侯府的太太过来拜访,她的意是她那小女宝珠明年及笄了,想要来和你凑作对呢。这京里的合适的姑娘们,我也都好好留意着,只这宝珠,我觉着吧,倒是和你配得上,那是个娴淑温婉的姑娘家,是保义侯府的嫡出小姐,母亲柳氏,说她的出身,按辈份,还是当今皇上的表姑……”

欧阳徽面无表qíng地坐在她们对面,道,“她不怕传言么?”
陆氏瞬间就沉了脸,道,“你这孩子,怎么自己说起这不吉利的话来。”
欧阳徽道,“如此,母亲做主就是。”
欧阳徽从小就定过娃娃亲,不过女孩儿长到七岁就夭折了,之后又聘过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也是还未成亲就病死了,之后欧阳家又为他相中过一个,居然失足落水死了,算命的都说他八字克妻,然后皇帝为他赐婚赐给他一位同样命硬的公主,结婚没多久,公主就因为抑郁病逝了,于是至今他二十六岁了,依然没有妻子。
陆氏看欧阳徽没有疑议,就说,“如此,那我也就去回保义侯夫人了,等着宝珠及笄,就正好下聘成亲。”
欧阳徽无可无不可地应了。

因为这日是乞巧节,家里女人多,便到处一片忙乱,欧阳徽陪着母亲坐了一会儿,他的还未出嫁的妹妹和一位侄女都来问了安,他也就对母亲说道,“母亲,孩儿还有事,要先走了。”

陆氏很惊讶,“又有事?”
欧阳徽说,“嗯。”因为他面上无过多表qíng,陆氏也不敢肯定他到底是什么事,就摆手准他走了。

欧阳徽从游廊离开,他的嫂嫂却突然叫住了他,欧阳徽看她身姿娉婷地走过来,便说道,“嫂嫂可是还有事?”
他嫂嫂说道,“小叔,刚才在母亲面前,有些话我不好讲。”
欧阳徽道,“嫂嫂,是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嫂嫂道,“前几日,有一位公子来问过你,在门房处就被拦住了。”
欧阳徽眼神淡漠,并无波澜的样子,“是什么人?”
嫂嫂道,“他只说姓闵,说要找你,我让人将他拦下了,正巧你不在家,没来得及和你说。前阵子也听说你去过温华园那种地方,这只是我听说了,倒无妨,让爹爹和母亲知晓了,可就不好了。”

欧阳徽道,“多谢嫂嫂替我瞒下了。”
嫂嫂道,“你好男风也要有个分寸,话说长嫂如母,我才如此和你说,不然说多了,你一向心高,又觉得我管得太多。”
欧阳徽道,“哪里会,元虞一直很感激嫂嫂的教导。”

嫂嫂对他笑了笑,手里握着的团扇扇着风,道,“那你走吧,我也回母亲那里去了。”
欧阳徽看她转身走了,自己才慢慢地走出内院。

别院里,闵湘教训着儿子,“看你吃这么多果子,一会儿饭吃不了,又会拉肚子。”
小如儿却道,“能吃饭。”
闵湘道,“再不能去吃果子了,特别是西瓜,你看你会肚子凉。”

欧阳徽过来和闵家父子用了晚饭,外面天色也就暗下来了,小如儿知道爹爹和叔叔要带他去看灯,便欢喜不已。
坐马车出门,在马车里,小如儿趴在闵湘的怀里,用手撩开车窗帘子一直看着外面,欧阳徽并未阻止。

京城很大,以前闵湘是大家贵公子,知道的地方并不多,后来落难,自然也没有到处去逛一逛,所以对京城的很多地方不清楚。
马车行进中,他也会不时从车窗看过去,知道这里大约是城北,具体是什么街,没有看到街碑,也不敢妄断。

马车渐渐到了城东地界,虽然已经是夜晚,这里却依然热闹非凡,家家门口点着大红灯笼,到了雍东河一带,已经人流如织,一对对qíng侣穿着鲜艳的衣裳,打街上走过,河里和水渠里都放着河灯。
小如儿一看外面这么热闹,哪里还坐得住,嚷嚷着就要下去,“爹爹,我们下去吧,好热闹……”

闵湘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向欧阳徽,欧阳徽却笑着对小如儿说,“小如儿,到叔叔这里来,我抱着你。”
小如儿看了看自己爹爹,这才扑到他怀里去,他小小的身子,软软香香的,欧阳徽抱着他很是宠溺,说道,“我们到东湖里面去坐船,东湖比这里漂亮多了,也更热闹,好不好。”

闵湘听说要去湖里,心里就是一沉,不过依然没动声色。

东湖是京城边上的一个大湖,雍东河要流经它,也从津南河开凿了水渠过去,它作为京城的一个最大的蓄水池,旱时保证京城供水,涝时则充当洪水的缓冲,让京城不被水淹,除此,这里还是京城的一个风景胜地。

七夕节,京城不仅不宵禁,而且几大城门也不关闭,从城东边的东青门出去,通往东湖的沿途官道上依然行人不断,又有很多马车牛车不绝,一驾驾贵族的马车,马儿膘肥体壮,车厢则jīng致华贵,一看几乎全是小姐们出行的车马,甚至从车边走过,就是香风阵阵,听到里面娇笑连连。
一时间,专门来看这些贵族小姐的一般平民也多起来了。

小如儿更是兴高采烈,天色已晚了,他也没有一点要打瞌睡的迹象。

 


☆、第二十九章 逃脱

第二十九章

到东湖并不需要太多时间,而一向谨慎小心多疑的欧阳徽则早就做好了安排,虽然他觉得闵湘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能跟着他过日子,但是还是不想出什么意外。

于是马车并不是到东湖边最繁华的东青林,而是从东青林边擦身而过,东青林是东湖边上一片繁华的冶游之地,酒楼客栈戏园jì院赌坊和小生意贩,还有专门出租画舫和小船马车轿子等的地方,只要能想得到,他这里就能够给提供。

以前闵湘也来过这里,但是却没有现在这样的热闹,所有楼上都灯笼高挂,亮如白昼,而湖里靠岸这边也有很多画舫游船,甚至也有很多河灯放在里面,画舫上乐声传来,香风阵阵,湖边柳树高大成林,柳枝随风轻摇,此处犹如一片仙境。

而马车经过这边繁华之地,到了另外一边的寺庙边上停下来,小如儿看周围一下子环境变差了,就很不乐意,但也不敢乱嚷嚷,只是不服气地说,“叔叔,这里又黑又没人。”

欧阳徽道,“但是可以坐船。小如儿喜欢坐船吗?”
对于喜欢玩水的小如儿来说,坐船那是一件让他向往的事,于是马上就打起了jīng神来,说,“喜欢。”

闵湘将小如儿从欧阳徽怀里接过去,把他抱着,在他耳边接连亲了好几下,小如儿不知道爹爹怎么突然变得热qíng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从寺庙边的小路走下去,有一艘画舫等在那里,欧阳徽先上船,然后将抱着小如儿的闵湘给带上去,顾大娘走在后面,看了周围的环境,也跟着上船了,除了他们,还有欧阳徽安排的几个护卫,然后就是船上的船夫。

画舫驶离了岸边,小如儿高兴地要船到热闹的地方去,湖中有风,坐在船里已经有点冷,闵湘将小如儿递给欧阳徽,说,“我去拿披风给他。”
欧阳徽便也没有怀疑,在画舫后面的小间里,闵湘轻声和顾大娘简单jiāo代了接下来要怎么做,顾大娘忧心忡忡,但也点了头。

闵湘自己加了一件薄衫,又给小如儿和欧阳徽拿了,将小如儿的披风递给欧阳徽,自己亲自为欧阳徽披上了他的衣衫,欧阳徽第一次享受到他的体贴,不由愣了一下,眼神柔柔地朝闵湘看过来,而闵湘已经转过了身,坐在画舫窗户边上的椅子里。

湖中很多船,有些还非常大,装饰得华美异常,灯火辉煌,乐声从中飘出,这些船,不是jì坊的船,便是官宦之家或者大富之家的船。
闵湘他们坐的船向那些船靠近了,小如儿高兴不已,简直想在船上跑来跑去表达他的兴奋,闵湘则去取了船中的一支竹箫,靠在船舷边上chuī奏起来,他太久没有chuī过了,虽然技巧和乐感都还在,却总觉得气息不济。
竹箫之声悠扬而空灵,一时之间,这水上世界,更像是一片仙境了,小如儿倒不知道他爹爹居然会chuī长箫,很是惊讶,然后又高兴地说,“爹爹,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