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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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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湘拿着巾帕为小如儿擦头发,看着两个小孩儿,小如儿说,“你是骗子,我不和你玩了。”

容汶英道,“我不是骗子,我最喜欢你了,乖乖。”

闵湘,“……”他实在不明白容汶英这么小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叫小如儿乖乖,倒是好理解的,因为顾大娘总是这么叫他,但是,“我最喜欢你了”,这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如儿还是不理睬他,“你要和爹爹在一起睡,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这是他所认为的最严厉的一句话。

听了他这一句,容汶英果真反应非常大,他扔下手里的竹枕,就朝小如儿扑过去,要不是闵湘把小如儿搂着,他得把小如儿扑到地上去。

容汶英道,“你不能不要我,我是世子,你不能不要我。”

小如儿于是要哭了,把脸往闵湘的怀里钻。

闵湘看两个六岁的孩子闹成这样,实在是很惊讶,就问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汶英期期艾艾不说,小如儿说道,“小柿子他说君子坦dàngdàng,小人藏JJ,他说我是小人,如果我不做小人,就要脱掉我的裤子。”

闵湘,“……”

容汶英满脸通红,揉着自己的衣摆一副我很委屈的模样。

这时候容简正好进来,在门口愣了一下之后,就黑了脸,走过来就冷瞪着容汶英,道,“你不是答应了不欺负小如儿的吗?”

容汶英看自己父王生气了,就哇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抽噎,小如儿这下倒觉得自己做错了,泪眼汪汪也看向闵湘。

闵湘只好说道,“都别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容汶英这下就慢慢停了下来,容简瞥着他,道,“这谁教你的。”

容汶英一抽一抽地哭,茫然地望着他,“父王,我不知道这样做你们会生气。”

容简无奈地厉害,他没发现自己儿子居然能够猥琐成这样。

小如儿扑在闵湘的怀里,道,“他还说他以后要用金子修一座房子把我关在里面,不让我来找你。”

容汶英很无奈地抽噎着解释,“是金屋藏娇。”

容简给了自己儿子一巴掌,“你倒知道金屋藏娇。这个又是谁教你的。”

容汶英苦兮兮地道,“是傅老师说的。”

容简,“……”傅老师是博学大儒,在宫里面给皇子里讲课的,没想到自己儿子就只学会了这些。

闵湘只觉得这两个孩子让他目瞪口呆,多天来一直不展笑颜的脸上居然突然带上了笑容,他笑起来,道,“不学好,就只知道这些。”

窗外刮起了风,是下雨的前兆,闵湘让小如儿和容汶英玩三子棋,自己和容简去沐浴去了。

容汶英爬下榻,穿好鞋子,又去把小如儿的小棉鞋拿来,扶着小如儿爬下榻穿鞋,然后要拉他去浴室里。

小如儿拖后腿不想去,“爹爹要生气。”

容汶英道,“就看一眼。”

小如儿要哭了,容汶英便说,“我给你一袋金锞子玩,明天你玩三子棋输了,也不用亲我,好不好?”

小如儿苦着脸只好被他拉走了。

两人偷偷跑去浴房里偷看,小如儿也不知道容汶英为什么要去看这个,以前小如儿就是和闵湘一起洗澡的,不知道洗澡有什么好看的。

容汶英虽然才六岁,在宫里,就知道不少少儿不宜的事qíng。

甚至翻过宫里的chūn宫图,从一个太监处得到的,以至于这个太监还被处置掉了。

想去偷看洗澡,大约是因为见过他父王亲吻闵湘,然后他就一定想要证明一下两人是有做过书里面的事qíng的。

其实他对所有这些事都是不懂的,但是因为大家都将这事藏着掖着,反而让他那无可遏止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有着孩子在,虽然已经在庙里禁yù了近十天了,但容简还不至于守不住,再说闵湘这些日子心qíng郁结身体也不好,他是不会做过分的事qíng的。

两人洗好了,容简亲自为闵湘擦身又披上浴衣,闵湘自己系着带着衣带,容简穿好自己,就从闵湘身后抱住了他,闵湘回头看他,眼若秋水,容简呼吸一滞,就吻了上去,只是浅尝辄止。

闵湘靠在他的身上,轻声道,“过几日,我就想回京去了。你的眼睛,现下自己看公文也是可以的,不需要我再帮你念,我回京里去,想来也没什么。”

容简瞬间僵住了,将他抱紧,“湘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外面的风刮得更大了一些,雨也落了下来,啪啪啪地打在房顶瓦上,还有外面的树上,声音很响。

闵湘眉头微微蹙着,在浴间里的烛光里,就如同是水墨画里的一袭清淡人影,飘渺,却勾人心魄。

“我一直跟着你,也只不过是你的男宠罢了,你让我安于如此吗?”

容简将他抱得更紧,如果可以娶男妃,他一定让闵湘做自己的正妃,但是,却不行。所以,他只能说,“湘湘,你明白我的心意,你在我的心里,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知己,是我想一生陪伴的人。但是,你想做什么,只要不离开我,我都会满足你的,你想如何呢?”

闵湘轻叹了一声,想来对容简的话,他也是感动的,道,“我也没有别的本事,就想开一家古董店子,这样养家糊口罢了。我想回京去筹措此事。”

容简没想到却是如此简单的事qíng,道,“你身子现在还没大好,就先在这里住下罢,我让人去办这件事,无非是选个地方,买个铺子,请个好掌柜,有几个伙计……”

看来容简对商事倒很明白,对于闵湘要去开铺子,他心里其实并不乐意,但是两害相较取其轻,他也就觉得闵湘开铺子没什么了。

闵湘道,“还是我自己去办吧。到时候恐怕要向你借点本钱。”

容简执意道,“不行,你自己去办,是办什么呢?到处去转转看在哪里找间铺子,然后又去找个掌柜,不说这有多累,就说这不是你所擅长,你又何必去让自己劳累呢,人各有志,人各有所长,你的所长,又不在此,又为何不将这事jiāo给更擅长的人。”

经他一劝,闵湘也不得不被打动,正要说什么,那边小如儿没站稳,却是摔了一跤。

容汶英赶紧把他扶起来,两个父亲却是看到两人的小动作了,闵湘蹙了眉头,“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

容简却是知道容汶英的小手段,在容汶英四岁的时候,皇帝赐给了他两位美姬,容简在书房里没过去那边园子,容汶英自己跑去审视美人去了,容简是气也不得笑也不得,最后直接把他拎走了。

现下,想来容汶英也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第三卷

第八章

容汶英期期艾艾一阵,就赶紧拉了小如儿跑掉了,小如儿正想扑到他爹怀里去呢,就被这么猝不及防地拉走,很不qíng愿。

于是当容简和闵湘整理好浴衣出来,小如儿正和容汶英闹别扭,他闹别扭的法子无非只有一种,“我不要理你了。”

容汶英对付他的方法也非常纯熟,就是扭着不放。

外面风雨依旧,房间里却没有风雨,带容汶英的嬷嬷来问抱容汶英回去睡觉的事,容简就说就留他在这里睡下,让她们也都早些休息。

嬷嬷行礼之后这才退出去了。

外面的丫鬟又端了几碟小点心进来,将桌子上的茶换了一壶,也不敢多看,就赶紧退出去了。

幸得chuáng非常大,才能够睡下这么四个人。

小如儿上chuáng就困,于是抱着闵湘的胳膊靠着他就要睡,容汶英却是jīng神亢奋,硬是要拉着小如儿陪自己玩一会儿。

他在chuáng上窜来窜去,直到被他父王冷眼瞪了一眼,他才赶紧收敛一点,但是也是一下子扑倒在chuáng上,将这么大一张硬木chuáng也砸得一晃。

闵湘睡里面,让两个小孩子睡中间,小如儿打着呵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要不断避着容汶英,容汶英却像是个八爪鱼一定要抓着他才行,容简坐在chuáng边,直接给了容汶英的屁股一巴掌,骂道,“你再乱动,我把你扔到那边榻上去睡。”

容汶英才委屈地不动了。

六七岁正是好动男孩子最讨人嫌的时候,容汶英正好就到了这个时期了,以前就够讨人嫌了,到现在连狗也嫌他,他也毫无自觉。

房间里窗户边上还燃着两盏烛灯,都用了厚灯罩罩起来,所以光线朦胧,正好入睡。

容简也上chuáng去,这么挤的chuáng,他大约是第一次经历,于是容汶英又动来动去还想爬起来的时候,就屁股又挨了他一巴掌。

容汶英被打得委屈,却又无处伸冤,只得安静了下来,过去要巴在小如儿身上睡,小如儿不让他巴,而且小如儿还想要巴着他爹呢,于是,容汶英又被骂了,“你好好躺着行不行,在府里我没有严加管教你,嬷嬷们也没法管你,难道你在宫里也没有学一点规矩吗?”

容汶英瘪了瘪嘴,想要哭但是又没哭,这下乖乖地用了宫里的管教嬷嬷教导的方式开始睡了。

在宫里,自然睡觉也是不能乱动的,要规规矩矩地平躺着睡,要是乱动,就又被摆回原来的姿势,而且chuáng小,用厚被子,想要一个舒服姿势也不行。

所以在离了宫之后,他才更是肆无忌惮地在chuáng上胡乱折腾着睡。

容汶英醒着的时候非常闹腾,睡着了倒还好,规规矩矩地平躺着睡,因为外面在下雨,这里又距离溪水很近,故而挺凉慡,这样挤着睡倒不觉得热。

容简也躺下了,伸手过去摸索住闵湘轻轻拍抚小如儿背脊的手,将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风雨在外面chuī打着,chuáng里却是温馨安宁。

第二天早上,小如儿晚上睡得最早,早上也醒得最早,醒来就没法睡了,自己摸索着爬下chuáng去,到容简旁边时,容简就醒了,赶紧抱住他的小身子,将他放下地,轻声问他,“做什么呢?”

小如儿乖乖说,“要尿尿。”

于是容简抱着他去了屏风后面让他去尿尿,然后小如儿就不睡了,他睡不着了,他不睡了,容汶英也醒了,也爬下chuáng来。

丫鬟已经侯在外间了,容简就让她们进来抱了小孩子洗漱收拾,让大家都小声点,等他回到chuáng上去,闵湘只是微微睁了睁眼,容简躺到他的身边,闵湘这才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肩颈边,满足地吸了口气。

容简轻声说,“再睡吧。雨昨晚三更样子就停了,两个小家伙洗漱好了,我让红袖她们带他们去别处玩先用早膳。”

“唔。”闵湘从鼻子里哼出一点声音,这下可以好好睡一阵了。

早上总是qíng/yù最浓的时候,容简搂着心爱的人的身子,一半满足一半折磨,闵湘感受着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摸到臀上去,就微微睁了眼,容简对着他一笑,和他耳鬓厮磨。

两人在chuáng上纠缠到了一起,闵湘最近清心寡yù,这样雨后的清晨,就有点忍不住了,手也摸进了容简的寝衣里面去……

闵湘很快就泄在了容简的手里,整个人身子一下子软了,jīng神突然有些许空虚,发带散了,头发铺满瓷枕,容简亲吻上来,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自己的人一样放不开了,房间里传出甜腻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

外面本还守着一个丫鬟,也赶紧退出了外间,将外面大门也拉上了。

好长一阵子没有做过,闵湘后面又紧得厉害,两人在chuáng上慢慢磨了一个时辰,太阳早升起来了也没有起来。

闵湘感觉自己从内而外都被容简掏空了,后面钝钝的痛带着苏苏麻麻撩人心尖的快乐,腰也酸酸的,容简的大手替他轻轻推揉着,才稍稍好一点。

小如儿和容汶英不知道在玩些什么,也一直没有来打搅,洗浴收拾之后,闵湘又上chuáng去睡了,容简坐在chuáng上看册子,不时看一看闵湘的睡颜。准备等他睡醒了就让外面将早膳端进来,奈何闵湘一直不醒,这一睡就睡到午膳时候。

要用午膳时,闵湘才醒了,容简一边亲自伺候他起身,一边已经让外面去安排用午膳,将两个小孩子给赶紧找过来。

闵湘洗漱好,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右边脸颊,用了十几日那去痕迹的药,倒的确是有效的。

容简拿着梳子为闵湘梳头发,闵湘头发上次剪短了现下还没有长得太长,足足的一把如水润滑的黑发,一般发冠都束不上,容简说,“湘湘你的头发一直都是这般好。”

闵湘自己也摸了一摸,说,“我当年还在娘胎时,大夫说看胎相是个女孩儿,我娘就吃了好些补品,说是能够让孩子头发好,我未足月生下来,别的地方都长得不好,就头发却不少。她们也没想到我是个男孩子,家里便更是欢喜,那时大哥大姐年纪都不小了,不需要人太过照看,一家人都来照看我。”

容简笑着在他的头发上亲了亲,才用发冠为他束起来,说,“如果你是女孩子,我一定从小就定下你娶你为妻。”

闵湘笑了笑,道,“我要是是女孩子,你恐怕就没有机会在宫里见到我了。我因为是男孩子,才被姑姑抱进宫里养,她一直都想自己生育一个孩子……”

说到这里,他心里一滞,没法再说下去,容简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沉默了下来。

当年先皇最宠吴贵妃,但是,却是早早就给吴贵妃服用了会让失去生育能力的药,吴贵妃一直不知,到很久之后,才因为一个偶然的原因知道自己没法生育。

当时吴湘就在吴贵妃身边,他看到她坐在镜子面前一坐一整天,全身都在发抖,但是当皇帝临幸的时候,她却要收拾起所有的痛苦不甘和怨怼,笑脸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