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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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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们对闵长清很是尽心。

夏长峥在榻上坐了,闵长清亲自给他倒了茶,然后自己就坐到了一边椅子上去。

夏长峥心思敏锐,知道闵长清这是要避着自己了,应该是他下午听到了他下面兄弟说的那些话。

夏长峥依然和平常一样,淡淡问了他,“你脚上还有痛吗?”

闵长清想到下午夏长峥为自己揉脚上关节的事qíng,不由有些面热,道,“不痛了。”

夏长峥这下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便坐在那里发呆,间或吃ròu脯和喝茶。

闵长清也不好赶他走,自己就拿了书看,但是心里想东想西很是焦躁,书根本看不进去。

夏长峥注意到了他的焦躁,只好说道,“闵公子,今日下午,我那些兄弟所说,你不要往心里去。”

闵长清很慌张抬起头来看他,慌忙道,“我,我没往心里去。夏大哥,我不知道你有那些心思,不过,我觉得你我不合适。我不是……不是……”

他想说自己不是随便的人,最后却没说完,有些烦闷地转过了身,不愿意再看夏长峥。

夏长峥走到了他的身边来,一手碰了他的肩膀,闵长清身子颤了一下要避开,夏长峥只好把手放开了,说,“你别多想,如果实在觉得我让你很为难,以后我就不来见你了。”

夏长峥离开了,闵长清好半天才回头看着门口发呆。

他觉得自己在王府里,和夏长峥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日里总会见到,所以心里很烦乱,觉得还是先离开好。

这就去和闵湘说了他要回温华园的事。

他是只能说自己要回温华园,不然回任何地方都会让闵湘多想,他说他闲不住,很喜欢教琴,一日不教,心里空dàngdàng的,而且温华园里其实大家都待他不错,在里面教琴如此长时间,也只遇到过欧阳徽和小侯爷这么两次没法控制的事qíng。

闵湘无法,只得让他走了。

闵长清和闵湘一起吃了午饭,商羽的伤也没事了,他就带着商羽一起回了三水巷子里去住了。

而闵湘还以为是自己让他介怀了,不由有些忧愁。

不过也没忧愁多久,他自己的麻烦事也来了。

欧阳徽上次将吴家当年事□告诉了闵湘,以为他会在之后来找自己,没成想愿望落了空,他这几月,又忙朝廷事,又忙自己的婚事前的准备,即使日日想着闵湘,在闵湘被守在亲王府里的qíng况下,他也是求而不得。

这日闵湘正好又去清古轩,大约欧阳徽有安排人守着这清古轩,不然不会闵湘一到这里,他就能够知道。

所以这次他又来见闵湘了。

闵湘也知道他马上要成婚了,还恭喜了他两句。

欧阳徽却说,“看在以前同窗的份上,你该陪我喝两盅。”

闵湘看他jīng神不佳,心里虽然没有恻隐,但是也是略微好奇的。

自从上一次欧阳徽和他说了吴家的事,他其实就没有那么厌恨欧阳徽了,这样和他说几句话,倒并不介意。

在清古轩后院的待客厢房里,闵湘和欧阳徽坐下后,就让一个伙计去准备了酒和一点小菜来。

不过是去不远处酒楼里让送酒菜来而已,倒也方便。

 


☆、第三卷


第二十八章

因为是在自己的地方,闵湘倒也不怕欧阳徽动手动脚,故而少了以前的戒备,这样平心静气和欧阳徽对坐着,倒有一种新的感受。

欧阳徽jīng神不济,像是几天没有睡觉一般。

闵湘也没有问他要成婚了,新娘子还是京城里有名的美丽闺秀,为什么他这个新郎官却状况若此。

很快不远处酒楼里就送来了酒菜,伙计帮忙在厢房里小桌上放好,看房里两人默默地没说话,好奇地多打量了两眼,因为欧阳徽那yīn沉沉的面色,就赶紧告退出去了。

闵湘伸手提起酒壶给欧阳徽斟了一杯,说道,“不是来喝酒的吗?喏,喝吧。”

欧阳徽抬头看他,闵湘神色淡淡的,眼里并没有对他的警惕排斥,这让欧阳徽心里松快了些。

他拿过酒杯一口就喝gān了。

闵湘看他这喝闷酒的摸样,便也不替他斟酒了,而是将酒壶放到他的面前,自己则从椅子上起身,去用烧火钳将暖炉里的炉灰给往边上刨了刨,让暖炉里的火气更旺一点。

他去刨灰,欧阳徽自己又斟了一杯酒,却并不喝了,而是眼随他动,看着他那洁白的手指握着那jīng巧的烧火钳。

闵湘回头看他,“你不是来喝酒吗,看我做什么。”

欧阳徽沉默着没说话,又喝了一杯。

闵湘又去将香炉里的香灰埋了埋,让香味散得更慢点,随后又去侍弄桌子上的五更jī,五更jī上面放着一个稍大的夹层水壶,下面的热气热着水壶里的水,水壶上面却有一个凹进去的部分正好可以放酒壶,便能一直将酒给温着,倒是很实用的设计。

闵湘忙来忙去,欧阳徽便专注地看着他,看闵湘又去擦了擦手,他才说道,“你这忙来忙去,让个下人进来做不就行了。”

闵湘没有理睬他,将一切都弄好了,才又抱着一个jīng巧的铜暖手炉在欧阳徽对面坐下来,说,“冬日里动动身子是好的,你喝酒吧,这壶酒喝完了,我又让人给拿一壶来。”

欧阳徽将闵湘面前的杯子斟满了,说,“你也喝一杯吧。”

闵湘却道,“我前阵子病了月余,大夫说了不能喝多酒。还是你自己喝吧。”

欧阳徽便也不劝他了,自己又喝了一杯。

两人都不说话,闵湘坐在那里发呆,想起还在宫里读书那会儿,欧阳徽也是yīn气沉沉的,要说做皇子的伴读是个苦差事,做太子的伴读更不用说了。

好在太子十分地老成争气,从闵湘认识现在皇帝那会儿起,就打心眼里既怕他又佩服他,想他那样子,就是个生来做皇帝的料子,毕竟那份谁也猜不出他心思的深沉,也是无人能比的了。

于是就像是有其主就必有其仆,欧阳徽便也有着当时太子现在皇帝的这份深沉不可测。

那时候授课的几位大儒老师,敢罚其他皇子的伴读,也不敢罚欧阳徽。

小时候,还真没有想过,十几年过后,大家就变成了现在的摸样。

闵湘捂着手炉,说道,“你不吃点菜么?这么光喝酒,胃可受不住。”

欧阳徽的深沉目光将他盯了一阵,闵湘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说道,“你要光喝酒,我也不管你,随你如何。”

因为闵湘是让叫的下酒菜,故而饭桌上的菜是冷热盘都有,百味羹,脂蒸腰子,鹅鸭签,五味杏酪羊等,闵湘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些什么,所以根本就没点菜,直接让伙计去让酒楼里随便送的。

欧阳徽舀了百味羹吃了一点,才说道,“你怎么突然对我温和起来了。”

闵湘却是一愣,心想我对你不待见,你倒觉得更好么,便说道,“这世上哪里有一直的仇人,要是一直记着仇,我仇人又这么多,可就没法过日子了。”

欧阳徽嘴角浮起一点笑,“哦,你之前一直把我当仇人对待呢。”

闵湘没好气地道,“你那般待我,倒要我把你当恩人待么。”

欧阳徽这下喝酒慢起来了,又夹了点菜吃,道,“也是。你从来就不待见我。”

闵湘因他这话冷笑了一声,“一向是你亏待我,现下倒是你来数落我的错处了。你这人,真是难以理解。”

欧阳徽抿了一口酒,看闵湘面白如玉,因为和他生气而晕上一丝红晕,暗紫的曲裾深衣外面穿上一件厚锦缎大氅,修长的身姿因为单薄而显羸弱清高的风姿。

欧阳徽心里就像是这酒一样,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喝下去却是灼热的。

他说道,“为什么你会看上齐王?”

虽然语气随意,其实带着些愤愤。

闵湘不想理他了,本来还想和他好好处一处,而现在明白欧阳徽果真不好处,他清亮的眸子盯着欧阳徽,“我看上谁,是我的事,可不想对你说什么。”

欧阳徽的脸上肌ròu动了动,似乎是想露出点什么表qíng,结果又没露出来,恢复了那yīn沉沉的面无表qíng。

欧阳徽将那一壶酒喝完了,两人对坐着之后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看他从酒壶倒不出酒来,闵湘才起身,过去撩起那厚厚的帘子,走出外间,到了走廊上,才找到一个伙计,让再去提两壶酒来。

等他回到房里,欧阳徽依然是面无表qíng地坐在那里,看他进屋来,就又直勾勾盯着他看,闵湘实在不能理解欧阳徽,“你有话就说,不要这样看着我行不行。”

欧阳徽这时却是一笑,道,“本也没什么话要说,我就是想看看你而已。”

闵湘,“……”

欧阳徽又笑了,笑容里带着些高兴的样子,又问,“小如儿还好吗?很久没有见到他了。王府里有世子在,两人年纪相仿,倒是多了玩伴。”

即使欧阳徽笑着,闵湘却更感觉到了他的一丝孤独和忧伤,不知不觉,却是出口道,“他和汶英关系挺好,你以前待他不错,他一直记挂着你呢。”

欧阳徽道,“能够被他记挂喜欢着,可见我也不是那么失败,是吗?”

闵湘站在那里看着他,目光闪了闪,说,“你因为要成婚了,而不习惯吗?所以这样子有了些伤怀之心,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欧阳徽愣了一下说,“那我以前是怎么样?”

闵湘道,“你以前自然是说到做到,不会这样将心思让人知道。”

欧阳徽说,“湘儿,如果没有容简,你可会爱我如他。”

闵湘因他这句话一惊,欧阳徽这yīn沉沉的xing格,他还真怕他惦记自己或者容简,赶紧说道,“你不要想得太多,如果没有容简,我就不是现如今的我。”

这时候,房间的帘子却被打起来了,闵湘和欧阳徽都看过去,居然是便服的容简站在那里。

闵湘心里有一丝尴尬,容简走了进来,到闵湘面前握了握他的手,道,“没有冷到吧。”

关怀的语气让闵湘松了口气,点点头,“这里面暖着呢。”

又问,“你怎么过来了?”

容简目光柔柔地笼罩着他,道,“正好无事,来接你回去。”

闵湘回头看了欧阳徽一眼,道,“有客人在,一会儿就走。”

这样子,一般客人估计也不好再叨扰了。

但欧阳徽不是一般知qíng识趣的客人,所以他没说自己就要走的话,而是微微起了身,和容简见了一个礼,道,“下官见过王爷。”

容简说,“欧阳大人,好久不见,没想到却在此见到。”

京里中央官署六部和五军都督府皆在宫城外皇城里南边,以六卿居左,五府处西设置,而三法司却没在这里,而是在太子东宫以东,处在皇城外以东,是以平常办公,容简和欧阳徽根本不会遇上,除非是在早朝上。而最近欧阳徽要成婚,皇帝念着他有着克妻之名一直娶不到老婆,现在“好不容易”又要成婚了,所以很体恤他,最近允许他不用去上早朝,让他只用去大理寺上职和准备成婚之事,是以,两人不在早朝上见到,便少有遇到的可能。

欧阳徽道,“路过此地,正好湘儿在,就进来和他喝两杯叙叙旧。”

容简道,“不知都叙旧些什么,当年勤学殿里之事,真是相隔太久。”

欧阳徽道,“虽然相隔太久,也没敢忘过。”

看到容简,他心里也堵得慌,懒得再待下去,于是拿了喜帖出来,送到闵湘的手里,道,“看在以前同窗的份上,我的喜酒,如果你抽得出时间,便来一来罢。”

闵湘接了喜帖,没有说话,欧阳徽又对容简道,“给王府的喜帖却没有带在身上,之后会亲自送去亲王府。王爷,那下官就先告辞了。”

容简道,“倒先恭贺欧阳大人你和保义侯府小姐喜结连理。”

欧阳徽又对他拱手行了一礼,看向闵湘,目光深深从他面上扫过,闵湘只是对他点了一下头,“欧阳大人慢走。”

算是送客了。

欧阳徽没应他,出门去了。

在门口遇到送酒进来的伙计,那伙计一愣,因为认识欧阳徽,就赶紧行礼,“欧阳大人,小人这酒是不是送得慢了?”

欧阳徽本就是傲慢的xing子,故而没理他,径直走了。

伙计只好过来在厢房门外对里面道,“东家,这酒,还要吗?”

闵湘在里面道,“你们晚上温着喝了罢。”

 


☆、第三卷


第二十九章

闵湘跟着容简一起回了王府里去。

在马车里,闵湘拿着那喜帖多看了两眼,容简就说,“我倒不知,什么时候你两关系倒好起来了。”

不用闻,就知道这话带着酸味。

闵湘将喜帖放到一边,说道,“什么叫关系好起来了,只是他来铺子里喝了点酒罢了。”

容简尽量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是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烦闷,语气也不是平常的温柔,“你陪他喝酒,还不是关系好起来了。”

闵湘因他这话蹙了蹙眉,说道,“你什么意思。”

容简看向他,突然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来,一手紧搂他的腰,一手已经托着他的后脑,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闵湘病愈没几天,身子虚,根本没什么力气,被他一通深吻,就觉得要喘不过气,赶紧要挣脱开,这样的反抗更让容简心里犯堵,觉得闵湘不知何时,居然对欧阳徽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