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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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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寒夏?”他低喃道,嗓音哑哑的。

“哎,是我。”木寒夏走过去,倒了杯热水给他,“孟总,你喝点热水吧。”

孟刚没接。木寒夏放下水,刚想走,猛然间腰就被一把抱住,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木寒夏全身微微一颤,心跳加速。他的手抱得很紧,将她箍在怀里,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呼吸也混在一起。

“木寒夏……看着我。”

木寒夏的太阳xué突突地跳,想要推开他。但是他这回使了狠劲,她完全挣不开。

“孟总,你放开我……”她压低声音说。

蓦然间,孟刚的唇已经压了上来。

木寒夏全身发凉,脸和手却热得发烫。男人的唇厚而温热,还有隐隐的烟酒气。她牙关紧咬,他却很有技巧地吮吸着,抬手握住她的下巴。木寒夏牙齿微张,他的舌头就伸了进去,用力地吻着。

木寒夏拼命地推,却推不开,反而被他压在了沙发上,轻易扣住双手。

亲了一会儿嘴,他把脸埋下去,吻她的脸和耳朵。

“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心到底有多大?”他低哑地说,“不肯跟我?”

木寒夏的眼泪夺眶而出。

“孟刚你松开!”她嘶吼道。

孟刚一把按住她的嘴。他是真</div></div><div class="mqq-p">的醉了,眼睛里暗暗沉沉。

“还犟?信不信我今天在这里就把你办了?”

木寒夏脑子里有瞬间的空白,某种陌生的恐惧,如同冰凉的cháo水没过全身。见她不再挣扎,孟刚低下头,更加肆意地亲吻。

木寒夏的指尖微微颤抖着,猛地一低头,就咬住了他的手臂。这一口咬得极狠,木寒夏牙齿里都进了血。孟刚痛呼一声,手放开了她,但还是压在她身上。木寒夏全身的血仿佛都冲进脑子里,她知道自己的力量是无法与他抗衡的,眼明手快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用尽全力砸在他胸口。

这下孟刚是真被砸伤了,闷哼一声,捂着胸口靠到了沙发上。木寒夏一下子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往门口跑。

“站住!”身后传来孟刚压抑的低吼。

木寒夏哪里肯,一把拉开门,逃了出去。

门外,庭院深深,灯光依旧。有人站在不远处的包间门口打电话。一切都很平静。

木寒夏的泪还无声地挂在脸上,恍恍惚惚,心中灼痛。

她步伐急乱地往外走,谁知一头撞在打电话那人身上。

“你在gān什么?”熟悉的沉凉的嗓音。

木寒夏抬起头,看到林莫臣。

廊灯下,他西装革履,面容俊朗。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显然也是来这里应酬的。

木寒夏的眼泪突然就又往外冒,但是她qiáng忍住了,低声说:“没事。”绕过他就想走,谁知这时身后门内,传来孟刚的声音:“木寒夏!”

木寒夏全身微僵,拔腿就走。林莫臣看着她,一把握住她的胳膊:“里面是孟刚?”

木寒夏脸色执拗,抬手擦掉泪:“我没事。”

林莫臣看了她几秒钟,忽然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我送你出去。”

木寒夏一怔。

西装还带着他的体温,将她包裹住,也隔开夜里微寒的空气。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没有松开,而是轻轻地搂着她往外走。

木寒夏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低下了头。

——

“我有点事先走,你们继续陪。就这样。”林莫臣挂了电话,抬眸望向后视镜。

后排的木寒夏快缩成一团了,裹着他的西装,靠在车椅一角,低声说:“谢谢你,林莫臣。”

林莫臣没说话,发动了车子。

车上了高架桥,满城灯火环绕。林莫臣开了车窗,有徐徐的风chuī进来。木寒夏坐直了,静静望着窗外。

“要不要报警?”他问。

木寒夏沉默了一阵,答:“不报。”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他没有得逞。”

“你不是个蠢女人,为什么不知道保护好自己?”他说。

“</div></div><div class="mqq-p">是我太天真了。”木寒夏答,“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运气。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你别说了。”

他看她一眼,这一路,就真的没再说话。

——

林莫臣没想到,木寒夏住在这样一个地方。他知道她并不富裕,但以为至少是良好家庭出身。

废墟、土路、杂糙,脏旧得就像要腐败的筒子楼。没有路灯,也看不到人影。

这里离木寒夏住的楼还有一段距离,但是路很窄也不平坦。木寒夏说:“我在这里下车吧,前面你不好开。”

林莫臣看一眼黑dòngdòng的前路,说:“前面怎么走?继续直行?”

木寒夏只得答:“嗯。”

一路颠簸,车灯摇晃,开到了楼下。

林莫臣停好车,双手依然搭在方向盘上,从后视镜中看着她。木寒夏脱掉西装,笑了笑说:“谢谢你。那我……上去了。”

“嗯。”

等她走进楼里,林莫臣抬起头,看到有的楼层灯亮了,有的没亮。而她的脚步声在这夜深人静的贫民窟里十分清晰,最后她停在顶楼,他听到她掏钥匙开门的声音,最后关上了门。

林莫臣看着她家的灯光亮起,缓缓倒车离开。

第16章

木寒夏趴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

那感觉,就好像一个人走在冰天雪地里。寒风是从心里刮出来的,灌进全身。

当她想到明天,不再满怀希望,而是如同晦深暗涌的迷雾,令人感到不安。

她爬起来,走进简陋斑驳的厕所,洗了很长时间的热水澡。直至搓得全身皮肤发红,她才出来。

一头倒在chuáng上,用被子裹紧自己。

疲惫不已。

她很快就睡着了。

——

清晨,又是一轮骄阳,在天边隐隐冒头。

木寒夏和何静坐在超市楼下吃早饭。

何静发觉,今天的木寒夏格外安静。她盯着木寒夏水肿的眼睛,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木寒夏笑笑:“没事啊,照旧上得了山,打得了老虎。”

她轻松如常,何静却狐疑。

木寒夏三两口把早饭扒完,问:“几点了?”

何静拿出手机看了下:“6点50了,你没带手机阿?”

“昨天不知道丢哪儿了。”

今天一早,木寒夏才发现手机不见,打过去关机。要么昨晚掉包间了,要么落在林莫臣车上了。虽然林莫臣给她发过短信,但她并不记得他的号码。只能等有机会再问他。

何静说:“阿夏,有什么事,你要跟我说啊,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木寒夏:“嗯。”

——

办公室里明亮、忙碌、人来人往,一切如常。

木寒夏坐在电脑桌前,整天都在处理繁琐基础的销售数据。很快到了傍晚时分,经理派她去给孟刚送文件。

木寒夏说:“经理,我手上工作还没做完,能不能派别人去?”

“没看到别人都在忙吗?你手上的工作先放一放,快去。”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门口的小陈不在。木寒夏静立片刻,敲门。

“进来。”

木寒夏推门进去,没有看他,将文件往桌上一放,声音平淡无波:“孟总,这是文件。”

她能感觉到,孟刚灼灼的目光,停在她身上。

她转身就走。

“等一下。”

木寒夏停步,转头看着他。

他依旧是平日沉稳模样,坐在老板桌后,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木寒夏突然很不想看到他的那双眼睛,他却在这时开口:“昨天……对不起。”

木寒夏不吭声。他轻声说:“我喝多了,对不起,木寒夏。”

木寒夏心中,像是有某股气突然泄了下去,却愈加无奈和不甘。她知道他是喝多了失态,她知道以他的城府稳妥,绝对不至于这样。但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把这件事掀篇?

“孟总,如果没其他事,我先走了。”她静</div></div><div class="mqq-p">静地说。

孟刚凝视着她。风轻轻chuī动他身后的窗帘,阳光很静。

他说:“过些天,你就离开乐雅吧。我有个朋友,在明汉区开了家高超,你可以过去,作为有资历的营业员,待遇不会比现在低。这边的财务,也会多给你开三个月工资。”

木寒夏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她忽然笑了笑,硬着气答:“好。”

再没什么可说的了,她转身往门口走。拉开门的那一刻,孟刚平静的声音传来:“木寒夏,我曾经的话,都是真心的。”

——

这一天,夜幕降临。

木寒夏躺在chuáng上,夜不能寐。

愤怒、悲伤、失望、茫然……jiāo织在一起,织成某种滞闷钝痛的qíng绪,仿佛一块巨石,将她压住。

她恨孟刚吗?这些年如果不是他诸多照顾,不是他破格提拔,她进不了市场部,无法脱离营业员这个职业阶层。她恨不起来。

可是她怨他吗?怨。

男人的心机,暗藏的yù望。想要得到时,令她信以为真沉浸在他的好意中。如今他要自保,又明知得不到她,就毫不留qíng地将她一脚踢下去。

qiáng/jian未遂。孟刚犯的错,可以这样定义。他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严重错误,威胁到自己的职业和人生。所以她还没有任何举动,他已经先下手为qiáng,将她驱逐,以绝后患。

而对于她来说,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他捏碎时,根本一点都不会在意。

……

难道她真的要去那家还不如乐雅的超市,做回营业员,永世不得翻身?

——

林莫臣沿着那晚的路,往木寒夏家驶去。

正是暮色低垂时分,昏huáng的阳光洒进车里。副驾上,放着一只手机。

那天送完木寒夏,回家之后,林莫臣才发觉后座上的手机,而且没电了。很便宜的牌子,跟他的手机充电器不通用,索xing丢在车上没管。

结果三天过去了,那个女人也没来找他。

路口红灯,林莫臣停下等。前面人来人往,还有一些小贩在街边摆摊。他注意到有个摊子在卖樱桃,小小的一颗一颗,光滑透亮,红中带huáng。不是多好的品种,味道必定酸涩。

过了路口,林莫臣把车靠边,下车去买了一斤,丢在副驾上。

快到她家附近了,街边的小饭店和排挡坐满了人。林莫臣驱车慢慢经过,忽然看到一个烧烤摊前,木寒夏穿着白T牛仔裤,正坐着吃烤串,对面还坐了个女孩。

隔着朦胧路灯与喧嚣人声,她的笑容显得恬静。

林莫臣停好车,拿着手机和樱桃,走向烧烤摊。

——

“阿夏,你真的打算离开?”何静有</div></div><div class="mqq-p">些忧伤地问。

“嗯。去意已决。”木寒夏答得gān脆。

“可是……你能找什么工作呢?虽然这事儿是气人、欺负人,就像你说的,我们告不了他,拿他没办法,就当是被狗咬了。但反正保证工资待遇,你就去孟刚给你找的那家超市啊,为什么要吃亏?”

“我不去。”

何静也知道,再劝她没用了,叹了口气。这时,却听她又说道:“但是,我绝不会就这么灰溜溜的走。我要做一件事。”

何静:“啊,什么事?”

木寒夏收了笑容,眼睛沉静而清亮:“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是有才华的。让他们刮目相看。不管乐雅如何大起大落,我都要把握住自己的职业人生。”

天已经黑了,街角车来车往,人cháo如梭。林莫臣站在木寒夏身后几步远处,清清楚楚地听她向朋友剖白心思:

“这些天,我在市场部做的虽然都是数据整理工作。但每天跟数字打jiāo道,我觉得发现了供求市场的一些规律,一些机会。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也跟一些老职员说过,但是他们根本就不在意。

现在,孟刚每天带着各部门的员工,讨论对抗永正的各种策略。但我觉得,他们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

关键是:林莫臣以一己之力,把永正的整体水平,拉到乐雅之上。我们想要马上追平,是不可能的。我们需要一个机会,先一下子把永正的上升势头阻挡住,再谋求翻身。

这个机会,必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对顾客来说,又有足够噱头和足够吸引力。要在林莫臣的包围圈中,撕开一条口子,让所有顾客,都重新注意到乐雅,觉得:哎呦,乐雅其实也还是蛮不错的嘛。先扳回这一程,其他的,再从长计议。

我现在只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具体怎么做,怎么才能让其他人听我的意见,还没想好。但是我一定要试试。

明天我会去一趟海南,有朋友在那边。”

……

何静听得似懂非懂,但被木寒夏感染,神色也变得郑重。过了一会儿,她轻拍木寒夏的手背:“喂,后面站了个西装帅男,好像在看你。”

木寒夏转头,一怔,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莫臣答:“刚刚。”走到两人身边。

木寒夏站起来,林莫臣把手机和樱桃递给她。一旁的何静却注意到林莫臣手里的保时捷车钥匙,暗暗乍舌。

“谢谢,本来也打算明天去找你的。这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