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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微微又拿手去试探余俞额头温度,发现余俞额头很烫手,便皱了眉头,道,“余哥,你在发烧,去买药吃吧。”
余俞本不想去买药,但缠不过史微微,本来预计是要陪史微微去吃一家的糕点,现在史微微说不吃了,要余俞去买药。
史微微有的时候很难缠,被史老大娇惯坏了,但她本xing很好,而且,对余俞好得真的没话说,余俞很感动,想以后一定要让史微微过好日子,绝对不会出去以应酬的名义玩小姐。

第七章

两人从药店里买了退烧药,此时已经晚了,史微微说就回去吧,不吃蛋糕了,让余俞回去后好好休息。
余俞挽着史微微的手,略微赧颜,“微微,有你真好。”
余俞实在不是个会说qíng话的人,最开始也是史微微追求他,之后也是史微微说喜欢他,他从来没说过qíng话。
此时这样的话便让史微微动容了,心里欢喜,但又羞涩,道,“什么啊,我喜欢你,应该对你好啊。再说都要订婚了,以后还要过一辈子呢。”
也许是qíng人眼里出西施,史微微平板脸上羞涩的模样此时在余俞眼里便是天下最美了。
两人没有走出多远,便有一陌生男人打量着两人走过来,自从遇到了上次的无妄之灾,余俞神经大条,也比以前警惕很多。
他把史微微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那男人在两人面前停下来,朝余俞笑了一下。
史微微问道,“你谁啊,有什么事?”
那男人拿出一个装了一叠东西的信封递给余俞,余俞没有接,史微微警惕看着对方也没有接。
那人道,“给你的,不要嫌少,这已经是行内最高的价了。”
两人对此都有些莫名其妙,余俞没有伸手,最后是史微微伸手接了过来,对方这就走了,走前还朝余俞暧昧一笑,又似笑非笑扫了史微微好几眼。
对方走了,史微微把信封里的东西掏出来一点看,居然是一大叠一百元的钞票。
史微微愣了愣,赶紧把信封掩起来,财不外露,她四处看了看周围的行人,这才看了余俞一眼,然后拉着余俞快速回家。
到家后,史微微才把钱拿出来数,里面是总共2000块钱。
这在当时真是很大一笔钱。
虽然史老大有钱,但是,钱一般都是投出去了,家里又有老婆管账管得严,史微微小时候也是受过很多苦的,并不是千金大小姐的高贵生活,此时拿着这么大笔钱还有些吃惊。
问余俞道,“那个人有问题吗,给我们这么多钱。”
要说余俞原来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要给自己钱,但是此时,他已经想明白了,估计是上次那件事的钱吧。
不过,□一次就2000,还真是多。
夜总会里红牌小姐也没有这么多,一般小姐能有200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史微微的妈从卧室里看电视出来,看到史微微手里的钱,便问起来历。
两个女人都看向余俞,余俞只好道是曾经救过一个被抢劫的人,估计是报答费什么的。
后来,这钱便给史微微收起来了。
史微微的母亲虽然长相毫不出色,而且龅牙,但是,老公却无法找她离婚,甚至不敢在外面养qíng妇,便是因为她有一手好厨艺,而且,很会管钱。
史微微比她妈长得好,虽然厨艺不如她妈,但是,管钱倒也很不错。她妈也让她以后要把家里的钱管在自己手里,管得住钱才能管得住男人。
余俞和史微微的订婚是在大年初二,只订了两桌酒。而且还是很便宜的那种,不是余俞不舍得花钱,是史微微抠。
余俞觉得有这样的老婆还是不错的,以后不至于败家。
chūn假完后,工地上忙碌起来,余俞每天忙得觉都睡不够,那件事他也就忘了。
史老大这段时间一共有四个工地上的项目,余俞便要时常四个工地跑。
有一个小点的工地还没有开工,工人倒是找齐了,只是找风水先生算的动土时间还在后几日。
做建筑的,特别是动土的,对风水这些非常相信,甚至是迷信,都要按照先生算的来,从不敢违背,就怕以后工地不安宁出事。
这日,余俞又去看工地,虽然还没有动土,不过,一应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工地上堆着很多材料,工人的工棚也搭建起来了。
他是从另外的工地坐车过来的,此时已经晚了,本可就在工地上凑合着睡一晚,但史微微周末回家,他便也只能回去,不然,史微微又要发脾气哭闹。
工地在郊区山脚,近海,余俞要走近半小时去搭车。
也许是最近太衰了,在路上居然遇到车追车,差点把他撞到,幸好他伸手灵活才避开,不过,人也在路边滚到泥水里去,而且还有擦伤。
只是这点伤余俞也不在乎,正准备爬起来,已经听到枪响,余俞赶紧抱头滚到路边杂糙树丛里去。
然后,他就在杂糙树丛里看了一场真实火拼枪战。
余俞一向胆子壮心粗,他倒是想过会不会那边打完了就来灭他的口,不过,他硬是蹲在杂糙树丛里把远处的枪战看完了。
那边已经歇了火,然后只剩下寂静。
三辆车毫无动静,随着风,余俞闻到些微火药味,还有血腥味。
他准备在警察来之前快速离开,刚站起来要跑,居然腿边不远处被she了一颗子弹,有一个gān涩的声音冷冷道,“再走打死你。转身过来。”
余俞只好转身,然后看到靠在那辆黑色轿车边上有一个半坐的人,那人头发掩住了一部分脸,余俞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长相。
余俞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
“过来。”对方拿枪指着他,声音很冷。
余俞只好走过去。
对方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嘴角露出个神秘莫测的笑意。
“又遇到你了。”对方这样说。
余俞这才在吃惊中发现对方是那个‘天慕’的老板,上次bī良为娼硬是把他送到那个该死的日本人chuáng上去的人。
“我姓余。”对方这样说道。
“我也姓余。”余俞只能这样回答。
“小余,”对方说,“不要妄想做手脚,我手上的枪可以打中一百码外的麻雀。人的话,你自己想想。”
余俞没有说话,还是举着手做投降状。
“去检查他们那边的人死完没有,”说着,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军刀扔给余俞,“没死的就用这刀杀了。”
余俞没有捡地上的刀,也没有说话。对方嘴角又是那种似笑非笑,“你不去gān,现在我就一枪打死你。”
余老板手里并不只有一把枪,让余俞为他去杀人,但是,却只给了余俞一把匕首,一点没有想到余俞可能被对方的枪she杀,看来,他真的不在乎外人的生死。
自己只是个有点用处的路人。
余俞抿着唇,捡了地上的刀。
他曾经见过一个民工被钢筋打死,那种血腥与残忍让他内心觉得悲痛与同qíng,拿自己的钱私下里寄给了那人的老母,不过,血腥在让他悲痛的同时也让他觉得残酷的淋漓。雄xing,都是嗜血的动物。
这辆车靠在路边,前方是对方的两辆车,这辆车挡住了对方的子弹。
余俞还不知道那边的人是不是也同这边这个余老板一样正伺机而动。
余俞以车身为掩护,拿着匕首,俯身快速冲到了那边的一辆车后,然后小心转过去。
这车前面的玻璃已经碎了,司机被子弹打中了额头,当场毙命,血从额上留下来,他的脸上凝结着他死前的瞬间。
余俞没有多想,小心到车后去查看qíng况,这辆车后的四个人都死了,司机,还有一个倒在车头边上的人,也是一枪毙命——心脏,还有车轮边上的一个,肩膀,大腿,还有腹部都中了枪,余俞试探了一下,流血过多,已经没了呼吸。余俞拿了他手中的枪。
还有车后面的一个,流血过多而死。
余俞是第一次拿枪,不过,他心中却没有多少紧张慌乱感觉。
沉着地检查了一下枪,他不知道怎么用,但是,通过看电视,还有一种本能,他知道如何开枪,she不she得准另说。
余俞转过车身来,对拿着枪对着他的在另一辆车后的余老板比了个四,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表示都死了。
对方点点头,指了指另一辆车。
余俞在想自己是不是杀了余老板然后逃跑活命的机会还更大一些。
仔细一想,这辆车的两人都是一枪在要害毙命,看来,那余老板的枪法不是一般地准,自己还是不要冒这种险,按照余老板的要求做估计活命机会更大一些。
潜伏身体快速往另一辆车去,还没有到,就一枪she向他,要不是余俞天生的野shòu直觉躲得快,早就被枪she到了。
随着she向余俞的那声枪响,又是一声枪响,两枪的声音几乎在同时。
余俞滚到到辆车车身旁,将手中的匕首与枪捏得死紧。
余俞调节呼吸,绕着车身过去,一个人扑过来,对方要用枪的时候,余俞用脚将拿枪从对方手里踹掉了,然后匕首cha过去,一声痛叫,然后又是近身扭打。
在余俞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被他用匕首杀死了。
这辆车边上一共五个人,都死了。
一个是被余俞匕首杀死的,另外有一个是刚才she杀余俞,但是被余老板一枪毙命she死的。
余俞检查了每人的尸体,躲在车后,用手指比了个五,又比了个都死了的动作,但是,他却不敢到余老板那里去,害怕被那人杀死。
对方示意他过去,余俞没有动。
对方再示意了一遍,拿枪威胁。
余俞把枪藏起来,拿着匕首只好过去。
对方看到他过来,嘴角又是那种似笑非笑,道,“别耍花招,帮我有你的好处,你要耍花招,不仅是你,你的未婚妻和岳父岳母我都要算账。”
余俞沉着脸没答话,心里却很愤怒。
余老板这边的司机死了,保护他的两个保镖死了。
余老板腿受了伤,不过,没有大出血,没有生命危险。
余老板把余俞手中的匕首收了回来,又对余俞道“枪。”
余俞只好gān净利落地把自己藏起来的枪放在了地上。
余老板用匕首割衣服包扎腿,余俞看不过,便过去抢了他手上的匕首,从自己里面穿的衬衫上割了布条下来,然后利落地为余老板包扎了。
余老板愣了一下,笑了笑。“快背我走。不然警察要来了。”
余俞之后想到那天的事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对余老板的话没有反抗地执行呢,他知道那并不全是因为忌惮余老板的枪法,还有一种他也不明白的心底的说不清楚的东西在里面。
余俞按照余老板的要求把他安顿在了一家小旅馆里,然后因为他的威胁按照他的要求去‘天慕’找了那个余俞见过两次的yīn沉的jīng瘦男人。
之后的事qíng,余俞并没有管过了。
对于杀了人的事qíng,他之后想来心中也有些忐忑,但是,想到对方居然火拼,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都是道上混的,手中说不定也沾过人命,余俞想着那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也是被bī迫,罪恶感便也就越来越少,最后也就只在午夜梦回想起过自己也曾杀了人。而警察并没有他担心地来找上他。
余俞以为这件事qíng也就这样子了,他却没有想到,就是这一件事qíng改变了他的一切。

第八章

一处工程完成,史老大又要请客。
余俞当然就要陪着。
本是决定去另一处夜总会,最后却定在了‘天慕’。
余俞无法,只得去。
大家都玩得尽兴,服务小姐又送了两瓶顶级洋酒进来。
虽然史老大很舍得拿钱出来请客,但是,这种洋酒还是舍不得买的。
只是,拿进来后,总不能在有头有脸的客人和陪客的小姐面前说拿错了要换,再贵也只能开瓶喝了。
史老大安抚了傍着自己的陪酒小姐之后拉余俞从包厢出来。
卫生间里没人,史老大就发起脾气来,“我们没点那酒,你去给服务台说,那酒我们没点,他们拿来了是他们的失误,我们还是照原来的给钱。”
余俞说行。
史老大这才继续回包厢里去。
想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qíng,余俞在卫生间里叹口气,把烟掏出来抽。
余俞的皮肤算不得黝黑,被自然光晒成的漂亮的古铜色,额头饱满,此时被头发覆盖了一部分,鹅蛋脸,浓黑却细的剑眉,眼睛略微深邃,大略看过去是黑色,仔细看却是千万年形成的琥珀一般的幽深褐色,深得能够吸人魂魄般,一管挺鼻,嘴唇上唇薄,下唇略饱满,xing感而坚毅,下巴既不尖也不是那种很饱满的感觉,给人很有风度又有品味的xing感味道。
除了脸上经常面无表qíng,他算是一枚大帅哥。史微微对他一见钟qíng绝对是看上了他的长相。后来对他死缠烂打才是因为他的xing格好。
因为长相得了一个有钱的岳父,一个好女人;不过,那个叫森田的日本人也是因为这张脸看上他的。
看来长相祸福都会带来。
他不喜欢抽烟,从不深吸,把烟夹在手指间,吸了几口,便掐熄了。
正准备从卫生间里出去,发现门口站了人。
是这‘天慕’的总经理,也就是那位四五十岁的消瘦男人,余俞这时候已经知道他叫‘章成季’。
既然看到总经理,余俞也就免了去服务台,直接对他道,“章经理,我们包厢里的酒送错了。”
章经理面上有笑容,道,“没送错,是老板让送过去的,说是感谢你上次的见义勇为。”
余俞对“见义勇为”这个词居然能够这样用而觉得可以当成冷笑话听。他顿了一下才道,“那行,不用给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