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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诚杰在他的心里从来不只是满心渴慕而不得的qíng人,也不只是历经数年总算找到的失散多年的至亲,还是他心里极其敬仰和不敢有半分亵渎之心的仰慕之人,那是一个超然的存在。

余俞之后确乎觉得余诚杰是在用视线描摹自己的脸部曲线,然后停在自己的嘴唇上,余俞被余诚杰那看似平淡又不经意地视线看得红了脸,因为心里又有期待,以至于心跳加速,端着茶杯的手都突然不知道如何放了。

余俞只好侧了侧身,轻咳了一声。

余诚杰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地说了一句,“你继续吧,刚才的分析很到位。”

余俞于是只好压抑住猛烈的心跳,打起jīng神来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起来。

余诚杰在余俞没有注意到的qíng况下轻微地叹了口气,颇有些遗憾的意思。但到底是遗憾什么,除了他自己,别人是无从知道的。

也许他和余俞的心思一样,以至于能够看得余俞入了迷,想要给他一个亲吻,但最终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状似平淡地说一声让他继续说下去的话。

当晚的年夜饭,是邀请了家里的佣人司机保镖一起用饭的,余诚杰坐在上位,余俞向他敬了酒。

余诚杰那时候的心qíng像是非常好的样子,脸上一直带着微笑,还回敬了余俞一杯,又接受了家里佣人们的祝福和敬酒。

感觉颇有些其乐融融的意味。

余诚杰不是余俞那样的千杯不醉,他也许真喝多了些,之后大家一起看chūn晚的时候,余诚杰坐在沙发上里,光线明灭里,他的脸上再不是刚才那样的笑容,而是印下了像是不可磨灭的寥落一样,一直偷偷注意他的余俞看到那随着光线变换而闪过的寥落,心仿佛被揪住了,泛起阵阵悲苦。

余诚杰看了一部分就直接上楼了,他嫌其中的节目太无趣太吵,其实每一年的chūn晚,他都只会看一段就离开。

余俞跟着他一起上了楼,上楼的时候走在余诚杰的身边虚护着他,怕他酒喝多了出问题。

余诚杰看了余俞一眼,他没回卧室,而是去了放映室,他坐在宽大温暖的沙发里,动作和神qíng里都透着一份慵懒,白皙的皮肤上因为醉酒而带着一分红,看得余俞口gān舌燥,他让余俞拿了一部电影放给他看。

余俞很少和余诚杰一起看电影,也不太清楚余诚杰喜欢看的电影是什么样子的,此时放映后,他就坐在余诚杰旁边的沙发上跟着看。

看了很长一截,余俞都还没懂里面到底在演些什么,要让他描述出来,就是一个像是jīng神有问题的少年的各种臆想,其荒诞程度让余俞无法理解。

那少年躺在铁轨上,像是要卧轨自杀的样子,那还是旧式的火车,冒着白烟轰隆隆开过来,但是,没有火车的声音,就看到火车以摧毁一切的气势飞快地开过来,他以为那少年死了,但后来又有那少年爬山的状况,又有跟着骑自行车的人飞跑,嘴里乱叫着什么,还有很□的镜头……

里面很多镜头都是黑白的,很少有彩色出现,大部分时间没有声音,有时候声音突然出现让人一惊又不明其意……

总之就是一团糟,晦涩难懂,yīn暗又憋闷,余俞不知道余诚杰到底是怎么会喜欢看这种片子。

于是,他之后的注意力几乎全都放在余诚杰的身上去了,看到余诚杰倚在沙发上,手撑在沙发扶手上,眼睛半睁半闭,但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白皙的皮肤在屏幕上闪过的光线里带着惑人的感觉,轻抿的嘴唇像是在等待人的亲吻一样,余俞知道是自己的心被迷惑了,所以才如此着想。

余诚杰突然用手撑了一下下巴,然后目光朝余俞she来,余俞心中一惊,却听余诚杰道,“去倒杯鲜果汁来我喝。”

余俞马上答好,赶紧起身去给余诚杰端果汁来。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再看那半面墙的大屏幕,里面那个神经质的少年和个很老的估计带着xing病的□搞在一起,余俞皱了一下眉头,再将目光从余诚杰身上扫过,看到余诚杰脸上那随着光线一闪而逝而显现出来的寂寥,仿佛突然明白了余诚杰看这部戏的原因。

他想难道余诚杰其实是觉得生活没有意思了,也想像那个少年一样臆想各种求死的方法吗?

余俞被吓了一大跳。

他下楼榨果汁的时候手都在发抖,他觉得最好不要让余诚杰再看这部戏了,但是,如何让余诚杰不看了呢。

他进自己的房间拿了还没开封的安眠药放进余诚杰的果汁杯里的时候,心跳很快,但他还是没有犹豫地把东西放进去了。

余俞把果汁端进放映间,递到余诚杰手里。

余诚杰接过去根本没有怀疑地就慢慢喝完了,然后还扯过一边的纸擦了擦嘴。

余俞坐在一边看着余诚杰在电影沉默里睡了过去。

余俞坐到余诚杰的身边去,心qíng紧张,像是圣徒在做触犯神灵的事qíng一样地觉得禁忌而忐忑,他将余诚杰搂到自己的怀里来,手指摸了摸他的下巴,然后几乎是带着全部虔诚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就那样把他抱着,实现了他下午的那个愿望,他把电影看完了,后来那个想要自杀的少年并没有死,而是变成了个牵着小女孩儿走在夕阳里的大叔。

余俞就那样把余诚杰抱着,虽然他想对他做很多事qíng,但最终什么也没做。

余俞一直以为余诚杰不会对那天的事qíng有印象,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放的安眠药是余诚杰之前担心他而换成的假药,余诚杰开始装睡只是想看看余俞到底想gān什么,后来发现余俞只有亲他额头的胆子,心里还颇失望,在之后,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他就真的睡着了。

也许的确是酒喝多了吧!所以才那么容易就睡着了。

到现在,这次又到了过年的时候,两人正好在加拿大的庄园里过日子。

余俞为了做出能够让余诚杰满意的过年食物而费了不少劲呢。

97番外之过年(下)

余俞是自己亲自包的饺子,而且因为这边没有做饺子皮的机器,于是一切都是手工的。

余俞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料理台上放着很多的东西,先是剁牛ròu馅,余俞在里面加了一点点洋葱,还放了胡罗卜进去,余诚杰进厨房来看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把胡罗卜剁进去,便问道,“怎么要加胡罗卜?”
余俞道,“会有点甜味比较好,而且更鲜。”
“那怎么不加番茄酱?”
余俞想了想,问余诚杰,“你喜欢吃加番茄酱的吗?那用一些来加番茄酱吧!”
余诚杰赶紧说,“你怎么做都行,我只是随意给个意见而已。”

除了牛ròu馅,还有羊ròu馅,西红柿jī蛋馅,土豆熏ròu馅……品种繁多,余诚杰看余俞忙,就过去帮忙剁馅,还问道,“这么多吃得完?”

“旁边的邻居家里都要送一些吧,让他们尝尝中国的饺子。他们在圣诞节也给我们送过礼物。”余俞边揉面边回答。

揉面也是一个技术活,特别是一次要揉很多面的时候。
房间里的暖气温度本就不低,余俞揉着面,额头上都已经冒了汗,脸上也发红。
余诚杰一时没看到可以用来给余俞擦脸的东西,便用自己的袖子给余俞擦了擦余俞额头上的汗。
这下就出问题来了,余诚杰刚才衣袖不小心在料理台面粉上面擦过,沾了面粉,这下面粉不仅擦到余俞的额头上去,还进了他的眼睛。
余俞眼里进了异物,眨了眼也没用,还是涩得慌,还不断往外涌眼泪水。
余诚杰赶紧道,“你站着别动,我拿毛巾和眼药水。”

余诚杰赶紧洗了洗手,就去拿了gān净毛巾和眼药水来,先擦了一下余俞额上脸上沾上的面粉,然后就让余俞微微曲了曲身,给他眼里滴眼药水。
眼睛里被滴东西,人总是会觉得很不适应,余俞也是,开始手还是撑在料理台上,余诚杰给他滴眼药水的时候,他就用手半抱住了余诚杰的腰,余诚杰给他滴好了眼药水让他眨了眨眼睛,余俞觉得好多了,余诚杰还是不放心,轻柔地给他chuī了chuī眼,问他要不要叫家庭医生来看一看。
余俞说不用了,外面在下雪,到处冰天雪地,让那位家庭医生跑一趟过来看这么点事也太折腾人了。

余诚杰看着余俞那微红的盈着水的眼睛,心中就突然柔软起来,爱意上涌,抱着余俞在他眼角亲了一下就去亲他的唇。
余俞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因为毕竟这里是厨房,以前余诚杰哪里会在厨房里做这种事qíng呢。

开始只是心意相通地浅尝辄止,渐渐就变成辗转而成的深吻了,两人呼吸都渐渐变重,余诚杰深黑的眼睛注视着余俞,里面渐渐氤氲上深切渴望。

家里的女仆艾米莉到厨房里来,站在门口就见到了两人正相拥热吻,她惊了一下,在两人没发现的qíng况下赶紧退了出去,站在连接厨房和前面饭厅的走道口低头笑,看到另一个同样在这里受雇的管家——一位华侨中年平叔,就赶紧叫住他,道,“别去厨房了,大余先生和小余先生在亲热呢。”
平叔听她一说,总是笑容满面的脸就愣了一下,道,“那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艾米莉笑着走掉了。

平叔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厨房里传出一声瓷器在地上打碎的声音。
他犹豫了一下,想去看看qíng况,但是又觉得不妥,最终还是决定离开。

两人因为有些激动,余俞往旁边让一步的时候,手不小心将料理台上放着的大瓷碗给扫到地上去了,余诚杰也没管那么多,边和他接吻,手指从他的后腰薄毛衣下伸进去在他腰上抚摸,余俞发现自己的手上都是面粉,所以最终还是还是将余诚杰给抱住在他耳边喘息着说道,“阿凡,我们得先洗个澡,不然就要变成面粉人啦。”

余诚杰没想到余俞还能想出这样的比喻来,低低笑了一声,道,“的确得去把这身衣服换下来。”

余俞拽着余诚杰的手往楼上走,路上遇到艾米莉,艾米莉也没打招呼,红着脸飞快地跑掉了,看得余俞愣了一愣,不知道这个三十多岁还没嫁出去的据说还是老处女的女人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两人在浴室里的热气蒸腾里亲吻爱/抚,làng费了不少时间,从浴室里出去,亲吻着倒在chuáng上,余俞突然说了一句,道,“阿凡,再不快去包饺子,面会发得太老。”

余诚杰想说管它呢,但余俞却坚决要去包饺子,余诚杰只得看着余俞穿好衣服出去了。

当晚吃了很好吃的饺子,除了送邻居的,剩下的饺子只要放在楼顶,过不了一晚,就变成速冻水饺啦。
年夜饭后的一系列活动也都一件不少。
之后还看了chūn节联欢晚会,余诚杰以前从来看不完这个的,这几年也是年年守着看到午夜。

守岁守到凌晨两点多,余俞对余诚杰说道,“阿凡,去睡吧。”
余诚杰不熬夜已经很多年,便还真有点熬不住,就去睡了。
余俞钻进被窝里来,搂着余诚杰亲吻,下面火热的器官在余诚杰的腿根处摩擦,余诚杰虽然被他亲得有些qíng动,但还是把他挡开了,道,“睡吧!你也累了。”

余俞丝毫不明白现在被余诚杰拒绝是因为他下午的时候宁愿选择包饺子而没有和余诚杰鱼水之欢,此时他也只好蔫蔫地选择睡觉。

第二天早上余诚杰醒来的时候,外面雪已经停了,雪光反she进窗户,外面白晃晃地一片。
余诚杰从chuáng上坐起身,余俞早起chuáng了不在身边让他突然之间感觉心里一空,很是不安。

余诚杰正准备起chuáng去找他,余俞就从门外进来了,上面的黑色薄毛衣和下面的黑色长裤衬得他身材更加修长,腰线异常好看,余诚杰还没有喊余俞到自己身边来,余俞已经走过去,低头在他的唇上一吻,从身后拿出一个红包来,道,“阿凡,新年快乐!给你拜年啦!这是给你红包!”

余诚杰接过红包在手里,道,“给我红包做什么?”余俞来拜年,照说应该自己给红包才对。
摸了摸发现里面并不是钱,他疑惑地把红包打开,从里面将东西掏出来,居然是红绳变成的同心结,上面编连着一块玉环。

余俞道,“我自己做的,废了很多红绳才做好这么一个,你不要看不上啊。”
余诚杰脸上露出微笑来,他手里拿的那个同心结做得相当好,估计会打结子的老手来看看也得说不错,他一向知道余俞做事很认真,做事就会做到最好,余俞此时自己都说费了很多红绳,那么定然是练习了很久才做出这个满意的来的。
余诚杰万分感动,这也算是最好的红包了吧,勾着余俞的颈子就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新年快乐!”

余俞在chuáng沿上坐下,握着余诚杰的手,正好是两只手把那同心结握在手心里。余俞俯身过去和余诚杰接吻,很自然地,早上男xing就很容易□旺盛,重新滚到chuáng上去也是常事。

余俞其实是早上下楼准备余诚杰的早餐的时候看到饺子才想起来昨晚上为什么余诚杰不愿意亲热的,然后,他就纠结了,后悔莫及了,所以,早上送了礼物后就把晚上没做的补起来了。

这里的邻居非常友好,外面天寒地冻地也到他们家来拜年,甚至还有一大叔穿了一身红色喜庆的唐装,用汉语说“新年好”,十分让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