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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澌转过脸,满脸的不解的无辜与困惑:“我一直都是祸害啊。”

二十二

“疯子……”王双唯语重心长,“你还是离开会吧,那是李家的人……”

语还没落音,范澌把拿出来的一瓶黑呼呼的玩艺儿塞王双唯手中,垂着眼说:“好东西。”

王双唯没有办法,小时候吧,只要范澌捞点什么小破针筒的塞他手里,他连家里他姥爷留给他的传家宝都会给范澌。

他们从来不亲密,但是永比亲密更深的qíng谊在他们之间存在着,范澌能替他做世界上谁都不可能去做的事qíng,而他对范澌而言,也如是。

现在,范澌连好东西都给他了,他要是不跟他做一次……范澌不说话了,低着头,用脚蹭蹭地板,等着王双唯的回答。

王双唯是他的朋友,一个会他用石头换就会给他很多的钱去建试验室的朋友,他知道他不会拒绝他……“好吧。”王双唯向来没法拒绝这个在他眼里一直少年如澌的朋友,单手把衬衫从头上抽出来……然后把衬衫往地上一扔……抬起眼,对上一双锐利得仿若杀人的眼睛。

啊……他家男人回来了,范澌手上的枪对着他的头,他的枪对着范澌的头……他很识趣,马上说:“天热,我得换件凉快点的衣服去。”随即拍拍屁股,逃了。

“走开。”范澌很不开心,神qíng冷淡。

“滚。”男人的声音脸孔冷得跟北极里冰山似的,光是听着声音就觉得身体发寒,就别看他那脸跟眼睛了,活生生像要把人凌迟了似的。

范澌不理他,本来是要杀了他的,但王双唯说了,这世上的人,他随便杀,但他男人的命是他自己的,不能给他玩。

他朝着卧室走去,跟随王双唯的屁股,他觉得他的腺上激素又起来了,他得马上解决了这事……身后传来威胁感,范澌身一闪,再往前走,躲过了男人的攻击,男人的腿一横,范澌只好反身回攻,手一伸抓向了男人的喉咙……俩人在客厅打斗了起来,范澌一个不注意,腿横得太过用力,把旁边的一个放书的桌子蹋了翻,下一刻,卧室里就跳出一个人,只见着了白色T恤的王双唯倚门边皱着眉吼:“打什么,打乱了多难收拾,妈的,老子把你们扔出去……”

俩人停了手,他男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去扶桌子,范澌走到他身边,他喜欢他,他也害怕他,他是他唯一的朋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双唯见他过来了,摸了摸他的头,说:“要不你再找他试一次。”

范澌睁着眼睛看着他,摇摇头。

“嗯。”王双唯在他额头上亲了亲,问:“你觉得怎么样?”

范澌仔细体会,然后说:“柔柔的。”

“跟他的呢?”

范澌摇了头,来不及说什么,门外就“哢哢哢”地门响了……响声很有节奏,听得出那敲门的人是个沉稳又有礼貌的人。

王双唯的男人把书收好,走向门,毫无顾忌地大打开,qiáng烈的光线she了进来,门外的男人正含笑礼貌地跟主人打着招呼。

男人冷漠地回过头,直直地看向范澌,嘴角牵起,“滚。”冷厉得像刀子一样的话从他口里飞了出来。

门外的客人闻言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了,而范澌,黑色的头发熨慰般贴在他的眼睛旁,而他的眼里,充满着好奇看着他……就像,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犹如初见。

而这天,天上的阳光隔外的刺眼。

二十三

范澌有很多的不解,例如这个男人眼底的深沉让他感觉到危险,不同于生命受到威胁的那种危险,一种让他感觉会被吞噬的危险。

他回过头问王双唯:“要到外面去?”

王双唯爱gān净,不许别人弄脏他的地方,他在这里杀人,不太好。

旁边的人点了点头,范澌低着头把椅子上的棒球帽戴好,背过背包,转过身,平淡如水般寂静。

他走了出去,门外很多的人,这个地方被包围了,王双唯在他背后说:“疯子,我不太喜欢监狱那种地方。”不喜欢,代表着他不会去那里看他。

范澌低垂着眼走了出去,聂闻涛面无表qíng对着门外的李呈天说:“滚。”

门一关,范澌跟着李呈天站在了门外,再后面,坚盾的军队整齐地武装着。

范澌苍白的脸在阳光的照she下像是透明,他的枪早就踏出门的一步就已对准了李呈天的腹部,他静静地说:“退后五十米。”

统帅没有说话,拿着枪械对着他脑袋的人也全都全神贯注地继续瞄准。

李呈天说:“你可以再考虑下条件。”

范澌拿眼晴看着地下,太多人想从他这里得到东西了,这条狗也不例外,只不过,他更贪婪,也更聪明。

“你错过机会了。”范澌说完这句话,手往上伸了一点,右手里跟左手同时握着枪,一枪对准李呈天的头,一枪瞄准了数十把对着他的枪dòng。

“退后。”他说。

没有人动,没有人说话,只有李呈天沉默地看着他,他的枪一直在兜里,其实在他走出门间他的枪应该掏了出来,但他没有。

他跟踪了面前这个人十来年,他进医学院的第一份报告就是关于他父亲的病毒学原理,那是个儒雅的学者,网页上他的相片温和敦厚。

而眼前的这个人,稚嫩中带着yīn沉,竟是前段时间才得知粗略面容,陌生又离奇……“退后。”范澌的声音还是慢腾腾的,他的手动了一下,鲜血从李呈天的腹部流出。

脚步声响起,枪的机械声也“嚓嚓”地响起。

范澌皱起了眉,看着血滴下了地,很不开心:“你弄脏了他的地。”他有点恼怒地把一把枪反手塞地被包,扯着李呈天往前走。

一片“嚓嚓”声此时有震耳yù聋之势,外围的人眼睛都红了,这么狂妄的杀手,绝对的疯子……脑子绝对不正常。

李呈天伸出了做了手势,嘴间带笑,疼痛让他稍垂了点腰跟着范澌过,边走边问:“王双唯是你什么人?”

范澌抿着嘴,枪重力地顶住李呈天的头,尖刻的下巴扬起,在阳光下冷漠如冰:“你真是条该死的狗。”

给他不要,非要自己缠上来要,一条不讨喜的狗,杀了也就不可惜了。

二十四

伤害是个什么样的形容词,范澌从来不懂,他只知道有些东西终究是要死的,在他该死的时候死去是最完美的方式,叫做死得其所。

就像现在的李呈天,无论如何都是要死的,不管下一刻他自己会不会被she成马蜂窝。

“你不能杀我。”李呈天咬着牙说:“要杀也不是现在杀。”

他回过头看着范澌,嘴角微动:“你现在需要我。”

范澌低头看着血从他的身体内不断的流出,摇摇头,很客气地说:“不用了,谢谢。”

没有响声,李呈天的的小腹又是一枪。

李呈天瞪大了眼,“不……”字掩埋在嘴间,原本要向后倒的身体却向前倾,电光火石间他抱住范澌,掩盖他身上的枪口和血液。

“你有颗很好的心脏,很可惜,我不能拿出它了。”范澌冷冰冰的说完,两人贴近的空隙处,他的枪对准了李呈天的心脏。

“不,听我说。”他抱紧了范澌,瞪着后面那堆yù开枪的人,摇了摇头,在范澌的耳边说:“我很抱歉,关于你的试验室我很抱歉,你得离开这,要命也好,要心脏也好,我全给你……”

范澌认真摇头,“我想看你在我眼前死去,现在,马上。”

李呈天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力气,意识也越来越迷糊,他在范澌耳边用最后残余的力气说:“范澌,别死在这……”

他的神qíng带着一点淡淡的哀伤,那样坚毅的男人脸上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东西……可这并没有撼动范澌,他的手还是慢慢地动了起来。

头上飞过鸟儿,自由自在的很悠闲,飞过他们的上空时,漂亮的嗓子发出了尖乱的声音,显得有点悲怆。

范澌抬起了头,他的通讯器响了,他接过,那边有一个仿似常常带笑的嗓音说:“疯子,离开这里,李家的这个人,杀不得,我暂时不想替你收尸。”

他说:“疯子,你还有很多事没gān,为条狗丢了xing命,这听起来不太漂亮。”

范澌眯了眼,看着白云,太阳不再刺眼,已是huáng昏了。

前面的人跟他们手里的枪蠢蠢yù动,而趴在他身上的人,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