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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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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明明可以顺理成章地告诉他莫迁是他的儿子的,为什么话一出口却是下意识地抵抗呢?

顾易安是律师,他对自己的所有物条理很清晰。所以在没有全部的把握,在没有绝对的信任之前她不敢把她相依为命的莫迁jiāo出去。因为除了莫迁,她根本信不过顾易安。

把徐紫鸢认识的人都排排队,排一下信任值的话,无疑,顾易安是最后一位。

如果非要给这种qiáng迫xing的病态的bī迫xing十足的作为定一个名字的话,那就是缺乏安全感。

在被顾易安伤害的四年前,就已经深深种下。

当初爱得太深太没有防备,才在瞬间涌来的波涛里输得连自己都赔了进去。

永无宁日。

当徐紫鸢在一个星期后遇见守在幼儿园门口的林子轩时,丝毫没有意外。抱着莫迁巧笑嫣然地说,“我有预约付音的男人给你垫付医药费。”

林子轩实在是láng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连莫迁看了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他只是略有些无奈,“怎么了,跟易安闹什么非要扯莫迁是我儿子。”

“这帽子只有你带了他才会信啊。”徐紫鸢无奈的耸耸肩,眼底倒都是促狭,以及一闪而过的笑意?

林子轩抓了抓头发,头一次脸上有了生气的表qíng,“徐紫鸢,你幼稚不幼稚?莫迁是他的告诉他不就好了?跟你过一辈子的人是顾易安,不是莫迁。”

她唇边的笑容因为他这句直白的话瞬间敛了gān净,“林子轩,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告诉你。顾易安从跟你离婚之后就没有过别的女人,他家里人bī着他去相亲去找女人,他都一直洁身自好,他是在等你。”

“那是他对不起我!”徐紫鸢冷眼看了过去,抱着莫迁的手微微紧了紧,“他本来就对不起我,这四年他愿意这样不关我的事。”

林子轩知道她的脾气,越在乎的东西总是要抹黑地连她自己都相信自己不在乎。当下缓了口气,“徐紫鸢,你也有错。你不信任他,你不够。”

“顾易安在结婚那天,在我妈妈面前离开,事后一句话都没有这算什么?结婚那晚他都没有回来这又算什么?结婚第一天就告诉我要离婚,***当我徐紫鸢是什么?”她突然有些微的哽咽,敲了敲车窗,“把我放下来吧,我和莫迁下去。”

林子轩却是一把把门锁锁了起来,把车拐进小巷子里把路堵得严严实实,“徐紫鸢,你明明跟顾易安在一起很快乐你gān嘛非要折磨自己折磨莫迁?你问过你儿子他愿意了吗?”

她突然找不到话反驳,低头去看莫迁。只见他睁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那一刻他的眼底,是毫无保留的渴望。

她突然哽涩,心底堵得发闷起来,“连你也开始这样觉得了?”

莫迁张了张唇,半晌,才鼓起勇气大声回答,“妈咪,我喜欢爹地,我想你和爹地还有我一直在一起。”

徐紫鸢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嘲讽地笑了起来,一把松开莫迁让他自己坐在座椅上。

莫迁不清楚她要做什么,忙拉住她的衣袖,一双眼底瞬间凝满了雾气,“妈咪,我只是想要一个爹地而已。你喜欢我也喜欢。”

他的声音带了点哭腔,她却只是看着林子轩,声音微沉,“开门。”

林子轩僵坐了半晌,还是开了锁控。

她yīn沉着脸一把推开车门,连莫迁都不管就走下车去。

莫迁急忙拉了小书包就跟了上去。

徐紫鸢走的急,一双高跟鞋“哒哒哒”地敲击在地面上,身后的莫迁小跑着,却吃力地怎么也跟不上,总是差上两三步。

林子轩开着车从后面追上来,气急败坏,“徐紫鸢,你连莫迁都不管了么?”

“不管。”她直走着,却在吼出这句话的时候,瞬间掉下眼泪来。

“妈咪,你不要我了么?”莫迁疾跑了几步,还是跟不上,不由气得一把把书包甩在了路上,飞快地跟上去一把抱住她的小腿,“妈咪,你真的连我也不要了么。你不要我了那就没人照顾我了。”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却怎么也不舍的往前再走一步,只是盯着远方的某一点拼命地压抑突然涌上来的悲伤。

“徐紫鸢,才几天而已,你的心已经硬到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么?”身后微冷的声音传来,她背脊一僵,无措地蹲下/身去。

正想伸手去抱莫迁,顾易安已经先一步抱起了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好一会,转身往他的那辆极光走去。

她转头去看,只看见莫迁趴在他的肩膀上,伸着手,脸上挂满了泪,一副比她还要伤心的表qíng。

她的脑袋好像瞬间就炸开了一样,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看着一脸绝望的莫迁,那眼底还有对她的埋怨,对她的不理解,对她的舍弃那样的绝望。

她伸出手去,想叫住莫迁的,想让他回来,却在开口的瞬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居然是呜咽的哭泣声。

她眼睁睁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突然站起身,“莫迁。”

那身影好像听见了她在叫他,趴在后座上看着她,那张挂着眼泪的脸在此刻放大放大放大,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之后只剩下一阵bào烈的烟雾。

那个被莫迁扔在一边的书包旁边还有一只小皮鞋,莫迁左脚的小皮鞋。

“我怕的只不过就是这样。”她慢慢走过去,蹲□捡起东西的瞬间脚一歪,直直摔坐在了路上。

她索xing拖了鞋子,狠狠地扔了出去,放声大哭。

莫迁,她的莫迁,她一定是哪里不对了才会说不要他的。但明明是莫迁先要离开她,是莫迁说要爹地的啊。不就是一个顾易安,她能给的,为什么那么吝啬?

她害怕的只不过是跟四年前一样,愿意接受一个原本完全陌生的男人走进自己的世界了。却在她觉得最幸福的时候转身松开她的手,一个人离开,连句再见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TAT~被nüè到的姑凉们,朕准你们谴责我,但坚决不同意砸板砖~

坚信北子是亲妈啊喂,我才不知道什么叫nüè呢~

何为qíng深?

林子轩等着她睡下了,才放心离开。酯駡簟làng

他没急着回家,中途拐去了顾易安的别墅。

莫迁已经在他的房间里睡着了,左脚有些肿,微搭着眼睫睡得极不安稳。

他微微皱眉,看着坐在一边沙发上的顾易安,低低地问,“你把莫迁带来了有用吗?”

“有。”他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说话。“起码徐紫鸢不会再跟之前一样闭门不见。”

林子轩听出了他话里的自嘲,揉了揉太阳xué,“顾易安,你别跟着徐紫鸢一起幼稚,莫迁不是你能照顾地过来的。”

“莫迁到底是谁的。”他微微叹气,有些疲累地斟了杯酒小口啜着。

“徐紫鸢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劫,她越不过来,你走不过去。所以要死一起死,她拖住了莫迁陪她一起。”林子轩看着睡梦中还皱眉的莫迁,心底略略心疼,“这个孩子跟徐紫鸢一个脾xing,明明是想靠近自己想靠近的人,一边却拒绝着,还拒绝的心安理得。”

顾易安的指尖伸过去,触到了他的脸,细滑的感觉让他舍不得拿开,就那些轻轻地在他脸上画着圈。“你来这里想跟我说什么?”

“莫迁小的时候,我曾经抱过他一次,但是那时候并不会照看小孩。他哭起来要妈咪的时候我不小心让他摔了一跤,自此之后他便不要我再抱他。虽然我后来才知道他并不是讨厌我,但是那次摔疼了,所以他怕了。”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他很记仇,很聪明,很执拗,和徐紫鸢一样没有安全感。”

“是你说莫迁不是我的,我相信你了。那么你接下来是要告诉我我就是莫迁他亲生爹地?”

林子轩却沉默了会,站起身,“别玩过了,她会生气的,小心眼的那个女人。”

顾易安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说道:“我没有玩。”

他转身,只看见他转回头盯着窗外漆黑的夜,“在她回国之后,我就没想过玩。我的事,每一件,都认真地要命。”

“因为四年前做过的事,我知道错了。”他勾起唇角笑了笑,隐在黑暗里的眼睛却在他笑起来的瞬间闪烁出夺目的光。

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他顾易安也有过那样的时光,在遇见了徐紫鸢的时候。

那天的徐紫鸢穿得极其妖媚。

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及膝,长发散在身后,眼影浓重却勾得她的双眼极亮极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