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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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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漫是在小皇子的寝殿中被人敲晕过去的,别告诉朕两位rǔ娘都没看见!她被人从寝殿里抬出去你们眼睛都瞎了也看不见!路小漫已经亲口告诉你们烛台有问题,你二人却拿出内务府准备的烛台替换上,若不是你们将有问题的烛台置于殿中,犯得着做这么多事吗!还不快说谁是主谋!再不肯说,朕诛尔等九族!”
“皇上饶命啊!奴婢与陈嬷嬷正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迫不得已才做出这种事来……”
“荒唐!迫不得已就能谋害皇嗣了!”皇后侧过脸来,目光中那一丝yīn冷令人不寒而栗。
两名rǔ娘肩头一颤,纷纷低下头来。
“那就给朕说实话!口口声声说为了你们的家人,到底是谁拿捏了你们的家人!”
“奴婢们不敢……”
“奴婢怕说了,自己的家人就回不来了!求皇上赐奴婢一死吧!”
两位嬷嬷跪地叩首,额头磕的一片青紫。
“岂有此理!朕还高不过这个人了!这个天子做的何其窝囊!今天你们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你们的家人是人,朕的皇子是不是连人都不如!”
“皇上息怒——”
“大胆,谋害皇嗣罪诛九族!你们嘴硬不说,不但保不住家人,就连九族都保不住!你们自己掂量掂量!”王公公扬高了嗓音,两个rǔ娘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蓦地,秋霜跪着来到光烈帝面前,眼泪横流。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主使的!奴婢实在迫不得已啊!皇后娘娘派人抓走了奴婢唯一的弟弟!奴婢没办法只能按皇后娘娘的吩咐行事!”
“大胆奴婢!竟敢血口喷人!”皇后轰然起身,还未行到秋霜面前,秋霜便缩到一边。
其他嫔妃们都呆愣着不知说什么好。
路小漫倒抽一口气,今日这场大戏果真出人意料,而自己却是它的引子。
韩充容赶紧应和道:“皇后乃六宫之主!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定是你这贱婢想要脱罪便恶意栽赃陷害!如此狠毒的心思,令人发指!”
秋霜磕头如捣蒜,“奴婢没有陷害皇后娘娘!奴婢没有!”
“你没有?本宫见都没有见过你,你却说本宫指使你?简直荒谬!”
光烈帝隐忍不发,一股气压却在酝酿。
谁都知道从痘疮疫病皇后将五皇子与染病嫔妃送去北宫,皇上就十分不满,再加上数月前凉山行宫路小漫因为被传是静妃的福星而险遭杀害,行凶者也来自东宫,皇上本yù深究,却因右丞相施压而不了了之;今日小皇子差点中了迷魂香而路小漫再遭暗算俨然又与东宫脱不了gān系,光烈帝必然严查。
“huáng嬷嬷!陈嬷嬷!你们还不说话!事已至此,若说了实话你们的家人还有一线希望,若还是不说就算你们撞死在朕面前,只怕你们的家人也会被灭口!”
huáng嬷嬷一咬牙,叫喊了出来,“皇上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入宫多年,伺候主子向来小心谨慎未曾行差踏错!可某一日奴婢的母亲却捎来书信说奴婢的兄长在河间殴打致死县太爷的外甥,是右丞相派人来救了奴婢他。奴婢无法出宫,于是亲手写了一封书信答谢右丞相。而右丞相命人给奴婢送来了一盒……”
“一盒什么?”光烈帝已然失去了耐xing。
“是一盒蜡烛,还有一张纸条,写着要奴婢偷偷将其带入小皇子的寝殿,用这些蜡烛换下内务府所用的蜡烛……小奴婢心中猜想这蜡烛只怕有问题,本yù推拒,可纸条上却说倘若奴婢不肯,奴婢的兄长就要再次下狱……奴婢没有办法……只得遵从……”
“皇上,臣妾的父亲冤枉!臣妾的父亲贵为右相,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还记得不记得当日送东西给你的到底是何人?”
“回皇上,奴婢不认得他,他虽然穿着太监的衣裳,但奴婢听他的声音便知道他不是太监!”
“简直就是含血喷人!皇上,臣妾的父亲是右相啊!根本无需做出这些事qíng来!”
“来人啊!现在就去查河间那桩案子!”光烈帝不为所动,瞪向陈嬷嬷,“你呢?还打算死硬到底吗?”
“皇上恕罪!奴婢的母亲身患重病,无药石无效……皇后娘娘宫中的文姑姑前来找奴婢,对奴婢说皇后娘娘愿施宫中名贵药材于奴婢……奴婢为了得到救治母亲的药材……只得……”
“文若姗!有没有这回事!”光烈帝瞪向她。
文若姗赶紧跪下,脸上的表qíng并不慌张,“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确实答应施药给陈嬷嬷,那只是因为皇后娘娘慈悲,皇后娘娘并未曾要求陈嬷嬷做任何事。”
“是啊皇上,口说无凭。指证皇后娘娘,可是要有证据的!”
众位嫔妃忌惮右丞相势力,万一皇后再度化险为夷,只怕她们此刻的落井下石都不会有好结果。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说莫祁风求见。
“莫祁风?让他进来!”
莫祁风压着一个神态惶恐的男子入内,将他按在了光烈帝的面前。
“皇上,此人乃是曹公公。”
“曹公公?哪个曹公公?”
“当时李才人因痘疮疫病身亡,曹公公正是为李才人入殓的主事公公。”
皇后抿紧了嘴唇,手指颤抖的厉害。
一直沉默看着这一切的容贵妃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曹公公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活着?”王公公露出诧异的表qíng。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死了的人还活过来了?他与此案有何关联?”
“皇上救救老奴!救救老奴的xing命啊!”曹公公一面磕着头,一面来到皇上面前。
“你先给朕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回皇上,李才人死后,老奴就告老还乡了。离开京城之后,就遇上了歹徒,看他们的身手老奴便知道他们其实是宫中侍卫!有什么人能要老奴的命啊!还不是因为老奴知道了那个秘密,幕后之人不肯放过老奴罢了!老奴驾着马车一路狂奔,最后迫不得已冲入江中……还好老奴本就是在江边长大的,保住了一条xing命。那些追杀老奴的侍卫为了jiāo差将老奴马车中的衣物取出伪造了老奴的尸体,老奴不敢回乡四处躲藏,何其悲凉!”
“那么你所谓的秘密,指的是什么?”
“皇上……李才人并不是得痘疮殁了,而是被勒死的啊!”
曹公公的话音刚落,殿中一片哗然。
“到底怎么回事!”
“当日李才人宫中的小常子来报,说李才人因痘疮而亡,人已经敛入棺中。奴才便带了人去李才人宫中,打算将她的棺材抬去火化……谁知道抬棺材的小太监滑了一跤,棺材盖没钉牢实竟然开裂了……奴才和几个小太监本想要将棺盖挪回去,不小心就瞥见了棺材里的李才人……奴才们都傻了,李才人一张煞白的脸,半个痘疮都没有,倒是颈子上一道勒痕……一看就是给人勒死的……”
“胡说!这么大的事qíng还能瞒住!”韩充容高喊出声。
“皇上!若是李才人的死因没有问题,为何当日给李才人抬棺的小太监全都不在了?他们病死的病死,淹死的淹死……皇上听闻奴才死了,这也是巧合?若不是奴才命大,如今又岂能跪在皇上面前说这些话?奴才知道自己一个人说的话不可信……于是特意去了趟吴太医的老家……”
“吴太医?”皇上皱起眉,“吴太医不是也告老还乡了吗?”
“皇上,吴太医在还乡途中遇着了歹徒……还没见着家人,命就没了。”王公公回答道。
“又是遇见歹徒?现在宫里告老还乡的的人,朕是不是还应该派出侍卫跟着?这跟吴太医又有什么关系?”
“回皇上,这些年吴太医替皇后娘娘做了不少事。他告老还乡,自知皇后娘娘只怕不会放过他,于是提前写了一封家书送回去,倘若有一日他遭遇不测,希望他的家人能将这封信呈入宫中……皇上看了这封信便知一切原由。”
“皇上!岂能任由一封死人的信来污蔑臣妾?皇上不可听信小人污言!”皇后义正言辞。
“给朕呈上来!”
王公公将信送到光烈帝的面前,光烈帝从头看到尾,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摔在了皇后的身上。
“要不要朕告诉你,你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做了什么!”
“皇上!那是他们污蔑臣妾之言,皇上明鉴啊!”
“好,朕就一条一条问你,看你到底有没有做过!朕问你,当年梁贵妃遇刺,五皇子从高处跌落重伤昏迷,你有没有指使吴太医配制迷魂药掺在蜡烛中送去他的寝殿?”
众位嫔妃相互观望,万万没有想到今日会扯出五皇子痴傻的原因。
“臣妾没有啊!这封信都未必是吴太医的亲笔啊!”
“你以为朕不认得吴太医的字迹吗?若不是因为迷魂香,静川怎么会成今日的样子!当年照顾着静川的是陈总管,陈总管呢?”
“奴才这就去将陈总管找来!”王公公匆匆行出殿门。
半刻不到,陈总管赶来了,就连轩辕静川也跟着来了。
路小漫的目光不自觉跟随者轩辕静川的身影。一寸一寸滑过他的眉眼他的表qíng,想要在片刻之间发现什么端倪。可轩辕静川依旧一副无所谓天地的模样,仿佛一眼就看到了底。
可她却有了一种深不可测的错觉。

 


☆、54

“父皇!父皇!”轩辕静川来到光烈帝的面前,“他们都说父皇发了好大好大的脾气!陈公公是不是要挨板子啦?我不要他挨板子!”
“你乖乖坐下,父皇没说要打陈顺的板子。陈顺,朕问你,这烛台的香味你熟悉不熟悉?”
陈顺端着烛台闻了闻,“……这气味很是熟悉也很特别,容奴才想一想……”
“你好好想!”
“奴才记起来了,当年五皇子伤重昏迷时,夜里寝殿的蜡烛就有这么股子味道!奴才想这蜡烛里是不是有什么安神的香料,每次夜里伺候五皇子的宫人们都有些犯困。奴才本来要去问问内务府,可内务府的人来查看时,却发现蜡烛里根本什么味道都没有。奴才还以为是自个儿搞错了!”
路小漫望向轩辕静川,难道因为迷魂香他其实真的是傻的?睡梦中的一切真的只是梦而已吗?路小漫望着轩辕静川,轩辕静川也看了过来,双眼眯着笑弯,就似两道月牙儿。
“小馒头!小……”轩辕静川正要起身,却被光烈帝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