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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刚gān掉的双眼又有些湿润的痕迹,她已经学会克制,也太久没有看到这块玉佩就红了眼眶。可在这种时候,她却无法忍住心里的悲凉。她记挂着花夜语,却又和阿九发生了关系。无论自己当初是否有和花夜语在一起,都是背叛吧?

若语儿知道,该有多难过呢。

在心里默念了许久,傅白芷这才整理好qíng绪。她站在铜镜前把衣服整理好,又把玉佩小心翼翼的戴在腰带上。昨晚经历的一切她还需要时间来消化,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从这里离开,傅白芷总觉得自己多呆一秒,就会多一份压抑。

“冥宫主,我们之间两清了,我这便告辞了。”傅白芷回过身,低声说道。可chuáng上的花夜语却始终躺在那,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傅白芷疑惑,便提高了声音又说一遍。可对方却还是置若罔闻,将她视为无物。这样的反应让傅白芷不太慡快,她走到chuáng边,再次开口,却发现花夜语不是故意不理自己,也不是睡着了,而是她分明没有听见。

虽然之前就有过怀疑,可这会傅白芷才真的确定。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人似乎就对背后的声音不太敏感。不论是那晚在客栈的箭,还是在林子里和谢川他们的打斗,这人总是会忽略背后的危险,多次才勉qiáng躲过致命的攻击。

习武之人的听力百般磨砺,不该差到如此地步。回想起花夜语每一次都在自己说话时专注的看着自己,傅白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微微升起的怜惜让她放缓了说话的语气,她俯身轻拍花夜语的肩膀,见对方睁开眼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显然完全没听到自己之前的话,傅白芷眉头微皱,将她耳前的发丝撩开。

“你双耳失聪了吗?”傅白芷想了个婉转的词问道,却发现花夜语听了之后只是歪头看着自己,笨笨的样子很是可爱。

“嗯?”花夜语显然不解,失聪是何意思?自己莫不是在阿芷的眼里很笨?

“我说,你聋啊?”受不了花夜语那呆呆的样子,傅白芷噘嘴说道。

“傅掌门为何要骂我?”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张为什么会被锁,前面有两段改成了河蟹版本,大家请自行补脑…现在jj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变成这样了,真的是越写文越灰心,感觉现在写什么都不自由了,诶…

↑以上是第一次修改后绿字,而这次我想说,删了前面的两段和谐还是锁,我又把绿字删了,看看这次会不会锁。

第63章

“我只是问你事qíng而已,你的双耳是听不到声音的吧?否则,那晚在客栈的一箭,不会被你那般无视。”心里笃定了某个想法,傅白芷便要得到证实。见花夜语就只是躺在chuáng上安静的看着自己,傅白芷有些气不过。正当她想扭身朝外走之际,小指却被chuáng上人轻轻拉扯住,那力道不大,却温柔极了,让人舍不得挣开。被那若有似无的力道牵引着,傅白芷重新坐回到chuáng边,看着花夜语右手腕的伤口微微出神。

“没想到傅掌门居然观察的如此细致,倒是没想到的。我的确听不到太远的声音,但若是在我耳边说话,我还是可以听得一两分。”主动把自己的弱点bào露于外人前并不是理智的行为,可花夜语对傅白芷却没有任何保留。她没想过隐瞒,也不打算隐瞒。她对眼前这人的信任,已是到了就算傅白芷伤了自己,她亦是认为那是个误会的程度。

“就是说,你并不是生来如此,而是后天造成的?”傅白芷把手伸过去,摸着花夜语同常人无异的耳朵。却发现那小小的耳垂竟分外的柔软,还有些微凉,这么摸着,的确舒服极了。

“是伤,却也…不是。”

敏感的地方被傅白芷这般摸着,花夜语舒服的闭上双眼,伸手轻轻抱住傅白芷的手。很多事改变了,而花夜语也不是曾经的花夜语。此时此刻,她的人,她的身体,甚至连她的心都是破损不堪的。六年前的那件事的确要了花夜语的命,如今她还活着,可以说是万幸,却也是不幸。

鲜血流动的感觉至今还铭心刻骨,那是一种全身由热到凉的改变,呼吸越来越困难,视线也越发的朦胧模糊。直到那个时候,花夜语才明白什么叫做无能为力。身体沉重,呼吸吃力,仿佛连眨眼这般简单的动作都困难极了。

躺在地上,胸口的长剑刺穿了身体,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已经麻木,再痛的ròu体之伤也算不得什么。眼前都是傅白芷的笑颜,分明知道那只是幻觉,却还可悲又可怜的不愿她消散。花夜语无奈的笑着,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死在苍穹山的脚下,死在这个她曾认为是家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yīn冷的笑声从另一边传来,花夜语看不清来人是谁,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弯腰驼背的矮小身影。紧接着,本就呼吸困难的脖子被掐住,花夜语睁大了眼睛去看,才勉qiáng认出,此刻出现在眼前的人,竟是那阎罗婆。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这么上好美味的血流了满地,还不如给我这个老婆子享用。小姑娘,你可知道,你就要死了?”阎罗婆的声音还是那么沙哑刺耳,可花夜语发现,再和她面对面相见时,自己已经没了第一次和她jiāo手的害怕。果然还是因为那个人不在吧?没有傅白芷,自己也就无所顾忌了。

“你…”一个你字出口,花夜语却像是耗费了大半的生命力,已经无法再言语。看出她的痛苦,那阎罗婆笑的更加开心。只见她伸出手摸上自己胸前的长剑,不做任何停留便将那扎根入地面的长剑拔了出来。剧烈的疼因着这般再度被唤醒,花夜语的身体无意识的颤抖着,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溢出,她却不觉丝毫害怕。

“啧啧,下手还真是狠,这一剑差点把你的心切成两半,你能撑到现在也是不容易。若是别人,我老婆子早就挖了心去吃,不过你这丫头,我竟是有点舍不得让你死。”舔着那长剑之上的鲜血,阎罗婆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到花夜语嘴里,qiáng迫她咽下后有些兴奋的说道。花夜语不停的睁开垂下的眼皮,明知傅白芷不会再回来,她还是qiáng迫自己再多等一等。可现下,她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杀了我…”勉qiáng提起一口气,花夜语有几分恳求的说道。她不知道阎罗婆要做什么,却觉得那一定是十分可怕的事。身体因为方才的药丸居然有了些意识,可越是这样,花夜语便越害怕。她宁可死掉,也不想被阎罗婆利用去做什么。

“这么好用的身体,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小丫头别怕,我会救你的。”那阎罗婆说完,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罐,花夜语看不清那是什么,只能看到阎罗婆将剑上残留的血迹滴入罐子里。紧接着,她伸手摸上自己胸前的伤口,细长的指甲贯穿皮ròu,竟是将那巨大的伤口撕扯而开,将胸口掏出一个硕大的血窟窿。

难以言喻的疼顺着胸口直冲大脑,花夜语的十指陷进土地之中,被磨破出了血,她的眼球布满猩红的血丝,口中不停的溢出鲜血,却就是无法晕过去。她摇着头,抱着一丝侥幸希望阎罗婆停下来,更巴不得自己能死掉,可那人却根本不理会她。放在地上的黑罐忽然晃动起来,紧接着,一条通体漆黑的,说不出是什么种类的虫子从其中爬出,循着鲜血的味道钻入自己的心口之中。

花夜语急促的喘着气,全身都不受控制的在剧烈颤抖,心疼疼极了,像是被刀刃反复刺穿搅碎那般的难过。无力的呕出一大口鲜血,花夜语不知道之后还会发生什么,眼前却陷入一片漆黑,再没知觉。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只觉得,若能死了,倒也是好的。

只可惜,花夜语的愿望并未实现,再度醒来时已经身处冥绝宫,那个真正的人间地狱。四肢被铁链束缚着,而胸口的伤口似乎也愈合了。摸着胸口那硕大的伤痕,花夜语却完全没有活下来的喜悦,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全身都僵硬得不得了,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便又láng狈的摔倒在地上。

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正是阎罗婆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花夜语抬头看着她,想开口问她对自己做了什么,可嗓子却疼得撕裂一般,根本无法开口。

“一般人都要睡上个一年半载,没想到你三个月就可以恢复意识,真是不错的身体。”

“你…你想…”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花夜语难受的捂住喉咙,无助的跪在地上。

“放心,我老婆子既然会救你,自然不会再杀你。更何况,你这身体,对我可是有用的很。”

话已至此,花夜语又怎么会不明白阎罗婆的真正意图。她低着头不愿抬起,想起那天在林子里的场景,在脖间找到了那块残月玉佩。虚弱的抬手将其握住,花夜语闭上眼睛,分明是笑着的嘴角,泪水却顺着眼眶溢出。她没有忘记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亦是清楚这副身体的状况。

阎罗婆要利用她,而此刻的她却没有任何能力反驳。假若以后要那般没有自我犹如行尸走ròu般的活着,她宁可现在就死去,也好让那个曾经的花夜语永远如初,停留在傅白芷记得的模样。下定决心后,花夜语用力的咬住舌头,只想用这样的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才下口,她便被阎罗婆拎了起来。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老婆子救过的人,我还从不会让她被除了我以外的人杀死。”身体被按在墙上,花夜语看着阎罗婆眼里的笑意,动了动颤抖的手指,却终究没有再开口。从对方的眼神中她看出了残忍,似乎也看到了自己之后的遭遇。

她曾经以为死亡是最可怕的事,可如今,孤寂和对那个人的思念让她痛不yù生。最可悲的却是,她活着,却反而失去了见那个人的资格和理由。她再也不是曾经的花夜语,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每日浸泡在剧毒制成的水中,忍受着全身肌肤被凌迟一样的痛楚。每天都要被喂各种不知名的□□和毒糙,然后便会被锁在这房间里,承受着那份永无止境的折磨。这些□□改变了她的身体,让她身上曾经的疤痕消失无踪,就只留下胸口那巨大而狰狞的伤痕,亦是改变了她的体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毒物对她再也没有影响,反而是和她的身体融为一体,除了双耳听不清东西,记忆偶尔会混乱,身体无法动弹之外,倒也不算太难过。那阎罗婆千算万算怕是根本没有想到这点,她依旧每日每夜的折磨自己,喂给她那些毒糙□□,花夜语每次都会装作痛苦的样子,却早已经想到了抑制的办法。

五年的隐忍和痛苦终于到了头,就连花夜语都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坚持这么久。她始终没有忘记阎罗婆放置在自己体内的蛊虫,起初她不懂那是何物,后来才明白,那是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