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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穿着她最爱的黑衣黑袍,一头黑色发丝迎风飞舞,戾气遍布。略显英气的眉毛微微挑起,暗红的双眼布满杀意。分明是冷肃的容颜,笑容却是邪恶嗜血,但这一切都是秋映寒熟悉的样子。究竟有多久没见了呢?分明只有几个月,却好似过了几年那么久。秋映寒微微动了动唇瓣,却发现自己竟然没什么话可说,她准备转身离开,下一刻,那人已经快速冲至自己面前。

身体被猛地压在雪地之中,双肩被瞬间折断,发出骨折断裂的脆响,即便很疼,秋映寒面上却毫无反应,倒是一旁的雪狮吼叫起来,双眼猩红的盯着此刻正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呵…你这畜生如今倒是敢对我大吼大叫了?也不想想谁才是你的主人。滚,否则不介意杀了你这畜生。”威胁的话声音虽小,却让那庞大的雪狮生怯。见它委屈的趴伏在雪地上,却又不肯离开,秋映寒冰蓝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

“雪狮,你且先回去吧,我同她叙叙旧。”秋映寒对雪狮说着,可那雪狮却死死盯着她断掉的双手,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这哪里是叙旧,哪有叙旧一上来就动手的?可秋映寒的态度坚决,雪狮也不敢不从,便晃了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快步跑走了。

“你倒是和这畜生亲近,只怕它是唯一一件我送给你的东西了,映寒为什么不还手呢?”

“以你的xing子,还手只怕会闹得更凶,你来做什么?”看着身上人的脸,秋映寒默默运功想要摆脱这种被压制的困境,可对方早就看清了她的伎俩,抬手打在她的小腹之上,剧烈的疼痛让秋映寒不由皱了下眉头,却并未多说什么。

“我不过是想看看你,没想到刚来就发现你背着我对其他人动心了。怎么?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管起别人的事了?不仅下山替她杀人,还答应为她救人?映寒,你这样做,让我很不开心啊。”

“我做什么,与你何gān。”让秋映寒淡淡的回道,发现身体无法再续起内力,便知是对方动了手脚。

“你不用再白费功夫,我封了你的内力,除非我亲自解开,否则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过,就算你处于全盛时期,只怕也会输给我。你听好,我不喜欢你关心别人,更不喜欢你这双眼睛多看别人一眼,你是我的,懂吗?”

“我们之间应该不存在所谓的羁绊了。”

“那只是你以为的,只要我没说好,你便永远都是我的。你用手碰了谁,我就断了你的手,你若再多看别人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眼睛。你关心别人,我就挖掉你的心。”

“那日我还亲了别人,那你是否还要砍掉我的舌头?”听着身上人的话,把她的怒意尽收眼底,秋映寒竟是心qíng好了起来。原来她生气的样子还是没变,那纤细的眉毛紧紧皱着,唇瓣抿的这般紧,眼中都是遮不住的杀意。如此bào躁的xing子,或许也只有自己这个无心之人才受得了她。

“我不会砍掉你的舌头,因为我还想听你说话,这点我自有其他惩罚的方式。”身体动弹不得,而身上的衣服也在风雪中被解开。本有内力御寒,秋映寒并不惧怕这极寒之地的冷,可如今被封了内力,她几乎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衣裙被除去,那皮肤很快便被风雪chuī伤,见自己的亵裤也被对方粗鲁的褪下,秋映寒脸上的神qíng不变,只是专注的看着身上人的脸,眼中尽是无奈。当双腿被分开,gān涩的身体被对方以双指进入,秋映寒的身子颤了颤,缓缓闭上眼,耳边却传来身上人嘲讽的话语。

“不过是几个月没碰你,你变回处子之身了吗?这地方怎么弄都不湿,看来你不仅仅是没了心,连感觉都没有了。”

第111章

眼睛逐渐适应了漆黑一片的溶dòng,视觉也越发的清亮分明。傅白芷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山dòng里呆了多少天,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每日睁眼便是练功,随便吃些dòng中提前准备好的食物,便算是过了一天。乃至在梦里,都是关于冰心诀的事。

无念她早已经练好,所以这些天她都在研习无意,相比起无念,无意显然更加难以修习。每每运行那心法口诀,傅白芷都会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下不去,却又出不来。这样的qíng况持续了数天,让她没有任何突破,心里不免着急。

将吃腻的gān饼扔在地上,傅白芷重新坐回到冰碑面前,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冰凉的碑面。这火溶dòng之内的温度太高,而练武之人最忌讳便是躁动,傅白芷每次练功前都会轻轻触摸这冰碑平复心境,到后来更是直接坐到了冰碑旁边。

“缥缈静宁,似有若幻,冥冥无意,抛尽所求。”在心里默念着口诀,傅白芷闭上眼,让真气行走于体内。然而,在运行到关键时刻,那种熟悉的感觉便又来了。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那难受的感觉让她全身燥热,即便靠着冰碑却也难以熄灭。

眼前是花夜语笑着的脸,两个人在一起的场景不停的在脑海中闪现。她十五岁与自己相逢却又分离,六年后与自己相爱却不得相守。傅白芷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继续耽误时间卡在这重心法之上,只会让花夜语的处境更加危险。

时间真的不多了,可心里的恐惧和胆怯始终叨扰着她,让傅白芷苦不堪言。她瞧不起这样的自己,分明已经答应秋映寒要修习冰心诀,下定了决心要用自己作为人的本xing去换花夜语的平安无事,可是她在害怕,在不舍。她担心那个没有感qíng的自己会让花夜语难过乃至抛弃,那样自己就真的成了一无所有的机械。

她一直在排斥冰心诀,才会这般停滞不前。想到这些,傅白芷笑了起来,笑的越大声,双眸便越湿润。脑海里的花夜语渐渐模糊起来,变成了朦胧且看不清的样子。傅白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花夜语,qiáng迫自己不去念着她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心口堵着的东西似乎在慢慢从有到无,就像是抽走一般,渐渐地消失不见。气血翻涌,傅白芷只觉得喉咙一阵腥咸,张口便吐出猩红的鲜血。她捂着空dàngdàng的胸口,觉得害怕极了,就像是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分明她已经冲破了最后的阻碍,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这么害怕?慌张让傅白芷乱了手脚,她努力回想着花夜语的一切,却发现那些之前还格外甜蜜的事如今回想起来却稀疏平常。

“不…不要这样…怎么会这么快…求求你,别让我变成那样…求你…”傅白芷跪在地上,像是在对人恳求,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看着这片黑漆漆的山dòng,她捂住心口大声嘶吼着,鲜血顺着嘴角溢出,她猛地运起内力,朝着面前那厚重的石门打去。

手掌与石门相撞,迸溅出鲜血,而那厚重的石门竟是生生被打出一道裂痕,随即裂开。看着久违的阳光,傅白芷顾不得自己现在有多láng狈,她跌跌撞撞的朝着花夜语的房间跑去。她要见她,她要证明自己还在乎花夜语,是真的想她。

一路来到房间门口,却在推门而入之时放轻了脚步。傅白芷在门口逗留许久,直到呼吸不再那么沉重才缓缓踏入其中。才刚进门的第一眼,傅白芷便看到了躺在chuáng上的那人。她依旧安静的睡着,胸口缓慢的起伏,面色却还是有几分虚弱。

缓缓走到chuáng边,傅白芷伸手摸着花夜语的脸颊,这些日子她都在昏迷之中,伤势却没有恶化,可见秋映寒将她照顾的不错,但因为无法进食,却是消瘦得不像样子。

捂住胸口,傅白芷静静的看着花夜语,面色却充满了惊慌和无措。她虽然记不清自己被关在dòng里多久,可是对花夜语的思念却不该这么简单,然而,她却感受不到多少喜悦,甚至连最该有的心疼都那么薄弱。傅白芷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想让痛更清晰一些,可她发现,除了*上的疼,自己的心里竟是感受不到多么剧烈的疼痛。

这样的发现让傅白芷慌了,她红了眼眶,把头重重撞在chuáng边的木栏上。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就失去了,这样的发现让傅白芷难以接受。她本以为只要自己时刻念着花夜语,就还能保留最后的一点点人xing,可是…现在她哭不出来,分明应该难过,她却哭不出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心窝里少了什么东西,让她失去了作为人最基础的本能。她没办法再为了爱人感到喜悦或心疼,甚至连眼泪都没了,这样的她,还是人吗?

惊觉这个事实,傅白芷慌张的跑了出去,她要问清楚秋映寒,自己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为什么她才练了第二重就失去了对花夜语的感qíng,她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人里选中自己,就算是让自己一命换一命,也好过现在这样。所有的一切,都是秋映寒的错!

愤怒冲破理智,让傅白芷的眼眸布满血丝,她庆幸自己此刻还能保持着愤怒和恨意,哪怕失去了悲喜。

“你为何在这里,是谁让你出来的。”秋映寒没想到自己才刚刚回来就看到傅白芷在寒绝院里乱跑,还没等她得到回答,身子忽然被qiáng大的压力按在墙上。断掉的双臂再次受到挤压,让秋映寒眉头微皱。而傅白芷扑面而来的杀意更是让她诧异,看来她应该是练成了无意,才会这般失去理智。

当初的自己也是练成第三重才有如此qiáng大的内力,可傅白芷而今的内力却远远超过了预期。眼看着身前人一副恨不得要杀掉自己的眼神,秋映寒倒是觉得有趣。没想到自己只离开了短短半个月,这人便成长到如此地步。想来,怕是她的天资也并不愚笨,只是一直被埋没着,而冰心诀竟是意外的开启了她的本能。

或许,比起自己,傅白芷更适合这门武功。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才练了第二重就感觉不到悲喜了!秋映寒,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傅白芷并未发现秋映寒的异常,而是用力捏着她的肩膀,将她用力的压在墙上。此刻的傅白芷全身都是愤恨,身上的真气更是乱冲乱撞,乃至周围的墙壁都因为她的内力而出现裂fèng。

“我早便与你说过,既然要练此功,便要做好觉悟,这一切都是你该得的。”

“混账!我是做好了觉悟,可是你没有告诉我会这么快!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要选我练这门武功!我要你现在就治好她,否则我就杀了你!杀了你!”傅白芷此刻已是毫无理智可言,脖子被她掐住,面对这般无礼的要求,秋映寒并不恼怒,甚至从头到尾都不见任何波动。

“你杀了我,也救不了她。你想没感qíng的活着,还能看到她。还是想杀了我,自己为她疗伤。”秋映寒反问道,而这样的回答却让傅白芷微微愣神,也找回了理智。是,这人说的没错。世上除了死别,还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自己就算杀了秋映寒又能如何,倒不如让这人救花夜语,即便自己没了qíng感,至少还能看到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