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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有事的,你的伤还可以治好。该死的,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语儿,你告诉我,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好过一些,我又该怎么做,才能变成以前那个正常的傅白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心里好难受,语儿…求你…别离开我。”

傅白芷痛苦的说着,嘴角溢出猩红的鲜血,她qiáng行咽下喉咙里的液体。她知道自己没有刺中花夜语的胸口,若现在治疗,应该还可以挽回。把她难得才会有的激动看在眼里,花夜语凝眸注视着傅白芷的脸,伸手轻轻抚摸着。早在筹备这个计划开始,她就知道这么做不仅仅是对自己残忍,亦是对傅白芷残忍。

这是一场自己和傅白芷双赢的赌博,却也是对她们彼此最残忍的赌博。亲手伤害恋人的痛花夜语尝过,所以她了解傅白芷现在的痛苦,就算这人感受不到七qíng六yù,可她没有失忆,两个人过去的种种会让她难受又无力。可自己必须要这么做,才能让两个人的纠葛彻底结束。

阿芷,若你知道真相,可会怪我?花夜语在心里说着,抬起染血的手,轻轻摸了摸傅白芷的脸颊,硬是将她白皙的脸也弄上了红色。然后,她用力把傅白芷推开,撑着几乎崩溃的身体站起来。

“我不能和你走,我…我已经…完成了…我要离开,要站着等静沫来找我。”因为起身的动作,花夜语胸口的伤口再度撕扯开,她的双眸此刻已经没了焦距,她推开傅白芷,跌跌撞撞的朝着葵亥林的另一边走去。看到她要走,而傅白芷却没有任何反应,那些正派人士已经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朝廷的士兵更是拿起了手中的弓箭。

“杀了这妖女,把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一声,傅白芷忍住翻涌的鲜血,在所有人出手之前,她快速到了花夜语身边,右手伸出,毫不留qíng的将花夜语胸口的长剑拔出。剧烈的疼痛让花夜语站立不稳,滚烫暗红的鲜血流了满地,她却始终站在那。

看着那一地的血,傅白芷觉得这一刻的场景竟是那么熟悉,六年前,她也是看到花夜语流了这么满满一地的血而无能为力,六年后的今天,她却是那个亲手伤了花夜语的人。

“对不起。”傅白芷说着,聚起内力,一掌打在花夜语的身上,看着那人犹如飘零的落叶一般倒在她怀里,傅白芷这才终于忍不住,呕出一大口鲜血。她觉得在花夜语倒下的一瞬间,自己的心也碎了,否则,早就感受不到感qíng的她,此刻又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望向怀里已经没了呼吸的人,傅白芷看着她白皙的脖子,轻轻将她挂着的东西拿出来,这枚玉佩,在她们两个人手里辗转,最终…还是到了自己的手中。想到花夜语刚才留下的话,傅白芷将她打横抱起来,站在林中。

“她已经死了。”

阿芷,带我走。

第153章

“师傅。”陆渊与赫连晟穿过了冥绝宫的暗道,随后就见沐紫瑛已经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两个人见她这么快过来,不免有些诧异。“瑛儿,那边的事可有异变?”陆渊并不认为这张战斗会这么快结束,除非是中途发生了什么,否则沐紫瑛不会这么快就跟上来。

“回师傅,花夜语死了,冥绝宫已败,此刻正在撤退。”

“哦?虽然我早就想到这次正派会赢,却是没想到那傅白芷会这么果决的下手,倒是老夫看错了她。”听到沐紫瑛描述战况,陆渊沉着脸想了许久,忽的笑了出来。

“真是天助我也,本以为这次冥绝宫和正派顶多是打个两败俱伤,而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这傅白芷反而直接将花夜语杀了,倒是省去了我们这边的麻烦。如今花夜语一死,冥绝宫群龙无首,正派人忙着养jīng蓄锐,自然不会继续攻进来,简直就是为我们创造了一切有利条件。”

“师傅可是打算…”听陆渊这么说,赫连晟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看来陆渊是想鸠占鹊巢,直接接管冥绝宫。

“晟儿,为师说过,凡事不要先问我,而是要动动脑子,此时不夺这冥绝宫,更待何时?”

“师傅英明,那我们快些准备一下,稍后便让这些冥绝宫之人服从于我们。”

“无需准备,他们已经来了。”陆渊说完,看着前方那一大群láng狈跑入的人,不屑的笑了笑。为首的依旧是暗风和暗晦,只是比起刚出去的嚣张,此刻已经是满脸的疲惫。

“你们是何人?”见到陆渊他们,暗风命令所有人停下,小心的打量他。

“不必惊慌,我不是武林正派之人,更不是来与你们作对的。我今日来,是想重新统领你们,走上邪教之巅的位置。”

陆渊说完,所有人均是一片沉默,随即竟是笑了出来,看着他大言不惭的样子,暗晦上前几步,仔细打量着陆渊。“这位公子,或者该称呼这位先生,虽然我们不知道你是如何进来的,不过冥绝宫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你说要统领我们?真是可笑,你配吗?”

暗晦说着,抬手便要朝陆渊打去,还没等他出手,却忽然觉得身体一阵坚硬,自内而外的无力感传遍全身,他死死的瞪着陆渊,想要知道他做了什么,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睁大了眼睛,回神之际,他的心脏竟是被陆渊生生挖了出来,那鲜活的物体甚至还在跳动。

陆渊只是挖心还不罢休,竟是张开嘴,将那心脏啊当着暗晦的面吃了下去,此等恶心的场面,侥是冥绝宫的人也绝对没见过,待到陆渊吃完整颗心,暗晦这才倒在地上,一只青灰色的虫子顺着他的眼睛爬出来,看上去分外骇人。

“怎样?如此,我还不配做这冥绝宫的统领者吗?还是说,你们有谁想试试他的感觉?”陆渊满脸是血的看着冥绝宫的所有人,暗风想到已死的花夜语,再看看暗晦的惨状,终是半跪在地上,向陆渊行了冥绝宫的拜祭礼。

“我等,恭迎新宫主。”

“傅盟主,此等邪教妖孽,她的尸体还是jiāo由我们处理为好。应当将把碎尸万段,将头颅砍下挂在玄武殿堂示众。”葵亥林里的战斗因为花夜语的死告一段落,傅白芷看着怀中已经没了气息的人,心疼的摸着她的长发,在看到其中夹杂的银丝之后,不由疼得心口一颤。

事已至此,她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花夜语要把自己赶走,为什么这个一向不喜欢武林之事的人会忽然要统一江湖,为什么她三番几次的挑衅自己,最终却要死在自己的剑下。傅白芷静静的看着花夜语的脸,这张脸从来都是自己熟悉的模样,而她所做的事,也总是为了自己。

她怕自己一生背负着邪教之名,故意演了这场戏,把自己推回正派,又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宁可亲自死在自己的剑下。想到花夜语之前的种种,傅白芷在心里责备愧疚,为什么没有看出她的意图,若是早些看出,不论花夜语当初在冥绝宫做什么,自己都不该同花夜语置气离开。

无力的感觉顺着心窝涌出,傅白芷抱着花夜语,不再理会其他人,安静的朝着葵亥林外走去。这个人,是自己的妻,她为自己付出至此,傅白芷没有理由把她jiāo给任何人,更不允许谁再伤她分毫。看着怀中人安静的脸,傅白芷轻轻的用下巴贴着她。

“语儿,我很快便帮你治疗伤口,你会没事的。”傅白芷始终知道自己下手的力道,而刚才那一掌不过是她为了保护花夜语而做的样子,看似是她给了花夜语最后一击,实则却是她点了花夜语的xué道,让她的伤口不再流血,同时制造了她的假死状态。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彻底抛弃邪教妖女的身份,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人的恶意。

“傅盟主,你这是要去哪里?”众人见傅白芷抱着花夜语的尸体就走,实在不理解她的做法。

“回苍穹门。”傅白芷看都不看那些人,低声说道。花夜语的身子需要疗养,本来寒绝院是个安静不错的地方,可傅白芷害怕花夜语的身子受不住那极寒之地的寒气,便也只能选择最近的苍穹门。

“可是…傅盟主,这妖女…”

“她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把她怎样?若今日谁还要动她,我不介意剑下再多一个亡魂。”看着那些人盯着花夜语,傅白芷冷声说道。她现在顾不得那么多,更不想管正派人士怎么想自己。

她憎恨这些人,如果不是他们把花夜语bī上绝路,花夜语又怎么会做出这种牺牲她自身的事来让自己在正派站稳脚步。正派,邪教,就连朝廷都口口声声的叫着花夜语妖女,只有傅白芷知道,花夜语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这些人都在欺负她,她便用面具遮住她的脸,也遮住她的脆弱和内心。既然所有人都说她是妖女,她就做一番妖女会做的事。如今,这些人bī死她还不够,竟连她的遗体都不放过,傅白芷释放出身上的内力,冷面看着所有人,她抱紧了花夜语的身体,就像是呵护一个婴儿那般谨慎小心。

愤恨,恼怒,心疼,好像在一瞬之间,自己丢失的qíng感都快速的回归体内。这些弥足珍贵的感qíng都是花夜语以前想要而自己却不能给的,现在,也终于是找回了一些。

“不论她做过什么,她始终是我的师妹,我今日要带她回去,有谁想阻止,就先问过我手中的剑。”qiáng行催动体内凌乱的真气,感到内力的翻涌,傅白芷把喉咙里的鲜血再次吞下。发现那些正派人士都放弃了讨要花夜语的遗体,这才转过身缓缓走出林子。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都只敢看着傅白芷的背影却敢怒不敢言,谁都不敢真的上前去触犯她的逆鳞。谁不知道当初傅白芷和花夜语那段不伦的关系,本以为两个人已经成了敌人,没想到傅白芷竟还顾及着旧qíng。看到她这般,那些想要继续纠缠的人只好作罢,叹息一声便各自散开回自己的门派了。

因这一场大战,所有人都疲惫至极,即便出了葵亥林也不急着赶路。傅白芷抛下其他人,快速用轻功回到了苍穹门,她一路绕开留守的弟子,从后山进了自己的房间,把花夜语小心翼翼的放上去,急忙掀开她染血的衣服。因为刚才的奔波,这人好不容止住血的伤口又溢出一些鲜血,看着她胸口狰狞的疤痕,还有那个鲜血淋漓,深不见底,是由自己亲手造成的剑伤。傅白芷咬紧了牙关,用内力轻轻覆在伤口上。

这伤太深,虽然距离心脏还有几寸,可那把剑却是将这柔弱的身子捅了个对穿,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