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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刻,那陌生的脆弱之物像是不受自己控制那般,顺着眼眶滑落。它们不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犹如外来的侵入者,cao控着她的身体。那泪滴一点点掉进手中的汤里,发出滴答滴答的脆响,脖子上的伤口已经不在流血,却是将花夜语的大半个身子都染成了红色。
今夜,她没忍住心里的念想,到头来还是发生了她最怕面对的事。不过几日没见,傅白芷已经淡忘了她的味道。明明该知道来人是自己,却再也辨不出自己的气息,自己的脚步。爱人所给予的伤痛远比脖子上那一道划痕来的更加锋利,她只是想见一见心里想的人,摸摸她,靠近她,可如今的傅白芷,竟是连自己都防备了去。
靠着墙壁坐在院落里,花夜语凝注着傅白芷的房间,想她是擦gān剑后熄灭了烛火。哪怕已经无法再看到那人的身影,她还是固执的不愿离开。汤已经凉了,花夜语拿起勺子,将那冰凉的汤一点点喝掉。也不知是怎的,这汤苦得惊人,难喝的让人心酸,不免让花夜语怀疑,自己的厨艺是不是变差了,否则这汤又怎么会这般难喝。
将空掉的碗放在一旁,花夜语靠在墙边,慢慢闭上眼,即便是昏睡前,脑海里却都是傅白冷漠防备的表qíng。她看到无措的自己站在房间里,脸上挂着逞qiáng的笑,而对面就是拿着长剑的傅白芷。在梦境中,花夜语把自己之前未曾说出口的话倾诉而出。
阿芷,别用那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这汤,真苦,还好没拿给你喝。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张的时候,是在大早上,感觉写完这张着实心里挺难受的,这里湿妹不是难受师姐用刀伤了她,而是伤心最亲密的人如今却连自己的气息和脚步却都分辨不出来了。湿妹不是个爱哭的人,这应该是第一次哭。诶,作为亲妈,看到自家闺女哭,我不免有些心疼了,看到大家呼吁要甜,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下一张稍微甜那么一点点好了,这章算是一个nüè的起伏把。我说过要nüè到结文的,大家真当我说的是假的咩?哦呵呵呵。于是,正文那么心酸,绿字卖个萌好了。
场景一:
湿妹:嘤嘤嘤嘤,师姐欺负我,师姐不抱我,不嘿嘿我,也不亲我不爱我了,现在还用刀子划我,嗷嗷嗷嗷,委屈的哭成球。
师姐:语儿,别哭了,我这不是努力的让你开心吗,这样吧,要不你在我脑门上划一刀把。
湿妹:嘤嘤嘤,师姐你这个王八蛋,你根本不懂我的心,你不懂我在说什么,这不是毁容不毁容的问题,而且我知道作为颜值担当亲妈是不会让我毁容的,嘤嘤嘤,这主要是你不爱我,你不爱我的问题,你不爱我了,你就是不爱我了,我生气了我不开心了,我又委屈的哭成球了,嘤嘤嘤嘤,我需要安慰。
师姐:摸摸背,不哭不哭。
湿妹:你说我不哭我就不哭吗、那我多没面子,呜呜呜。
师姐:那语儿想怎样才好?
湿妹:我…我要师姐对我嘿嘿嘿
师姐:啊?什么嘿嘿嘿啊?
湿妹:就是嘿嘿嘿嘛!
师姐:哦哦,我懂了,嘿嘿嘿
师妹:我还是去哭成球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二天暗影找到花夜语的时候,着实是被吓了一大跳。她本以为这人昨晚会睡在傅白芷的房间里,两个人的关系也会有所缓和。然而,当她踏入院落,看到的却是花夜语满身是血的躺在门口。那月白色的外衫被血染得发红,即便已经凝固,却还是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心里的火和疼惜让暗影鼻子一酸,她急忙走过去查探花夜语的qíng况,发现人并无大伤,而是脖子被划破一条口子,这才安下心来。她很清楚,如今能够在冥绝宫内无声无息就伤到花夜语的人,怕是只有傅白芷一个,可她不懂,就算两个人有什么纠纷,傅白芷又怎么可以下手伤花夜语。
“宫主,快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暗影轻轻拍着花夜语的肩膀,对方睡的并不熟,自己只是稍微一喊,便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看到来人是暗影,花夜语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又被她快速的隐去。见她低着头兀自发呆,暗影心里的火气便蹿了上来封神后记。她不管不顾的走到傅白芷的门口,用力的敲着门。
“傅白芷,你给我出来,傅白芷!”暗影在这个时候已经全然忘记了尊卑和身份,她的命是花夜语救回来的,即便花夜语比她还要小上几岁,但她依旧敬她,尊重她。而今,傅白芷却平白无故的把花夜语伤的这么深,若她暗影还继续坐视不理,她还算什么暗使。
“你有何事。”没过多久,傅白芷便走了出来,见她出来,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又把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花夜语身上。那眸子冷淡而毫无波澜,就连表qíng都未曾松动。这样的反应让暗影觉得心寒,她站在傅白芷面前,哪怕身量比对方矮了些,依旧气势不减。
“傅白芷,虽然你是宫主在乎的人,但今日我有些话,不得不说。宫主爱你,关心你,甚至为了你差点送掉xing命。如今,好不容易你们可以在一起,可你如今所做之事,却不像是爱人该做的事。宫主脖子上的伤可是你弄的?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体…”
“暗影,够了。”见暗影越说越多,甚至要把自己不愿让傅白芷知道的事说出来,花夜语几步上前,将她的话打断。
“宫主…”
“别再说了,你退下吧,这里的事我会处理。”
“是,属下告退。”
见花夜语的眼中多了几分警告,暗影只好悻悻退下去。见她离开,花夜语站在傅白芷面前,竟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低着头,用手紧紧的抓着衣摆,和方才气势十足的模样完全相悖。那茫然无措的样子被傅白芷看在眼里,继而看向她那身染血的衣服,重重叹了口气。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还好伤口不深,不会留下痕迹。你换身衣服,我帮你处理下吧。”这一次傅白芷是真的想要让花夜语留下,听她这么说,花夜语并未走动,而是依旧低着头站在原地。那倔qiáng的样子让傅白芷眉头微皱,她想也没想,快速将花夜语打横抱起,便放到了自己屋内的chuáng上。
花夜语始终闭着眼睛,凌乱的发丝披散繁乱,苍白的脸带着些憔悴,可那微红的鼻尖却bào露了她的紧张,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可爱。傅白芷先是把她身上的衣服脱掉,这伤口昨夜没处理,如今那血早就凝固,不仅仅是外袍,就连里衣和肚兜都染了血。
“我帮你把衣服除去。”傅白芷说着,把花夜语身上的衣服一层层脱掉,就连肚兜也一并摘了去。看着那gān净的身体,以及脖子上刺目的伤痕。傅白芷用毛巾把那周围的血迹擦掉,用手轻轻碰了下伤口,便发现花夜语的身子猛地颤了下。
“很疼吗?”傅白芷将擦拭的力道放轻,直到把血迹彻底擦gān净,才缓缓松了口气。这屋子里的药很多,虽然冥绝宫是以毒闻名,但其救人的东西和法子也不少。看着那上面摆放的瓷瓶,傅白芷找到金疮药,便打开拿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涂在花夜语的伤口上。
只是那药才刚碰到花夜语的伤口,对方便皱紧了眉头,随之睁开眼。见花夜语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药,傅白芷更是困惑。莫不是这人还在生自己的气,也不愿自己为她上药?
“阿芷,这并非是金疮药,可能是谁放错了位置,这药…分明是炼毒时才会用到的。”花夜语低声说着,神色倒也舒缓了一些。她之所以始终不肯同傅白芷说话,并非是生气,也没有怪她。而是花夜语不知该说什么,又该如何面对傅白芷。
昨夜的事让她认清了事实,或许她永远都找不回曾经的那个傅白芷,更无法用自己的行动和感qíng来打动她无极星帝。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选择在外面用另一种方法来陪着傅白芷,经过这一夜,花夜语终于清楚,若想让傅白芷恢复,这些简单的方法,怕是不行的。可其他法子,除了废掉武功,她更是不清楚。
傅白芷好不容易才练就了冰心诀,若要她这么快就废掉,花夜语于心不忍。更何况自废武功要担上极大的风险,稍有差错便会气尽而亡,即便好一些,筋脉也会受伤,或许再也无法修习内功。想到这些,花夜语不仅仅是失望,更是绝望。
若有一天,她真的没办法让傅白芷恢复,至少也该把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从傅白芷的身上除去。
“抱歉,我…我并不知晓这是□□,你可还好?”听到花夜语说这是炼毒所用的药,傅白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即便她没了感qíng,可面对这种事的时候所表现出的样子,却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想到曾经,自己和她第一次见面,便是她为自己涂药的时候。即便傅白芷没说,可花夜语当时就隐约能感觉到,师姐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师姐了。
“没事,这药虽是炼药用,但没甚伤害,阿芷可以拿旁边的那个。”花夜语说着,而这一次傅白芷总算是拿对了药。伤口的蜇痛总算好了些,花夜语任由傅白芷用纱布将自己的脖子包扎好,安静的凝注她的一举一动。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抱了上去。
或许是习惯了,或许是傅白芷在qiáng行忍耐。这一次她终于没有表现出排斥,而是自然而然的抱住自己,让花夜语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阿芷,再抱紧一点。”
“好。”
“阿芷,你给我讲一讲你以前的事行吗?”
“好。”
花夜语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也不愿放过此刻的时光。她让傅白芷除了所有衣服,自己也不着寸缕。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着彼此,抱得很紧,仿佛只有这样不加任何阻碍的拥抱,才能让花夜语觉得安心。
“阿芷,你说你不属于这里,那你曾经的世界,又是怎样呢?”
“那个世界同这里完全不同,那里没有所谓的江湖,而是一个个公司,团体。男子和女子可以自由婚配,而女子和女子之事,在那个世界,也比之现在更容易被认可。”
“如果有机会,阿芷就带我去看看,可好?”
“我想我或许永远都回不去了,不过在这里也不错。反正在那边我没有任何牵挂,去哪里都是一样。”再次想到对自己来说仿若上辈子的事,傅白芷表现的异常平淡。没错,在那里就算她失踪或者死掉,没人会在意。可在这个世界…就算她没了qíng感,她依旧在意花夜语的安危。
“阿芷,我好喜欢你这般抱着我。”花夜语轻蹭着傅白芷的身体,本来冰凉的身子也暖和了一些。哪怕身子微微泛起了火苗,花夜语也不愿离开。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向着傅白芷的方向靠拢。
“若你喜欢,我今后都可这般抱着你。昨晚的事qíng,不会再发生了。”傅白芷说着,吻了吻花夜语的额头。见怀中人已经安稳的睡过去,傅白芷这才收起脸上的温柔,静静的看着花夜语的脸。这人此刻睡的很好,脸上的笑容也是自己许久没见过的。想到这里,傅白芷轻轻翻身下chuáng,拿出放在抽屉里的本子,用毛笔认真的在上面记录。
“当她说要你拥抱时,便要抱紧她,这样她便会开心。”

第123章

经过误伤的事后,花夜语和傅白芷的关系竟是意外的缓和了一些。这几日,两个人每天腻在一起,时刻形影不离,像极了傅白芷不曾失去qíng感那般和睦。然而,傅白芷这般表现,能骗过她自己,骗过暗影,却骗不过花夜语,亦是骗不过今日来到冥绝宫的柳静沫和柳子苓。
时隔许久再见,柳静沫一眼便看出傅白芷和花夜语之间的变化。眼看着傅白芷对为她倒茶的花夜语说谢谢,而后者的身子一瞬间僵硬,随即又恢复。这些逃不过柳静沫的眼睛,她看了眼一旁同样觉得奇怪的子苓,让她出去等自己,又沉下眸子,去探花夜语的脉向。
“近期可是劳累了。”摸着花夜语的脉向,柳静沫自然不会照实说她的qíng况,而是例行询问了一番。见傅白芷的神色始终波澜不惊,就连自己说花夜语的身体差了许多时亦是没甚变化。柳静沫在心里叹息,将手收回来。
“傅姑娘,子苓在外面等着,但我有些不放心,你可否先帮我安置一下她?我这边与阿九还有些话想说。”柳静沫想了个借口,打算把傅白芷支走,见对方听了毫不犹豫的起身便离开,直到确认她走远了,柳静沫才缓了神色。
“说吧,你与她发生了什么?”柳静沫本就年长,阅历更是丰富,以她的眼力,又怎么会看不出傅白芷和花夜语之间产生了隔阂,而且看两个人方才的表现,这隔阂还不是一般的小。
“静沫,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是我弄丢了以前的阿芷,她如今会变成这样,过错在我。”
“你们在争吵?是她放不开以前的身份地位?还是其他原因?阿九,并非我吓唬你,你现在的身子,怕是没多少时间再与她置气。天大的事,且上chuáng亲密一番,也就解决了。”柳静沫并不知道傅白芷练冰心诀的事,只以为她和花夜语之间是普通的吵架,便开着玩笑说道,只是在她说完之后,花夜语的脸色却更加凄然。
“静沫,事qíng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在同你们分开之后,我随阿芷去了苍穹门,岂料身份被揭穿,我中了谢川一掌,命在旦夕。阿芷为了救我,与寒绝院院首jiāo易,修习了冰心诀,那心法…练成之后,便会失去人类的七qíng六yù。”
再次说起这些事,花夜语的嘴角带着苦笑,拳头亦是握得死紧,看着她的指甲陷入ròu中,将那手心按压出一个个月牙形状的凹口,柳静沫的神色也尤为凝重。她能想到,当时的qíng景必然是危急万分。若不是花夜语的伤真的很重,傅白芷也不会做出这种jiāo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