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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陆超的xing子,将来就是个手艺人,也只能留在武陵源,如此,碧兰嫁给他,跟留在娘家有什么区别,还有,陆家老太太跟陆超的娘,都是xing子和善的妇人,没那么多事儿,这么好的婆婆跟太婆婆往哪儿找去。

越想越觉得这桩婚事可心,而且,瞧着陆超这小子也大有意思,就是不知道碧兰怎么想的,要不寻个机会问问她的意思,只碧兰点了头,陆家那边儿根本不用问,陆超娘每次来都满嘴里夸碧兰能gān,言语里已经透出了些意思,只不过,自己之前没往这上想,才忽略了,想必那婆媳俩早相中了碧兰,这才由着陆超住在这儿,意思是近水楼台呢。

碧青琢摸着,要是把陆超跟碧兰的婚事定了,崔九就是再有歪心,也得收起来,堂堂皇子横是不能gān出夺人之妻的事儿吧,过两天就把他支到深州去买地,等他回来,碧兰跟陆超的亲事都定了,他就是想使坏也来不及。这么想着嘴角都翘了起来。

崔九撂下碗,摸了摸肚子,噙香院那个厨子还说是什么扬州的名厨,做的菜没滋没味儿的,什么玩意啊,还敢要五两银子一桌席,简直徒有其名,就哄骗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财主吧。

忽瞥见碧青嘴角的笑,不禁道:“你笑什么?”

碧青咳嗽一声道:“我是想到了一个赚钱的买卖。”

一听买卖,崔九眼睛都亮了,如今他可是尝到了甜头,之前白当了皇子,手头一直有些拮据,瞧中什么玩意,想买了,还得琢磨怎么跟母后开口,要不,就得找太子哥借钱,可从今年开始,自己手里就没断了银子,相中了什么,想都不用想,直接掏钱就买,这种感觉忒他娘慡了。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当有钱人呢,这有钱人的日子,可比皇子滋润多了,狗屁的士农工商,依着自己,商应该排在第一位。

有了这种想法,自然是钱越多越好,所以,一听碧青这儿想起了买卖,就忙不迭问:“什么买卖?这回咱俩可得合伙,你甭想把爷甩了。”

慕容湛一口粥刚喝进嘴,差点儿就喷出来,急忙咽了下去,目光落在碧青身上,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买卖。

碧青看了慕容湛一眼,自己就算再没眼色,也知道深州的事儿不能当着这位太子爷说,如今朝廷正头疼深州大旱的事儿呢,太子殿下来间河县微服出访,说白了,也是为了深州,自己在这档口说要囤地发财,不是找倒霉吗。

想着咳嗽了一声道:“那个,这事儿回头细说,冬月,把桌子撤了上茶。”

冬月跟冬时俩人利落的撤了桌子,不一会儿捧了三个盖碗过来,崔九抿了一口,跟慕容湛道:“大哥,今儿我可是占了您的光,之前来可没这待遇,连口水都得自己倒去。”

碧青没说话,冬月却细声细气的道:“九爷上回来,可也是奴婢给您奉的茶。”意思是你说瞎话。

崔九翻了个白眼:“上次不算,你家姑娘有事儿求爷,对了,皇祖母的寿日可快到了,你那个桃子到底怎么着了,平常摘的那些就比往年的贡桃好了,爷不信你还能折腾出花来。”

碧青心说,就是要折腾出花来,问冬月:“今儿那些带字桃子可送过来了吗?”

冬月点头:“送了,姑娘吩咐天天送过来几个,让您瞧瞧的,刚奴婢出去的时候,沈管家还问奴婢,姑娘什么时候要瞧,就送过来。”

碧青点点头:“你去拿过来。”

冬月应一声,出去不一会儿提着一个小挎篮进来,上头盖着一层青翠的桃叶,碧青叫冬时点了明烛,放在桌上,拨开上头的桃叶,拿出来放到桌子上一字排开。

崔九嗤一声道:“有啥区别啊,还不……”话没说完就住了声儿,拿过桃子在烛火仔细端详半晌:“这,这上头的字是怎么弄上去的?莫非是描上去的不成。”说着用力搓了搓:“竟真是长上去的,这个是恭,这个是祝,这几个又不一样了,不对,这些字凑起来竟然正好是恭祝太后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太子也拿起来看,喃喃的道:“果真是,莫非真是天降祥瑞。”

崔九直接蹦了起来指着碧青道:“你,你快说是怎么弄出来的?我可不信什么天降祥瑞的鬼话。”

碧青道:“这有什么难的。”说着,从挎篮底下拽出几个桃袋扔给崔九,没好气的道:“自己看吧。”

崔九把桃袋对着烛火一看,不禁愕然,桃袋的正面正好是一个镂空的字,就是桃子上的字。

崔九愕然道:“就这么简单,把这个套上去,桃子上就能长出字来?”

碧青:“套着袋的地方颜色较浅,晒的地方就深,只要把桃袋套上几天,自然就会有字出来,就是你想让桃子长出一篇桃花源记来都成。”

崔九愣了半晌儿道:“爷服了,真服了,这种法子你都能想出来。”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把这样的桃子献给皇祖母当寿礼,肯定会震惊整个京城,然后,这些桃子可就不是一钱银子能买的了,可惜啊,这么赚钱买卖没自己的份,不过,她刚说的那个买卖是啥,回头得好好问问,这个机会可不能再放过了。

崔九如今算是知道了,只要跟着这丫头,根本就不用愁银子,这丫头随便转个念头,就能日进斗金。

慕容湛仍低声道:“这竟然不是祥瑞。”

崔九道:“什么祥瑞啊,大哥听这丫头说嘛,就是她为了赚钱想出来招儿罢了。”

慕容湛沉吟良久,忽正色看着碧青道:“若是把你那些种地的法子让司农司记录下来,推广给我大齐百姓,你可愿意?”

碧青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太子了,不能装糊涂了,碧青站起来跪在地上:“若能解我大齐百姓饥馁之苦,是民妇的造化,更是我王家一家的福气。”

太子站起来看着她,目光分外欣慰:“若我大齐多几个你这般深明大义之人,何愁盛世不至……”说着顿了顿,目光和缓温柔:“你可有什么要求?无论是你丈夫的官职还是奖银都可。”

碧青心说,就算蛮牛想当官,也是用他的军功名正言顺换来,这么着要来的官,算什么?至于银子,自己根本就不缺银子好伐。

想到此,便道:“利国利民之事,本就是民妇应该做的,哪敢要什么赏赐,若太子爷下爱,能不能赐民妇家一块匾,也好教导后世子孙……”

☆、第65章

碧青笑眯眯的望着门楼子上偌大的牌匾,上面是太子殿下亲题的四个大字,积善之家,果然是太子殿下,这四个字写的铁画银钩入木三分。现在是太子,将来登基了可就是皇上,这块匾就变成了御笔亲题,值大了。

崔九摇着扇子过来,抬头看了一眼,撇撇嘴:“就四个字,你都看多少天了,至于吗,回头爷得空给你写一摞,你乐意挂哪儿挂哪儿。”

碧青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写一车也是废纸,歇着你的吧。”

崔九不gān了:“你这是什么话,我跟太子哥的书法可是师承一门,虽说不如太子哥写得好,也不差多少,别人求着爷写,爷都不见得赏脸呢。”

碧青翻了个白眼,心说,字再好有什么用,师傅的书法可是大齐数一数二的,真要是追求好,用得着这么费劲吗,值就值在题字人的身份上了,算了,跟这小子说这些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这小子如今满脑子都是银子。

果然,崔九道:“太子哥都走了,你上回提的那个买卖。该跟爷说道说道了吧。”

碧青迈脚往里走,崔九忙跟了进去,到了碧青院里坐下,崔九急不可待的道:“你倒是说啊,这是要急死我啊。”

碧青倒是不着急,喝了口冬月送上来的茶,才道:“我先问你一件事,杜子峰任期将满,下一任你可知道去哪儿?”

崔九一听脸就沉了,瞪着她:“你还真惦记姓杜的啊,你一个有夫之妇,惦记别的男人,这简直是水xing杨花知不知道。”

碧青懒得搭理他:“你说不说,不说拉倒。”站起来要进屋,崔九忙道:“说,我说,也不知姓杜的小子jiāo了什么好运,有你这么个红颜知己,费尽心思的帮他,太子哥对姓杜的很欣赏,说他有大才,说会在父皇跟前保举他任深州知府,姓杜的小子,这回可是三级跳,从一个七品芝麻官直接蹦到了五品知府,撞大运了。”

碧青道:“你只看到了他升官,怎么不想想深州的烂摊子,连年大旱,赤地千里,皇上都下了罪己诏,深州前两任知府可是都给皇上杀头示众了,这时候谁去深州当知府,岂不是取死之道吗。”

崔九挠挠头:“依你这么说,姓杜小子不是jiāo好运是倒大霉了?”

碧青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搁别人或许是倒大霉,可对于他,弄不好就是一条通天之路。”

崔九:“你这越说我越糊涂了,到底是倒霉还是不倒霉?你就跟我说明白话儿成不成,拐弯抹角的谁听得明白啊。”

碧青叹了口气:“亏你生在帝王家,难道不明白凶险跟好处总是相辅相成的,越凶险得的好处才会越大,正因为别人不敢去深州当知府,杜子峰去了,若能治理好深州,你想想,你父皇会如何?”

崔九道:“我父皇肯定觉得姓杜的是举世难寻的奇才,治国安邦的良臣呗,然后,这小子就一路飞huáng腾达,估摸比他爹也不再以下。”

碧青道:“所以说,凶险就是机遇,能立于高处的总是极少数人,有时候,能力之外也是需要赌一把的,说穿了,官场就是赌场。”

崔九道:“让你这么一说,我大齐的官儿都成赌徒了?”

碧青:“难道不是吗?”

崔九想了想,不得不点头:“你不说我没觉得,你这一说,还真是有些道理,对了,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咱不说赚钱的买卖吗?”

碧青道:“所以,咱们也得跟着杜子峰赌一把,赌赢了一本万利,赚他一个盆满钵满,赌输了,也不过当白扔了几个钱。”

崔九抓耳挠腮的:“你快说,到底怎么个赌法?”

碧青道:“深州连着闹了数年旱灾,百姓民不聊生,除了饿死的,大多数灾民都跑了出来,现在深州的地简直就跟白捡一样,若我们此时买在手里,将来升值,岂不是赚了一大笔。”

崔九听完哈哈笑了起来,指着她道:“你是想银子想疯了吧,深州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地都旱的拔裂儿了,人都活不了,往外跑,咱去买了地gān啥啊,这不吃饱了撑的吗。”

碧青瞪着他:“你懂不懂什么叫捡便宜押宝啊,深州的地现在是一文不值,以后解决了旱灾,老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难道还会一文不值?你这种榆木疙瘩脑袋做什么买卖啊,回京当你的皇子吃喝玩乐要紧。”说着站起来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