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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九王府崔九也在翻贺礼,也不知是什么缘分,自己成亲跟大郎圆房的日子,竟是同一天,崔九回了京才知道,心里郁闷极了,本来还想抽空跑去大郎家喝喜酒的,这一下没戏了,而且,崔九对赫连如玉很是失望。

平心而论,赫连如玉即使算不得美人,也过得去,并不是长着一张大饼脸,只不过母后说的xing子温良,真没看出来,成亲的转天,就把自己跟前伺候的两个丫头寻由头打了一顿,打的那两个丫头跑来跟自己哭诉,弄得崔九烦不胜烦,他恨不能立马就跑去武陵源里头住着去才好,省的在这里天天对着赫连如玉,那张脸自己看了就讨厌,不,应该说不看都讨厌。

成亲前他还存着些许奢望,成亲后,所有奢望都成了空,赫连如玉就是一个悍妇,对于这个刚进门就找自己麻烦的王妃,崔九一点儿好感都没有,本来就长得没多少姿色,xing子还如此刁蛮,难怪母后一边儿说着什么xing子温良,一边说让自己纳几个可心的,可见母后是知道赫连如玉xing子的,只不过碍于赫连起,所以自己必须娶这个女人当王妃。

崔九不想跟赫连如玉在一起,三句话不到,就会吵起来,没意思的紧,翻了半天,都没找着,崔九开始琢磨,不会碧青没给自己送贺礼过来吧,真有可能,那丫头对别人挺大方,对自己简直是抠门之极。

想到此,心qíng更坏了,旺儿小心的度着主子的脸色,自从从武陵源回来,爷就浑身不痛快,再加上王妃也不招爷待见,就更不痛快了,这两天火气尤其旺,自己需小心点儿,要是这时候挨顿打,可冤枉。

见九爷脸色yīn沉,想了想,小心的问了句:”爷是想找武陵源碧青姑娘送过来的贺礼吗?“

崔九眼睛一亮:”那丫头有贺礼送来?我怎么没看见。“

旺儿道:”武陵源送来的贺礼有些特别,不能放在这儿,在奴才屋里呢。“

崔九立马就怒了,指着旺儿道:”好奴才,敢贪爷的贺礼,莫非活腻了不成。“

旺儿忙道:”爷恕罪,奴才哪敢贪爷的贺礼,是因碧青姑娘送过来的贺礼,实在的不好养活,先头爷忙着,奴才也没来得及回,只能先放在奴才屋里,爷跟我过去一瞧就明白了。“提起这贺礼,这两天简直快把旺儿折腾疯了,就不明白那位怎么想出来的。

崔九好奇起来,跟着旺儿去了他的屋子,刚进去就是一股子热气扑了过来,崔九皱了皱眉眉:”你这屋子烧这么多炭火盆子gān什么?“

看见旺儿炕上那盆桃花不禁愣了一下:”这,这是真的桃花?“说着伸手要去摸,旺儿忙道:”爷,可不能摸,沈定山特意告诉奴才了,不能碰,屋里还得暖和,前儿送来的时候,还都是花苞,今儿就开一半了,爷,您说着隆冬腊月的,碧青姑娘从哪儿弄来的桃花啊,这东西不是chūn天才能开花的吗,咱们花园里那些花木可都枯了,也就那些常青的松柏还翠着。“

崔九道:”谁知道那丫头怎么折腾出来的,把这个搬到我书房里去,今儿爷就在书房睡了。“

旺儿一愣:”爷,您这刚把王妃娶进来,还没过三天呢,就住书房不好吧。“

崔九道:”有什么不好的,人也娶了,还让爷怎么着。“

崔九刚把桃花搬到书房里,他那俩丫头就哭哭啼啼的跑来了,一边儿一个拉着他让他看身上的伤,求着崔九给他们做主。

崔九焦头烂额的不行,刚想把两个丫头轰出去,不成想,赫连如玉也跑了过来,进来一见两个丫头拉着崔九,嫉火上来,就吆喝跟前的婆子掌嘴。

赫连如玉跟前的婆子凶悍非常,一开始还畏惧崔九,后来见小姐的脸色,也就不怕了,直接过来扯着两个丫头就扇嘴巴子。

两个丫头哭着扯崔九,崔九气的脸色铁青,一拍桌子:”还有没有规矩。“

那两个婆子唬了一跳,忙松手,两个丫头飞快的躲在崔九身后,嘤嘤哭的异常可怜,两个丫头越哭,赫连如玉越气。

赫连如玉是赫连家的嫡出贵女,因自幼丧母,祖父,父亲又常年征战在外,无人管束,虽有庶母,哪里敢管她,府里数着她最大,那些庶母,她看不顺眼了,照打不误,更何况丫头了,悍xing子早就定了,嫁了崔九也不会收敛。

尤其崔九并不待见她,这才成亲就躲着她,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儿,倒是跟两个丫头有说有笑的,赫连如玉哪儿能忍得下,成婚第二天就把两个丫头抽了一顿鞭子,今儿在房里左等崔九不来,右等也不见,就叫人去扫听,听说崔九跟两个丫头在书房,赫连玉那个火气直撞脑门子,带着人就跑了来。

要是崔九不护着两个丫头还好,这会儿一见两个丫头躲在崔九身后,更恨了,婆子畏惧崔九不敢上前,她就自己来,冲过来扯着两个丫头劈头盖脸的打。

崔九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捏住赫连如玉的胳膊:”赫连如玉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妇德。“

妇德?赫连如玉愣了愣,两个丫头捡着这个空,慌忙跑了出去,赫连如玉还要追,崔九咬着牙道:”赫连如玉你简直就是市井泼妇。“

泼妇,赫连如玉自然知道这句不是好话,又见新婚的丈夫一脸轻视,不禁怒从中来,一眼看见桌上的桃花,想都没想,搬起来就摔在了地上,还不解气,用脚踩了好几脚。

崔九回神的时候,刚才还灿烂灼艳的桃花,已经变成了一堆烂泥,崔九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指着她道:”爷就是豁出去抗旨,也要把你这泼妇休了。“看了眼地上踩烂的桃花恨恨而去……

☆、第68章

慕容湛接着信儿,忙过来拦住怒气冲冲进宫的崔九:“老九,这时候你不在府里待着,进宫来做什么?”

崔九早气昏了头,一想到那颗被赫连如玉摔的稀巴烂的桃树,怒火都快爆了,恨声道:“我要休了赫连如玉这个泼妇。”

慕容湛眉头皱了皱:“夫妻两口子拌嘴罢了,闹到父皇跟前却不妥当,再说,哪有刚成亲就要休妻的,更何况,北境用兵在既,赫连起卧病在chuáng,统帅北征军的重任,十有八九父皇会jiāo给你岳父赫连威手上,这时候你要休妻,父皇能答应吗。”

崔九满腔怒火嗤一声泄了,苦笑一声:“太子哥,为什么我要生在帝王家,如果能选择,我宁愿当一个最平常的庄稼汉,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或许会简单快活的多。”

慕容湛叹了口气,拉着他往东宫走,进了书房才道:“你是在王大郎家待的时候长了,就不想想,天下这么多庄稼人,有几个能过王大郎家那样的日子,你莫看见王大郎家好,就觉着天下的农人都会如此了,你去深州瞧瞧,赤地千里,饿死的老百姓不知凡几,温饱由不可求,哪来的快活日子,我大齐九州四海,多少州府县,也不过只有一个武陵源罢了,若天下的庄稼人都能过上武陵源的日子,莫说你,本宫也想去当个庄稼汉,可我大齐如今内忧外患,桃源可望而不可得,更何况,你我身为皇子,理当为父皇分忧,为大齐出力,赫连如玉自幼丧母,xing子是有些乖戾,可她赫连家世代将门,如今大军整装待发,正是用人之际,你此时休妻,先不说父皇应不应,便应了,赫连家会怎么想,要知道,大军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赫连威因此生出不臣之心,手握北征大军,这恐是我大齐的灭国之祸,老九,哥哥求你,替我大齐求你,且忍一时,待北境大定,哥应你,到时你想如何都成。”

崔九颓然坐下:“太子哥何必如此,我也是大齐的皇子,不能为大齐征战沙场已是惭愧难当,难道还不能忍妇人一时之气吗。”

慕容湛暗暗松了口气,拉着他的手道:“九弟妹闹得实在不像话,回头我叫太子妃去说说她,不过,你这阵子还得在府里待着,不可跑去冀州。”

崔九蔫头耷拉脑的道:“我哪敢去冀州啊,回头赫连如玉这悍妇追过去,岂不是给那丫头找麻烦吗。”忽想起什么:“太子哥,弟弟这些日子哪儿也不去,却,太子哥也要帮弟弟个忙,我想看看深州开渠引水的图纸。”

太子看了他半晌儿,挑眉笑了:“怎么,我们老九也开始关心朝堂政事了,如此甚好,也能给我当个帮手。”

崔九忙摇头:“太子哥,您饶了弟弟吧,我可不是这块料。”

慕容湛笑了起来:“那你要深州开渠引水的图纸作甚?”

崔九嘿嘿一笑:“这个,太子哥能不能先别问,等到时候,弟弟再告诉您,我保证不会胡来。”

慕容湛沉吟道:“深州数年大旱,民不聊生,要解深州旱qíng,开渠引水方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只可惜,如今要对北胡用兵,这大军一动,银子就如流水一般,为了筹集北征粮糙,父皇甚至动用了内库,哪还有闲钱开渠引水,就是杜子峰呈上来的折子,说要在深州打深水井,缓解旱qíng,都不知这些银子从哪儿出呢。”

崔九听了眼睛一亮:“太子哥,弟弟倒是有个主意,不用动国库一分一毫,就能在深州打井。”

慕容湛忙道:“什么主意?”

崔九:“有道是藏富于民,咱大齐国库是没银子了,可下头那些豪门富户,哪个不是家资万贯,拿出几个钱来算什么事啊。”

说到此,慕容湛脸色不禁有些yīn沉,:“莫说底下的豪门大户,就是京城的这些世族,也只知保住自己家族的荣华富贵,至国家大难于不顾,除夕宫宴,父皇大宴群臣,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希望各家捐出些银钱,以充军备,竟无一人答言,如何还能指望地方上的豪门富户,这些富户便有万贯家资,却一个个都是守财奴,如今且撂着他们,有朝一日……”说到此,忽觉察出不妥,停住话头。

崔九道:“太子哥莫急,豪门富户多守财奴,可也有大方的,例如王大郎家。”

一提王大郎家,慕容湛脸色缓了缓,点点头道:“王家却是积善人家,不然,也不会有武陵源了,只不过,她一家能做什么?更何况便王家富足,又哪来如此多的钱财,开渠引水没有百万银子,想都不要想。”

崔九道:“开渠引水或许不成,可挖几眼深水井的银子,还是有的,只要太子哥答应用深州的地换,我去跟那丫头商量,如何?”

太子一愣:“深州赤地千里,人都没了,你们要哪里的地做什么?”

崔九嘿嘿笑了一声:“那个太子哥,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丫头的主意,都不会错,您瞧弟弟我,去年还是个穷光蛋,年底还账的时候,还得劳烦太子哥帮忙,今年却大不一样,不瞒太子哥,就武陵源跟普惠寺的工程,弟弟就得了近十万两银子的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