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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25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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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游面颊微红,好像有一些羞涩,像一颗覆着晨雾凝成的露水的,新鲜采摘的樱桃。

他们的双唇也还胶着着,没有彻底分开。

李殊说“不好”,说“不要”,含混地叫沈宜游的名字,按紧了他的的腰,吮吻他的唇舌,沈宜游便妥协了,重新贴近了一些,顺从地与李殊吻得难舍难分。

不过很快,李殊的律师打来了电话。李殊只能放开了沈宜游,但仍然牢牢攥着沈宜游的手,和律师通了简短的话,确认了四十分钟后,在酒店房间见面。

到酒店后,李殊先让沈宜游进房休息,和律师去了会议室谈话。

律师已获取莱顿·艾迪在大学时因妄想性障碍休学一年的证明,准备向媒体公开。顾问团队也已知悉此消息。

他们沟通了具体的细节后,律师便离开了,李殊在会议室坐了几分钟,迟疑地站起来,很慢地往套房的主卧走去。

主卧的门是灰色的,镶着铜制把手,李殊按上去,手心和指腹感到一阵金属的冰凉。

他向下按,轻推开门,走进卧室,看见沈宜游躺在床里,安静地呼吸着。

李殊又走近一些,看见沈宜游闭着眼睛,睡得很沉,白皙的手臂从香槟色的睡袍里伸出来,搭在柔软的被褥上,令卧室成为了一个被巨大泡泡包裹起来的美梦。

李殊坐在床边,很轻地圈住了沈宜游的手腕,沈宜游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你继续睡吧。”李殊说。

沈宜游眨了眨眼,坐了起来,睡袍从他肩头滑落了。

房间里比较冷,李殊抬起手,一开始应该是想帮沈宜游把睡袍拽好,但是手碰到沈宜游的肩膀,忽然按着摩挲着,靠近了沈宜游,啄吻沈宜游的脸颊,并说出反悔的话:“也不是很晚,没有必要睡得太早。”

沈宜游被他弄得很痒,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叫李殊名字,问一件方才想到的事:“你是怎么找到那家餐馆的。”

李殊的吻停顿了一下,眼睛没看沈宜游,面色一如往常,看上去好像并没有打算回答沈宜游。

沈宜游确定了:“你在偷偷定位我。”

李殊说:“可以明确定义偷偷吗。”

“……”沈宜游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李殊,“你在侵犯我的隐私,请你立刻停止。”

“已经停了。”李殊说。

他看着沈宜游的眼睛,说“我知道是错的,但不知道该怎么办”,对沈宜游坦白:“一共开过七次。三次是因为要找你,四次是因为想你。”

沈宜游看了他少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才说:“以后不要开了。”

“好的,”李殊说,“对不起。”

其实这还是沈宜游第一次听李殊道歉,因为李殊总是很高傲,又很倔强,大概觉得自己永远不会错,也不可能做道歉的人。

没有等沈宜游做出反应,李殊突然凑过来,抱紧了沈宜游的腰,蜷曲的浓密短发蹭在沈宜游的颈间,开始控诉:“他帮你开门的时候,差点碰到你的胳膊。”

他把沈宜游抱得很紧,温暖的体温透过棉质T恤,传到沈宜游身上。

沈宜游把手放在李殊背上,想了想,问:“那你怎么不过来拦着他。”

李殊沉默了一会儿,对沈宜游说:“我不想过来。”

他的语气也不像是在赌气,单纯陈述事实。

“我知道会喜欢我性格的人并不多,”李殊对沈宜游说,“如果让我去你的朋友聚会,也只会让你尴尬。”

“我不是没碰到过类似的情况,”李殊说,“我高中读寄宿学校,也参与过集体生活。只要我在的场合,气氛都不会很好。”

沈宜游怔了怔,他看着李殊。李殊没有戴眼镜,因为他们靠得很近,李殊眼睛不算很无神,很诚恳地看着沈宜游,让沈宜游在瞬息之间感到一些无措。

他抬手碰了碰李殊的脸和下巴,酸涩的情绪渐渐升了起来,吞没了他,他有点心疼李殊,但也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

“当然,”或许是看沈宜游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李殊又补充,“我本身不在乎尴尬,以前不答应你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没空。”

李殊的眼眶很深,看着沈宜游的样子十分认真,他抓住沈宜游的手,吻了吻沈宜游的指尖,忽然说:“沈宜游,你在想什么。”

“别想了。”他说。

沈宜游不说话,李殊又突然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很想学怎么让我定位不到你。”

很像在强行转移话题,手法并不高明。

“你猜猜看。”他说。

沈宜游看着他,想了想,犹豫地问:“我把定位关了有用吗?”

李殊宽容地对沈宜游笑了笑,说:“没有。”

“再想一想。”李殊示意。

“……这怎么想,”沈宜游再次苦思一番,猜测,“换手机和号码。”

李殊又笑了。

他像一个很开心又没有烦恼的大男孩,准备做什么并不算太坏的坏事,按着沈宜游的肩膀向后压,把沈宜游压在床里,说:“别的你是学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