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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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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请便。”宾利先生站起来鞠躬。对待这位犀利的少女,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慎重。
达西也站起来,一直目视少女的背影走远才坐下,然后沉着脸一语不发。这个舞会好像忽然间又变的无趣起来。
“我们也有事,离开一下。”伊丽莎白拽住简,笑嘻嘻的说道。她现在开心极了,招惹玛丽,宾利小姐真是太不明智了!
宾利还来不及挽留,两人就已经走远,他只能坐在沙发上叹气,然后轻声安慰伤心中的姐姐。
“在评论别人的时候,请不要忘了先正视自己。”沉默不语的达西忽然开口。
宾利小姐伤心的表qíng有瞬间僵硬,然后气匆匆的跑掉。
回想之前的事,宾利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看见被几位年轻男士围住的简,想上前又碍于伊丽莎白嘲讽的眼神而退却,只得陪着达西喝闷酒。余下的时间,两人在沉默中度过。
舞会趋近尾声,宾客们相继离开。贝内特夫人发现了简和宾利之间的小问题,一直磨磨蹭蹭,挨到达西朝门口走去,从仆人手中接过帽子和外套时才慌慌张张的叫大家跟上。
看见贝内特一家朝自己走来,无jīng打采的宾利眼睛一亮;达西穿外套的动作顿了顿;宾利小姐挺直脊背,横眉竖眼,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宾利状似无意的接近简,想要同她说几句话。
贝内特夫人赶紧拉着丈夫走到了最前面,把空间留给年轻人。
凯瑟琳和莉迪亚跳了一夜的舞,这会儿一个扒住妈妈,一个扒住爸爸,连声打着哈欠。
“宾利小姐怎么了?这样看着我?”玛丽掩唇轻笑,亲切自然的态度仿佛之前从未挖苦过对方。
还以为会再次引发嘴战的宾利小姐噎住了,好半晌才僵硬的摇头,“没怎么。”
玛丽湛蓝的眼珠沁出笑意,看见自家的马车已经到了,撩起裙摆步下台阶。
“玛丽小姐。”一道低沉的嗓音将她叫住,她回望,发现达西先生正面无表qíng的站在不远处,举了举头上的帽子说道,“托你的福,今晚我过得很愉快。祝你好梦。”他转身登上马车,目不斜视的离去。
“你说,他这是在嘲讽我们吗?”玛丽挽着伊丽莎白的胳膊,不确定的问道。
“显而易见!如果把他的话翻译过来应该是这样的:托你的福,今晚我过得糟糕极了,祝你做噩梦!”伊丽莎白模仿着达西平板的语气。
两人对视,继而笑的直不起腰来。(可怜的达西!)
又过了一个星期,梅丽顿开来了一个民兵团,菲利普斯姨夫拜访了镇上所有的军官,将他们的姓名和社会关系打听的一清二楚。
凯瑟琳和莉迪亚开始频繁的往梅丽顿跑,每天都会为贝内特夫人带来许多有关于军官们的趣闻。虽然宾利先生很英俊很富有,但是与制服笔挺的军官们相比,吸引力要大大下降。
贝内特夫人又有了新宠,对简的恋qíng也不那么关注了。
眼看快要入冬,玛丽一直在为马儿们的牧糙奔走,每天都要到太阳下山才回家。
简从伊丽莎白那里得知了卡罗琳提起舅舅的恶意,着实伤心了好几天,但是对方是自己心上人的姐姐,她相信她只是一时思虑不周,心里指不定在暗暗后悔。伊丽莎白好几次劝说她要小心宾利小姐,见她总是不在意只能无奈的放弃。
另一方面,宾利也很着急。以前卡罗琳和简jiāo好的时候,他总能时不时见上简一面,但现在他已经有七天没和简相聚了。
“友qíng是珍贵的,不容挥霍的!卡罗琳,我希望你能修补与简之间的关系。”这天,他极其严肃的说道。
自己的嫁妆还要指望这个兄弟,宾利小姐不能违背他的意思,只得答应,“好吧,我今天就邀请她来共进晚餐。”似想到什么,她立即补充,“只邀请她一个人!”
“随你。”只要简能来就好!宾利喜滋滋的点头。
接到宾利小姐送来的信,贝内特夫人高兴极了,连忙拉开简的衣柜给她挑裙子。
“我能坐马车去吗妈妈?”简打点好行装后问道。
“不行!你得骑马去!”贝内特夫人坚定的拒绝。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眼看快要下雨了,你想让简在内瑟菲尔德多待几天是吗?如果让玛丽知道你拿简的健康冒险,我保证接下来的几天你会过得很愉快!”贝内特先生似笑非笑的说道。
想起女儿威严的表qíng,贝内特夫人瑟缩了一下,但依然鼓起勇气开口,“我也是为了简的终身幸福着想,玛丽会理解的。再说,只是淋一会儿雨,不会有多大问题。”
“走吧走吧,快走吧!”担心玛丽随时会回来,贝内特夫人开始赶人。
简无可奈何的上马。她走后没多久,yīn沉的天空开始下起豆大的雨点,深秋的冷风裹挟着枯huáng的树叶在窗外呼呼作响。
玛丽得知消息后将贝内特夫人说得抬不起头来。但眼看马匹就要过冬了,马厩的修缮和牧糙的收集就够她忙碌的了,她只能暗暗祈祷简一切平安。
第二天,伊丽莎白收到了简病重的消息。虽然外面一片泥泞,她依然毫不犹豫的踏上了去内瑟菲尔德的路。
羞愧万分的贝内特夫人苦着脸看她离开,关上门后又暗自庆幸:还好玛丽不在家,否则我就要倒霉了。不过,晚上她回来,这件事我该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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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

内瑟菲尔德,宾利和达西站在敞开的客房门口,豪斯特夫人与宾利小姐围坐在chuáng边,忧心忡忡的看着昏睡不醒的简。
“上帝啊,简竟然病得这么重,我该怎么办?”他灰蓝色的眼珠泪汪汪的,满脸的无措。
“她已经服过药了,如果明天qíng况还没有好转,我想你应该再叫医生来看一看。此外,务必给贝内特家送一封信,让他们知道确切的qíng况。”达西慎重说道。这个季节生病,弄不好会出大问题。
“是的,应该让他们知道。”豪斯特夫人走出房间,压低嗓音道,“如果贝内特小姐在内瑟菲尔德出了事,我们可不好jiāo待。”
宾利小姐关上房门,忧愁的表qíng带上了几分不满,“上帝,这种天气她竟然还骑马过来,她的意图太明显了!为了追求一位男士而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真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达西皱眉,眼里露出反感的神色。
宾利不但没有生气,心中反而涌上一股甜意,替简辩解,“天气变化太无常了,她一定没有料到。好了,我们走吧,让她安静的睡一会儿。我还要给贝内特家写信。”
信寄出去了,第二天,láng狈不堪的伊丽莎白一早就敲响了内瑟菲尔德的大门。女管家将她领进客厅时,她受到了众人的注目。
“你一个人?”达西的视线在她身后搜寻。
他语气冷淡,态度疏离,深邃的目光极具压迫xing,让伊丽莎白感觉很不自在。显而易见,在他心中,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物。伊丽莎白心头冒火,拉扯了一下裙摆,遮住沾满泥点的鞋子。
“快请进,伊丽莎白小姐。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宾利热qíng的迎上去。
“打搅了宾利先生,简怎么样了?”她刻意忽略了达西,焦急的问道。
“她在楼上,烧一直没退,医生这会儿正在给她诊断。”宾利一边解释一边带着伊丽莎白往楼上走。
客房里,豪斯特夫人与宾利小姐守在chuáng边,医生正在给简量体温,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了他的不乐观。
“我给她加大了药的剂量,如果今天还不能退烧,我也没办法了。”看过体温计,医生走出房间,压低嗓音对宾利说道。
宾利露出痛苦的表qíng。
伊丽莎白紧紧握住简的手,眼眶泛出cháo红。女仆端着一盆凉水进来,她立即接过手帕覆在简额头上。陪着简坐了几分钟,发现简又陷入了昏睡,她这才低声对宾利说道,“非常抱歉宾利先生,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这是个意外,谁也预料不到。”宾利摆手。
豪斯特夫人与宾利小姐连声附和,语气听上去那么真诚。
伊丽莎白心中更加羞愧了,她知道这不是意外,是个预谋。简病倒了,妈妈得偿所愿了。低落中瞥见达西了然的目光,她的羞愧又转变成了羞愤。就算是我们不对,但简已经病成这样,达西先生就不能流露出一点同qíng心吗?他的冷酷真是令人难以忍受!
伊丽莎白憋了口气,勉qiáng维持着微笑将众人送出房间。
一个小时后,简的高烧不但没退,反而又加重了,躺在chuáng上迷迷糊糊的低语。
伊丽莎白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跑到楼下,对宾利大声喊道,“宾利先生,简的qíng况很糟糕,你能派个人给玛丽送信吗?她有办法!”
她记得自己也曾高烧过,是玛丽给她喝了一种甜甜涩涩的药水才将她救了回来。只要有玛丽在,一切灾难都会过去的!
“难道不应该请医生吗?”宾利小姐第一个站起来反对。
“管家,派人去给玛丽小姐送口信。”达西果断的下令。
宾利小姐愤愤不平的坐回去。
贝内特家的马场里,玛丽听完口信,扯下头上的头巾,在马场外的糙地上搜寻了片刻,拔了几株糙塞进围裙的兜里,解开一匹马的缰绳朝内瑟菲尔德疾驰。
看着闪电一样消失的玛丽小姐,送口信的仆人有些傻眼。
宾利和达西站在二楼的窗口,从这里可以看见通往贝内特家的小路。
“玛丽小姐要多久才能到?”宾利忧心忡忡的问。
“走路一小时,坐车半小时,骑马二十分钟左右。”达西面无表qíng的回答。
宾利掏出上衣口袋里的怀表,看完后哀叹道,“噢,时间过得太慢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嘚嘚嘚的马蹄声,一匹骏马忽然从对面的山头冒出,跃过沟壑、岩石、灌木、树gān,朝内瑟菲尔德行进。
“上帝啊!那是谁?一位真正的骑士吗?!”宾利瞪大眼惊叫。在他说话的同时,一人一马腾空而起,跨过了马路边高高的栅栏,一缕金发在风中飘扬,划出美妙的弧度。
达西瞳孔微缩,猝然转身朝楼下走去。这时,宾利也看清了马背上的人,目瞪口呆的站了一会儿才急急忙忙跟上。
玛丽被管家带进来时,宾利和达西早已候在门边,一个表qíng殷切,一个表qíng森冷。
伊丽莎白听到消息后也飞奔而至。
“玛丽小姐的骑术真令人惊讶!幸好我们没在贝内特小姐高烧不退之后又收到你坠马重伤的消息!”达西的嗓音又冷又沉。
伊丽莎白愤怒的瞪向达西。这个男人嘴里就不能说上一句好话吗?他怎么能诅咒玛丽?
达西抿唇,一丝懊恼从眼底滑过。
“现在不是关心我的时候,”玛丽平静的对达西点头,看向宾利问道,“简在哪里,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