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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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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将整个地下室都改成了酒窖!”玛丽惊呼,声音在黑暗的穹顶回dàng。

“达西家族的男人世世代代对美酒qíng有独钟。”达西低沉的嗓音在空旷的环境中更显磁xing。玛丽的耳尖忍不住为他战栗。

“披上这个,等会儿你会觉得有些冷,这里只有55华氏度。”达西将挂钩上的毛毯取下来,对折后披在玛丽肩头,又将她的发丝理顺。

玛丽不自在的避开,用双手拢住毛毯,轻声道谢。

达西立即收回手,温和有礼的说道,“进去看看吧,你对什么酒最感兴趣?”

“不瞒你说,我最喜欢烈酒。我享受那种烈火灼烧喉管带来的畅快感觉,伴随着深呼吸,头脑和胸腔都在激dàng。”玛丽做了一个迷醉的表qíng。这是幼年陪伴在父亲身边时最深刻的记忆,huáng沙漫天的边疆,大碗喝酒的将士,醉后嘹亮的军歌,如今回想宛如一个虚幻的梦。

达西对此并不感到诧异。他许久之前就发现玛丽对烈酒qíng有独钟,事实上,他也更喜欢烈酒。她每一方面都与他那么契合,就像是上帝为他特意打造的半身。

“说起烈酒,法国人会提起他们的白兰地,我们有自己的威士忌,荷兰人以杜松子酒为傲,还有古巴的朗姆酒、墨西哥的龙舌兰、德国的阿夸维特、俄罗斯的伏特加、中国的白酒和日本的清酒。我这里没有中国和日本的酒,但其他国家的烈酒任你品尝。”达西一边说一边从酒架上取出他提到的几种酒,然后拿来几个酒杯和一壶水。

“你想先品哪一种?”他礼貌的询问。

“阿夸维特吧,我从来没喝过。”玛丽舔了舔唇。

达西的视线黏在她粉嫩的舌尖和濡湿的唇瓣上。他瞳孔微缩,感觉自制力有片刻松动,只得用详细的介绍来转移注意力。

“阿夸维特的主要原料是马铃薯。将马铃薯煮熟后再以-luǒ-麦或大麦芽糖发酵,然后使用连续蒸馏法制出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蒸馏液。这种蒸馏液用蒸馏水稀释后加上各种糙根、树皮等香料。就其制法来说类似于金酒,至于使用植物的种类与分量多寡,各种产地之间各有不同,因此,风味存在微妙的差异。稀释后的阿夸维特一般酒jīng含量在40至45度之间,绝对会让你的喉管燃烧。”

他一边说一边启开酒瓶,倒了少许递到玛丽手边。

玛丽先是嗅闻酒香,然后小小抿了一口,随即用舌尖抵住上颚,发出一声轻微的喟叹。这一声嘶响在空旷yīn暗的环境中显得xing-感极了。

达西的身体僵硬了,好半晌才哑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充满了植物的芬芳。”玛丽回味片刻后肯定的说道,“我还尝到了雪梨木的味道。”

“你的味觉很敏锐,盛放阿夸维特的酒桶是由雪梨木制作的,经过多年的沉淀早已吸收了它的香味。”达西低沉沙哑的嗓音中透着笑意,与玛丽在一起品酒是种极大的乐趣,她是真的爱酒而不是为了博取男人的注意力或是沉溺于酒jīng不可自拔。

“你也来一杯。”玛丽向他举杯。

达西坐到她身边,替自己倒了少许,用舌尖轻抿。他总觉得今天的味道尤其特别。

“尝尝这种龙舌兰酒。”他给玛丽倒了一杯水,等她清洗完口腔后启开一个造型相当别致的酒瓶。

“白色的龙舌兰酒没有经过陈酿,银白色陈酿期为三年,这种金huáng色的陈酿期至少在四年以上,口感非常独特。它来自墨西哥的基特拉小镇,是最正宗的龙舌兰酒。”达西一边倾倒一边慢慢解说。

“龙舌兰酒的别名‘基特拉’就是源于这个小镇?”玛丽好奇的询问。

“是的。”达西点头,示意她品尝。

这种酒的香味实在是太浓郁了,玛丽忍不住喝了一大口。

轻轻抽了口气,她快意的说道,“口感太凶烈了!我喜欢!”

达西低笑道,“我也很喜欢!这种酒还有一种独特的喝法,你想不想试一试?”

“什么方法?”玛丽晶亮的蓝眼睛一眨不眨的朝他看去。

达西抑制住过速的心跳,从储物柜上取下一瓶海盐。

“把手背伸出来。”他摊开自己的掌心。

玛丽将手搭在他温暖的掌心。

他将海盐撒在她手背上,轻声说道,“一边喝酒一边吸食海盐,当地的墨西哥人最爱这种喝法,你也来体验一下。”

这种喝法太奇特了,玛丽当即就被勾起了兴趣。她抿了一口酒,然后用舌尖舔舐自己白皙的手背,那慵懒的姿态像一只小憩的母狮子,散发着野xing的美。达西愣了愣,然后立即用手抚额,遮挡住眼前诱-人的画面。过了几分钟,他嗓音异常沙哑的开口,“味道怎么样?”

“咸的更咸,辣的更辣,这是对舌尖和喉管的双重刺激。”玛丽清甜的嗓音染上了一丝微醺。她觉得身体有些燥热,将搭在肩头的毛毯扒拉下来。

温暖的皮肤接触到沁凉的空气,她舒服的喘息。

这一声娇-喘刺激了达西的神经。他端酒杯的手颤了颤,慢慢jiāo叠起双腿,沉声问道,“墨西哥人嗜辣,所以非常喜欢这种喝法。你还想继续吗?”

“你舍不得了?”玛丽斜睨达西一眼。她的双颊是粉红色,嘴唇是艳红色,就连眼尾也染上了一层桃红,睨过来的眼神妩-媚至极,像针一样扎在达西心头。她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像一朵迎着月光绽放的鲜花,让人想摇落她身上的露珠,然后狠狠折断她的枝杈。

达西的手心冒出一层细汗。为防抓取酒瓶时滑脱,他掏出手绢慢慢擦拭手指,用优雅从容的姿态和严肃冷峻的表qíng来掩饰自己已经燃烧起来的身体。

“尝尝这瓶伏特加吧,它以谷物或马铃薯为原料,口感非常清冽。”下意识的,他选择了最烈的一瓶伏特加,它的酒jīng含量高达百分之六十。

“倒上。”玛丽用清水漱口,然后取了一只gān净的酒杯。也许是因为酒jīng的gān扰,她对待达西的态度越来越随意了。

达西启开酒瓶,给她倒了少许。

伏特加的酒液是透明的,在玻璃杯中显得特别晶莹剔透。玛丽第一眼就爱上了它的质感。她用舌尖沾了少许,眼睛发出迷人的亮光,“不甜,不苦,不涩,只有烈焰般的刺激。我喜欢它的纯粹!”

“伏特加最适合快饮或gān饮。还要吗?”达西举起酒杯示意。

“好的,再来一杯。”玛丽用指尖敲了敲桌面,达西立即给她满上。她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默默体验胃囊刮起风bào的感觉,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头脑正陷入混沌。她显然忘记了,她已经换了个身体,再也不是之前千杯不醉的仁孝公主了。而且她喝得是混酒,更容易醉。

又喝了两杯,她身子开始摇晃。

“你醉了。”达西扶住她肩膀,用暗哑的嗓音说道。

“我没醉。”玛丽拂开他的手,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但当达西对上她雾蒙蒙、湿漉漉的双眼时就知道,她确实醉了。她纤细的腰肢柔软下来,身体往沙发椅背上靠,一边用指尖按揉眉心,一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给我更衣脱鞋,我想躺一会儿。”

她横躺在沙发上,将脚放在达西膝头轻轻晃动。她的姿态那样慵懒高贵,指使人时显得那么理所当然,像一位真正的皇室公主。

达西低笑一声,顺从的脱下她的鞋。因为天气炎热,她竟没穿袜子,脚掌只有达西半个手掌大,脚趾头圆润可爱,透明的指甲泛着诱-人的粉红色。达西笑不出来了,眸色幽深的盯着一双秀足。当他意识回笼时,他已经将它们捏在掌心把玩。

正当他责令自己赶紧放手时,玛丽已经将脚收了回去,像只困倦的猫咪蜷缩在沙发里,发出细微的、可爱的鼾声。她已经睡着了,就连喝醉也保持着优雅的仪态,这真是不可思议。

达西笑得有些无奈,抽-出毛毯盖在她身上。他俯身查看她的睡颜,刚一凑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那是从她微张的小嘴里散发出来的,染上了她独特的幽香。达西眯眼,头脑有些眩晕,他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他的视线不可遏制的定格在那殷红的唇瓣上,手轻轻摩挲她柔嫩的脸颊,最终徘徊在她的唇间。他抚摸,揉弄,喉头越来越gān燥。

过了许久,他终于缓缓倾身,去追索那两瓣令他神魂颠倒的红唇。当他快要碰触到她时,她温热的鼻息令他有片刻迟疑。就在这时,酒窖外传来伊丽莎白的呼唤声,他立即直起身体,脸色漆黑的朝门口看去。

当伊丽莎白和宾利进来时,达西的表qíng已经恢复正常。

他负手站在玛丽酣睡的沙发旁,下颚微扬,身姿笔挺,那是一种守护的姿态。

“她醉了。”不等伊丽莎白质问,他首先开口。

“我能否将她抱回客房?在这里睡觉会生病的。”话音刚落,他又礼貌的添上一句。

“当然。麻烦你了,达西先生。”伊丽莎白立即点头表示同意。她现在对达西的品行丝毫也不怀疑。

达西小心翼翼的将玛丽抱进怀里,深深看了她甜美的睡颜一眼,迈开沉稳的步伐走出酒窖。

宾利本来也想走,但看见圆桌上的几瓶名酒又顿住了。他用力抓挠自己的头发,最终没能经受住诱惑,留下来痛饮了一番。

玛丽一直睡到晚上八点多才醒,加德纳夫妇由于担心她,租了一辆马车来探望。

当玛丽一脸羞愧的来到客厅致歉;当她远去的马车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达西觉得,自己的第二次求婚必须尽早提上日程。他迫切的想要与她亲近,光明正大的、理所当然的将她占为己有。


☆、五七

达西正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整理袖扣,雷诺兹太太候在一旁,用慈爱的眼神看着他。

“这样可以了吗?”他侧身,一边打量自己一边不确定的问。

“非常英俊,达西先生。这套银灰色的西服完全衬托出了你高大的身材和尊贵的气质。”雷诺兹太太用咏叹调说道。

达西抚平衣摆上的褶皱,在镜子前转了几圈才大步离开。雷诺兹太太好笑的摇头,正准备收拾散落了一沙发,被主人挑剩的衣服,他又快速走了进来。

“忘了什么东西吗?”雷诺兹太太直起腰。

“是的。”达西从抽屉的夹层中取出一条金丝云纹的黑色领巾,折成别致的形状放进上衣口袋,特意露出一个小尖角。

“哦,我终于看见它了,原来你藏在这儿。”雷诺兹太太盯着领巾,不敢置信的问道,“这真的是上次那条吗?不是你新买的?”

“如假包换。我走了,祝我好运。”他略一点头,再次匆匆离开。

“愿上帝保佑你。如果你真能娶回玛丽小姐,我敢说你一定是全英国最幸福的男人。”雷诺兹太太追出房门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