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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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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点像许贡手下,来刺伯符的那小子,但早就被我罗喉箭she死了,也没这般高。”

看了许久,就连大乔也说不出是谁,只得道:“罢了,先收着,明儿问张昭世伯看看。”

孙权眉间颇有忧色,想到了什么,道:“他……他们、还、还没、没回?伯言……”

“我去看看。”陆逊忙道,拉开木门,满庭月光洒了进来。

破庙中,蒙满了尘灰的泥塑神像静静注视着二人。

月光透过长满蜘蛛网的破窗照入,阿斗颤声道:“怎么……怎么了,我做了……一场梦。”

“哑巴……别这么用力,很痛……”阿斗咽下一口唾沫,只觉那抱着自己的一手,勒得自己肋骨发疼。

哑侍撕下衣襟,一手颤抖着解开阿斗衣领,彼此俱是在剧烈喘息,那是阿斗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到哑巴会紧张得发抖,他在害怕什么?

他伸出手指,捏着那毒箭,箭头卡在阿斗的胸口,借着月光,他看见阿斗贴身内衣上,有一件圆形物事卡住了箭头。

哑侍蹙眉拔出箭来,并未带出血迹,阿斗看了看胸口,讪讪笑了笑,道:“啊,这啥玩意儿……”

哑侍沉默摸出阿斗胸口衣袋的那物,大铜钱一枚,毒箭箭头正是卡钱眼儿里了。

阿斗又红着脸,小声道:“好像……不是你上回给我那枚……”旋即“啪”的轻响,被哑侍赏了一耳光,那耳光打得甚轻,哑侍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仿佛在表达什么,接着虚脱般地站起,抹去额上大汗。

哑侍走到泥像前,朝那不知名的神跪下,磕了个头。

转身时,阿斗籍着明亮月色,似见到银面具上有道发光的水痕,接着斥道:“老子今天被人赏仨耳光了!喂,哑巴,你去哪!”

不待他说完,哑侍已如离弦之箭,从窗口飙she进去,丁奉手持金匣不断靠近,却还未在反应过来之间,被紧紧扼住了喉咙。

丁奉筛糠般的不住发抖,力气终究达不到指尖,无法按下机括,紧接着,喉中发出沉闷的响声,垂下头去。

哑侍捞起落地的金匣,另一手扼着丁奉脖颈,抓着他摔向院墙,砰的一声,竟是把丁奉摔得脑浆迸出。

空旷长街上,阿斗手里捏着罗喉箭匣;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恍惚,漫无目的地走着,哑侍只安静跟在他身后。

阿斗迈出一步,哑侍亦迈出一步,阿斗停下脚步,哑侍亦停。

路虽长,却终究有尽头,远处便是建业府。

“我……”阿斗叹了口气,道:“我们今晚别回去了?”

他转过身,却见哑侍站在身前,不让路。

哑侍指了指阿斗手中金匣,阿斗会意,把它收进怀里,道:“我还没想好,你回去罢,我到甘大哥那里去睡一晚。”

“看来甘兴霸没被打趴下,还有力气招待你。”

赵云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阿斗心头一凛,只得再转过头去。

赵云双臂抱在身前,背倚建业府后门口的一只石狮,双脚jiāo叉蹬着,显是听到了阿斗的话。

阿斗欲言又止,许久后道:“师父,你在这等了多久?”

赵云不答,片刻后方道:“舍得回家睡觉了?”此刻才从石狮后转过身来。看着阿斗,笑道:“你次次闯祸,师父都没怪你,师父不过做错丁点事,你就揪着不放?”

阿斗沉默上前,抱着赵云,把脸埋在他胸口处蹭了蹭,吁了口长气,已不知该说什么。

赵云却是会错了意,只道阿斗心中愧疚,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阿斗稍带着点恐惧,离了赵云身前,一言不发跟着他回房。

赵云为阿斗收拾好chuáng铺,让他睡下,自己却坐在外间榻上,解开武士袍袖子的细绳,脱靴解腰带,道:“今日跑哪去了?如实说。”

阿斗怔怔看着屏风上,赵云英俊的侧脸剪影,许久后道:“师父,今儿我知道了很多事,明儿待我想清楚了,再一件件跟你说。”

赵云道:“公嗣,不可太相信江东人,毕竟我们是敌非友,各有利益所取。”

阿斗答:“知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赵云又道:“正是这说法,孙尚香一事,你有何主意,明天好好与师父说清楚,师父尽力而为,绝不会再打你,今日是脑子昏了,别往心里去。”

阿斗“嗯”了一声,只听赵云踌躇片刻,似在措辞,许久后方认真道:“阿斗,你是师父的……性命,师父是为你好,奈何有时候这脾气太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