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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道:“she箭之道须得无心无为,什么以心指手,赵子龙算个屁……”

正要飙出瓷盘,bī那小倌歇斯底里,火山爆发,以籍此来感受远方爱人的彪悍言行之时,忽听金殿外有一名司马家侍卫匆匆前来。

“禀报侯爷!五丈原重犯带到!另有丞相手书!”

吕布道:“带上来。”

侍卫把一名五花大绑的文臣抓到殿上,又恭敬递过司马懿的亲笔信。

吕布眯起双眼,打量那文臣,缓缓道:“贾、文、和?”

贾诩上殿,一见世仇吕布,登时全身发软,眼前发黑,朝前仆倒在地上。

吕布带着满腹疑问展开那信。

子孙满堂有时也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曹家来说,便是如此。曹操在位时,其心意摇摆不定,虽已立了储君,然而曹丕比起曹植来说,才华终究逊了一筹。

甄宓在嫁予曹丕前,曾是袁绍的儿媳,太子妃地位确定后,自然被卷入了这场政治漩涡之中。曹操生性多疑,谁能担保他晚年不会改变心意,废曹丕,再立曹植?

数年前左慈便应甄家之请入宫,当殿表演道术,把曹操吓得不轻,曹操本有头风病,在这惊吓后一病不起,后华佗到洛阳治病,却又遭数名大臣巧言构陷,被锁于缚虎牢中。

直至曹丕一切准备停当,端午节软禁曹操,再对外宣称曹操病重,无法处理政事,顺理成章地,在司马家,钟家等各大士族的拥护下登基称帝。

但请神容易送神难,曹丕登基后铲除异己,铲到左慈那一块,便出了问题。

这本领高qiáng的国师,谁也说不清楚他究竟几岁,道法有多高深,甄宓是左慈徒儿,对其言听计从,曹丕使尽手段,亦难以撼动这号称“仙师”的老道士地位。

神神鬼鬼的玩意儿,任谁都怕,曹丕想坐稳龙椅,说不得就要过河拆桥,除掉左慈。

当然,左慈没这么好杀,曹丕一面吩咐曹真等人想办法,一面不断巩固自己权力。房中有悍妇,头上有国师压着,这皇帝当起来全身不自在,待得司马懿一家在朝中掌控了大权,又与左慈勾结,曹丕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不能让司马懿坐大,前线又有战事频发,内忧外患,令曹丕烦躁无比。思忖许久,派出谋臣贾诩前往五丈原担任副手,以牵制司马懿一举一动。

于是近半月前,贾诩带着曹丕御旨,匆匆出发。孰料司马懿亦不是省油的灯,先下手为qiáng,不由分说,瞒着曹真,抢先把贾诩抓了起来,又秘密送回长安。

吕布与贾诩曾有不共戴天的死仇,当年董卓已死,李儒郭汜奔逃,便是贾诩劝这二人杀了个回马枪,把吕布赶出洛阳,成了丧家之犬。司马懿把贾诩jiāo到吕布手里,无异于作个大人情。他料定吕布不是杀了贾诩,也会把他关起来。

这样一来,贾诩挂了,责任也是吕布背,司马懿得意洋洋。

吕布脑子可没这么好使,能推知前因后果。他看了半天信,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依旧是满腹狐疑,只以为贾诩触了司马懿霉头。

不过借刀杀人之计他是懂的,算计不过司马懿,跟他反着来就是了。这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者的逻辑。

吕布端详贾诩片刻,道:“司马懿下一个要杀的,是曹子丹?既敢把你绑来,料想曹子丹也离死不远了。”

贾诩自知无幸,落在此人手里,是决计活不下来了,遂点头道:“我命休矣,如今便看曹真将军的本领了。”

贾诩唏嘘道:“一别数十年,未料温侯英采不减,还是如此年轻……真由不得人不信。”

吕布随手甩出碎瓷片,贾诩瞳孔倏然收缩,只觉捆得紧紧的手臂一松,身上粗绳尽断。

吕布又拣了另半片瓷盘,在桌上磕了磕,吩咐道:“给贾文和弄匹马,送他走,出了长安,朝五丈原跑,过了曹营别停,一路进阳平关。”

“进了阳平关,去找刘公嗣,以后,他是你主子。记得,少撺掇着他杀人。”

贾诩愕然,目中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道:“温侯……不杀我?”

那侍卫吸了口冷气,道:“万万不可!侯爷饶他性命也罢了,怎可让此人投敌?!”

“这不合规矩!”

吕布两指挟着,轻轻一挥,瓷盘飙she出去,“噔”的一声,钉在门沿上,数息后,侍卫脑袋掉了下来,脖颈中鲜血狂喷,洒了贾诩一头一脸。

吕布冷冷道:“我就是规矩。”

是夜,贾诩离了长安,朝五丈原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