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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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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针拔光,曹真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笑道:“怎这般安静了?”

马车内昏暗无比,他直至现在还未搞明白,那不是阿斗。

若换了阿斗,手上拔针,嘴里定会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当然,曹真与他相处时日极短,只当作平时未曾真正了解这小流氓。

紫珏看曹真十分疲惫,体力未复,便拉起曹真的手臂,让他搭在自己肩上。

曹真不自在地颤了颤,便不再挣扎。

两人静静倚在一处,紫珏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把带血银针夹在书里,曹真借着昏暗光线,看到书,只以为那是《青囊经》,道:“你还随身带着。”

紫珏微微抬起头,看了曹真一眼,又别过头去,把书收进怀里。

曹真只觉“阿斗”今夜自被吕布踹了一脚后,便奇怪得很,恍惚变了个人似的,沉思良久,终于想通。

曹真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他,忖度许久,终找不到合适的词。

紫珏把头依在曹真肩上,许久后曹真吁了口气,摸了摸紫珏的头,道:“温侯非是良善,来日……”

说到此处便卡壳了,来日如何?来日为你寻个好人家便是?别人是刘家世子,要什么没有?来日忘了他,跟愚夫过?算了吧,没的找羞rǔ,况且曹真也没这断袖嗜好。

想了半天,曹真唯有道:“贤……弟,莫太难过,情之一事,古来难问……难问。”他依稀能明白,阿斗写的诗中伤恸之情,心内忽起了无止境的怜惜之意,叹了口气,喃喃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紫珏被勾起伤心事,伏在曹真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今夜曹真实是见到了与记忆中全然不同的“公嗣”,他的心里,仿佛有点莫名的滋味涌上来,寻思良久,终究无言,只得以手轻拍紫珏背脊,像年幼时,他的母亲哄他入睡。

片刻后,紫珏又悲又疲惫,竟在曹真的怀里睡着了。

车帘被风卷起些许,光从黑暗里投了一缕进来,映在小乔长长的睫毛上,车中两人睡,一人醒,曹真望着轻轻翻飞的车帘出神,马车朝长安城门驰去。

“哎哟--哎哟--”

阿斗与吕布共乘一骑,坐在他身前,哼哼唧唧,在马背上摇晃,侧过身,不住去蹭吕布。

吕布被夜风一chuī,酒终于醒了少许,紧张道:“怎么了?”

阿斗道:“刚吃饱,颠得厉害,肚子疼。”

吕布放缓马速,阿斗又道:“小乔那事要紧,咋办。”

吕布茫然道:“那快点?”

阿斗哼唧道:“想快点,又想跟你多处一会儿……”

吕布明白了,他驻马于街口,停了一会,道:“公嗣。”

“嗯?”阿斗转过头来,吕布低声道:“先办正事,以后日子还长。”

他摸了摸阿斗的头,低下头。

月色如水,从马下散去,dàng漾了死寂一般的长安城。

银光遍地的寂寞城市中央,英伟太守拥着他朝思暮想的爱人,在马背上接了个吻。

蜻蜓点水般的一触,便即分离,吕布的唇冰冷而陌生,阿斗十分疑惑,他怎么了?

阿斗反手搂住吕布脖颈,吕布却不再流连,驱马向前。

阿斗摇了摇吕布,道“你一个人在这城里,每天怎么过呢,走吧,咱俩回家去。”

吕布不答,只道:“先送你出去,我再去劫小乔。”旋一抖马缰,朝城门处飞驰而去。

阿斗无奈道:“你就没点话对我说?”

吕布沉默了。

阿斗打趣道:“该不会是在城里有相好了罢。”

吕布反嘲道:“没你的相好多,方才你在屏风后跟曹真一起喝酒?何时又看上他了?”

阿斗讪讪无话,又道:“大半夜跑来挨你窝心脚,就知道,算。”

阿斗本意是激他,吕布却笑了出来,阿斗怒道:“笑啥,还笑!”

吕布停下马,城门已依稀可见。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阿斗道:“那是曹真的车?他要出城去?靠,不等老子。”

吕布示意噤声,纵马退到一间房后。

阿斗不慡得很,正待多说几句,又听马车内传出怒斥声。

“本王爷要出城,还需太守丞相手谕?!”

曹真下了车,道:“开城门!否则耽误了事,你担不起。”

阿斗甚觉没趣,忽觉说不出的自卑,嘲道:“王爷范儿摆得真足。侯爷、王爷、大将军……”

吕布道:“别啰嗦,坐到我身后。”说着让阿斗换了个位置,远处士兵尚与曹真僵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