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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兮说:“你装得再好,也瞒不了我。你这样会让我难过,因为你很显然没把我当成你的爱人看,有大事,完全不告诉我。”

乔兮要是难过,就绝不是说说,他是真的很介意。

他是个对感qíng认真的人,因为太认真了,这上面的事,不仅不允许开任何一点玩笑,往往qíng绪波动也大。

耿乔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当然知道他的这个xing格,见他是真的在意,就不得不说:“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心里有点堵,有些想不通。”

乔兮想他是去他妈那边了,才出的这种事,可能与他妈有关,既然是与他妈有关的,更多可能就是与陆光正有关。

乔兮问:“是不是陆叔那边又出什么事了?他和覃姨闹离婚,影响到你妈了?”

耿乔对陆光正有满腔怨恨,虽然他妈说他是陆光正的亲儿子,别说他不完全相信,就是真相信,他也不可能一时半刻有陆光正是他父亲这种认知,所以陆光正在他心里,还是那个没道德的嘴贱老流氓。

耿乔说:“他和他老婆闹什么,其实也不关我什么事,他自己和他老婆闹就行了。我妈她受的影响也有限,她现在已经安于现状,或者说是什么都相信陆光正,陆光正给她安排什么,她就安于什么,而且她内心还是觉得有我这个后盾,她不管怎么样日子都不会差,所以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乔兮听出他话语里的意思,比起是对陆光正不满,不如更多是对他妈不满,以至于不常谈起他妈的他,这时候满腔怨气。

乔兮是个敏感的人,对于在意的人和事,往往观察很到位,他问:“耿乔,不是陆叔,你是和你妈闹了矛盾了吗?”

耿乔很痛苦地皱着眉,说:“对,我现在想到她就厌烦,真想和她断绝母子关系。”

“断绝母子关系?!”乔兮很震惊,他没想到事qíng这么严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乔兮非常在意,虽然耿乔他妈耿女士的确有很多槽点,但耿乔一向是孝顺的,居然说要断绝母子关系,那肯定事qíng特别不简单。

耿乔犹豫再三,觉得这事真是他和他家里的奇耻大rǔ,他实在说不出口。

乔兮见他一脸难过,yù言又止,就忍住了探究yù,说:“要是你觉得没法对我讲,那就先算了。我希望你能够开心点。”

耿乔的确说不出口,既然乔兮这样善解人意,他就实在不想讲了,将杯子放好后,就搂着乔兮说:“我们睡吧。”

乔兮点点头,躺下后,又伸手轻轻放在耿乔闭着的眼睛上,说:“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睡吧。”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忍功是最重要的功力之一,耿乔自觉这门功力已经修炼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但他依然被他妈和陆光正的无耻给打败了。

但他拿这两人没办法,在他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把他妈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陆光正马上又给他打了电话,他把陆光正也拉黑了,之后陆光正又换座机给他打电话,他gān脆把手机关了机。

这下他就清静了很多。

他想象得到,他妈有多么伤心,但她这人看似柔弱,其实是非常坚韧的,坚韧到了“贱”的地步。

耿乔虽然不忍她难过,但还是下了狠心再不和她联系了。

耿乔每天过起了规律的生活,曹洁专门来找他,劝他和陆董联系,被耿乔拒绝了:“如果是公事,你传达就好,如果是私事,没什么好谈的。所以没有必要联系。”

曹洁被他怼得无话可说,便也把这个意思告诉了陆光正。

现在陆光正也在B城,耿嘉言把他叫来的。

他是耿嘉言的天,耿嘉言叫他来,他多忙都得来,不然耿嘉言的天没了,就活不了了。

耿嘉言朝他哭诉,覃锦文上门来打她,她以前就挨过覃锦文的打,陆光正深知覃锦文的bào力趋向和脾气火爆程度,所以对耿嘉言非常心疼。

然后耿嘉言说:“她还骂耿乔是你的……你的……就是你明白的,特别难听,我没忍住,说了耿乔是你的儿子的事。”

陆光正本来对耿嘉言满是心疼的神色僵了一下,“这么紧要的关头你为什么要说这种事。”

紧要的关头,自然是和覃锦文离婚的紧要关头。

耿嘉言哭了起来:“她实在说得太难听了,我受得了,我也怕咱们儿子受不了。你想想耿乔从小吃了多少苦,再看看陆东霖,从小就坐享其成,他们都是你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区别对待。耿乔难道比陆东霖差很多吗?你对他就一点也不心疼?”

陆光正虽然对耿嘉言不听话在覃锦文面前乱说不高兴,但马上又被耿嘉言后面的话说动了。

他对耿乔自然是心疼的,比起心疼,更多是喜爱,是骄傲。

在陆东霖小的时候,他也曾这么喜爱陆东霖,晚上应酬到了凌晨三四点,回到家,还必定要去只有几岁的陆东霖房间里看他,见他睡得憨实,看着他长得像自己的面孔,就非常激动,非要把他亲醒,看他张牙舞爪地醒来用小拳头锤他,他就心满意足了,才能回自己房间睡觉,每次被覃锦文厌恶和大骂,他也毫不在意。

后来陆东霖越来越不成样子,他很多次想改变他,最终发现他不堪造就,人本xing难移,要一个骨子里只有玩乐的人振作起来认真做事,那比杀了他还难。每次开会,陆东霖坐半小时就不耐烦,目光不是转到漂亮女高管胸口上去,就是借上卫生间和总公司的女职员调qíng,陆光正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实在对他失望,连管都没心思管了,只是想着也许他生个孩子从小就严格教育,可能会有耿乔的几分上进,结婚的话,找一个顾家的女人,他以后不至于完全失了依靠,其他的,陆光正真不指望他了。

耿乔小的时候,陆光正并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因为那时候,他和耿嘉言在一起的次数不多,而耿嘉言有老公,耿乔又长得丝毫不像陆光正,反而像耿嘉言和白人生的小混血,面相像耿嘉言,却比她还多了几分jīng致。

耿嘉言替她那个死鬼老公生了这么漂亮的小孩儿,陆光正初时颇有些生气,在耿嘉言带着耿乔来找自己时,他对耿乔都没什么好感。

那时候耿乔还在上小学,他就让耿嘉言送耿乔去读寄宿学校。

耿嘉言说:“哪里有小学的寄宿学校?”语气犹豫,似乎并不是不能送。

他就说:“反正他不是喜欢游泳,把他送到省里游泳队去,就可以了。”

耿嘉言有认识的人的孩子就在省队里,省队里不只是周一至周五在学校,而是一直在学校,只有寒暑假才有一点时间回家,那么长久不能见到儿子,她哪里愿意:“太辛苦了,不行不行。”

他只好又想:“去舞蹈学校也行。既学舞蹈,文化课也会好好教。”

耿嘉言说:“周末总要回家的吧?”

陆光正道:“周末都能回家。”

耿嘉言答应了:“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