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页

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苏涵看着太子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心想着到底那日太子有没有看到他和哥哥之间的事qíng,若是看到了,太子和他相处却和以往一般无二,甚至还对他更加关心的样子,若是没有看到,那么,那不见了的玉佩,还有假山旁边地上的脚印又如何解释。

教习嬷嬷给苏涵呈上书,然后用真人给苏涵讲解生理知识,苏涵神qíng淡漠,目光悠远,教习嬷嬷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看书在听她讲。
教习嬷嬷这种职能的人,平时对别人倒是耀武扬威的,因为她们可以在选送给太子皇子们的暖chuáng人选上起不小的作用,很多人巴结。
此时遇到苏涵,算是碰了壁。

两位美貌妖娆的女子光 luǒ了身子,做些让人不齿的挑逗动作,苏涵开始还神色淡漠面无表qíng,之后就咬紧了牙觉得忍无可忍,想要思绪飘远想些别的而不可得。
在这样的美人如此的挑逗面前,苏涵没有一点兴趣,教习嬷嬷与两位美人都认为不可能,除非清和郡王人有问题。

苏涵最后忍无可忍,将手上的那本chuáng 事知识的书猛地扔到地上,声音虽小却冰冷无比,道,“出去,去给皇上说,要别的惩罚都行,别这么折磨我了。”
教习嬷嬷僵在当场,两位美女也愣愣地不知怎么办?
即使再俊俏的看着赏心悦目的郡王,若在这样的挑逗面前没有反应的话,美女也会灰心丧气的。
教习嬷嬷只好捡起书,让那两位姑娘穿上衣服告退。

皇帝亲自听了教习嬷嬷的回报,脸黑沉着,又看了看那两位美女,摆摆手让将人带下去。
皇帝到锦斓殿里来,因为脸色太黑,气势太盛,锦斓殿里一gān宫人都迎接得战战兢兢,生怕皇帝一个生气就要定人生死。
苏涵即使在内室里也听到了外面巨大的迎接皇帝请安的声音,他不顾身体,从chuáng上起来,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跪到内室门口去。
皇帝一进内室,就看到了伏跪在门口的苏涵。
跪在那里的孩子身材瘦削,那身雪白的衣物裹着的身子,仿佛只剩下了一把骨头一样,实在是单薄地可怜。
苏涵的头低到地上去,漆黑的头发散下来,也铺到了地上,沉静无声里,皇帝看了苏涵一阵,在这样的qíng况下,怒气也只能慢慢消散。
皇帝上前将苏涵抱起来,苏涵嘴里道,“皇上,我抗旨不遵,你治我的罪吧。”
皇帝听他这样说,气都气不起来,将他抱着放到chuáng上去,苏涵没有穿鞋,脚也是光着的,此时已经冰凉,他握着苏涵的脚,用手巾擦了擦,然后放进被子里去,又将被子在苏涵身上盖好,这才道,“你这是和朕怄气呢。是和朕怄气重要,还是你身子重要?啊?”
苏涵被皇帝的话说得缩了缩脖子。
皇帝看他这样,叹口气,又问道,“那样的女子,真的没有一点喜欢的感觉?”
苏涵眼里含了一层水,不敢说话。
“告诉朕,朕不会怪你。”皇帝安抚地摸摸苏涵的头发。
苏涵摇了摇头,“我看着心里难受,想要吐,然后只能一直憋着。”
皇帝愣了一下,一股气上来,脸更黑了。
苏涵吓得赶紧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皇帝实在拿苏涵没有办法了,站起身,道,“不喜欢就算了。不过,王妃是必须要的。以后朕给你挑一个好的男宠,除此的人,都不行。”
苏涵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因为苏涵受了惊吓,皇帝毕竟疼爱这个儿子,为安慰他便留下来用晚膳。
饭还没有吃两口,苏涵便突然晕过去不省人事。
一直跟在苏涵身边的丫鬟还有嬷嬷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皇帝惊慌地把苏涵抱进内室chuáng上去,李嬷嬷赶紧和皇帝说了这是苏涵毒发的前兆,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又让人赶紧传唤夏太医,又有条有理地让人准备苏涵毒发时要用到的一应东西。
整锦斓殿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苏涵毒发的日子就是最近这些时日,夏太医一直在不远处的太医院住着没有回家,被赶来的宫人说了qíng况,拿起医药箱,带着医童就朝锦斓殿里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感冒了,前两天是喉咙疼,鼻子堵上了,现在是喉咙疼,鼻子太通畅了,一天到晚流清鼻涕,打字的时候没手拿纸,于是,我室友就问:“你在哭吗?”我痛苦,我只是在往回抽鼻涕而已。泪流三千丈~~~~~
年底了,太忙了,大家的评我都有看,但没有回,没有时间回,解释一下,我太不善jiāo际了,以至于看了评时常不知道应该打什么字上去回,继续泪流三千丈~~~~~


从今天起,便开始祝大家元旦快乐,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大吉大利……………………
摆脱衰运!!!



第二十四章 皇旨

苏涵对于毒发时候的事qíng并没有感觉,只在针灸的后期慢慢恢复知觉,药浴解毒的时候才开始痛感来袭,身体如被很多小虫子在啃噬一般地刺痛与麻痒,再加上酸软无力,即使想痛吟也没有力气来发出更大的声音,只能任由别人将他像无反抗之力的小婴儿一般抱来抱去。
这种解毒治病的过程,皇帝本不应该出现在现场,毕竟害怕让帝王沾染上了邪气病气一类的东西。
不过,皇帝实在觉得对这个孩子亏欠太多,看他毫无意识不知疼痛地反抗挣扎,心里痛苦不堪,嬷嬷与太医劝皇帝离开,皇帝驳回了,待在锦斓殿的内室里面守着苏涵没有出去。
待到已经全部处理好,苏涵被换了衣裤抱到chuáng上去躺着,外面的天空已经出现了鱼肚白,一整晚就这样过去了。
皇帝的贴身太监曹汾还请示皇帝去上早朝,皇帝看苏涵这样,根本没有心思去,让罢朝一日,需要奏事的大臣下午到御书房里上奏。

苏涵眉头虽然没有皱起来,但那张白惨惨的小脸却给人以无比的痛苦的感觉,皇帝守在他的chuáng边,用手巾一遍遍为他擦额头上的冷汗。
苏涵在药浴的最后时刻昏过去了,在chuáng上躺了两个多时辰才醒过来,虚弱地睁开眼,那双平时黑亮美丽的眼睛此时黯淡无光,透着痛苦与虚弱,看到皇帝守在chuáng边,嘴里发出低弱的声音,轻轻唤道,“舅……父……”
那声音实在低,一夜未眠的皇帝望着苏涵,将苏涵唤出的两个字误听成了一个字,他还以为是苏涵愿意唤他“父亲”,一时间又是悲伤心疼又是欣喜感动。
皇帝伸手摸了摸苏涵的头发,又碰了碰他苍白的脸颊,柔声道,“涵儿,什么事?身子是不是难受得厉害?”
苏涵露出一个虚弱到极点的笑容,微微张了张嘴,“还好。”
皇帝看他这种qíng况下还这般坚qiáng,从胸腔里涌出一阵酸楚,心疼苏涵到了极点。
一世英名,见惯风雨,铁血手腕的帝王此时因为这个孩子的痛楚与乖巧不禁眼眶发热。

苏涵醒了之后便要喝药,皇帝端了药碗,一勺一勺地舀着喂靠在chuáng头的苏涵,苏涵喝药已成习惯,只是,那种苦涩中带着辛辣的药汁无论习惯到什么程度都是让人厌恶的,苏涵微蹙了眉头,喝得极其辛苦。
好不容易喂完了小半碗,皇帝拿手巾给苏涵擦了擦嘴角,又接过宫人手中的漱口水端着喂给苏涵漱口。
苏涵拿眼睛瞄了瞄侍女手中端的托盘,看到里面没有放着诸如杏gān梅子苏糖之类的东西,便有些失望,问道,“没有可以吃的小点心么?”
李嬷嬷在一边道,“夏太医不是说过了,吃了药两个时辰内最好不要吃那些糖苏小点。”
皇帝看苏涵听完李嬷嬷的话就微嘟了嘴巴,一副委屈的样子,便安慰道,“一会儿喝点参汤,到时间了,就吃饭,这样对身子好。”
苏涵只好点头。
苏涵没什么jīng神,喝了药便又躺下了。
看皇帝依然坐在chuáng边不走,苏涵关心地问道,“舅父,我已经好了,您不用担心了。您守着我,我虽然高兴,但是,耽误了您处理国家大事,我会很惶恐的。”
皇帝笑了一下,为苏涵整了整被子,道,“国家大事永远也处理不完,陪着你的这点时间,朕还是能够抽得出来的,放心吧!”
苏涵微微点头,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轻轻抓住皇帝放在chuáng沿上的手,皇帝的手宽大gān慡而温暖,这样握着,苏涵觉得很安心。
皇帝用大拇指轻轻摩挲苏涵的手心,苏涵觉得很舒服,微闭了眼睛,声音低低地,道,“舅父,我真的要娶王妃吗?”
皇帝听苏涵问起这个问题,愣了一愣,才和蔼地答道,“你是郡王,如果没有王妃,无法说服天下人。以后,你身边有个温柔的女子能够陪着你,为你生儿育女不好吗?”
苏涵闭着眼睛,显出痛苦的神色来,“可是,有些事qíng明明是不能qiáng求的。我并不希望身边有女人来陪伴,难道这不行吗?”
皇帝心里也压抑着一股沉痛,但是,对着苏涵,他却不能将这沉痛用怒气发泄出来,他只能在心里将这憋闷的痛与怒弱化,化成轻声的话语,解释,还有安慰,“朕说过,你可以喜欢男人,也可以和男人在一起,但是,王妃是另外一回事。朕希望你能堂堂正正地立足于世,那么,有王妃来帮你抵挡别人的闲言碎语,这又有什么不好。你母亲生下你来,太医诊断,你是男女皆可的,那时候,你母亲没有让你选女道,便是希望你不用承受这世上女子的束缚,难道,你是希望做回女子去吗?你是天潢贵胄,你愿意作为女子雌伏在别人身下……”
苏涵身体发僵,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若那个要他雌伏的对象是哥哥的话,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别的任何事qíng都是不需要考虑的,他什么都愿意做。可是,他却知道,这些并不能让皇帝知道,皇帝知道了,哥哥一定会受到处罚的。母亲是疼爱哥哥的,所以,才没有对皇帝说他和哥哥之间的事qíng。母亲是最了解皇帝的人,既然母亲都没有对皇帝说他和哥哥的事qíng,那么,就说明这件事不能对皇帝说。
苏涵陷入了迷茫与痛苦之中,若是皇帝不答应,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和哥哥在一起呢。
他不希望哥哥被赐婚娶新娘,他自己也不希望娶王妃。

“可是,我又不能和女人在一起,娶了王妃不是害了别人吗?”苏涵睁开眼睛,眼里全是哀求与伤痛,直直地将皇帝望着。
“傻孩子,你是郡王,谁人不想嫁给你呢。哪里有你害了别人之说。”皇帝伸手摸了摸苏涵的脸颊,柔声劝解道。
“最后大家都会知道我喜欢男人,娶不娶王妃难道不是一样的吗?为什么还要娶王妃呢?舅父,我不要娶一个陌生女人在身边,我讨厌陌生人?”苏涵苦苦哀求着,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皇帝见苏涵一直围绕着这个问题不放,猜想苏涵是不是和某个男人有了私qíng,压抑下心底的烦躁,尽量和颜悦色,问道,“涵儿,告诉朕,你是不是和哪个男人互许了终生?不然,为何不愿意娶王妃。”
苏涵愣住了,眼里满是惊愕,但是,马上便回复了一脸的哀痛与无法忍受的痛苦的神qíng,“您明明知道的,我这样的身体,我讨厌女人,我讨厌,我不想和陌生人一起生活下去,反正我活不了多久,我就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受苦受难地娶一个陌生女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苏涵声音虚弱,眼泪却不断往外流,那张苍白的小脸因为痛苦皱着,可怜得让任何人看到都会心痛。
皇帝只好安慰他道,“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好好养着身子,会一生平安的。不想娶陌生女人就不娶,朕不qiáng求你了,这下可满意了?”皇帝虽然这般说着,心里其实已经在想苏涵身边到底有什么男人能够勾走他的心,让他不要娶王妃,让他坚持要和男人在一起。
苏涵依然哭个不停,开始抽噎起来,皇帝只好又叫侍女进来,他自己搂着苏涵给他抚着胸顺着气,让拿热巾帕给苏涵擦脸,倒参茶给他润喉。

苏涵缓过气来,便望着皇帝道,“舅父,您出一个字据给我,我才相信。”
皇帝被苏涵的话噎住,但看苏涵一副泫然yù泣的表qíng,咬牙道,“朕金口玉言,说话自然算数。”
苏涵抿着唇望着皇帝不说话,又委屈又痛苦的样子。
皇帝长吸口气,让曹汾进来笔墨伺候。
曹汾一脸惊讶地看皇帝在纸上写上不会为清和郡王赐婚,清和郡王若是看上谁,即使对方是平民百姓也可让其结为夫妻的话,写完后还盖了皇印。
拿去给苏涵看,苏涵蹙眉看了一阵,皇帝气得挑眉,道,“这下可满意了,不哭给朕看了吧。”
苏涵把那纸收起来,还勉qiáng从chuáng上坐起来,伸手握住皇帝的手,道,“谢谢您,我知道您是最心疼我的。母亲走了,您是最心疼我最为我着想的人。”
皇帝被他这句话一说,什么气也消了,叹息一声,把苏涵扶着躺下,让他好好睡觉。

其实,在天朝有男子与男子结为夫妻的事发生,朝廷衙门甚至是要发给凭证承认的,这样的夫妻甚至和一般夫妻一样拥有同样的财产继承方式。只是,男子与男子结为夫妻,必须要其中的妻子从此以后全都按照妇人礼行事,而且,他在律法上的身份也是妇人了。
一个男子若不是真心和人相爱,并且愿意为对方不顾一切,是不可能抛弃自己的男子身份去做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