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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叹了口气:“都是人生父母养的,真要是弄出人命来不也是造孽吗,总得替我肚子里的孩子积些福德,更何况,再怎么说,我是当人家媳妇儿的,婆婆便说两句我听着就是,也省的表哥夹在中间儿为难。”

青翎不满的道:“大姐你倒是心疼表哥了,难道就宁愿自己受委屈,大姐想没想过,若由着那些下人嚼舌头打小报告,日子短还罢了,表哥许能体谅,若是日子长了,说不准你们夫妻之间就误会了,这翟府里人多嘴杂,你一句我一句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可不是大姐清者自清能解决的,治国需乱世用重典,治家也是一样,越乱越没规矩,越要厉害些,翟府毕竟不是咱家,上有爹娘人口也简单,大姐若是一味退让,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

青羽:“好了,大姐知道你是怕大姐受委屈,你就放心吧,大姐省的,以后对这些下人严厉些,不一味好xing也就是了,你就别说了,我倒不要紧,瞧把青青吓得,脸都白了。”

青青摇摇头:“我没事儿,就是觉得还是家里头好。”

青翎知道青青心思简单,摸了摸她的头发:“自然家里最好,只是咱们也不能永远待在家里不出门啊,出了门就免不了这些,只要是人就有好有坏,有善有恶,对于好人,咱们自然要善心以对,可对于那些jian猾的坏人,却不能留qíng,留了qíng便是给自己留了祸。”

青青点了点头:“我知道二姐做的对,就是那婆子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怕。”

青翎:“怕什么?别看就是了,更何况,她们是舅母跟前儿伺候的,舅母又是翟家的当家主母,舅母都不开口饶她们,我开口做什么,再说,本来就是件小事儿,是舅母非要不理会,方才闹起来的,跟我什么gān系。”

青羽见她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儿,忍不住伸指头戳了她的额头一下:“你呀可还没嫁进陆家呢,就不怕落个厉害的名声儿,回头传到陆家去。”

青翎:“传过去才好呢,最好陆家的人见了我都怕,也省的跟大姐似的受欺负。”

青羽:“谁敢欺负你,可是没长眼呢。”正说着就见子盛走了进来:“明儿便是五月端午,京郊外有赛龙舟,可热闹呢,表哥陪着你们出去逛逛去可好?”

青羽:“我这刚有了喜,出去不妥吧。”

子盛:“我问过大夫了,只小心些不妨事,而且,你也该出去散散,总闷在屋子里反倒不好,再有,看完了赛龙舟,咱们正好去灵慧寺去烧香,灵惠寺的香火极灵验,求个平安符戴在身上,庇佑你们母子平安。”

灵惠寺?青翎忽想起昨儿晚上青翧说灵惠寺的素斋极好吃,若能趁机去尝尝也不错,更何况,难得赶上这么个大热闹,不去看看多可惜。

转天一早,姐俩就起来了,换好了衣裳过来青羽的院里,沿途若遇上翟府的下人,莫不立定规规矩矩的给两人行礼。

眼瞅到了大姐的院子,青青才道:“这些下人好像规矩了许多了,他们好像怕二姐似的。”

青翎:“怕了才好,我就怕他们不怕,对了,你早上可瞧见青翧了?”

青青摇摇头:“我早上起来想去帮二哥收拾收拾衣裳,外头的婆子说二哥昨儿晚上没回来,只叫人送了信,说在他那个朋友家留宿一宿。”青翎心说这小子越来胆子越大了。

青羽已经起了,用过饭去给舅舅舅母问了安,舅舅有些犯咳嗽,没什么jīng神,嘱咐了青翎几句,便放他们出来了。

赵氏倒是比昨儿的脸色好了一些,淡淡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也未为难,倒格外顺利。

几个人一路出了翟府,大门外停了三辆青帷马车,子盛扶着青羽上了头先一辆,青青刚要跟青翎上后头一辆车,被子盛招手叫了过去,在青羽他们车上坐了。

青翎微微愣了愣,忽见第二辆车的车把式头上戴了顶怪模怪样的斗笠,遮住大半张脸,正要底细瞧,谷雨催她:“小姐快上车吧。”不由分说扶着她上了车。

青翎一上来便瞧见车里的陆敬澜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方知被算计了,怪不得昨儿表哥说的时候,目光闪烁,估摸这个看龙舟的主意就是陆敬澜想出来的。

忽听外头一声鞭子响,马车往前窜了一下,青翎一个没站住身子前倾摔了出去,正好扑进陆敬澜怀里。

陆敬澜伸手接了个正着,搂着她低声道:“原来小翎儿竟如此想我……”

青翎急忙要从他怀里挣出来,不想,这家伙却不放手,反而手臂一勾勾住了她的腰,往怀里一带,青翎就半躺在了他怀里,陆敬澜低头凑到她脸上:“小翎儿想不想我?敬澜可是日日夜夜都想着翎儿呢……”

这句日日夜夜说的青翎脸一红,浑身仿佛有些燥热,且,这家伙离自己是不是太近了,脸都快贴上了:“你,你先放开我。”

青翎不敢太大声,怕外头的下人听见,未婚夫妻约会在现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可在这儿却不合礼法,让人知道不定说什么闲话呢,这是这个社会的规则,只要她还想过消停安生的日子,就得遵从。

而且,青翎也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大胆,莫非之前那些年,这家伙都装正人君子呢,一过了定就原相毕露变成色láng了,想方设法跟自己私会不说,还抱着自己动手动脚的。

说动手动脚有些冤枉陆敬澜,其实青翎也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陆敬澜极其紧张,一张俊脸也通红,除了一双眼睛还跟过去一半黑亮深邃,整个人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脸脖颈都是红的。

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身子,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这家伙别是发烧了吧,说话的声音儿,乍一听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仔细一听就能听出有些微微颤抖,这家伙比自己还紧张,还害臊。

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生,明明紧张的要死,却仍然死撑,让人不觉好笑,发现这个秘密之后,青翎反倒放松了下来,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陆敬澜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啊,他早就知道,只要一碰上这丫头,自己就会方寸大乱,而且他们从未像现在一样亲近过,以前至多就是拉拉手,或者摸摸头发,如今却抱在自己怀里。

他想了这么多年,惦记了这么多年,在心里爱了这么多年的小丫头,就在自己怀里,陆敬澜能清晰感觉到怀里玲珑有致的身姿,手下纤细的腰肢……无端的让他觉得燥热难耐。

尤其这丫头还这般望着自己,一双水眸似有万千qíng意,高挺的琼鼻下红润润一张小嘴,微微抿着,唇角微翘,娇娇悄悄的小丫头,仿佛比自己想了无数遍的还要美上许多,像自己无数次梦里梦到的样子。

见她小嘴一张一合的知道她说话了,却听不见,盯着她那张小嘴,陆敬澜只觉什么都听不见,他的眼里心里就剩下眼前这张红润的小嘴,他眼睛直勾勾盯了一会儿,终究忍不住低下头亲在了上面。

青翎哪想这家伙如此大胆,竟然真敢亲自己,这是她活了两世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脑袋嗡嗡作响,都不知该怎么反应,只是瞪大眼看着他。

陆敬澜同样给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两唇一碰上,就跟遭了电击一样,猛地抬起头来,不敢跟青翎对视,下意识别开头,只觉胸腔里又擂鼓一般咚咚作响。

青翎先回过神来,见他仍然抱着自己不放,不禁道:“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陆敬澜这才放开她,青翎站起来本想坐到他对面,却给他拉住手拽到他身边儿坐了:“刚,刚对不住了,是我的不是,你别恼我,我只是有些qíng不自己,以后再不会如此逾矩。”

青翎心道,嘴里说着不逾矩,手里却攥着自己不撒手,这家伙还真是表里不一,低声道:“那你还不放开我?”

不想陆敬澜却笑了,不禁没放反而抓的更紧了些,幽幽的叹了口气:“翎儿你想不想我,你不知,听说你来了京里,我多欢喜,恨不能立刻就跑去翟家,可惜不成,你我虽只有一墙之隔,却近在咫尺,远隔天涯,好容易想了这个主意,我知道不合礼法,但你我之间,就不要讲那么多礼法了成不成,我如此,是因太想你,你莫恼我好不好?”

青翎:“你放开我,我就不恼你。”陆敬澜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的手,青翎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想想,今儿赛龙舟有多少人来瞧热闹,若给人瞧了去,知道我们暗里私会,不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呢。”

陆敬澜:“你莫担心,我们不去河边儿,咱们直接去灵惠寺,灵惠寺后山的禅房正对着赛龙舟的河,也能瞧的见,而且,灵惠寺的素斋做的极好,想来你会喜欢。”

青翎:“不说灵惠寺的素斋寻常人吃不着吗。”

陆敬澜:“祖父跟方丈大师傅乃是旧jiāo,我曾随祖父前来,本就相识,更何况严先生常来跟大师傅论禅下棋,便熟识了。”

青翎点点头,怪不得青翧都说极难定的素斋,陆敬澜却能带自己过来,到了岔路上青翎发现,他们跟大姐分开了,马车转过一条林间的小路。

青翎不禁道:“怎么走散了?”

陆敬澜:“有子盛跟你姐照顾青青呢,下头瞧得清楚,也热闹。”

青翎瞥了他一眼,:“既然下头看的清楚,你做什么非让跟你去灵惠寺做什么?”

陆敬澜柔声道:“翎儿且怜敬澜的思念之苦,灵惠寺清净无人搅扰,咱们好好说说话。”

,青翎想起什么:“你信里怎么不提我大姐受欺负的事儿,莫非想替表哥瞒着不成,你们哥们倒是好了,我姐怎么办?”

敬澜叹了口:“我毕竟是个外人,他们夫妻间的事儿,不好掺合,想来子盛便不给表姨去信,你舅舅也必然要告诉你娘的,若从我嘴里说出去却不妥。”

青翎微微叹了口气。

陆敬澜侧头看她,见这丫头皱着眉仿佛有什么心事,不禁道:“愁什么事儿呢?”

青翎也不瞒他:“我愁我姐呢,当日我就跟我娘说过,别让大姐嫁到翟家,舅母根本就不喜欢大姐,肯定会处处挑错儿,以后的日子能过的好吗,可娘跟大姐都不听我的劝,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事了。”

陆敬澜:“你大姐跟子盛青梅竹马彼此相悦,如此有qíng人若不能结为眷属,岂不可惜,放心吧,有子盛,不会让你姐受委屈的。”

青翎:“可我姐已经受委屈了,你没见我舅母派给我姐的那两个婆子有多坏,得了舅母的指使,根本不把我姐看在眼里,这次的事儿虽过去了,我是怕以后,我姐的xing子想来你也知道,我舅母极不喜欢胡家,又怎会喜欢大姐这个胡家的女儿,若是想欺负我姐还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