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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跟自己一样大,不,她跟青翧是双胞龙凤胎,自己比青翧大一个月,自然就比她也大,亏得她还摆出一副小大人的姿态。

不过,这丫头真是自己见过的人里最聪明的,所以这么些年才会念念不忘,一能出京头一件事便来安平县找她,可她呢?却把她兄弟推出来搪塞,莫非真如子然说的,竟如此不愿意跟自己有牵扯吗?

想到此,脸色微沉:“田家父子还在安平县的大牢里吗?”

福海忙道:“在的。”

温子然:“何之守这是想吞了田家的家产才使出这样的yīn招来,只不过这田家的家产如今都进了他的口袋,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吧,除非……哎呦喂,这厮莫不是惦记着讹胡家了吧,以胡田两家的关系,断然不会眼瞅着田家父子在大牢里受罪的,想救人,除了门路便是金银了。

他一早就把轩郡王抛了出来,又不知胡家后头戳着你这尊大佛,自然堵死了胡家的门路,就剩下金银一条道了,只胡家出了一回血,往后这少不了,何之守还真够yīn的,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啊,既得了田家的家产又扎上了胡家,这件事儿除非小舅舅出头,否则胡家往后麻烦少不了。”

福海小声道:“那个,胡家的人倒是没来,不过却听见了别的信儿,也不知怎么弄的,不过一天的功夫,整个冀州府都知道了田家的事儿,都说是轩郡王要盖农庄,瞧上了田家临河的那块风水宝地,田家才大祸临头,说轩郡王白瞎了什么贤王的名声,都是糊弄人的,其实也是个鱼ròu百姓的,传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温子然:“此事当真?”

福海点头:“冀州府如今沸沸扬扬私下下议论的都是这件事儿,哪会是假的。”

温子然眼珠转了转继而笑了起来:“这丫头还真聪明,这一招真绝了,想来是知道轩郡王最重名声,这么一闹他贤王的名声岂不扫地,便为了他自己的名声着想,也得出手料理此事,小舅舅您这白抱着热火罐了,那丫头根本用不着您这尊大佛,说起来,我倒越发好奇摊上这么个媳妇儿,陆敬澜是个欢喜呢还是郁闷?”

慕容瑾眉头一皱:“你既闲着不如去安平县大牢里头走走,在这儿嚼什么舌头。”

温子然哪会不知他的心思,站了起来:“得,去就去,只不过小舅舅您可想好了,就算您出头帮忙,估摸那丫头也不念您什么好儿。”

慕容瑾:“我何尝让她念好儿了,我是瞧着青翧的体面。”

温子然嘿嘿一笑,心说,都到这会儿了,还嘴硬呢,没有那丫头哪来的青翧啊,说到底,小舅舅格外青眼青翧不也是源自于这丫头吗,却见慕容瑾一脸郁闷别扭的神qíng,不禁暗暗好笑,小舅舅这个霸王也有今天,真有些稀罕。

千方百计的等着帮人家,偏偏人家根本不搭理这个茬儿,甚至一点儿牵扯都不想有,小舅舅那所向披靡的光环到了这丫头跟前儿,一点儿用都没了,人家不乐意,小舅舅却还上赶着帮忙,真不知图什么?

知道何之守不是好东西,也怕田家父子有闪失,说起来,这田家父子也真有些运气,偏赶在这时候,小舅舅知道了这些年自己念念不忘的人就是胡青翎,心里看重,便爱屋及乌了。

说到爱屋及乌,温子然忽觉不妥,胡青翎可过了定,过了年就是陆家的媳妇儿了,小舅舅便再有意,还能抢人不成。

若是别人,抢就抢了,只豁得出名声,什么都gān的成,却偏偏这丫头的xing子是个宁折不弯的,虽说统共没见过几面,温子然倒颇知道这丫头的秉xing,也难怪青翧敢把底细这会儿说出来,估摸是知道他姐这个xing子,只她不点头不乐意,没人能把她怎么样,尤其男人。

男人是什么,越是稀罕的越看重,越看重越不舍得下手为难,自己瞧着小舅舅对胡青翎就有这个苗头,而且,知道的也太晚了些,若在这丫头定亲之前许还有些希望,如今可没戏。

怪不得古人都说红颜祸水呢,那丫头生的漂亮,头脑又聪明,生来就是红颜祸水,不祸害几个男人都亏了,想着匆匆去了。

他一走,慕容瑾问福海:“算着日子我大哥今儿也该到了吧。”

福海:“是该到了,大皇子之前来文府给老太师贺寿,年年都是过了小年就到,想来今年也是如此。”

正说着,外头的小厮走了进来,在福海耳边回事儿,福海听了挥挥手:“下去吧,叫人继续盯着不可马虎。”

慕容瑾:“盯着什么?”

福海:“奴才叫人在冀州府四个城门口守着,只轩郡王一进冀州城,就来报信儿。”

慕容瑾:“他来了?”

福海:“是来了,只不过一进冀州城,还没站热乎呢,就听说了外头那些传言,调转马头奔着安平县去了,想是去料理此事,二小姐还真聪明,竟想出这个法子来,既能救田家父子,又能归还家产,虽难免有些损失,到底保住了命,保住了根底儿。”

慕容瑾:“她是聪明。”当年才不过七八岁的孩子就能解自己解了好些日子都解不明白的鲁班锁,更何况如今,只是她到底也没说清楚,这些年为什么避着自己,不弄清楚真正的原因,自己绝不善罢甘休,还得问她。

可两人身份有别,便自己住在胡家,跟她也见不着面,更别提说话了,正郁闷,一眼瞧见外头跑进来的文瑞,忽想到了个主意,既自己不妥,便叫女眷出面好了,文府大奶奶亲自下帖相请,就不信这丫头还能拒绝……

☆、第114章

青翎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差了:“娘说谁下的帖子?”

翟氏:“文府的大奶奶。”

青翎:“哪个文府?”

翟氏:“你这孩子糊涂了不成,冀州府有几个文府,你自己拿去瞧吧。”

青翎接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帖子做的极jīng致,一看就是内宅里使唤的,字迹娟秀工整,该是出自女子之手,名头是赏花宴,估摸这时候能赏的只有梅花了。

虽说女眷之间这般下帖相邀也不算稀奇事,却要彼此jiāo好,或两家是世jiāo才会有此来往,而自己跟文府大奶奶莫说jiāo好,连面都没见过,大老远的给自己下这个帖子着实蹊跷,不禁道:“莫不是送错了门吧。”

翟氏:“是文府大管家亲自送过来的,指明是给胡家二小姐的,怎会送错。”

青翎:“可我根本不认识文家的人,请我去做什么?”

翟氏:“我也纳闷呢,你仔细想想莫不是在冀州府的时候遇上过。”

青翎摇头:“我在外头走动的时候,大都顶着青翧的名头,便真遇上这位文府大奶奶,也该回避才对,怎还会套什么jiāoqíng。”

翟氏:“这可奇了,既没见过也不相识,怎就给你下了帖子来,对了,青翧不说文太师做寿吗,莫不是为了这个?”

青翎:“文太师的寿辰是二十八,这帖子上的日子可是明儿,日子不对,便真是老太师过寿的日子,也没说给我下帖子的。”

翟氏点头:“这倒是,只这帖子又该如何应付。”

青翎:“我跟文府女眷连一面都没见过,谁跟谁都弄不清楚,去了岂不闹笑话,倒不如托病推了的拎静。”

翟氏点头:“明儿一早让胡管家跑一趟,也不算失礼。”

娘俩商量的蛮好,可哪想次日一早,没等胡管家动身呢,文府的马车就到了,而且,这次来不止文府的管家,还有文大奶奶跟前儿使唤的婆子。

翟氏听见信儿惊愕一瞬,忙叫请到了内宅来,那婆子一进屋,翟氏便知是文府有体面的下人,不只穿衣打扮,浑身的气度都不一样,到底是国丈府,连下人都气度不凡。

虽是国丈府的得体面的婆子,倒不托大,见了翟氏忙福了下去:“老奴给夫人请安了。”

翟氏:“可受不起妈妈的礼,快请坐。”

那婆子却道:“夫人跟前儿哪有老奴的座位,老奴是奉我家大奶奶的差遣来接二小姐的,我们大奶奶哪儿还等着呢,不敢耽搁。”

翟氏刚要推说青翎有病,可就巧了,偏偏赶在这时候青翎跟青青俩人过来给娘亲请安,撞了个正着。

青翎跟青青也没想到这么早便有客,好奇的打量婆子一眼,那婆子一见就笑了起来:“这两位想必就是二小姐三小姐了,老奴给两位小姐见礼。”

青翎不知这婆子什么来历,怎么给自己行上礼了,看了自己娘一眼,翟氏叹了口气:“这是文府大奶奶跟前的妈妈。”

青翎一听是文府的婆子就知道坏菜了,这会儿想回避也来不及了,可让自己跟她去赴宴实在荒唐,索xing直接道:“妈妈,青翎自来是个直xing子,不喜欢藏着掖着,有话便直说了,文府何等显赫,我胡家不过一个商户人家,文大奶奶因何邀民女前去赴宴,真叫青翎百思不得其解,妈妈可否为青翎解惑?”

那婆子目光闪了闪笑了一声:“二小姐才貌双,咱们冀州府有几个不知二小姐的,我们家大奶奶先头便听说胡家有位不凡的二小姐,心想着见上一面就好了,只一直不得机会,昨儿听我们家瑞少爷说在青云观不防头冲撞了夫人跟二小姐,二小姐不恼反倒帮了他,我们家夫人便想当面谢谢二小姐,正赶上皇上赐了几盆稀罕的花儿,说是藩国进贡的,瞧着新鲜,就下了帖子请二小姐过去赏花。”

翟氏:“原来那日在青云观是贵府的小少爷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况青翎也没帮什么忙,大奶奶何必如此客气。”

那婆子听了忽道:“这么些年,夫人倒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这么个xing子。”

翟氏一愣:“听妈妈的话,莫非认识我?”

那婆子:“当年京城三美,一位是当今的皇后娘娘,风临天下自不必说,一位是侍郎府千金,另一位夫人可还记得?”

翟氏:“你说的是翰林府的岳小姐,莫非这位岳小姐是……”

那婆子道:“正是我们家大奶奶,虽跟夫人未见过面也算故人了,如此,二小姐跟老奴去,夫人可放心了吧。”

青翎坐在马车上,这一路都在琢磨她娘是给这婆子忽悠了,让这婆子几句当年如何如何,就勾起了她娘的怀旧qíng怀,都没想明白就把自己打发出来了。

就不想想,即便当年京城三个大美人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她娘,一个是这位文大奶奶,可她们彼此又没见过面,至多就是知道有对方罢了,既不相识就更谈不上什么jiāoqíng了,这故jiāo是怎么算的,实在叫人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