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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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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亲送他们到车边,在来往的人只有他们三人时吞吞吐吐地问:“孩子……的事,你们想得怎麽样了?”

锺苟低著头在开车门,也没去看她,今晚张欢华喝了酒,是他开车回去,然後在这时听到张欢华依旧用著他不大不小的声音淡淡地说:“这一两年还不行,过两年吧……”

“不是说今年就生吗?”张母急了。

“我忙,妈。”张欢华依旧不急不缓,只是口气透著股不容再反驳的威严。

张母一听,知道没戏,沮丧地问:“怎麽这样?不是答应妈妈了吗?”

“我忙……”张欢华的口气好了点,锺苟抬头,见到他伸出手在他母亲头上轻抚了一下,然後算是安抚地说道:“我忙,还得带著他帮我做生意,这一两年都抽不出什麽时间,回头我们空了有时间带孩子再说……”

“可你都已经这麽大了……”张母明显地不高兴了起来。

“我才多大?”张欢华却是看著她笑,“你都还没老,放心好了,我会趁著你还年轻漂亮的时候给你孙子带的。”

说完,转了身,坐进了锺苟打开的车门里,对著他妈挥了下手,“我先回去休息,你也上楼。”

说著示意锺苟上车开车。

锺苟礼貌地跟张母说了再见,就上了车把车开走了。

车上他也没说什麽话,也没对张欢华前面的那翻话有什麽表态。

张欢华知道锺苟接手的事上心得很,也就知道了锺苟的态度。

他有差不多一星期的年假,想著好不容易歇下来,也不想在国内打著空调过这个严冬,跟他母亲吃完年夜饭,在车上又跟他父亲打了个电话说了声“新年快乐”,完了之後转头对著锺苟说,“收拾一下的衣服,去小岛过一星期。”

说完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虽然是过年,但为了抽出几天,他是到今天下午才算是忙完,累得慌。

锺苟本来不想看他,但鬼使神差的看到了张欢华疲惫的脸,忍了忍,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把自己扔在後座的风衣拉了过来,披到了张欢华的身上。

去的小岛离国内太远,飞了十个小时落地,又坐了三小时的直升机才到。

但天气还好,不热不冷。

小岛也有其它游人,但也不多,也不显得闹。

张欢华一直都是睡过来的,飞机上倒是睡得规矩,直升机上gān脆睡在了锺苟怀里。

锺苟见他睡得昏头暗地,一直缓不过来的气倒是好像平息了一点,搂著张欢华让他睡,也有点怕他睡不好。

其实张欢华眼袋发青,他看得也难受。

能睡自然好。

一直到了他们预订的度假屋,张欢华也不见得有多清醒,下了机洗了个澡,叫了点锺苟让他吃的,他就又倒地了chuáng上。

还好的是,第二天早上,当太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耀到chuáng上的时候,他清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锺苟的眼睛是看著窗外的,那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窗户,像是著了迷似的一动不动。

张欢华在他赤luǒ的脸膛上打了个哈欠,半起了身,靠在了chuáng头。

这时锺苟转过了脸,看著他,还是不说话。

张欢华笑笑,伸出手去摸他的头发,低头在他额上亲吻了下,“还生气?嗯?”

锺苟扭过头,又把眼睛看向窗外湛蓝的天。

张欢华睡饱了,心qíng是这一年来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把锺苟拉了起来跟他半排靠著,然後伸出手搂住锺苟的腰,跟他看著同一片天空。

良久,他先开了口,说:“不是不告诉你,只是你在我的计划内,必须让你告诉别人我确实是真死了……”

说著他沈默了一下,尔後淡淡地说:“也只有你的表现,才会让人确定我是真死了。”

他死了,从锺苟脸上看到的悲切,才会“打动”人吧?

想到这,张欢华也有些自嘲起来,本来最在意的人都是用来被保护的,可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到了他手里却是用来被伤害了。

如此残酷地让锺苟成长与qiáng大,无论如何,他都算不上一个好的抚养者,和,爱人。

锺苟看到张欢华自嘲的笑的时候,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那些痛苦不堪好像又减轻了不少。

他是真贱,无论张欢华怎麽对他,他都没想过要放手。

他知道如果他放手,张欢华都不会有太多意见。

甚至会很善待他。

当然,张欢华更会在他离开後,还有别的好人生。

张欢华这样的人,不愁没人爱,也不会为了他一辈子都不再去爱其它人。

而他,没有了张欢华,他就一无所有。

这点,锺苟确定自己是一直跟张欢华这麽表述的,虽然他从来不说没有张欢华他什麽都不是,但他确实没有了这个人,他什麽也不会有。

他可以为张欢华死,甚至那麽痛苦,也都可以为张欢华活著。

没有什麽他做不到的。

想到此,锺苟也算是想明白了,计较什麽呢?跟张欢华这样的人去计较什麽呢?他们的爱本来就不对等,他天真地认为自己怎麽样张欢华就要对他怎麽样的qíng绪也太可笑了……如果真要计较,他也就完了。

没什麽好计较的……

“你以後别这样了。”阳光中,锺苟轻吁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地道。

张欢华笑了,倾过身,吻上了他的嘴唇。

锺苟抱紧了他,莫名地又红了眼,还是忍不住,恨恨地说:“下次你再这样对我,我就真打你了啊……”

话间又充满了孩子气,而那一刻张欢华一直不让人觉察到的,一直绷得紧紧的某根神经松懈了下来──他还以为,bī迫著锺苟变qiáng的同时,他也失去了那些尤为可贵的锺苟对他的依赖。

而事实上,锺苟没把对他的依赖,甚至委曲求全的感qíng给扔了,对此,张欢华觉得自己的心满得快要从喉咙里向外溢出感qíng了……“苟苟……”在锺苟对他的身体上印上轻吻时,张欢华也低头吻著他的头发,宠爱地,甚至带著溺爱地叫著他的名字。

在这一刻他才知道,对他的在意,比他以为的还要多得多。

第33章

锺苟乖乖地趴著,身後很疼,张欢华进入里面的时候,其实他无快感。

只是,身体的疼感还是抵不住心理那点微妙的快感。

锺苟甚至卑劣地觉得,就是这样的张欢华其实还是需要他的。

现在这个不比他高大的男人其实还是需要他的。

他在自己身上那麽热烈,就像他是他的唯一……激烈至此的时刻,他神智全无,都觉察不到自己的疼,这个人,只想占有自己。

这比什麽都好。

他是需要自己的,这比什麽都好。

爱到最深处,计较与否,都不再是问题。

只要知道自己还被对方所需要,又有什麽是要去计较的?

爱qíng的真实面目,说起来其实是可怖的,甚至是讲不得一点公平的──你只要觉得对方有一点点需要自己,那麽爱对方的你,哪怕是飞蛾扑飞,也会义无反顾地往他飞。

愚蠢也好,犯贱也好,爱上那个人的你,哪有一点理智,哪有一点智慧,可尚存?

一场欢爱,到最後,竟是锺苟安抚著张欢华睡的。

高大的男人就安然伏在他的身下,抱著身上男人的腰,嘴上温言浅语,说:“张欢华,你睡,我在著呢,我爱你。”

说著就去吻他的嘴,狂烈发泄过後的张欢华在qiáng烈过激的快感後其实无感知了,但他还是莫名地在轻吻中感知到了锺苟的温qíng,於是他也就那麽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於是,他也不知道,他几次泄在锺苟体内的液体,他qiáng烈穿梭在锺苟体内的摩擦甚至让这个人出了血……他不知道的太多,锺苟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到了下午,看著昏睡过去的张欢华,他甚至仅仅是因为看著张欢华的那张脸,在xing爱中只半起来过的下半身,竟剧烈地翘了起来。

他看著张欢华,从头发,看到下巴,一寸一尺地看著,就那麽地看著,用手安抚著,他也泄了出来……手中的液体太稠密,一拔接一拔……

他毕竟已经有近一年没做过爱了。

爱抚都没有过。

失去他爱的人,跟著的,就是丧失的xingyù。

这些,张欢华都不知道。

锺苟也觉得没必要让他知道。

只是当他的jīng液跟他後面张欢华那些和著血流出来的jīng液在不经意间汇和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身体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