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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喜欢宣瑞堂后面的一进小院,里面没有什么鲜艳的花糙,只在侧面低矮的粉墙上攀爬着一架绿萝,细枝上缠绕着一种曼生植物,柔弱,jīng细长略带huáng色,开着小小的嫩huáng色的花穗,没有很浓烈的香气,却自有一种难分难离的缠绵之感,且小院的名字叫“古意轩”。

令楚楚想起了一首很久远的唐诗,“古意”里的两句话

“君为女萝糙妾作菟丝花轻条不自引为逐chūn风斜。”很美的意境很美的感觉。曹家给楚楚拨了一个大丫头,和两个上夜的婆子伺候,大丫头名叫秋岚,估计是出自的岑参“新雨带秋岚,”很雅,不愧是出了文豪的世家,连个丫头的名字都有出处.大约十一二岁年纪,很漂亮机灵的女孩。

略略休息,到了晚间楚楚就再也坐不住了,南京,金陵,六朝古都,最有名的不就是,现代时已经不复存在的十里秦淮吗,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浆声灯影等等,况且著名的秦淮八艳更是给这里的十里秦淮染上了几许传奇,几许胭脂色彩。

gān这种事qíng当然一个人是不行的,得找个同伴,十四的更年期还没过完,不去找他,对了,楚楚想到一个人最为合适,九阿哥,并且还可以顺便考察这里的青楼模式,真真一举两得的事qíng,想到此,向秋岚借了一套平常的半旧衣服,就悄悄去了九阿哥那里。

九阿哥住在宣瑞堂右侧的凌波阁,大概是紧邻着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故此得名,踏进凌波阁外的跨院,就见九阿哥的身影在月dòng门前站着,见到楚楚唇边勾起一弯笑意道:

“爷猜你就得来,果然”

楚楚倒是蛮好奇的道:

“九爷怎么猜到的”

九阿哥微微一笑道:

“你的xing子不用猜也知道,这里是六朝古都鼎盛秦淮,你要是不去亲眼看看,哪有可能,”

楚楚笑道:

“可还我可以找别人和我去啊,例如十三十四”

九阿哥撇撇嘴哧道:

“他们不过是刚懂些事故罢了,这样风雅的地方,佟格格找爷是最好不过的,爷猜的可对”

楚楚白了他一眼道:

“这个也值得九爷卖弄吗,”

九阿哥一笑,打量楚楚几眼,透过院中明亮的灯火眼前的楚楚,不知哪里找来的一件丫头的服饰,上身穿着嫩绿的短襦,下面是一个葱绿的半旧稠裤,头上梳着两个圆圆的丫头髻,用两个嫩绿的短绸系住,随着风轻轻蠕动,仿佛九阿哥的心一样痒痒的舒服。

九阿哥今天穿的也很是风流倜傥,玄色的锦袍,暗紫镶金边的马甲,头上一顶和马甲同色的儒生帽,手中拿着一把乌骨折扇,很帅很气派,令楚楚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个古早的电视剧“戏说乾隆”里的郑少秋,眼前的九阿哥,实在比那时的风流乾隆还更像那么会子事儿。

自己跟着他岂不成了chūn喜丫头,楚楚暗自YY了好一会儿,才和九阿哥出了御苑的侧门,这曹寅的府邸正是紧邻秦淮河,从侧门出去几步,就是很著名的乌衣巷,就是哪个“朱雀桥边野糙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乌衣巷,出了巷口就是来燕桥,附近多是一些豪门深院。

来燕桥是东西秦淮的汇集处,也是画舫游船的聚集所在,一般高级的画舫才有资格停在来燕桥的渡口,阶级xing很qiáng,当然这些都是九阿哥给楚楚讲的,到了渡口,已是华灯初上,从渡口向左右延伸都是来往的画舫灯船,绮窗丝幛,吴侬软语丝竹萦耳。

九阿哥和楚楚刚到地方,就看见一个中年的男子迎了上来,和九阿哥寒暄几句,又有意无意的打量楚楚几眼,九阿哥犀利的目光扫过他,那中年人急忙收回打量楚楚的眼光,九阿哥低声对楚楚道:

“这是江宁商会会长陶继宗”

楚楚点点头,那陶继宗是个商海里的老油条了,拜在八阿哥门下,也是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九阿哥是万万也得罪不起的,每次这位九阿哥来,都是他亲自接待伺候的,轻车熟路的很,安排几个个秦淮出挑的姑娘陪一阵儿,也就是了。

反正这位爷眼高的很,往年那些姑娘也没见瞧上谁的,不过听听曲罢了,今天白天差人传话说是安排画舫,特意jiāo代找些雅意高洁的歌女,不要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说是有贵客,可是现在看来,边上这个跟来的平常丫头,难道就是九爷说的贵客,怎么瞧着都不大像,不过何曾见过这位高傲的九爷迁就俯低过,可是眼角眉梢却是看着这个丫头行事的,这倒透着稀奇。

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呢,正想着,后面的妈妈上来请三人上画舫,陶继宗恭敬的请九阿哥和楚楚上船,是一个独层的高船,四面镂空的窗子上笼着轻薄如烟的薄纱,一阵风chuī来,如梦似幻,画舫很宽敞,连接内外的是圆型月dòng门,很高雅jīng致,丝毫没有媚俗的感觉。

穿过月dòng门是一个铺着地毯的大厅,三张jīng巧的软榻分宾主排列,九阿哥靠在中间,陶继宗左下首相陪,楚楚正在犹豫,以自己的身份是站在九阿哥身后呢,还是坐在那张空着的,看着就舒服无比的软榻上。

九阿哥低笑声传来道:

“你gān嘛呢,不愿意坐那,就和爷做到一起来好了”

楚楚白了他一眼,所幸就一屁股坐到了右手,九阿哥又是一阵轻笑,看了楚楚片刻,才对陶继宗点点头,陶继宗拍拍手,一会儿的功夫。就进来两个打扮很不俗的女子,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后面都跟着一个随侍的小丫头,面容娇美,顾盼生辉,但是神色还是比较高傲的,尤其前面的女子不仅仅是长的漂亮,身段更是柔美,缓步走进来如chūn风浮动柳枝,透着那么娇柔迷人。

至少把楚楚看的很着迷,后面的差些,不过也是万里挑一的美女,本来楚楚对这些在风月中讨生活的女子是很同qíng,但是绝不会歧视的,毕竟职业不分贵贱,可是人家却很显然的瞧不上她,进来后简单的见礼,扫过楚楚的眼光那是什么□luǒ的鄙视,楚楚真是哭笑不得,到让她想起了初次见到八九十的时候。

那时候八爷的眼神,和眼前这两位可是很异曲同工的呀,九阿哥的脸早就沉了下来,陶继宗赶紧笑着介绍道:

“九爷这两位是今年选出的小八艳中两个最出色的,前面这位是人称小如是的季潇潇,后面的是横波娘子李顾眉,这位是京城来的九爷,好好伺候了,”

说着冲两女使了个眼色,两个女子虽然不大,但毕竟是在最复杂的场所讨生活,所以看人还是有一定眼力的,况且,康熙爷驾临江宁府,老百姓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眼前这位九爷不是随驾而来的九阿哥会是谁,能劳动陶继宗这个八爷门下的红人巨贾作陪。

两女深施一礼道:

“给九爷见礼”

九阿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似笑非笑的道:

“给我这丫头见礼才是正经,今儿爷也是个陪客的”

“九爷说笑”

九阿哥瞬间沉下脸道:

“爷我从不说笑,慢说是你们小小秦淮河上,迎来送往的歌姬,就是我家老爷子面前,这丫头也是个别人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

那陶继宗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有些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个平常女子,大概就是那个名震天下会下雨的神仙格格,这位格格可是谁也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不说人家出身皇亲世家的佟家,背后靠的可是当今的康熙爷,听说是万岁爷的亲收弟子,这位可是个比八爷九爷还大的菩萨。

暗自埋怨这两个不知好歹的花魁,本想着讨好的,这下不获罪就是祖上积德了,急忙打岔道

“哈哈,你们两个这可是没眼色了吧,快给姑娘见礼”

那个横波娘子倒还有些眼色,急忙给楚楚见礼,那季潇潇倒是还是很勉qiáng,不屑一顾的浅浅一褔罢了,九阿哥待要发怒,楚楚站起来道:

“嘿嘿,其实听我家九爷胡说,我就是一个丫头丫头,既然是来游河的开始吧,丫头实在等不及了”

说着对九阿哥做了个鬼脸,九阿哥被她逗得低笑出来,脸色和缓下来。陶继宗才暗自松了口气,扭身瞪了季潇潇一眼,吩咐开船,画舫缓缓沿河而动,很平稳。

季潇潇和李顾眉,一人cao琴一人唱曲,曲子很柔丽,却是一首很通俗的“玉树□花”配着两岸幽幽的灯火有一种瑰丽的qíng境,岸边林立着许多酒家,停着寻欢买酒的客人,灯光月色下河面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纱,迷离而神秘。

楚楚不禁想到了一首唐诗,和现在的qíng境真是异常的吻合,遂轻轻念了出来: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话音刚落,就听见近处一篇喧闹声,紧接着从侧面一个画舫敞开的窗子中,跃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噗通一声跳到了河里。

楚楚吃了一惊,身体反shexing的也从窗子跃进河里救人,虽然是chūn天但是河水还是有些凉的,况且古人的衣服和现代的泳装怎么比,楚楚还是费了些力气,才把那个跳河的女子到带到了船头,船头上九阿哥气急败坏的站着,见楚楚游过来,命人抓住楚楚救的女子,自己亲自拉住楚楚的手,把她拽上了画舫,紧接着脱下马甲,就罩在了楚楚被水浸湿曲线毕露的身上,揽着她想进到里面,楚楚却推开他,去瞧那个自己救的女子,那个女子显然还没死,船头明亮的灯光映照下,一张楚楚再也想不到的脸曝露在眼前。

秦淮河楚楚疑似逢故友

楚楚一愣之后,激动的上前仔细端详细看,却又有些失望了,眼前的女子,相貌有八分神似自己现代的闺蜜晓莹,仔细瞧却发现比晓莹还要美丽几分,况且年龄偏小,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浑身湿透,虽然缓过来了却瑟瑟发抖。

楚楚很是怜惜,回头对九阿哥道:

“把她也扶到里面吧,左右也先收拾齐整再说”

九阿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命画舫的妈妈找了个小丫头扶着那女子,自己扶着楚楚进到了里面,陶继宗早就很有眼色的,命人找来了两套簇新的汉服,画舫后面是一个简单的小厢房,楚楚和那女子在里面简单的收拾了下,就听见外面喧闹声又起,夹杂着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进来:

“好你个小娼妇,老娘买了你来是让你当菩萨供的吗,竟然敢给老娘跳河,让老娘血本无归,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九阿哥一个急呵声,止住了那个越来越难听的骂声,那个刚刚换过衣服的女子,愣愣呆呆的坐在边上一言不发,紧咬着嘴唇,听到那声音身子才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阵,抬眼瞧见打量她的楚楚,迅速的跪在了楚楚眼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