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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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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猛然看见楚楚,虽然是男装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急忙跪行几步一把抱住楚楚的大腿道:

“格格救我,格格救我,往日都是我的不是,您再发发善心救救我吧”

楚楚没想到她混到这样凄惨的地步,虽然知道这类人一般都是罪有应得的,还是不愿意看见和晓莹相似的人落到如此地步,遂低声在她耳边道:

“让我救你,就不要再说格格二字明白吗”

那个苏苏急忙点头,被甩出去的大汉显然是已经喝醉了,脚步不是很稳的站起来,对着楚楚道:

“呵原来你是这个贱人的老相好,这样好,老子从人牙子手里买了她,原是看她脸面虽说破了相,可是身子还是很蛮招人的,可是这个贱人不吃不喝,的给老子装死,一天也赚不了多少银子,老子还得贴补吃穿,你若是不嫌弃,给老子五十两银子给你了”

众人一阵嘘声,有个中年客商凑到楚楚近前小声道:

“现在一个十三四的丫头才不过二十两,这个残花败柳不值”

大汉显然是听见了,不耐烦的道:

“好就二十两,快给银子吧,把这个女人领走看着就恶心”

楚楚从袖子里拿出两个十两的银锭扔给大汉,转头见对面是个成衣铺子,扶着苏苏走过去买了简单的里外衣服给她换上,成衣铺的老板是个中年大叔,人还不错,趁着苏苏换衣服的功夫,偷偷告诉楚楚:

“对面那个大汉叫刘大,不是好东西,隔两年就弄死一个女人,经常半夜听见女子的惨叫,这个买来还不到一个月,若不是你来了,这个女子估计再过半个月就被整死了也说不定”

楚楚当然知道,从苏苏胳膊腿上胸部后背上的伤口,就能看出有些是鞭子抽的,有些是烫的,五花八门,楚楚猜这个刘三就是一个心理变态的xingnüè待者,不然也不会有这些伤口,楚楚暗暗琢磨如何安排苏苏呢,留在这里肯定不行,带着更是不行,烦恼的功夫,苏苏已经换好了衣物鞋子,虽然被折腾的不成人形,身形还是很纤细袅娜,望着楚楚的眼光很复杂。

楚楚也懒得猜测,扶着苏苏找了旁边的一个茶肆休息,倒还是个gān净清慡的所在,楚楚扶着苏苏坐在椅子上,吩咐活计上壶花茶和一些茶点,等苏苏吃了些东西下去,楚楚才问道: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苏苏眼中闪过一丝qiáng烈的恨意道:

“那个太子真不是个东西,他不过让我伺候了一个月,就哄着我到他的闻香阁给他做事,一开始还过得去,只接待一些巨富商贾,朝廷大员,后来”

说到此顿了顿,眼睛划过楚楚继续道:

“就是那个商会的会长陶继宗,秦淮河上你跟九阿哥一起的那个,听说是八爷的钱袋子,太子就想笼络到自己身边,请来了闻香阁,命我伺候,那个陶继宗比这个刘三更不是个东西,我差点就死在他手里,我拼命挣扎的跑到院中,却被他抓住拖回去,用臂粗的蜡烛按在我的脸上......”

说到此,再也没说下去,后面的她不说楚楚也能猜出一二,在那群皇子权贵的心里女人不过是工具罢了,够格的有地位的娶回来生孩子,没有地位身份的不过是谋利谋权的工具罢了,如自己如眼前的苏苏,楚楚可以想象空有美貌没有头脑的苏苏,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容貌会被太子如何对待,落到如今的下场也是可以预见的。

楚楚扫视了一眼苏苏道: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苏苏脸色瞬间一白道:

“格格难道不想带着我离开此地吗,以后我还是跟着格格,做您的奴婢伺候您一辈子”

楚楚一口茶喷出来急忙摇手道:

“这可不行,我可不能带着你,不怕和你说实话,我也是偷偷跑出来的,被四爷抓住下场也不可预料的”

苏苏眼中光芒一闪而没,低头不知想些什么,楚楚想了半响道:

“你先跟着我走吧,等我上了岸再给你安排个妥帖的去处”

苏苏点点头,当楚楚领着苏苏回到船上并且住在一个仓房里时,船头船工莫不用一种暧昧的眼光盯着楚楚,另楚楚很黑线,甚至晚上都有志一同的隔离了楚楚,船头单独给她和苏苏把饭送进了仓中,楚楚暗暗叹息暗说:自己咋就这么冤枉呢。

一夜休整,天色刚蒙蒙亮,船就开动了,清亮的梢子声很悠扬的在江面上回dàng,过了瓜州渡,过了huáng鹤楼,船行了七八天才到了江西的九江,楚楚告别了船头船工们,领着苏苏在九江城找了间客栈落脚,现代时楚楚没来过这里不知道什么样子,可是清朝的九江城却是舟车辐辏,商贾云集的通都大邑,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即九条江河汇集的地方,“九”是实指长江流经九江水域境内,与鄱阳湖和赣、鄂、皖三省毗连的河流汇集,百川归海,水势浩淼,江面壮阔,且有很著名的庐山和富有传奇的柴桑古城。

楚楚决定在这里游玩几天再南下广州,捎带想想苏苏的去处,苏苏很沉默,一路上和楚楚没说过什么话,在中间停留的港口,楚楚也是给她银子让她自己出去买些必需品,楚楚觉得这样能让她有个发泄独自面对的时机比较好,所以到了九江客栈楚楚也不去管苏苏,自己穿着男装出去游历,顺带定下了南下的车马。

楚楚想了几天还是觉得带着苏苏走好些,反正自己在英国的农庄很大,带着她也无妨,一个她这样的女子在这个封建的大清,不会有什么好归宿的,当她收拾好决定明天就带着苏苏南下时,半夜却被一阵马斯声杂乱的脚步声惊醒,透过客栈的窗子,外面灯火通明,她和苏苏住的房间是两人间,她的chuáng和苏苏对面,苏苏穿戴很整齐的坐在对面的chuáng上,一脸恶意的盯着她。

楚楚急忙下地从窗口向外看去,大街上官兵已经将他们住的客栈团团围住,当前两个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正是一脸莫测的四哥和十三,楚楚不仅讽刺的一笑,自己真是学不乖啊!转回头眼光灼灼的盯着苏苏道:

“为什么?”

苏苏笑了透过外面火把的亮光显得狰狞扭曲:

“我才不想和你去什么洋人的地方,我想留在大清,我想荣华富贵高chuáng暖枕,我想穿着绫罗绸缎吃着jīng致的食物”

楚楚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脑袋被驴踢的女人道:

“难道你出卖了我,就能得到这些吗”?

苏苏哈哈大笑有些疯了似地:

“你是我最后的机会不是吗,你大概不知道吧!上次我上岸去了官府,四阿哥早就叮嘱了的,凡是有你的消息都赏银千两,就是我不举报你,只要一上岸也是跑不了的,想不到你比我还惨,竟成了逃犯,我想用你和四爷换一个gān净富贵的身份应该不难吧”

楚楚皱皱眉暗道自己时运不济,怎么就三番两次的救了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没来得急后悔,房门咣的被人踢开,楚楚站直身子面对进来的四阿哥。

扬子津渡口惊魂

房中没有掌灯仍然不算明亮,透过门外she进的光晕,四阿哥脸上的表qíng复杂的难以言喻,眼中的光芒仿佛能定住楚楚一般丝毫不离。楚楚倒是很从容的望着四阿哥,脸上已经消去了起初的惊讶慌乱,冷淡而陌生的看着四阿哥,静静的一语不发。

十三随后进来见两个人的这种qíng景,哈哈一笑打圆场道:

“原来你这丫头和我们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好了好了,既然找到了,还是都不要计较太多,先回京吧,皇阿玛还等着消息呢”。

楚楚眼中划过一丝讽刺,错开四阿哥的眸光,转头看了窗外半响回头道:

“什么玩笑,我从来就不会拿这些开玩笑,我再也不会回去的,那个地方不属于我,没有我的位置......”

声音渐渐低的听不清楚,四阿哥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把抓住楚楚的手腕,拽着她的身子扭过来,对上她如一潭死水般沉静的眸子道:

“什么是属于你的地方,我带在的地方不应该就是属于你的地方吗,你读了那么多书,连最基本的嫁jī随jī嫁狗随狗的道理也不明白了吗”。

楚楚看着四阿哥激动愤怒的脸色,不禁微微笑了,使劲挣脱了四阿哥的手道:

“嫁jī随jī嫁狗随狗,四爷说笑了,我何曾做过你四爷府的花轿,什么时候给你的兄弟点过烟敬过新人茶”。

听到此,十三倒抽了一口凉气大声道:

“住口,楚楚你疯了吗,怎么变得这么尖锐犀利不可理喻”。

楚楚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和痛意道:

“尖锐犀利,不可理喻,难道我就还应该像原来那个楚楚一样,任你们哄骗欺瞒就是可理喻的了吗,不,我绝不做那样委曲求全的女人”。

说着冷冷的坚定的看着四阿哥道:

“你应该知道,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自从我亲手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此生和你四阿哥再没有丝毫瓜葛和你们爱新觉罗家不再有一丁点儿关系”。

楚楚决绝的眼光,她字字犀利无qíng的话语,仿佛敲在四阿哥剧痛的伤口上,四阿哥瞬间被打击的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十三急忙伸手扶住他,不可思意的看着楚楚,仿佛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四阿哥缓了缓神,眼中重新鼓起神采,闪过狠厉坚定qíng绪,一把甩开十三,走到楚楚面前低头盯着楚楚的眼睛,一字一句冷冷的道:

“既然你和我说这些,那好,回去立即禀了皇阿玛,四爷我八抬大轿抬了你进府,从此你休想离开府里半步,你想和我断了联系,呵呵!这辈子下辈子你都休想,来人送侧福晋上船”。

楚楚暗中一喜,心道事qíng还有转机,只要在船上自己就还有脱逃的机会,上来押送她的并不是别人,是高毋庸和两个相熟的侍卫,对她还是很恭敬的道:

“福晋请”

楚楚走了两步又停住,回身看着已经有些傻了的苏苏道:

“忘了和你说,我并不是你所希望的逃犯,只能算四爷的逃妾罢了,现在我只有一句话奉送,你的下场比在瓜州的还会惨百倍不止,希望你好好享受以后的苦难,因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愚蠢的我来救你”。

说完再也不屑看她转身出去,苏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十三鄙视的扫了一眼苏苏心道:

“真有这样láng心狗肺的女人简直活的多余”

四阿哥深深看了一眼苏苏,苏苏急忙上前跪下道:

“四爷您是皇子,说话要算数的啊,即使她不是逃犯,能找到福晋奴婢也居功至伟吧,求您我现在不求别的,你就赐给奴婢一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