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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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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韶仿佛战场上拼命一般的打法,没一会儿就把怕伤着他的任峰扔下了台子。没了对手,他就继续在台上舞枪。银色的枪杆婉若游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残影。
慕含章蹙眉看着台上发疯一般的人,低声吩咐任峰带着其他人暂时离开这里。
太阳从山头滑下山脚,原本有些yīn沉的天空开始细细的飘起小雨。小黑已经被人牵去了马棚,台子周围的人皆已散尽,慕含章看着台上还在舞着银枪的人,慢慢走了上去。
“王爷,天黑了。”慕含章站在台上,用没有起伏的声音冷静地说道。
“嗖嗖嗖~”破空之声没有任何停滞,雨珠被枪头的红缨出,旋转着四散开去。
慕含章攥了攥拳头,转身抽了一把宽刀,甩手扔了过去:“景韶,你冷静点!”
“哐当!”一声,枪头与钢刀碰撞的声音,唤回了景韶的理智,舞枪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景韶抬头看了他一眼,“啊~”仰天嘶吼了一声,高高跃起,银枪劈在木桩之上,将之劈得四分五裂。
银枪落地,汩汩鲜血顺着景韶的手指滴落在地上,与淅淅沥沥的雨水混在一起,迅速变成了淡红色。
慕含章跑过去,将他的右手捧起来,虎口处被震裂了,手掌上也磨出了血泡,从袖中掏出手绢,按住了不停冒血的伤口。景韶仰头看天,雨水落在眼睛里,顺着脸颊滑落。
“君清……他们害死了母后……我的母后……”景韶轻声说着,声音并不大,如同呢喃,慕含章却是听得清晰。
用尽了力气的景韶滑倒在地上,慕含章蹲下来,缓缓将他抱进了怀里:“韶……发生了什么事?”
“君清……君清……”景韶把脸埋在他肩上,今日哥哥听了他的计策,欣慰的发现自己的弟弟终于长大了,便告诉了他一些以前不曾对他说的事,其中,便包括元皇后的真正死因。

 

☆、第十六章 缺钱

在院子里淋了一个时辰的雨,景韶不说话也不动,慕含章就静静地陪着他,抱着他在雨地里坐了一个时辰,等他冷静下来,才拖着他进屋沐浴换衣服。
别院虽然被景韶用来练兵,但终究是个皇家别院,该有的东西一应齐全,并且还有温泉活水。景韶的主院里面就有一个颇大的温泉池,不过因为下雨不能洗露天的,便在屋里的小池里泡了泡驱除寒气。
“阿嚏!”慕含章哄着景韶喝下一碗姜汤,自己却打起了喷嚏。
“你也快喝一碗。”景韶将姜汤递给他,自己则拿过布巾给他擦头发,这才想起来君清身体底子不好,小时候就被冻坏过,chūn日的雨虽然不凉,但在雨地里坐一个时辰,一般人都会生病,何况是他。思及此,忙推着慕含章再去温泉里泡一会儿。
“臣身体很好,”看出了景韶的意图,慕含章莞尔道,“以前在雨地里跪三个时辰都不会生病,何况……”见景韶变了脸色,慕含章意识到自己又说漏嘴了,忙拉着他上chuáng去。
因为建造的时候就是为着休息玩乐用的,所以别院的chuáng比王府的要宽大许多,景韶向chuáng里爬了两下,凑到慕含章身边躺下,眼里隐隐带着怒火:“为什么?”
“那时候奶娘犯了错,我为了保下奶娘,”慕含章靠在chuáng头层层叠叠的大靠枕上,用刚找来的布和药给他包扎手上的伤口,“小孩子罚跪不是也很正常吗?”
那时候奶娘的儿子被人捉住偷府里的东西,夫人要把她们母子俩撵出去。当年掉进湖里,是奶娘衣不解带的照顾他才救回一条命,夫人不给她活路,归根到底还是看他这个庶子不顺眼。自己跪了三个时辰,还是祖母看不下去,才保住了奶娘和她儿子,只是把他们赶到庄子上去了。
景韶闻言,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是呀,我还在勤政殿前跪过一天一夜呢。”
慕含章给身边的人盖上被子,自己滑下来,单手支头,侧躺着看他:“一天一夜?”成王是正统的嫡子,在宫中竟也过得不如意吗?
“那时候我坚持要去军营,父皇说如果我能在勤政殿前跪十二个时辰就让我去,”景韶自嘲的笑了笑,“没有母后护着,我跟哥哥在宫中过得还不如宠姬生的大皇子,我当时只想着要去带兵,要握住军权,把这些欺负我的人统统杀了!”
慕含章蹙起眉,把手放在景韶头顶轻轻抚摸,却没有说话。
温柔的抚摸使得景韶舒服得眯起眼,深吸了一口气,闻到的是君清身上淡淡的清香,让狂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小时候母后会亲手给我做小衣,还会做特别好吃的桂花糕,我弄坏了她最心爱的兰花,她打我一顿,我还没哭她却先哭了,抱着问我疼不疼……”说着说着,景韶的眼睛就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