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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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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实在是很想见沈寻。

可当了大半年警察,他也明白沈寻此时得避嫌,于是只能在徐河长问“小乐你有没有什么要求”时,摇着头说“没有”。

常来看他的“无关人员”有乔羿和白小越。

白小越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似乎真的很着急,以至于说出的话前后矛盾。

比如前一句是乐观的“你放心,徐哥他们肯定能找到真凶,就算徐哥掉链子那还有寻哥呢,别怕别怕,过不了几天咱们就能还你清白”。而后一句却是悲观的“你也别想太多了,到时候如果走公诉程序,判你有罪,寻哥去运作运作,还是可以争取轻判的”。

乐然不懂法律,这半年全副心思都扑在了办案上,虽也想抽空补一补刑法方面的知识,却有心无力,实在抽不出时间。

白小越的话让他有种窝心的感觉,但细细品来,又觉得不是滋味。

没有杀人为什么要上法庭?

没有杀人为什么要争取轻判?

但他不想反驳白小越。

人家来看他,他已经觉得很感激了。白小越不是办案人员,他就算再将“我没有杀人”重复一遍,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乔羿每次来的时候都会说说沈寻,告诉他沈寻虽然不负责这个案子,但背地里还是能够做不少事。

他以前没有发现,现在才察觉到,单单“沈寻”二字就能让自己觉得安心和温暖。

乔羿旁敲侧击地问他,这半年有没有与刑侦队的同事发生什么摩擦,他想了好一阵,摇头道:“没有,大家都很照顾我。”

乔羿心口痛了一下。

小狼崽已经经历过太多的辜负与欺骗,竟然还单纯地相信别人也许暗含着恶意的“照顾”。

他叹了口气,离开时问:“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沈队说?”

乐然眼睛亮了一下,刚想开口,又垂下眼睫。

乔羿眼神柔下来,语气也放得很轻,“没事,想到什么就说,我你还不相信?”

“我……”乐然抬起头,眸底是一览无余的渴望,“我想见他。”

乔羿没有将这话告诉沈寻。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明白这时如果沈寻去见乐然,躲在暗处的凶手会被进一步刺激。

这人到底是谁,有多大的能耐,能调动多少资源?

在一无所知之前,乔羿不愿轻举妄动。

严啸与程洲桓专程从山城赶来。

程洲桓说,从目前的证据来看,案子证据链完整,做无罪辩护非常困难,但是他有把握争取轻判。

沈寻不同意,冷声冷气地说:“我不会让他上法庭。”

严啸抖掉一截烟灰,笑道:“那是,有你在,他就算真杀了人,也不用上法庭。”

沈寻和程洲桓同时瞪了他一眼,他顿觉失言,改口道:“哎程律师沈警官,我开个玩笑而已。知道你俩是祖国法制建设的坚定拥护者,但乐然这事儿法律途径解决不了怎么办?”

“不会,人不是他杀的。”沈寻道。

“但也不是李司乔杀的啊。”严啸说,“我和昭凡讨论过,他说借李司乔一百个胆子,这怂货也干不出这种事。”

程洲桓自小就是三人中最冷静的人,忽然问:“沈寻,你平时是不是特别照顾乐然?不是普通的照顾,就是那种看着会……让人比较眼红的照顾。”

“他们特警队的队长把他交给我,我照顾他应该算是理所应当吧?而且我在刑警队照顾他怎么了?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明年一开年,他就得回特警队去了,我一刑警队长照顾他一特警,让谁眼红?特警还是刑警?”

“不是,你别往自己编好的框子里跳。”程洲桓道,“公安局也是职场,警种不同不意味着没有利益冲突。你好好想一想,照顾他的同时,有没有忽略谁?比如本来该给那人的资源,最后却给了乐然?”

沈寻一怔,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个想法,眉头蹙了蹙,手指抵在下巴上,沉默一会儿后却道:“没有。”

“等等,我好像想起了一个人。”严啸往桌沿上一敲,“沈寻你去年带的那个徒弟呢?叫越什么来着?”

“你还有一个徒弟?”程洲桓挑起眉,“不止乐然一个?你不是不轻易带人吗?怎么一带带俩?”

沈寻眉头皱得更深,吐出一口烟,“姓白,白小越。”

“对,就是他!”严啸一击掌,“乐然来了之后,他还是跟着你?”

沈寻捏着眉心,点了点头。

“沈寻,你好好回忆一下这半年的事。”程洲桓语气相当慎重,“我觉得这个白小越有作案动机。”

“操!老程你这么一说,我敢肯定就是他!”严啸转向沈寻,“上次在公安部我就想问你,怎么那么大个会议,你带乐然不带白小越,不怕两个徒弟争风吃醋吗?后来昭凡在一旁瞎搅和,又出了李司乔的事,我恁是忘了跟你提。”

程洲桓不知道沈寻带着乐然去公安部开过会,一听脸色就暗了暗,“公安部那种级别的会,你带着一个新警察去参加?沈寻,你怎么想的?”

“我……”沈寻知道理亏,烦躁地将烟头往烟灰缸里一碾,“那个会前半程是工作汇报,后半程是技能交流。乐然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射击水平比我们刑侦队里所有人都高,我带上他也是为了让他给局里争荣誉。白小越虽然跟着我的时间更长,但是做事只会耍小聪明,和乐然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