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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烟是如此的矛盾,既想依靠,又要坚定的推开;不想伤害对方,又不得不伤害。韩烟眼角有些湿润,多想就这样靠在韩志宁的身上,但是,他却毫不留qíng的一把将韩志宁推开了,“我说了,我不想和你走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师兄一直对我好,我开始还很疑惑,后来倒是懂了,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一直想让我跟着你,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愿意跟着你,早些时候早就傍上赵庆那样的男人了。你还是放我走吧。你也好去找别的人,别缠着我了。”

韩烟总是柔的像水,说话的时候语气清柔,感觉像chūn天的濛濛雨丝,他很少有坚硬的时候,至少,以前韩志宁从没见过韩烟坚硬的时候。此刻,韩志宁被韩烟一把推开,他甚至被韩烟出手的力气推着撞到了车门,韩烟冷硬无qíng还带着不耐烦的话,让他心里一阵茫然,这怎么会是韩烟说出的话,他无法相信。心底的秘密被韩烟说出来,他并不觉得尴尬,但是,韩烟这样拒绝他,让他很伤心。他不愿相信,“小烟,你在说什么。你就是这样想的吗?”

韩烟觉得自己那样说太过分,他张嘴想解释,但是,脑海中萧烨的手段,萧祁身上的杀气如同实质的尖刀刺着他的心,让他疼痛着将不忍埋在心底,韩志宁和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和萧烨那样的人斗。
“现在有人要带我出国,我以后都会过得好好的。要什么有什么,生活得就像一个贵族一样。他会保护我,我也不用担心什么白家,什么华荣帮的事。”韩烟说出一个字,一句话,就觉得心在被割一刀,疼痛中,他看向韩志宁,要提高声音警醒自己才能说出冰冷决绝的话来,“所以,你也不用为我担心了,我不会和你走的。你不过是一个部门经理,你哪有势力保护我。也不能给我想要的生活。”

韩烟没办法再看韩志宁,只觉得再看他一眼,自己就会崩溃,他伸手要拉开车门下车。车被锁上了,韩烟去按开锁键,韩志宁拉住了他的手,语气凄然,“小烟,你突然这么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别瞒着我!”
韩志宁不相信韩烟是这样的人,坚决不相信。刚刚还好好的,就突然发作说出这样的决绝的话,即使是最差劲的演员也不会有这样一看即破的演技。但是,韩烟的痛苦挣扎却也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放任他离开,或是qiáng留住他,遇上韩烟的问题,在商业上一向处事果断利落的他总会失去决断能力。

“把门打开,我要回去了!”韩烟甩开韩志宁的手,去按开锁键。

“外面太黑了。我送你回去。”韩志宁阻止韩烟的动作,发动引擎。“你回去后,好好想想吧!无论你有什么事,我都愿意和你承担,我是真心喜欢你,……”

“不要说了!”韩烟大声打断韩志宁的话,qiáng忍着才不会流泪,才不会软弱。

第二十一章 变化

韩志宁将车开到韩烟住房楼下,韩烟下车便愣在了车旁。韩志宁跟着下车,本想追上韩烟再说几句话,看到韩烟面前不远处的人,心底异样的感觉升起来,马上走到韩烟身边去。

萧烨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长裤,在这样昏暗的夜色里,不注意根本看不清,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qiáng大的气势在这样的黑夜里却是那样摄人,韩志宁不由有些吃惊。

他走过来,一把搂过韩烟,行止亲密,对韩志宁说道,“你是韩家三少吧!一表人才,能力卓绝,是个不错的人才。”

韩志宁没想到这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伸出右手,“你好!谬赞了!不知你和小烟是什么关系?”

萧烨并没有伸出手给予礼貌的回应,低头看了韩烟一眼,韩烟正疑惑的看向韩志宁,然后抬头看他。萧烨的脸上扯开了一点称为笑的幅度,“我是他的监护人,韩烟以后就跟着我了。你也不必费心思要他和你走。”

韩烟一时没反应过来,萧烨怎么知道韩志宁要自己和他离开呢。看到韩志宁将手收回去,温柔的眼光带着伤痛和询问望向自己,韩烟心虚又心痛的转开视线。
“小烟,你就是要和他走?”

韩烟觉得和韩志宁断了关系,才是对韩志宁好,虽然他对萧烨刚刚说的韩家三少感到疑惑。韩烟伸手搂住萧烨的腰,朝韩志宁笑笑,“他是萧烨,以后我就和他在一起。你也不必再为我担心。”

韩烟这种明显利用萧烨达到刺激韩志宁的行为,并没有让萧烨这种大人物有多大的反感,他甚至还在韩烟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说,“宝贝,上去吧!”

韩烟虽然常被韩韵叫宝贝,但是头一次听萧烨这样叫,还是不习惯的皱了皱眉。然后,朝韩志宁挥挥手道,“师兄,有机会再见!”便随着萧烨往楼里走。

韩志宁默默的站在那里,看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他没有上前将韩烟拉住,甚至没有说一句话,他并不是被萧烨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也不是被两个人故意表演给他看的亲密打击到了,他在韩烟身边几年,了解韩烟至深,韩烟也许同那位萧烨不是亲密的爱人关系,但定是他心底极为重视和依赖的人,韩烟在看着萧烨的时候,目光沉静,是那样的安心而坦然,他从没见韩烟对任何人露出过这种表qíng。那位韩烟口中的萧烨,韩志宁不得不说,他是一位危险又霸道的人物,深沉内敛,让人不可捉摸,威势却不自主散发于外。看到他,根本不会在意他的长相,只会在他的气场里感受到他的威势。韩志宁作为韩家三公子见过有身份气势的不少,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萧烨这样的。
萧烨对韩烟,自己作为一个敌手的身份,也能感受到他看着韩烟时的柔软的气息,他是真的宠爱韩烟。

韩志宁觉得也许萧烨就是幕后cao纵局势之人也说不定,被他的眼光一扫,自己在他面前就象没有隐私的透明之人,也许自己的一切他都是知道的。韩志宁对这种人有比对他大哥更深的恐惧,一直自信的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有条件要回韩烟。
韩志宁不知道自己的心理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很空,又觉得被填得满满的。空空的不知道应该去做什么,做什么还有什么意义;满满的觉得自己有太多事qíng要做了,不然怎么和他的大哥斗,怎么和刚刚的萧烨斗,怎么同他的命运斗。

韩烟回到家里,便急忙跑进浴室。将身上的所有衣物都脱了下来,在脱下来的衣服里努力翻找,然后在衣领的夹层里摸到了很小的疙瘩突起。韩烟极为气恼,将衣领用力一把撕开,把那米粒大小粘在里面的白色窃听器兼定位器拿到手里翻看。觉得自己连最基本的卑微的几日人生自由也没有,他也顾不得穿上衣服,只用一块浴巾裹了便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

“萧烨!你太过分了吧!我到底还有没有隐私,还有没有人生自由。这种事你也做的出来。”
萧烨坐在小小客厅的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看着韩烟冲过来,把手中的窃听器拍在他跟前的小桌子上,那个窃听器太小了,那样一拍,窃听器没事,稳稳当当的在桌上粘上,韩烟的手倒被拍红了。韩烟也不顾手上的痛,朝他大吼大叫。

萧烨虽然想知道韩烟离开他之后的一切信息,但也不会用安装窃听器这种手段,窃听器是炎煜为了保护韩烟安装上去的,没想到却给他听到了韩烟同韩志宁那样的对话。韩烟身上的那块浴巾除了遮住重点部位,别的地方全露,白晃晃的身体就这样在萧烨面前招摇,萧烨定了定神,面带着一丝冷笑说道,“被人安装了窃听器,这么久才发现,你还有理来质问我?”

韩烟被萧烨这样盯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泄气,然后看到萧烨身后站着的炎煜正盯着自己看,意识到自己多么衣冠不整,教坏小孩儿后,他的脸有些烧红,不过,还是生气的对萧烨赌气道,“你以为谁都是你们这样的变态,这样的东西怎么能轻易发现。以后不许再安装东西在我身上!”

韩烟又怒又羞的要回去穿衣服,却被萧烨隔着桌子一把将他捞到了怀里。韩烟猝不及防,事后才反应过来反抗,不过,萧烨的手臂不是他这种人就能挣脱的。
韩烟觉得萧烨身上的气息很危险,对上对方危险邪气却沉寂的眼睛后,他不敢再动。
“以后不许说我变态!”萧烨的声音那样威严又冷凝,像一个黑帮教父般。不过,他说出的命令却是这样一句话。韩烟被气势和环境所摄,不自主的点头。时间变得缓慢,房间里刚刚的压抑很久才散去。
韩烟被萧烨箍住了身体,感觉到尴尬的处境后,他微微用力,想提醒萧烨该放手了。
萧烨却没如他所料的放手,反而一只手抚上了他的眉眼,语气变得轻柔,“我不想被你说成是变态。以后别说这个词。”
韩烟总觉得不真实,萧烨怎么会有这样轻柔的声音,怎么会用这样的语调和自己说话。他一时迷惑了,愣愣的看着萧烨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萧烨的薄唇覆上自己的,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不过,里面的蕴义太重了。
韩烟就那样看着萧烨,感觉像中了邪一样,脸上和身上都有些发烫。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话,“都是月亮惹的祸”,可是房子里却没有月光。

萧烨看韩烟那样傻愣愣的看着自己,觉得气血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原来制住韩烟双手的手也抚上了韩烟的腰,并有向下的趋势。一向心无波澜的他心乱跳了半拍,马上把韩烟从自己身上推到旁边去。正好刚刚躲避少儿不宜镜头的炎煜回来,手上还抱着韩烟的衣服。他的稚嫩的童音响起,“哥哥,你的衣服!”

第二十二章 怪异

炎煜的声音唤回了韩烟的所有神志,韩烟的脸前所未有的红起来,既尴尬后怕又迷惑不解,他再也不敢看萧烨一眼,慌乱的接过炎煜手中的衣服,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太奇怪,太匪夷所思,太不可理喻,韩烟脸发烫之后是发白,总觉得自己犯了罪,而且是滔天大罪。他害怕起来,穿衣服的手也发抖,总觉得是自己在诱惑自己的父亲,那是什么样的罪孽,他想都不敢想。
而且,这是韩韵的房子,仿佛韩韵时时都看着的般,他更加羞愧无地自容,自责又愤怒。
这是韩烟的最常做的事,只要自己做错了一点点,或是认为自己有责任,就喜欢把所有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萧烨是他父亲最小的儿子,他最大的哥哥比他大二十多岁,在争权夺利的家族里,比别人晚生出来是一种劣势,当你还小没有任何反抗力量的时候,竞争对手已经有自己的势力集团了,假如你没有一定的智慧得到保护,那你的结局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萧烨是很不利的。不过,他也有一个更大的优势:老人更易孤独,越是qiáng势越是站在权利顶端的老人便越孤独,这样的老人心比年轻时柔软,容易对人产生感qíng,也希望得到别人的爱。老来得到的儿子总是比别的儿子更得喜爱。萧烨就是占有了老迈父亲的感qíng,他的父亲对他很是纵容喜爱,把他一生应该给儿子的感qíng都给了萧烨,并且帮助他除掉了想害他的兄长们,他的成长过程虽也不容易,但是比起家里的各位兄长们要好很多。
萧烨是一个冰冷的人,除了对他父亲有一丝敬爱外,对别人都没有感qíng,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站在峰顶的人都会是这样:感qíng对他们来说是太奢侈的东西,并不是可望而不可及,而是被他们舍弃掉了,认为那是懦弱的源泉。
萧烨并没有太大的理想,只想守好家业,然后在现有的基础上得到扩展就行;培养一位能够承担起家族命运的接班人,他的使命也就达到了,他也不负父亲对他的期望。他一直是这样想的,但是,生命里总会有许多的不可预知出现。一直注视着一个人,成了习惯,心也开始因此产生涟漪。因为一个人的开心而莫名欣喜,因为一个人的忧愁而莫名烦躁,经常xing的翻着他的照片看看,时不时还在心里笑笑,这些都超出了他对自己的认知范围。他并不是因为事qíng超出了自己的设想之外便想远离或是毁灭掉根源的人。他愿意去品尝和体会那份不一样的东西,毕竟一层不变的生活太让人厌倦。
纵容一个人是不错的体验,喜爱上他感觉合qíng合理。
但是,他并没有乱伦的打算,虽然有些时候会冲动一下,身体在jīng神力之外便行动了。
父亲的慈爱和高大形象是他整个童年里的唯一温暖,他从不愿打破这种形象。他不愿破坏作为父亲的形象。
这种矛盾在萧烨的思维里扎下了根:xing和爱是不同的东西,他受到的教育和人生经历让他觉得,只要没有xing的关系,所有爱都是一种,那便是爱,可以随他的意思命名为父爱,或是别的任何种类。他因为自己的权利和力量而任xing,并且毫无察觉。
时间可以无限细小的分割下去,在那细小的时间片段里,一切都为静止,但是,流动的时间之水里,一切都会被洗刷的变了模样,这种改变谁也无法预见。

萧烨推开韩烟的房门,韩烟坐在chuáng上想事qíng,根本没注意到他进来了。
“去把浴室收拾妥当!”萧烨看了韩烟一眼,吩咐地很是随便。

韩烟被萧烨的声音惊醒,一下子站起来,慌忙跑出去了,根本没看萧烨一眼。萧烨看着韩烟无视自己、慌慌忙忙的样子,眼睛微眯了一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心被堵了。以前他心里堵的时候,他总有发泄对象。不过,此时,他却只能坐到韩烟刚刚坐的chuáng边,翘着腿双手虚握,想的不是家族组织里的事务,而是当日韩烟被抱在齐继忠怀里的样子,他的心更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