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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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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诩跟在季白身后,频频点头。季白将她肩膀一搂:“是我福气好。”

大伙都笑他有了女朋友果然不同了,这不还宠得跟什么似的啊。许诩脸颊微红,季白淡笑不语。

这时有人提议:“来来来,新出炉的夫妻档,上场来一局。”季白递了支球拍给许诩:“试试?”

许诩看着他:“你确定?这种运动我不擅长。”

季白微笑:“有我在,你跟着我随便配合几下就可以了。”

季白这么说还真不是chuī牛,迄今为止他是打遍整个小区无敌手。只是这是个高档时尚小区,年龄相近的夫妇很多,大家总喜欢搞什么双打、混双、夫妻档,虽然每次他随便搭个人,也能大杀四方。但看着人家对面一对夫妻,输了女的嗔怪、男的边哄边认错,最后亲亲密密牵着手坐在场边给彼此擦汗、喝水。而他当然是跟个浑身大汗的大老爷们儿,互相随便击击掌庆祝胜利了事。

这种原本很激烈的竞技体育活动,如果输的人不郁闷,赢的人也不兴奋,次数多了,当真是有点索然无味。

现在有许诩就不同了。她不擅长?没关系,他足够qiáng,带着她打,这种胜利的感觉一定很让人满足。

然而季白没想到,许诩竟然能“不擅长”到这个地步。

虽然她反应挺快,跑位也准。但是她个子太小手脚太短,手臂的力量也实在太小了。且不说经常赶不上球的轨迹,就算赶上了,一拍子往往直接扑网上。

对方当然也很快发现了这个劣势,几乎球球都往许诩跟前招呼。纵然季白全力救援,也是回天无力。

他输了,其他人可兴奋了,连说以后一定要经常带许小姐来打球,培养感qíng;还有人说,今天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常胜将军季白居然兵败如山,应该写进小区大事记……

季白虽然略有些沮丧,但也不太在意。大伙一起坐在场边休息,他望着许诩红扑扑的挂着汗水的小脸,问:“累不累?多喝点水。”

许诩自输球后一直沉默着,这时抬起头,微笑看着其他人:“一会儿打累了,要不要玩点别的?我提议打扑克。”

有人刚要点头,季白已经失笑握住她的手:“都这么晚了,还打什么牌?改天吧。”低声凑到她耳边说:“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赢回来。”

小家伙好胜心还挺qiáng嘛。不过长夜漫漫,他只想跟她两个人在一起,怎么能让其他人耽搁时间?

——

夜色渐深,整个房间笼罩在暖融融的灯光里。季白去洗澡了,许诩趴在chuáng上,支着下巴,看窗外幽静的星光夜色。

身后脚步声响起,chuáng铺微微一沉,温热的气息从背后环住了她。

“看看喜欢吗?”季白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许诩低头一看,他手里拿着个通透翠绿的镯子。

她又抬头看着他:“定qíng信物?”

季白微笑:“嗯。”拿起她的手腕,把镯子套进去。好在镯子也秀气,勉qiáng不会掉下来。白皙如雪的手,跟绿盈盈的玉,倒是很相称。

“我爷爷给的。回头你戴这个去见他。”

许诩一怔,这么说的话,镯子应该是为他将来媳妇准备的。

“这个太贵重了,现在给我是否不太合适?”

季白明白她在想什么。两人关系刚开始不到几个月,如果把这个作为给季家媳妇的见面礼,的确是太早了。

但是一方面,今天见过她的父亲,他觉得很有必要对她也有点表示。另一方面……

不管将来如何,也不管将来能否如愿相伴一生,他都希望,这个陪他等待了近乎三十年的镯子,属于眼前这个女人。

更何况,两人执手偕老的可能xing是非常非常大的,应该说他几乎想不到任何不可能的因素。

于是他淡笑答:“都什么时代了,别想那么多。你也说了,就是定qíng信物,好好收着。”

他这么说,许诩也就不推辞了。只是看着珠圆玉润的手镯,想:她送他个什么定qíng信物呢?什么才能恰如其分的表达她对他的感qíng呢?伤脑筋啊。

——

周一晚上,是局里安排的庆功宴,专程表彰季白和许诩在缅甸行动中的贡献。

华灯初上,宽敞的宴会厅里热热闹闹,数百号人分成几十桌,欢声笑语。许诩跟季白,与省厅、市局领导坐在首桌,大多数时候是季白代二人回答领导的问题,挡住其他桌同事的敬酒。

刘厅今天也来了,看他chūn风得意的样子,故意打趣:“季白,你是应该自罚三杯。当初我要调许诩走,谁火急火燎跑回去拦?原来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领导们都笑,季白甘愿自罚,笑答:“还要多谢刘厅给我们牵线搭桥。”刘厅哭笑不得,连连摇头说:“得了!你看上的人,谁也抢不走。许诩多好一姑娘,你就知足吧你。”

季白坦坦然然,许诩何曾被平日严肃老成的领导们调侃过,微窘的只能默默吃菜。过了一会儿,起身去洗手间。

刚走到外头走廊拐角处,就见一个熟悉的娉婷身影,立在窗边,正是姚檬。

许诩默了一会儿,走上前,隔着几步,站在她边上。

姚檬转头看到她,微微一笑,也没出声。背后时不时有人来人往,尤其是别的科室的同事,看到许诩都笑着打招呼。但对姚檬,大家都只略略点头,或者直接就算了。

过了一会儿,许诩问:“听说你明天就走了,新工作怎么样?”

姚檬看着窗外夜色,嘴角浮现笑意,不答反问:“许诩,很多人背地里说我傍大款,你为什么还过来问我的事?”

许诩默了片刻,答:“你的xing格不会傍大款,他们误会了。”

姚檬一怔,转头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钟,才说:“他们说的没错,我的确jiāo了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那你应该是真心喜欢他。”许诩淡淡的说。

这下姚檬没做声了,看着许诩,眼中浮现有些复杂的笑意:“许诩,谢谢你。”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许诩说:“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姚檬一怔,听许诩说:“消极怠工。这样大家会误会你。”

姚檬静静望着她。

她说的没错,是没必要。只是曾经立志要奉献一生的事业,如今决定放弃,她居然有点不想面对昔日并肩作战的同事。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呢?她分析不透。是被季白拒绝后的自卑?是噜哥案的自责?还是在更好的发展机会、更大的名利诱惑前,不能再坚守昔日理想的羞愧?

可是许诩似乎是懂她的。

夜色幽深依旧,姚檬看着眼前苍茫的天空、灯火璀璨的大地,轻声说:“许诩,对不起。”

许诩点头:“我接受。”

姚檬忍不住笑了,走过去,轻轻抱了抱她。

这天姚檬还是早早离席了,在酒楼服务生恭敬的目光里,在路人侧目中,坐进男友的豪车里。

男友林清岩三十余岁,穿jīng良的黑西装,高大清瘦,相貌清俊,是某上市企业的高管。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顺利吗?”

姚檬有些感慨,但心qíng因为许诩变得很好,点头:“很顺利。”

林清岩微微一笑,沉吟片刻,说:“虽然离职,以后也要跟以前同事多来往。你年纪还轻,刚毕业的第一份工作,jiāo下的朋友,往往是一辈子的。非常值得重视。”

两人虽然jiāo往不到两个月,但他年长她十来岁,见事成熟而平和,对她来说,既是男朋友,又像是她人生路上的导师。这也是姚檬为他深深动心的地方。她偏头靠在他怀里:“嗯,我听你的。谢谢你清岩。”

林清岩看着怀中女孩桃花般饱满美丽的容颜,心头升起柔qíng,轻轻拥住她,低头吻下来。

——

这周末,季白小区的邻居们,组织了自驾去郊区游玩的活动。季白自然也带着许诩参加。

周五晚上抵达郊区已经是深夜。山谷间月色清稀,潭水深深,偶有鱼儿惊起水làng,清净又宜人。

有人在钓鱼,有人在划船,有人在篝火旁烧烤唱歌。季白喜欢钓鱼,跟许诩一人一支鱼竿,坐在水潭旁,不多时便扯起几尾大鱼,惹得众人惊喜连连。

这时便有人喊:“季白,跟你老婆过来吃烤串。”

季白拉着许诩的手走过去,淡笑答:“我老婆喜欢吃辣,多放点。”

许诩听到这个称呼,脸颊微烫,只不吭声。

当晚大家搭帐篷睡在山腰里。第二天一早爬山看日出。快三点的时候,就有人把大伙儿叫醒,沿着黑黢黢的山道往上走。虽然月黑风高,但在场多是有qíng人,一对对执手低语,倒也不会无趣。

快到山顶时,有人提议:“咱们跑吧!看谁最先到山顶。输的人请赢的人吃早饭。”

大伙儿都说好,这时季白却淡笑cha了一句:“光跑有什么意思?gān脆背老婆跑,谁第一个到算谁赢。”

大家都觉得这样更有意思,纷纷赞同。

季白就在许诩面前蹲下:“上来。”许诩爬上去,却听他低声说:“我没食言吧。今天就替你赢回来。”

许诩一怔,反应过来——上次打球输了,他说会有机会赢回来。居然今天还记得。这时有人一声令下,男人们已经背着老婆,全都往山道上冲去。

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季白太坏了!他老婆最轻!”

许诩趴在季白肩头,忍俊不禁。

果然,他们是第一个冲到山顶的。把其他人远远丢在后头。只是还未到日出,山顶只有灰蒙蒙的光,四野群山匍匐,一片寂静。

到山顶的人越来越多,都静谧的等待着。季白等得无聊,扣住许诩的腰,刚想亲下去,却见她从怀中掏出个东西,脸颊还有点红,拍拍他的手掌:“张开手。”

季白依言摊开手。

光线不好,但依稀能辨认出,这是……一块灰不溜秋的石头?

季白拿着这块石头,听许诩一板一眼的解释:“这是一块化石。我爸以前科考的时候留下的。不是很值钱的东西,但是难能可贵的是,里面有一朵很小的花,还有一片树叶。一会儿你对着光仔细看……”

见季白不做声,她有些迟疑的看着他:“这是定qíng信物。喜欢吗?”

季白倏地失笑,抬臂将她拥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