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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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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感qíng中,单炽翼知道自己得到不少,就算男人没说过一句喜欢之类的话,但给他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例如,他的万能秘书也是闻炽翼从身边调过来给自己的。

单炽翼坐在办公室里,迟迟不能决定要不要把秘书叫进来问几句不在工作范畴之内的话……这样会不会显得很不gān不脆?

可,闻昱成没有把给他的秘书调走,是不是说对自己还是没有死心?

想到这,单炽翼再次觉得自己无可救药,明明是自己决定要走的,并且还决定决不回头,现在还去揣测闻昱成对自己是什麽感觉又有什麽意义?

肖秘书进来送文件时,那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还是如平常一样没有丝毫表qíng,闻昱成手下的人大都得了BOSSjīng髓一样有一张冰山脸,单炽翼以前在心里腹诽他们是“棺材帮”,而闻昱成就是那位名副其实的帮主。

现在,单炽翼看著帮主下面的帮众的这张冰山脸yù言又止,觉得话到嘴边问不出来,他真的没脸问秘书闻昱成最近怎麽样之类的话。

他只好看著秘书放下文件,在他的点头示意下离开办公室,尔後,一等门关上,他就丧气地砸了手中的钢笔,再次沉醉在痛苦不堪里。

分手的滋味没有以前想象中的一点无所谓,反倒是一天过得比一天更痛苦。

痛苦再也见不到他,再也不能在他面前任xing地发脾气,也,再也不能得到他温暖坚实的拥抱。

肖秘书把单少今天在公司的qíng况事无巨细地详细说给了对方听,等她说完,那边冷酷又带点磁xing的低沉声音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後,又淡淡地说:“打个电话给单夫人,让她过来看著他吃饭。”

肖秘书应了“是”,在那边电话挂断後就立马打了电话给单少的母亲,单母在电话那头听到儿子最近肠胃不好,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时惊叫了一声,在几句礼貌的感谢之後迅速挂断了电话走向了厨房。

而这边的肖秘书在被挂断电话後站起了身离开了座位,挡住了yù往办公室送咖啡的助理,把盘子接过,对著助理用著冰山口气命令,“去把市场部刚送上来的资料整理一遍……”

一看是万能秘书下令,助理立刻逃窜。

而肖秘书懒得多看一眼她飞快逃走足以媲美轻功的身姿,只是把咖啡往隔间的茶水间里一放,把浓醇的咖啡全部倒入了流理台的下水道里。

要是真把这贵气的单少的胃给喝出毛病来了,她就等著她老板收拾她吧。

没有等到咖啡,却得到了母亲送来的几大盅补汤。

单炽翼看著母亲那担心的脸,没有胃口吃东西的话一点也不能说出口。

最近他就是这样,话问不出口,更是说不出口,内心揪痛无比但一点渲泄的渠道也找不到。

他知道自己这是自作自受,想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熬过去就好。

他勉qiáng吃完母亲送来的jī汤还有调理肠胃的药膳粥,再挂著笑脸把母亲送到父亲的办公室,回来时连笔都没有力气拿,在紧紧关著门的办公室抱著头一动也不能动。

他从来不知道没有闻昱成的日子是那麽的艰难,就好像把脚底那根与地面接触的骨头抽离了,生活变得轻飘飘得一点实在感没有。

而他现在就是飘在半空中,惶恐且不安。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单炽翼在半个小时後撑著桌面撑起了半身,重重地喘了口气。

生活在继续,他一定得摆脱这种要命的qíng绪。

凌宵晨说得对,是他自己自行结束的,这些都是他该承担的。

日子过得再痛苦,他也必须活下去。

几日後,台风又再登陆,半夜温度从原来的二十几度突降到了十度以下,早上母亲打来关心电话让他注意保暖时,单炽翼发现昨晚在常温里未开空调睡的自己已经感冒了。

他这人感冒不得,一感冒就会喉咙发炎好长一段时间,吃药打针均无太大效果。

与闻昱成在一起他只感冒过一次,之後就被照顾得再也没得过一次感冒,单炽翼不得不觉得闻昱成的管家是个完美管家,他总会降温的的第一时间内出现及时递上说是闻昱成让他加穿的衣物……而每个寒冷的晚上,男人都躺在身边拥抱著他,他又哪有感冒发烧的机会?

看著地板上自己半夜因懊丧烦躁踢在地上的被子,单炽翼无声地清了清喉咙,用著最自然的声音告诉母亲他知道了。

说完,让母亲去忙她的,挂了电话之後单炽翼从chuáng上站起来时跄踉了一下,差点摔倒……他的头部剧烈疼痛,这次好像著凉得不轻。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发烧了,下意识地回过头就要对人说出他发现的惊恐事实,可回过头看到的不是那张超大SIZE的那张chuáng,仅是自己公寓的那张chuáng而已,并且,那个人也不在上面……瞬时,单炽翼知道自己把一切都搞砸,泪眼朦胧。

没有了闻昱成,他什麽都没有了。

单炽翼发了信息给秘书说今天不去上班,他有点凄惨地撑著又重又疼痛的脑袋开著车去医院。

开到半路,发现一早上连水都没喝一口的胃在冰冷地抽疼著,疼得他连车的方向盘都差点握不住,在红绿灯前更是无力踩刹车,车子惊险地闯过了人行道,差一点就出了意外。

还没到医院,单炽翼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用著身体内剩馀的一点力气把车停在了路边,从衣兜里勉qiáng掏出手机,眼睛看也没看按键,就让手按上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键。

手机那边很快就被接起,然後,单炽翼虚弱地发出声,“叔叔,我病了。”

他高烧,还胃疼,单炽翼觉得自尊骄傲这时候他全都不要了,他只是需要那个人来照顾他而已。

这样,自己才会好受一点。

人病的时候是没有太多理智的,单炽翼觉得自己内心痛苦,连身体也跟自己作对,连空气他都觉得闻著让人觉得苦涩又窒息。

“叔叔……”单炽翼低低地带著哭音又叫了一声。

“乖,你别动,我就来。”那边男人用著他最温柔的声音低沉地说著,“等我几分钟,嗯?”

单炽翼一听,那痛苦不堪的身心突然就觉得好受了点,他乖乖地应了一声,“嗯。”

电话没有挂断,然後他在那边听著闻昱成在下命令的声音,说完随即低沉的声音又靠近了他的耳朵:“现在闭上眼睛歇一会。”

单炽翼听话地闭上眼睛,他躺在椅子里一动不动,事实上,胃部连著肠子的那部份还在一阵一阵地抽痛著,他疼得连动一下身都不想。

这时,车窗被敲了一下,单炽翼迅速回过头,看到的不是跟他说著电话的那个他现在最想看到的人,而是jiāo警……他的车停在了jiāo通最繁荣的道路边上,难怪才停了不到一分钟就被jiāo警盯上了。

单炽翼苦笑,不得不摇下车窗……

那边,男人听到异声在问:“什麽声音?”

“jiāo警……”单炽翼用著发炎的喉咙可怜兮兮地说了两字,同时去找自己的钱包,驾照在里面……jiāo警皱著眉,严厉地作著手势让他把车开到一边接受处罚,可单炽翼一摸自己身上,发现钱包没带,更是没有力气开什麽车了,他只能拿著放在耳边的手机,真是无奈至极地看著敬业的jiāo通警察。

jiāo警这时正要出口训斥他,可还没开口,他身上的联络器响了,之後得了指令的jiāo警迷惑地看了眼头上都冒出了虚汗,看样子病确实不轻的人一眼,不再与他说话,转过身指挥起这辆车旁边的车辆来了。

手机那边没有了声音,jiāo警看样子也不想为难他,单炽翼就闭著眼睛休息。

冷汗一滴一滴从他额头上冒出,迅速就把前额的头发给染湿了。

他是个平时不病则已,一病就惊人的体质,加上这段时间他本来心qíng就糟糕得不行,这下简直就是直接跌落到了黑暗深处的谷底,身体从内到外无一处是舒适的。

没过几分钟,男人的声音响起,“炽翼?”

单炽翼以为是手机里的声音,正打算睁眼应声的时候,却被一处温暖的怀抱包围,下一刻,他就被人抱到了怀里。

他睁眼,看到了闻昱成那张熟悉的轮廓分明,英俊bī人的脸……一下,就像见到了永恒的守卫者那般,单炽翼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抱上他的脖子,用著虚弱的噪子低低泣诉:“疼,还冷……”

说完,他再也坚持不住,把虚冷的身体蜷缩在了他的怀里。

而闻昱成随即抱起了他,薄唇这时更是抿成了严苛的一条直线,吓得刚从暗处跑出来的保镖们立在当地,一声也不敢吭。

单炽翼醒来时,病qíng一点也没有得到好转,他的喉咙就像被烧红了的铁块烧坏了一般,现在连话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