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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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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若在心里叹了口气,从自己要了ròu包子,赵婆子去了大半天,就拿来半笼素包子就知道,自己这地位不咋滴,再要吃的,就是难为人了,初来乍到的,也不好就把人都得罪了,先这么着吧,好在有半笼素包子垫底,今儿晚上应该能熬过去。

想到此,勉qiáng点点头,柳婆子忙使赵婆子去打了水伺候她梳洗后躺下,放下帐子,刚要松口气,就听武三娘又说了一句:“明儿早些叫我,别错过了早上的饭点儿。”

柳婆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以往瞧着三娘吃饭着急,跟数饭粒一样,如今这能吃了也着急,这也太能吃了,不过这般xingqíng倒是惹人疼。

柳婆子不禁想起了她家短命的大丫头,生的时候不足月,瘦的皮包骨,喘气都一会儿有,一会儿没的,都说养不活了,可大丫头嘴壮,奶,头塞进她小嘴里拼命的吸,吸两口,喘两口又接着吸,好一阵歹一阵的倒养活了,到大也能吃,十四的时候养的跟人十五六的丫头似的,身子骨瞅着就结实。

有人家瞧上了托媒来说亲,自己原说不应,她婆婆却不乐意,说下头好几个弟弟呢,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早晚是个赔钱货,早出门子早好,就这么着,十四就出门子了,没多少日子就怀了身子,只她前头命大,后头的命却不济,生孩子那关终未熬过去,柳婆子现在还记得大丫头临没的样子,生不出来活活憋死的。

她总觉着自己对不住大丫头,要是不听婆婆的,再留两年,等她跟三娘这般大,身子也长成了,再出门子,说不定就死不了了。

想起大丫头,瞧瞧三娘,柳婆子这心啊就软了,拨了拨炭火盆子,到外间屋从头上拔下支银簪子来递在赵婆子手里道:“明儿一早你去灶房寻了管事的婆子,把这簪子与了她,叫她给姑娘掂量几个顺口的饭菜。”

赵婆子忙道:“这可怎么话儿说的,把您老的体己都搭进去了。”

柳婆子叹口气道:“姑娘也是个苦命人,虽说让皇上幸了一回,还不知是福是祸呢,家里又坏了事儿,连个依仗都没有,若是身子再不济,以后的日子怎么熬。”

赵婆子恨声道:“外头灶房那几个越发不像话儿,如今连您老的话都不顶用。”

柳婆子一边儿迈脚往外走,一边儿道:“那管事婆子跟咱们老爷沾着亲呢,能把谁看在眼里,只她这般下去,早晚没她的好儿,夫人纵慈心,也有个度,回头惹恼了夫人,有她后悔的一天儿,如今且让她得意去。”

周青若并未睡着,在里头听了个满耳,把自己跟她们嘴里武三娘重叠在一起,继而想起洗澡时听她们说的那番话,周青若心忽悠一下就凉了半截……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自己要是她们嘴里说的武三娘,那混蛋男人可不就是皇上,自己还想找补回来,这不做梦吗,小命不jiāo代就是自己的运气了,找补屁。

周青若忽然想起今儿给那混蛋按在石壁上的qíng景,那混蛋是往死里头折腾她啊,就算她的小命儿保住了,给那混蛋这么折腾几回,也甭想好,尤其武三娘这身子又瘦又弱,就剩一把骨头了,连点ròu儿都没有,架得住那混蛋折腾吗。

周青若一贯不信神佛,可这会儿也不禁在心里祝祷,盼着那混蛋别想起她来,照着今儿这样儿,要是再来那么一回,非要了她的小命不可,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不养好了,在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儿怎么混啊。

以前武三娘什么样儿,她管不着,现在这身体归她了,她就得好好打算打算,虽说穿了不是她乐意的,可也不能就这么死了吧!太不值了。

从今儿起她就是三娘,三娘就是她,至于周青若,暂时丢在一边儿吧,她的座右铭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得活滋润了,再说,虽然她穿过来这身份不给力,可顶着穿越女的光环,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开金手指,谁管得着啊,就算这帮古人都是帝王将相,一个比一个yīn险,可架不住她自带玛丽苏,就算斗不过,至少自保应该没问题,混不成大富大贵,混个小富即安也不赖。

想到这些,周青若顿时有了点儿底儿,躺在chuáng上,在心里念经似的念了无数遍,我是武三娘,次日一醒过来就入戏了。

亏了柳婆子的银簪子,武三娘吃了一顿营养丰盛的早饭,刚吃了早上饭,没一会儿,昨儿那个姓王的郎中就来了。

柳婆子真是一愣,昨儿王升来还勉qiáng说得过去,这太医院当官儿的一个比一个会钻营,昨儿过来指不定就惦记着,若三娘将来得了意,他好落个人qíng,虽说凭着三娘这姿色,想得宠不易,可谁又说得准呢,皇上以前还口口声声的嫌弃三娘呢,昨儿个还不是幸了一回,而且把三娘折腾成那样儿,想也是如了意,不然早丢开了,哪还这么下死力的折腾,不过今儿王升又过来,就有些奇了。

却不敢怠慢,忙迎了进去,王升本来也想昨儿颠二过来一趟就是好大的面子了,哪会连着来,可他昨儿刚进太医院,抬眼就瞅见陈二喜,正在院子里转磨呢,见了他忙道:“哎呦我的王大人,您可回来了,杂家都快急上房了,快着跟我走一趟吧!皇上哪儿可问几回了。”

王升一愣的功夫,已经给陈二喜拽了出去,这个时辰皇上通常会在南书房,王升跟着陈二喜这一路都在琢磨,皇上唤自己去做什么,莫不是为了那武三娘……

想到此,从袖里寻出个珐琅彩的鼻烟壶塞在陈二喜手里,小声道:“万岁爷龙xing不定,喜公公可得提点着微臣。”

陈二喜张开手只瞧了一眼,就知这是好物件儿,不说上头鲜亮的珐琅彩,就是里头内画的西洋女人,也不是寻常东西,心里头满意,揣在怀里,跟王升道:“王大人还用杂家提点,您这前脚刚去了邹府,万岁爷就问了一句,杂家瞧着,皇上对武三娘是上心了,这会儿叫您来能为了什么,还不就为了这档子事。”

王升暗暗松了口气,心道,亏了是自己跑了邹府一趟,真让下头那几个摸上这样的好差事,自己岂不gān瞪眼。

心里头想着就到了南书房,听着里头有说话儿声儿,估摸是皇上唤了侍读进来,王升自然不能进去看,只在廊下候着叫。

陈二喜进到里头,奉茶的小德子出来,他小声问了一句,知道谁在里头,也不进去,就在帘子外晃了影儿立在一边儿,一声不念语。

小德子在他身后头凑过脑袋来道:“师傅您怎的不进去?”

陈二喜却不应他,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立了约有半盏茶光景,听得里头皇上道:“今儿就到这儿吧!你们下去。”

等着两个侍读大人退出来,又听皇上道:“叫王升进来。”陈二喜这才出去,迈过书房的门槛,跟后头的小德子道:“御前伺候头一样就得长眼色,有些事儿不用开口,皇上自然有数,小子跟师傅学着点儿吧!”说着领了王升进去。

王升跪下磕头,二喜在炕边上伺候,文帝抬抬手:“起吧。”王升起来立在一边儿,小德子换了新茶上来,陈二喜接过递在皇上手里。

文帝吃了一口放在炕桌上,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她的身子如何?”

王升忙道:“武姑娘的身子有些虚,却并无大碍。”虚啊!文帝暗暗点了点头,是够虚的,咬他的时候劲儿倒是挺大,可不禁折腾,他还折腾慡利呢,她就晕死了过去,文帝想到今儿山石dòng子里那场云雨,不禁有些燥,武三娘姿色寻常,倒不防生的一身媚骨,伺候的他想丢开她都难。

想着又问了一句:“她的身子今儿可能侍寝?”

王升听了,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别说,这武三娘真有本事,这头一回就勾住了皇上,只她那身子……王升不敢欺君,便有些磕磕巴巴的道:“武,武姑娘破瓜之处,又有虚症……皇上龙体康健……”

文帝不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他:“你只说她能不能侍寝,哪儿这么多废话。”

王升唬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赎罪,武,武姑娘的身子暂不宜侍寝。”

文帝皱了皱眉:“需几日?”王升的汗都下来了,到这会儿他还能不能明白吗,皇上这是心急着想招武三娘伺候呢。

依着自己瞧的脉息,武三娘那症候也不是一两日了,想来武家未坏事之前就未jīng心养着,日子长了倒成了个病西施,便这身上的病好医,这心里的症候却是神仙都医不好的,纵她想开了,这一日两日间只怕也不成,不养上十天半月行不得事,虽如此,瞧皇上话里的意思,哪里等得十天半月,这意思恨不得今儿就……自己若说十天半月,不定皇上就恼了,皇上一恼了……想起那个下到油锅里炸的太医,王升汗出如浆,都湿透了官袍。

却也只得硬着头皮道:“需调养七八日”七八日?文帝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哪里等得七八日,便道:“你明儿过去,再给她底细瞧瞧,若只是身子虚,何用七八日,二喜,去岁供上的参,给王升一根,让他拿去配药,按着顿儿吃下,最是补虚益气。”

陈二喜领了旨跟王升退下,到了外头,王升不禁抹了把汗,陈二喜见他那样儿忍不住笑道:“皇上这意思想必您心里有底儿,邹府那位如今可不一般,您只要把那位身子调理的能伺候了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准您这官儿又得往上升了。”王升听了,这才欢喜了上来,好歹的自己这个宝算压上了。

陈二喜送了王升出去回转南书房,就该着传晚膳了,伺候着万岁爷用了膳,便到了翻牌子的时辰。

他们这位万岁爷,女色上算淡的,便有兴致也多喜召幸位份低的嫔妃或gān脆唤个宫女进来伺候,只这翻牌子却是每日都要走的过场。

如今敬事房的管事太监是他gān爹一手带出来的徒弟福海,他gān爹前两年回乡养老去了,这福海给他gān爹j□j的jīng明滑溜,屁股上cha上根儿棍儿比猴儿都灵,就一个毛病贪财。

陈二喜是在敬事房起的家,没比他更清楚这里头的道道了,敬事房吃的就是后宫里的娘娘们,只你想得宠就得想着法儿讨好敬事房,换句话说,便你得了宠,敬事房要给你下个绊子,也甭想落着好,故此,别管得宠不得宠的,都的往敬事房送好处,是个大大的肥差。

虽是肥差,福海倒不是个吃独食的,知道孝敬,自己这儿收了他不少好处,便三五不时提点他两句。

陈二喜略扫了一眼绿头牌,见头一个就是慧妃的牌子,不禁暗道福海这奴才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先头因慧妃挨的板子都忘了不成,想来不定得了多少好处,才又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