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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晏这会儿倒是听进去了,主要三娘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这么大方谈论chūn,宫的,朱晏很难把她想成女的,那些绮念不由自主就消了下去:“这怎么可能做到,自古买卖都由着自己,我们如何能qiángbī着他们买?”

三娘嘿嘿一笑:“不是qiángbī,是吊着他们的胃口,勾着他们买。”

朱晏不怎么明白的看着她,三娘卖够了关子,欣赏足了美男,才道:“我们不如把chūn,宫做成话本故事连起来,末尾做个扣儿,吊住看官,下一册继续,如此一来,就算不bī着他们,她们自己也会来买。”

朱晏盯了三娘看了很久,无疑,这确是个好主意,岂止是好主意,若按着这个法子刻印出来,不用想也知道,哪些人定会争相来买,自古而今,chūn,宫图不过就那些,再怎么变,谁也没想过给chūn,宫绘成话本,这样一来,那些香艳的话本岂不都能绘成chūn,宫,故事都是现成的,只要照着画出来,肯定比话本要香艳的多,她怎会想出这样的主意?她到底是谁?什么来历?

朱晏对三娘越发好奇起来,那种困扰了他几日的绮念忽一下子又变成了钦佩,不管她是男是女,都是一个难得之才,只不过她这么费尽心思给自己出这个主意,她想要什么?以她的xing子不会无缘无故就说这些的吧!

没用朱晏怎样纠结,三娘直接就告诉他了:“如果这个法儿子可行,二百两银子买我的画稿就不成了,我不要这些,我只要抽头,还是我跟苏掌柜先头说的那样,每卖出一册,我要一两银子,怎么样?”

三娘有些紧张看着朱晏,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这条件有些过分,尤其,她自己现在还没有跟朱晏谈条件的资本,拿不准他会不会答应,但三娘想试一试,她总觉得,自己跟文帝这么下去不是事儿,要想过好日子,及早摆脱文帝才是上策,所以她急需赚银子。

而且,朱晏的身份太好了,gān点儿违法的事儿,也不用担心被官府查封,反而有他在,销路会大大增加,另外,三娘觉得,以朱晏对自己的好感,两人越来越暧昧的关系,就算有朝一日自己跑了,朱晏知道自己跟文帝的关系,相信他也会信守承诺,持续不断的把银子给自己。

有了这个永远不会枯竭的提款机,跑到哪儿都不用担心了,这才是后路,三娘jīng明着呢,早就琢磨好了。

她要的原来是银子。朱晏不免问道:“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朱晏实在好奇,便是如今投亲靠友,倚仗旁人过活,终究是个女子,身为女子,银子再多,于她有什么用。

这个三娘却未回答他,只是嘻嘻笑道:“天下间还有嫌银子多的不成?”

一句话说的朱晏笑了起来,虽她要的抽头不少,可这个主意真真极好,给了她一两银子,安记赚的更多,何乐而不为,且朱晏也不想拒绝她。

想到此,朱晏道:“好,就照着你说的,一册给你一两银子。”

三娘顿时觉得,忽悠一下,一座金山砸在自己头上了,一时都有些不信自己的好运,凑近朱晏又找补了一句:“你说真的?”

朱晏噙着笑点点头,她这般倒有几分憨实的可爱,三娘终于相信了,相信之后,立马想到现实问题,跟朱晏说:“空口无凭,不若立个字据,将来也好以此为凭。”一副市侩现实的嘴脸。

朱晏倒是也未拒绝,使福庆备下笔墨,立了个字据,还按照三娘的要求按了手印,一式两份,他的让福庆收在书箧内,三娘小心的叠起来放在荷包里。

公事谈完了,就该着私事了,三娘瞄了朱晏一眼,想着两人这暧昧怎么能再进一步的时候,朱晏忽就送了橄榄枝过来:“眼瞅到了晌午,青弟若无旁事,不若在这里用饭可好?”

这一句正合三娘的意,有美皇叔陪吃,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去,刚要答应,忽的守财从外头跑了进来:“姑,公子,家里来人说,舅老爷遣人给公子送东西来了,这会儿正在家里候着呢,说还有要紧事让公子赶紧家去。”

守财一说,三娘就知道宫里头来人了,早上出来的时候,三娘才跟守财说,若是有人问,就说她是陈二喜外甥儿,反正这宅子她早听说是陈二喜的,想必别人也知道,如今她住在这里,说跟陈二喜没牵连,谁信,索xing直接说,自己是陈二喜的外甥,旁人便疑惑也不可能找陈二喜问去。就算问,陈二喜有八个脑袋,也不敢把文帝招出来。

三娘想想都来气,自己这小三当的,钱没有,房子是别人的,这来路还得自己编瞎话圆,这会儿还来挡自己的好事儿,三娘越想越咬牙切齿,心说,就别让老娘逮着机会,逮着机会整不死你,老娘跟你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心qíng很不好,早晨接到薄暮颜的电话说清歌车祸去世了,眼泪当时就下来了,这种感觉大概别人也有,但我却分外清晰,就在七月的时候作者大会,我跟清歌还坐在一起听相声,直到现在她的笑声仿佛还回dàng在耳边,但伊人已去,徒留清歌绕梁,在此愿清歌一路走好,希望所有人珍重现在。

☆、第38章

就算三娘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不过,真不想回去,跟美皇叔吃饭的机会多难得啊!弄不好就能暧昧一下,暧昧着暧昧着,不就暧昧一块儿去了吗。

想到此,三娘有些不舍的瞅了朱晏一眼,守财眨了眨眼,真怕姑娘xing子使上来,死顶着不回去,那可毁了,忙道:“舅老爷有要紧事jiāo代,公子需快些家去才是。”

三娘被他扫了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满的道:“知道了,催什么催。”不qíng不愿的站起来,跟朱晏道:“多谢王爷留饭,只家中有些急事,今日恐要辜负王爷好意了。”

三娘嘴里说着,心里那个遗憾就别提了,忽想出一个主意来,道:“不若改日我请王爷吃酒可好?”

朱晏也有些不舍,听她这般说自是欢喜应道:“如此,愚兄就等着了。”

定了下回的约会,三娘这才去了,出了安记就见赶车的在外候着,神色焦急,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见了三娘,刚要唤姑娘,瞥见后头的朱晏,临时改了口:“呃,公子,请上车。”

三娘翻了个白眼,回过头的一瞬,却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对朱晏挥挥手上了车,直到车过了街口瞧不见影儿了,朱晏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抬起手挥了挥,侧过头对福庆道:“这是什么礼儿?”

福庆嘟囔道:“谁知道什么礼儿,怪里怪气的。”总之,在福庆眼里三娘一点儿好儿都没有,朱晏却想守财嘴里的舅老爷莫非就是陈二喜,她是陈二喜的外甥儿,这倒说得过去。

提起陈二喜,朱晏忽的想起,自己倒是有些日子未进宫了,明儿进宫走一趟吧!虽说自己是个闲散王爷,到底是皇叔,南边儿今年灾闹的大,怎么也要走个过场才成,再说,还有太后呢,跟太后不过就是面儿上的事儿,可日子长了不去请安,也说不过去。想到此,便决定明儿进宫走一趟。

回过头再说三娘,这一路上都在琢磨朱晏那一口一个青弟,愚兄的,实打实要跟自己兄弟相称了,可自己跟死变态的关系又撇不清,这裹在一起,自己倒是跟侄儿一辈儿呢,还是跟皇叔一辈儿呢。

三娘没怎么纠结直接就靠向了朱晏,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成了死变态的姑姑,这便宜不占白不占,想着这个,心里舒坦了不少。

三娘迈进大门,瞅见是个生脸的太监,愣了一下,旁边的赵婆子忙道:“这是御膳房的福公公,奉皇上口谕,给姑娘送菜来了。”

送菜?这倒新鲜,那死变态除了惦记炕上那点儿事,还能想到别的?三娘真是有点儿受宠若惊。

目光在周大福手里提的食盒上转了转,忽想起上回小花的事儿,三娘立马戒备了起来,心话儿,死变态会这么好心给她送菜,不定又想使什么坏呢,当她傻啊!

三娘刚这么想,那小太监身子一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磕了三个头:“小的周大福给主子扣头,主子万福金安。”

三娘给他这三个头磕愣了,宫里来的人,他不是第一个,前头有孙嬷嬷跟四个宫女,后头有陈二喜和守财,前儿还来了个什么乾清宫的小德子,可来来去去这么多人,都给她见过礼儿,可这磕头还真是头一回,且他这头磕的真真实在,磕的三娘心里都过不去了,忙抬抬手:“起来吧,行这么大礼,我可受不起。”

周大福却道:“我师父说了,主子比祖宗都大,小的记得,以前在家时拜见祖宗都是磕头的,见了主子磕头也应当。”

祖宗?三娘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虽说抬的有点儿高,不过心里还是蛮慡的,真是那句话,谁都喜欢听奉承话,就算这奉承话儿说的有些假,也一样喜欢,更何况,这小太监口齿伶俐,瞧着就机灵,一言一行都带着那么股子机灵气,这样的人或许现实,但也好用。

周大福这几句拍的三娘很是舒坦,这人一舒坦了,看什么就都顺眼,所以三娘看这个周大福甚是顺眼,还有他的名字周大福,让三娘想起了穿越前的生活,就凭这个,三娘也得对他另眼相看。

话说周大福怎么来的,还得从文帝说起,那天从三娘这儿回宫迟了朝,被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却没耽误文帝的好心qíng,心qíng一好就jīng神百倍,连让他头疼的赈灾之事,处理起来也得心应手了不少。

文帝心qíng是好了,陈二喜倒吓出了一身冷汗来,白天倒是还好,到了晚上,顺子伺候万岁爷沐浴,出来跟他说,需叫太医过来,说万岁爷身上伤了一大片,瞅着像是烫的。

陈二喜忽就想起今儿在三娘哪儿,瞄见赵婆子从屋里拿出的烛台,那烛蜡顺着烛台流下了许多,当时自己还纳闷,就算彻夜明烛高烧,也不至于烧成这样啊,这会儿想起来,陈二喜唬出了一身汗。

万岁爷这烫伤不用说了,定是昨儿晚上的事儿,陈二喜知道,有的人就好这一口,男女炕上那点儿事折腾的不过瘾,就会变着法儿的寻些刺激,用蜡油还算轻的,以前他gān爹折腾那些宫女,连烧红的炭都用过,给宫女灌了yín,药下去,用烧红的炭,烫在奶,子下,体上,那叫出的声儿,陈二喜如今还记着呢。

可也不对啊!那是折腾的宫女,如今这伤可是在万岁爷身上,且万岁爷身上见伤可不是头一回了,从第一回幸三娘开始,不是咬一口就是挠一下,三娘可不是为着添什么qíng趣儿,都是来真的,那意思,都恨不得咬下块ròu,挠下片儿皮来。

万岁爷当初带着一脸指甲印儿上朝,离得远的大臣是没瞧见,近些的没个看不着的,他听朝房里伺候茶水的小太监说,那几天大臣们就没议别的事儿,净围着万岁爷脸上那几道印儿转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