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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收拾这个小跨院,差点儿没把福庆折腾死,不止福庆,管家,底下的小厮,洒扫的婆子,就没一个消停的,里外打扫了不下十遍,窗户纸都是新糊的,其实原先的窗户纸是入秋刚糊上去的,这才几个月,爷就说旧了,让撕下来重新糊。

再说屋里头,书架子是现成的,原先有张酸枝儿的罗汉榻,先头爷在这里看书累了,就在这榻上睡,爷都睡得,怎姓周那小子就睡不得了,合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比爷还金贵不成,偏偏爷非让管家把库里那张紫檀月dòng门罩的架子chuáng挪了进来,这便罢了,还寻出一顶鲛纱帐来挂上,这鲛纱帐还是王爷大婚时,皇上赐下的,王妃都没用上呢,这会儿倒好,给姓周的小子使上了。

更别提屋里其他的摆设了,凡是库里有的,爷想的起来的好东西,一个时辰之内都挪这屋儿来了,瞧着比爷那屋还体面呢,令福庆最不能忍的,爷竟还让挪进来个妆台,先不说这妆台如何稀罕,这物件儿,可不都是女子梳妆使唤的,姓周的小子可是男的,这么下去,后院那些主子们可不都成了摆设,别说世子了,估摸以后连王妃也盼不来了。

想到此,福庆度着爷的神色道:“爷旁的还罢了,这妆台周公子使唤恐不合适。”

谁知朱晏却轻道:“只管挪过来,再若废话,小心爷的板子。”

福庆再不乐意也不敢劝了,不然他的屁,股就得遭罪了,福庆琢磨等姓周小子住进来,自己可的看好了爷,爷虽说给姓周的带歪了,毕竟还没成事儿,这没成事儿就还有救,自己看严实点儿,等爷过去这阵新鲜劲儿,没准就丢开手了。

福庆这里暗下决心,朱晏那边儿却越发迫不及待,屋子收拾妥当,瞧着天也黑了,让福庆去门口望了三趟,也没见三娘的影儿的。

最后着实等不及了,索xing自己亲过去接,远远就瞧见了三娘主仆,朱晏忙吩咐福庆快些,到跟前一下车,就把三娘的手攥在手里,这一攥,朱晏不禁皱起了眉头:“我说来接你,青弟偏不依,大冷的天儿,又下着雪,怎也不坐轿子,若再冻病了,可怎么好。”

说着牵着她的手上了车,把手炉塞在她怀里让她抱着,把她两只小手扣在掌心捂着,等捂热乎了,却瞥见三娘脚下的鞋湿了半截,弯下腰刚要去给她脱鞋,却忽想起这般着实不妥,又缩了回来,柔声与三娘道:“你这鞋都湿了,脚难道不冷,还不把鞋脱了,在这脚炉上暖和暖和。”

三娘倒没他这么多事儿,反正现在两人也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只三娘不想揭破而已,三娘压根就没想跟朱晏有什么结果,皇叔美是美,到底儿是死变态的叔叔,睡了就睡了,可要是皇叔一抽风,非要给自己整个什么名份,这好事可就弄成坏事了。

三娘自己十分清楚,就算死变态把自己抛弃了,她想找男人,也得偷偷摸摸的来,找不起眼的男人,还能过消停日子,反正见不着,也就没大事儿,可朱晏不成,虽说成了死变态的婶婶挺过瘾,可小命还是比较重要的,为了过一回瘾,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太不值了。

所以,三娘现在就是想跟皇叔风流快活几天儿,过后自己一走,两人一刀两断,谁也碍不着谁,所以现在最好,男人的身份,赶明儿传出去,也只会说朱晏是个断袖,谁也不会往武三娘身上联系。

这会儿,车里就他们俩,三娘更无所顾忌了,不止把鞋脱了,袜子都扯了下来,光溜着两只白嫩的小脚,踩在脚炉上。

朱晏哪想她这会这般,瞥了眼三娘的脚,迅速避开,俊脸红成了块大红布,呐呐了半晌儿不知道说什么。

三娘见他那样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恶趣味上来,刻意往他身边儿挪了挪,身子几乎都靠在他怀里了,抬着脸凑到他耳边儿道:“长卿你说我的脚生的好不好看?”

现代的时候,三娘在网上看过一篇古代女人的脚对男人的xing暗示功能,里头提过古代男人对女人的脚有特殊的癖好,从那些chūn,宫里也能瞧出端倪,哪怕全身都脱得j□j,脚上的袜子也还穿的好好,就没一幅chūn,宫是露脚的,自己画的那些,及到印成刻本发行,脚上也都添了袜子,可见女人的脚有多重要,某种意义上说,脚是女人最私密的部位。

所以三娘这一句说出来,已经算相当轻浮露骨,简直可以说自荐枕席了,而朱晏也并不是什么纯qíng少年,虽说时不时脸红,可女人着实不少,以前在外游历,也短不了应酬,虽不算làngdàng,也是见过世面的,即便如此,给三娘这般调戏,也忍不住血气翻涌,明明大冷的天儿,倒出了一头热汗。

且三娘还嫌不足,轻轻在他耳边儿chuī了口气,道:“长卿怎不说话儿,莫不是嫌我的脚生的难看……”三娘的话儿未说完,就给突然而落的唇封住,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这回可是扎扎实实的亲,三娘给他扣在怀里,挺享受的闭上了眼,跟她想的一样,朱晏的吻很温柔,即便自己这般勾引,他也并不急躁,或许该说,一开始有些燥,可亲上之后就开始温柔了,他的唇软而温热,轻轻贴在自己唇上,辗转的亲了又亲,很是缠绵,从她微张的唇间,探了进去……亲的三娘浑身绵软……

良久朱晏才放开她,三娘睁开眼,望着朱晏的目光跟吃了鱼儿的猫一般,惹的朱晏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伸手点了点她的唇:“这下满意了?”

就说他什么都明白,三娘身子一缩缩进他怀里,心里说,不满意,要是直接来个车震就好了,不过今儿这般,估计已经突破了朱晏的底线,毕竟美皇叔是个古人,而且,没他侄儿变态,要是文帝,估计这会儿早把自己按在身下了,哪还有空儿问自己满不满意,怎么想起他来了,三娘摇摇头,暗道一声晦气。

不过这种事儿慢有慢的乐趣,反正有的是时间,一点一点儿勾呗,早晚把皇叔勾上炕,朱晏把她往旁边挪了挪,三娘不满瞧了他一眼,朱晏笑道:“我给你把袜子跟鞋烤暖了,一会儿好穿。”

说着又与三娘调笑了一句:“若青弟不介意,愚兄抱你也使得。”

三娘颇有些意外的看着朱晏,琢磨这个闷骚的王爷,是不是真让自己给带歪了,还是说,他本来根儿上就不正。

她俩在里头这番来去,哪儿瞒得住外头的福庆跟守财,守财倒还算镇定,因为一根儿筋儿的xing子,认了三娘当主子,就觉主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只要主子欢喜怎么都成,可福庆却不行。

这一路上有事没事儿就咳嗽一声,虽说不见得有用,可好歹也能提醒爷一下,心里头也开始怀疑,两人这热乎劲儿,在车上都能这样,进了屋自己能看得住吗。

眼瞅前头到了王府,福庆急忙大声回了一句:“爷,前头到府门了。”

三娘一听到了,却忽的道:“那个,从你府里的角门进去好不好?”

朱晏挑挑眉,瞧了她一会儿,意味深长的道:“莫非青弟是为了愚兄的名声,怕愚兄这断袖之名传将出去?”

三娘心话儿,谁管你的名声儿,她是为了自己,这灯下黑要黑的无声无息才算高明,好歹是堂堂的安亲王府,不定多少人盯着呢,自己这么大喇喇的从大门进去,不定就落在谁眼里,不过朱晏这般,倒惹的三娘又想调戏他。

三娘瞥着他,吃吃笑了两声道:“如今这般,长卿还想要甚好名声?”

话里的意思就是你明明白白就是个断袖,三娘这话儿清楚的传到外头福庆的耳朵里,福庆也暗暗点头,心说,就是,都这样了,爷还想要名声,岂不可笑。

福庆侧头瞧了眼旁边儿的守财,见守财死死抱着怀里的包儿,跟没听见里头的调笑一般,遂没好气的戳了他一下:“什么宝贝,瞧你抱的这紧,不知道的,还以为包袱里藏着你媳妇儿呢?”

守财脸红了红:“什,什么媳妇儿?”

福庆见他那样儿,心qíng倒好了些,与他道:“恼什么,媳妇儿怎么了,谁不想娶媳妇儿,娶了媳妇儿,身边儿有个知冷着热的人儿,来年再抱个大胖小子,这辈子就齐了。”

福庆这几句说的音儿不小,里头的三娘跟朱晏听得真切,朱晏知道,福庆小子这是拐着弯说给自己听呢。

朱晏摇摇头,侧头瞧了眼三娘,三娘倒是没在意,侧头撩起车窗的棉帘,要往外头瞧,朱晏急忙把她拉了回来道:“刚暖和了,回头冲了冷风?”

与她把袜子和鞋穿了,又把她身上的头蓬拢好,这才吩咐福庆停在角门,下了车,牵着三娘进了府。

到了半闲堂旁边的小院,三娘一坐在烧的暖热暖热的炕上,就不想动了,至于朱晏费心布置的屋子,三娘真没大在意,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走了也带不走,再奢华也没用,就跟现代时住五星级酒店的心qíng差不多少,偏跟前儿有个急于获得肯定的男人。

朱晏见她的反应,问道:“有甚不和心意之处,只管与我说。”

三娘抬头才意识到,这男人是想看到自己表态,差点儿给忽略了,想到此,三娘随即绽开一个笑:“长卿如此待我,哪会有不合心之处,只不知,如何报答长卿这番心意才好。”

朱晏显然异常满意三娘的反应,脸上的笑更加温柔,眸光也亮了起来,声音低了几度却更显暧昧:“若青弟知愚兄的心意,何用报答,只青弟长住在这里,为兄便再无所求了。”

长久?她疯了都不可能,跟朱晏弄长久,他那个变态侄儿能答应吗,故此,三娘未应他的话儿,岔开话题道:“是不是该吃晚上饭了。”

朱晏明显有些失望,却仍吩咐摆饭,王府厨子的手艺让三娘想起上回御膳房做的那个口味蛇,对于她这个不折不扣的吃货来说,王府的厨子就算比不上御膳房,也足够三娘解馋了。

三娘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了一番,吃饱了,还特没形象的打了饱嗝儿,惹的福庆好几个大白眼,朱晏却笑看了她,让把饭菜撤下去,吩咐了一句,不大会儿,上来一碟水晶山楂糕,推到三娘跟前,三娘本来吃不下去了,可闻到这酸酸甜甜的味儿,就吃了一口,吃了一口,觉着好吃,就吃了半碟子。

吃完山楂糕,三娘就开始打哈气,看的福庆又翻了几个白眼,心说这小子就是猪投胎的,吃饱了就困。

三娘是困了,可还没是舍不得帅哥,扯着朱晏不撒手,嘴里说:“咱们一处里说说话儿……”可眼睛都快闭上了,看的朱晏怜意大起,挥挥手把伺候的人遣了出去,搂她在自己怀里,轻声应着她:“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