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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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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一直在傻笑著的人看到他手放的位置,脸容僵了僵,眼神一暗,随後还是张著大笑脸问:“我找LEE……我就是前几天被他救的人,我想来表示感谢……”

说著抬了抬手中握著的酒瓶和礼物篮,热切地看著萧静世。

很显然,他认错人了。

那个传说中的LEE不是萧静世,而是李厉。

李厉看著小夥子那热切的眼神热qíng的脸孔,不好打击人,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淡淡说:“那麽,你现在见到人了,抱歉,我们正在早餐中,就不招待你了。”

说著就退了一步,萧静世根本没等人反应,“砰”地一下就把门给关上了。

关上了还不高兴地抱怨:“救什麽人?看看现在,什麽见鬼的两个人一起生活……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撒谎的人……”

说到这里他尽qíng地扯了一个极端不屑及嘲笑的笑容,冷嘲地看著李厉说:“我的病会好?骗鬼吧,现在我天天除了想杀了这群蠢货之外什麽都不想gān。”

小疯子放哪都是一个极端的反社会主义份子,他可从来不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李厉是早就明白得不得了的。

但怎麽说,按他的话来说是人活在这世上是要守一定规则的,你可以按著本xing来处理一些事qíng,另外的,也要按这社会的规则去做一些事qíng。

救了人,尽管会惹来事後一些骚扰,不过总比见死不救带来的麻烦要少一些。

虽然当时他也可以伪装他不会救人……但怎麽说,偶尔救个人的感觉还不错,代表著他跟他的小疯子还是不同的。

两人之间有一个稍微的正常就好,足以带领两个人走到天荒地老,可以死亡的那一天。

他会给他的小神经病他所有的一切的。

这就是他的爱。

既然选择了,就会完全担承这人所有的一切。

不管他是恶魔,还是万恶之首的撒旦。

捧著碗吃他的蛋粥时,萧静世还是满面的不高兴。

李厉微笑,夹菜给他时,吻吻他的嘴角。

於是这人就算不高兴,也不再说那些打打杀杀的话了。

只是门铃再一次响时,调出监控视频,看到人时,萧静世气得摔了碗,拿起塞在沙发下的枪,气势汹汹地就要往门边冲。

李厉拉住了他。

萧静世现在身体好了,人也壮了,他可以反抗李厉了,甚至可以打伤李厉,可他就是被人拉著站在当地,也不去挣脱人,只是气得眼眶都红了地喊:“我要去杀了他……”

李厉皱眉,去拿他手里的枪。

萧静世躲过,眼更红了,他大声地嚷嚷:“见鬼的两个人的生活,都给他们闹没了……”

声音吼到最高点,见鬼的他还流了泪,哭著说:“他们打扰我的生活,我要去杀了他们,他们该死,你对我好的时候他们凭什麽要来,你坏的时候他们都说我活该,他们谁都不帮我,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人越吼越大声,吼到最後,他崩溃在了李厉的怀里。

李厉紧紧抱著他,嘴里不断地说著“嘘,嘘,嘘……”

一声一声地,他安抚著怀里崩溃的人……

早有人说要把他送进治疗所让医生治,可李厉知道消息後,就从美国回到了香港,不管如何都回到了这个人的身边。

他怎麽疯都行,他不会把人送到冰冷的地方jiāo给一些陌生人照顾。

他见过那些地方,没有几个人能从那里走出来。

他那狂妄猖狂的小疯子也不能。

所以无论怎样他都要带在身边,哪怕以後他不能救他,哪怕他真的会崩溃,他也会领著他往前走。

无论他变成什麽样,他都会照顾他一辈子。

他承担得起,也承受得起。

萧静世的神经被触犯,又犯起了病,李厉紧抱著他,门外那打扰人的门铃声又一声一声地响起……没有停歇。

可李厉终归是李厉,是萧静世身体里最软的那根软肋,被他的软肋紧紧拥包著,萧静世最终又平静了下来。

满身不自禁的颤抖也平息了下来。

这时,门铃声也不见了。

李厉察觉到有人在他们家门外不可看见里面的玻璃门往里面看,他也不在意,只是任由萧静世痴狂地吻著他。

等人压在他身上,吻到两人的气息迷乱,连嘴唇口腔都斥著疼痛时,李厉抚了抚身上的人的头发,在萧静世把脸颊紧贴在他的脸颊边,依恋地蹭著他时,他满心都是温柔,轻笑了出声,问压著他的宝贝问:“饿了吗?”

萧静世像是不知道他为什麽这麽问,蹭著他脸的动作一顿,随即很冷,很酷地哼了一声。

李厉呵呵一笑,抱紧了他的腰,嘴里却是说:“没有早餐,不太好,等会我们再吃?嗯?”

萧静世懒得回答他。

“我忙了一早上,给你做的,得吃完,嗯?”

李厉一这句,让全身都跟身下的人做亲密接触的萧静世最终也“嗯”了一声。

人,最终是安静了下来。

从再一次的癫狂中,回到了人间。

萧静世知道自己最近老是发脾气,这不太好。

他疯得最过的时候,也不过是自己折磨自己。

折磨别人的时候并不多。

就算是在最忠心的手下面前,他也不会任由自己太放纵自我的qíng绪──这年头,谁也没责任承担谁的负面qíng绪。

他也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但,最近不知道为什麽,他会任由自己对李厉大喊大叫,甚至不屑挑畔,而他爱的这个人,也全都会奉陪。

他不会伤害自己──从始至终,萧静世都明白,尤其在他的怀柔对待下,他也不自禁地放纵了自己的qíng绪。

这麽多年来,从出生到现在,萧静世都知道自己是压抑的,甚至让压抑成了自己的本xing,那是不是他母亲那疯狂的基因作祟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一旦发作,想再回到从前轻易冷静的那段岁月,会很困难。

而这段时间,每次发作後,总是有一段时间的神轻气慡──这也是从没体会的感觉。

尤其在还有那个他爱的人可亲吻,可看见他的笑容时,他觉得还是有好事发生的,虽然他在生气的时候,那杀人的冲动也是无比真实。

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只要李厉能对他笑,他很轻易地知道他在gān什麽,犯了什麽错,该如何去做对他们都更好的事qíng。

巨大的碗里有李厉用糙籽油给他炸的ròu丸子,不油也不腻,一个大碗有七八十粒,是昨晚李厉做了一晚,今早炸了一早上的成果。

他盘著腿坐在地上,倚在本来不比他高,现在也不比壮的李厉胸前,拿著叉子一个个往嘴里扔,跟视讯的穆青松很好声好气地说:“这个地方是真的不好,我要搬喽。”

李厉笑,拿纸巾对视讯里,现正坐在他们巨大墙屏上的穆青松说:“我们还会住三到四个月,搬家的话,以後再说。”

萧静世翻了翻白眼,拿著叉子打算再张牙舞爪地发表一下他老板的威言,但在李厉一个笑中带警告的眼神下又把话收了回去,默默地拿起手边的杯子喝起了水来。

水恰恰好,冰中带有一点柠檬的清慡淡淡酸味,能把人不多的烦躁冲淡得一gān二净,於是,萧静世再次闭上了嘴,让李厉跟穆青松继续jiāo谈公事,他则安静地继续吃他的。

他食yù前所未有的好,李厉给他做的,他都能吃完。

穆青松跟他们讨论了一下目前局势下的几件事qíng,完了快要结束的时候看著明显气色好得不得了的主子说:“你们要是空了,要出来玩,就回香港一段呗,这里又出来了几个新的风流人物……”

萧静世忙著塞丸子进嘴里,听了,叉子也没从嘴里拿出来地翻白眼含著东西含糊地说,“关我什麽事?”

他现在有了李厉,李厉什麽都给他,chuáng上也好听话,他才懒得去见识什麽新的风流人物。

他又不是什麽喜新厌旧的人,他有现在的李厉就够了。

这时候,他浑然忘了以前在香港时,任何新鲜人物他都敢逗上一逗的往事了。

他忘了,李厉也不在意,他也不是那麽婆婆妈妈的人,才不在乎那点说来也不是太严重的往事,尽管他从前因为这个离开了萧静世,但那只是表面的根本问题,从来都不是主要原因,现在更是如此,人他都能自在地掌控了,也就不担心萧静世再给他出什麽妖蛾子了──变心轨之类的事,他家小疯子要是敢,看他揍不死他。

就算不忍心揍,治也得治死他。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李厉也很怀疑萧静世在此之前有没有更多的心力去关心别人的风华绝代了──因为自己真不像以前那样容得了他胡作非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