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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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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工作日,天气又不好的原因,今天来领证的人很少。温景梵随安然到得早,第一个填了资料,拍了照,钢印落下,从此便组成了一个家庭。

快得连……消化的时间都没有。

两个人很默契地都没有通知任何人,除了一大早撞上枪口的江莫承先生,再没有人知道两个人今天就飞速的领证开始婚后生活了……

随安然捧着有些沉甸甸的结婚证,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样吗……”

“不然还要哪样?”他反问。

见她还有些发愣,温景梵抬手揽住她的肩,把她半纳进怀里拥着慢慢地往前走。

民政局前面是一条宽阔的绿荫道,只是冬天了,叶子早已掉光,只有光秃秃的枝桠。加上这几日连绵的大雪,此刻到处都是没有融化的积雪,厚厚的一层。

车停得有些远,两个人慢慢走过去,一路寂静无声。

等到了车前,温景梵沉吟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她:“这是家里的钥匙,等会就搬过来吧。”

随安然接过来,钥匙上带了他的体温,是温热的。她轻抿了一下唇,点头应下:“好,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大概要一点时间。”

“不急。”他笑了一声:“你方便就好。”

那刚才……还说等会就搬过去。

随安然捏捏被她塞进了口袋里的钥匙,默默腹诽。

“那中午想吃什么?”他问道。

随安然想了想,突然有些嘴馋馄饨,这个想法还没从大脑过一遍就已经脱口而出。

温景梵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颇认真的回答:“那等会要去买点馄饨皮,还有馅料。”

随安然囧了囧,一时有些说不上来此刻的复杂滋味。

两个人领了证后的对话……竟然如此家常自然,天知道,他们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却能如此熟稔。

随安然下意识又捏了捏口袋里被她捂得更热的钥匙,轻声问道:“那可以这样吗,等会先送我回去,午饭就在我家吃好了。下午我收拾下东西去你那里……”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便越来越小,连直视他都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地移开眼。

温景梵勾了勾唇,并未笑出声来,只揽着她肩的手缓缓收紧。见她被这力道压迫地抬起头来,他趁势低下头去,亲了亲她的唇角,声音轻柔,还带着浅淡细微的笑意:“我们的同居是合法的,安然。”

随安然被他突袭得一愣,连带着反应也慢了半拍。

等他松开她,拉开车门等她上车时,她才回过神来,只觉得耳根子一烧,热度瞬间蔓延到脸颊,烧红一片。

她手忙脚乱地上了车,装作很认真地扣着安全带,再也没敢看他一眼。

唔……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十八违禁词啊,谈论的事qíng也非常正经自然啊。可她就是忍不住因为这句“同居合法”觉得不好意思,觉得有些小害羞啊……

想她二十多年都没谈过恋爱,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这过程——

随安然暗暗扶额,有些头疼地捏了一下额角,她似乎忘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qíng。

夫妻合法……那什么……也……

心底哀嚎着,却不知道自己面上也现出了几分懊恼的神色。

温景梵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只当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不自觉扬起的唇角非常能表达他此刻愉悦的心qíng。

第四十八章

到家的时候还早,剁好馅料掐起馄饨也很快。

氤氲的热气有些烫,随安然抬手捏了捏耳朵,转身要去拿碗,把馄饨分碗分装好。

温景梵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就站在她几步远的距离。见她目光四处巡视着找东西的样子,问道:“找什么?”

随安然回头调了小火,边回答:“碗,馄饨熟了。ròu馅和虾仁馅我都混在一起了……”

“我都喜欢。”他拿着碗走近,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筷子撩拨几下,微侧了一下头,说道:“不是喜欢醋和辣椒吗?把调料备好,这里我来就行。”

随安然看了他一眼,他眉目柔和,淡淡地垂着。看不清眸底深色,只能察觉出他语境的平和淡然。就像很多次,他细心妥帖地对她说:“放着我来就好。”

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吃了饭,温景梵接手去洗碗。见她坚持要自己来,不由挑了挑眉:“夫妻义务都是共同承担的。”

随安然默:“……”这跟夫妻义务有半毛钱关系啊?

总而言之,从领证之后,两个人的状态并没有立刻调整到“夫妻模式”,反而在各种尴尬着慢慢摸索着。

她也不再坚持,洗了手就去收拾衣服。

她的行李并不算太多,加上也没有把东西全部搬过去的打算,她便简单地整理了要穿的衣服和必需用品。

但即使这个“不多”,整理下来也花了两三个小时。

随安然看着被她整理出来的两个大行李箱和两个小纸箱,微微有些头疼。

外面只有电视播放新闻的声音,除此之外便是不远处马路上车鸣声匆促而过,这个下雪天的午后安静得像是时光都停滞了一般,留在了原地。

随安然走出卧室的时候,温景梵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睡得很安稳宁静。头微微低垂着,发梢落下来正好挡住了他的眼睛,只看得清一张侧脸,线条清晰优雅。

他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露出手腕上的小叶紫檀。

似乎是已经入睡很久了。

随安然放缓了脚步靠过去,拿了毛毯替他盖上。他的眼睫微微抖动了一下,似要醒来,最终却有恢复平静。

只原本垂放在一旁的手不知道何时落下来,正好握住了她的。力道用得不大,却恰到好处得让她挣脱不开。

怕用力过猛把他吵醒,随安然思想斗争了良久,gān脆挨着他坐下,把自己也缩进毛毯里面,闭眼休息。

原本是闭着眼睛想事qíng,不知道是整理太多疲累,还是昨晚神经兴奋过度导致了睡眠不足。她才刚闭上眼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应该沉浸在梦乡里的男人却在听见她呼吸平稳清浅时睁开眼来,眼底有一瞬的慵懒,却清明得不像是刚刚才醒来而已。

他低头看了眼低着脑袋,明显姿势不是很舒适的随安然,扬了扬唇角,手从毛毯下伸出来,轻轻托住她的下巴往自己的肩膀上缓缓一移。

随安然的脑袋顺着便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大概是这个姿势舒服了许多。她嘤咛了一声,另一只原本捏着毛毯一角的手松开,微侧过身,环住他的手臂,又靠得近了些。

那呼吸就落在他的锁骨上,轻轻的,像是羽毛拂过,又带着让人心痒的温热。

窗外的天光因为下雪的缘故暗沉沉的,很熹微。

温景梵就着日光低头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睛都有些发酸了,他这才移开眼看向窗外。

大雪纷飞,满目银装素裹。

饶是他这样对周遭环境有些反应迟钝的人,都觉得此刻美人在怀,抬眼望去又是一片极致雪景的氛围有多暖心。

这就是他要的生活,身边有一个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静静地靠在一起。然后周围,就是平淡细水的生活。

他就牵着她,一辈子慢慢的过。

对于这么重要的日子,两个人却姗姗来迟,梵希表示非常不高兴。

听见开门声的时候就坐在玄关地毯上,以一种“朕不开森,朕要小huáng鱼”的表qíng默默地瞪着两个人。

随安然拎了行李箱进来,没有看见它。

梵希甩了甩尾巴,继续端着架子,“朕要有耐心。”

温景梵把她的东西都先搬到玄关,等她进了屋,拉开鞋柜道:“鞋子放这里,洗漱的用品我都买了新的,你要是不习惯可以用你自己的。晚饭叫外卖行吗?正好你可以先收拾一下。”

随安然没异议地一一应下,默默地从正等着被发现正在生气的梵希身旁路过。

梵希终是没忍住侧头看过去,抬了一下爪子,很委屈地“喵”了一声……

随安然拎着行李箱走进温景梵卧室的时候,有些不自觉地开始颤抖,总有种使不上力的奇怪感觉——

她咽了下口水,努力压抑下心里那种类似于不安的心态。把衣服拿出来一件件挂好,全铺在了chuáng上,刚拉开衣柜,温景梵端着茶杯走进来,过来帮忙:“这里我可以帮忙。”

随安然“哦”了一声,松开手,给他让出位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