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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景梵这才察觉她qíng绪起伏得有些大,不敢qiáng硬地抬起她的脸来看,只抬手摸了摸。微微温热的手指顺着她的唇角缓缓往上,摸到了她微凉的鼻尖,然后就是她的眼睛。

她闭着眼,眼角却有些湿润。

他眉头一皱,抱住她往上提了提。

他这个动作做的有些突然,随安然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看向他,正好对上他沉凉宁静的双眸。

“哭什么?”他用手指擦了擦她的眼泪:“我永远都不会复制一个随安然的曾经给我们的孩子。”

他很认真,眼神专注地看着她:“你以后都不是一个人。”

她没说,他也懂。

她是那样一个重感qíng又念旧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温婉又淡然,初识的时候周身更是有一股疏离的气场让人不易接近。

可只有靠近了,才知道她的心思有多么敏感细腻。

温景梵一向觉得,能因为一个声音喜欢上一个人的女孩子,多少骨子里都带着几分坚韧的柔和,心底总有一块地方是温凉又柔qíng的。

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他念念不舍,再未放下过。

她的qíng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没一会就被温景梵哄着睡着了。

大抵还是酒jīng作祟,她藏得细细小小的感qíng全被酒jīng放大,才如此qíng绪化。

他微侧着身子看着她,她眼皮还有些粉粉的,鼻尖也红红的,唇色更是嫣红得像是涂了上好的胭脂,衬得整张脸都明艳了不少。

他看了良久,伸出手指去摩挲她的脸,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明天起来,怕是眼睛要肿了。

随安然一觉睡醒之后想起昨晚自己那大起大落的qíng绪,又想起自己昨晚gān得那些事,顿觉丢脸。

温景梵比她要醒得更早一些,下楼的时候安歆也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浇花。看见他下来的时候,还有些意外:“怎么起得这么早?我以为你们昨晚守岁闹得晚了今天会睡得迟一些。”

温景梵笑了笑,走到院子里从她手里接过花洒,轻声道:“有些想吃妈做的馄饨了,今天早上吃这个好不好?”

安歆听他喜欢,自然高兴,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婿,总觉得皮相好,xing格好,哪哪都好。有时候静下来想一想……还会觉得安然实在是运气好,怎么就拣着了这么好的男人。

再加之,温景梵本就是给细心体贴的人,对谁都妥帖有礼,安歆那天秤想不倾斜也难啊。

等馄饨快下锅的时候,温景梵折回房间去叫随安然起来。

随安然已经把昨天的事都回忆起来了,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加之刚才用手机屏幕看的那一眼,自己眼睛微微肿着……别提有多不能见人了。

是以,听见温景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gān脆闭眼装睡。

温景梵原本也真的以为她还在睡,刚坐在chuáng边,就看见她的睫毛动了动,连那唇角都轻微的扯动了一下。

他微微挑眉,也不揭穿她,只一双手伸进被窝里去摸她。

他的手带着凉意,随安然身上又热乎,他这样碰上她,冷得她一个哆嗦,偏偏还是不愿意醒来。

温景梵悄然覆上去,半压住她,声线压得低低的,故意用一种慵懒又xing感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起chuáng了,再不起来就把你下锅了。”

随安然还没想好要不要一脸睡眼惺忪的醒来时,他微带着凉意的唇就印在她的耳后,又张嘴咬了她的耳垂一口,声音更沉了:“还不起来?”

随安然被他那销魂入骨的声音刺激的心尖都微微地颤抖……可是已经骑虎难下了,这会醒来好像更没有面子了——

他的手已经从她的睡衣下摆钻了进去,但也没继续往上走,手指就停留在她腰腹处轻轻的摩挲,没一会那手指的体温就和她的相差无几。

温景梵见她抖得更厉害了,心里越发觉得好笑,无声地勾了勾唇角,微微拉下她睡衣的领子,沿着她的后颈一路吻下去。

随安然这会是真的不敢继续装睡了,一把握住他渐渐往上游走的手指,转头看他:“我醒了……”

“已经晚了。”他这回是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低低沉沉的,很是悦耳。

随安然被他的声音秒到渣都不剩,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就被他按住准备就地正法了……

温景梵到底是还顾忌着安歆待下锅的馄饨,也没闹得太狠,狠狠地撩拨完她这才放她起来,自己下楼去厨房的冰箱弄些冰块来给她敷敷眼睛。

安歆见他拿冰块有些奇怪:“拿这些gān嘛?”

随经国昨晚给安然打了电话,显然是没有告诉安歆的打算,或者是说他是想借着安然的口告诉安歆。

所以温景梵并没有瞒着的打算,只是自己主动提起总是不合适的。便寻了这个契机说道:“昨晚爸来了电话,说是……”

他微微顿了顿,措辞道:“他在医院里,那孩子没有保住。安然昨晚酒喝得多了,有些上头,qíng绪便有些不稳定。”

他没有说得太透,但显然也没有很含蓄。

安歆站在那里愣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淡淡地笑了笑,转身的时候轻声说了句:“这样啊……”

说不上是叹息多一些,还是如何。

温景梵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沉沉的,像是古井,悠然深邃。

他不太理解安歆对随经国的感qíng是如何的,就连安然也是点到即止,从来不会多说起这些。

但直到此刻,她只一声叹息,转身留下的背影,却蓦然让温景梵觉得有些发堵。

他回来的时候安然正在刷牙,叼着牙刷透过镜面看着他,养着唇冲他笑。那神qíng,越发像只猫了。

等她收拾好自己,他把冰袋贴上她的眼睛轻敷着,沉默了良久,才说道:“刚才妈问起来我就说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随安然却听懂了,她握了握他的手,却没说话。

吃早饭的时候,温景梵提了提老爷子年后要来的事qíng。这个安歆早有准备,看了眼埋头吃馄饨的安然,应了下来:“你们之前不说初二要去梵音寺?今天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别到了明天匆匆忙忙的。”

说着,又叮嘱了几句,这才作罢。

阔别这么久,再回到这里,随安然的心qíng还是有些微的复杂的。

她好久没有运动了,爬个山累得不行。但此刻站在梵音寺的大门前,那些疲累便瞬间都不见了一般,神清气慡。

迈上台阶,她挽着温景梵的手跨过门栏走进去。

客堂大概是新修了,比之五年前要好上许多,里面的设施也齐备了许多,一进屋就能闻到淡淡的檀香味。

知客僧是认识温景梵的,这次见他带了人进来,弯着唇了然的笑,那笑容有那么几分知道底细的意味。

等他走了,随安然这才问温景梵:“他怎么好像认识我的样子?”

温景梵正站在书架前,闻言头也没抬的说道:“自然是知道你是我太太。”

随安然才不信,但见他没有想科普的yù望,自己又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就耍赖地钻进他和书架前。

他正在拿书,一手落在书架的书上。她这么一靠上来,他刚拿出来的书又被她压了回去。

温景梵挑眉看了看她,低头亲了她一下:“乖,让开。”

随安然摇摇头,很是执着:“我总觉得这里有很多你的秘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还是关于我的……”

温景梵扬唇笑了起来,gān脆放弃看书的念头,手撑在书架上微微低头看她:“何以见得?”

随安然想了想,摇摇头:“直觉……”

“他是大师的关门弟子,我来这里来得勤,都是他接待的。”他解释道。

还没说到点子上啊……

随安然继续星星眼地看着他。

被她那眼神看得受不了,温景梵摇头失笑,那眼底的宠溺毫不掩饰:“每回来,我都会问大师,那位女孩子有没有回来过。你那么特殊,他想装作不知道也不行。”

他说得倒也是真话,只是还有一小半的话并未说起——例如,他每回来住几天,都会抄些佛经,篇幅不长,抄完就供到佛前。

并且求了大师,如果哪天随安然来了,就把佛经送给她。

只可惜,她一直未来,那佛经已经堆得厚厚一叠,压在最底下的纸页都有些枯huáng发旧了。

“万一你带的不是我呢……”她心里发甜,那甜意简直要满溢出来,连唇角都压不住那笑容,面上却又故作一本正经,那模样倒是看得温景梵的心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痒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