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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啊,这小少爷晚饭又吃的呛药?

第2章

李长光这类人,没人在他面前说脏话,但瞿泽时打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跟他说起话来一点就炸,这几年,李长光不习惯也习惯了。

再则,他bī着瞿泽时改了很多毛病,再不允许人有点小毛病也不行,要不这不少爷真能蹶蹄子连滚带爬也要跑。

瞿泽时这人就是个浑的,他高兴不高兴的,别人都看不太清楚。别人看着他不高兴的时候,他能用自个儿一条命给李长光挡灾挡难的;他高兴的时候,他也能当着一gān人等的面让李家的掌舵人滚,一点面子也不给。

但李长光都忍了,跟着李家人走的人那些人,尤其是跟在李长光身边,跟瞿泽时有直接接触的人就不好说什么了。

李家自个儿家的人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李家家风跟任何一家都不一样,对于李长光这个大家长,同辈信服尊敬,小辈敬畏,根本不会有人对他的决定有任何置喙。

李长光在李家的权威从来不可挑战。

不过,这么德高望重的一个人,接了瞿泽时入老宅,最初不少李家人还是瞎了眼的,原因倒不是因为瞿泽时xing别男,而是因为瞿泽时那脾气那家世,实在不是李长光这种能看得上的。

在大多数人眼里,李长光qiáng势,高高在上,找个伴怎么说也得差不多是个知xing的人吧。

矍泽时坐着不说话的时候看着还像点像,但一炸起毛来,就是个小混蛋了。

但接了进来就是接了进来,大家也没有不接受,瞿泽时一进老宅,上上下下对他都非常不错,讨好亲近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是没有人看不起他过,这也是瞿泽时在李家有危难的时候,想也不想以一己之身护老又护少的原因。

瞿泽时就是这么个东西,别人对他好,对他坏,他都不怎么在意,吊儿郎当跟没长脑子似的,好坏分不清楚,他以前老家的那些靠他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到现在也还有不少人把他当冤大头看,但对他好的人出事qíng了,他脑子都不动一下就想也不想挺身而出。

他就是个身体比脑子还快一步的,靠本能而活,活到现在也不太清楚明白自个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直随心而yù,李长光把他圈地家里没两年就把他全身上下得通通透透,也就无所谓瞿泽时那点小脾气了…老秘书在外头说一不二,遇上瞿泽时也是不敢多说话,要不瞿泽时发起火来连他都难以幸免,这小王八在家里可是不讲道理的,这时候他一声都不敢吭,听他家老董还跟人说了一声:“听话。”

李长光他爸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上过高位gān过大事,大事件里带头的人免不了被人诟病,憎恨他的人比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后来李长光他爸也是死于暗杀,当时李长光才不到二十五岁,刚从国外学成要归国,那时李家要是扛不住也就倒了,但李长光硬是把李家撑了起来,并且把亲弟弟李长源培养了出来,把李家所有资源发挥到了极致,把墙倒众人推,风雨飘摇李派抬到了现今的位置,可以说,这完全是他年轻时候一人舍命斡旋所为。

当年为跟当时的上位者合作表诚意,这位爷曾孤身一人单枪匹马把对方陷入战场危机的小儿子和孙子从战场上带了回来,当时他中了十几枪,都以为他活不成了,但他还是活了过来。

这么个狠角色,敬仰他的人太多,老秘书现在是一看他要跟小少爷打电话就得把助理团轰出去,省得吓到人。

但瞿泽时从小到大一身反骨,他亲爹的话他都打小都没怎么听过,现在就是怕了老畜牲,他也哪可能会小心做人,一听那句“听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道:“我他妈不想听。”

听他妈的鬼话!

说完他就把电话掐了,不敢那头的李长光怎么想。

那头李长光也没怎么想,让秘书叫人进来。

他说过的话就是说过的,小少爷想听不想听,都得听。

这时,客堂经理在后面也不走动了,之前是李委员夫人打的招呼,李委员夫人在电话那头客客气气地讲小少爷来了,麻烦大家帮我好好招待,她话说得是很客气,但做生意的,做人要识趣,人家说电话的时候就不要靠近了,要不人家办一张年卡花了几百万的喝不了两次茶就一年就过了,你不能人好不容易来一次,都要听人的墙脚听人讲电话。

张远跟着瞿泽时脑袋都有点糊涂,再看人模狗关的经理在后面恭敬地站着,他就更糊涂了,等瞿泽时电话一断,他就有点明白了,小老板还是小老板。

瞿泽时电话一挂,也知道自己顶多坐半个小时就得回,他不看李长光的面子,也得看李长源的。

李长源回京开大会,跟人逞凶斗狠的累毙了一回来,还得遵从老王八注意家庭关系的意见,跟他这个所谓家里人里聊天联系感qíng,太他妈折磨李长源了。

李长源对他挺好的,他回头就跟张远说:“我顶多坐半个小时就回去了,你多坐会,可以打电话叫几个认识的朋友,我等会安排人带你去玩。”

他是不可能多呆了,他得回去跟李长源聊天去。

他现在在老家那边的嘴里是待业,但李长光没少给他找事,给了他不少钱和关系让他管李家的事,李长源要是用钱用人还得跟他通个个。

现在大会这关头,瞿泽时再懒散不想管事,也不可能去耽误李长源的事qíng。

那可是李家现在的门面。

张远是个很拎得清的,这样子做人虽然辛苦,但得到的确实也比人多。他爹就是这样从农村里走过来的,当上了大酒厂的大会计,其中艰辛岂是能与人道的。他更上一层楼,比他爸好了很多,有他爸的牺牲,他无论是环境与处境都好太多了,但这世界从来就不公平,张远非常明白,现在能踩在他头上的更是太多了,以前没出现过在他视野上的人因他的更上一层楼都出现了,阶层的垄断xing让他更明白时机的不可làng费,瞿泽时的话一出口,他就点头道:“知道,知道。”

张远跟过去无异,瞿泽时之前给他电话号码的时候就跟他说过,别把他的联系方式瞎给别人,张远也就听了。

至于另外也是从小长到大的,就没这么识趣了。

瞿泽时十七岁进的京,六年过去,他现在刚满二十三岁,看起来年纪还不算大,但这六年他经的事太多,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他这几年过的cao蛋,他早不把自己当年轻人了,欣赏的人也就不一样了。

跟瞿泽时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有五六个,张远在其中是最不起眼的,但现在过去的人瞿泽时还愿意接触一些的也就张远了。

他在李家呆久了,耳濡目染的,也觉得这样的人也能多见几次,毕竟他也不可能跟过去的朋友都断得一gān二净,不至于跟了李长光,他连过去的生活痕迹也得全部抹了,哪怕他那卖子求荣的老爸他都还忍着,他还没觉得有这个必然,于是他对张远也就温和了一点,也愿意让张远仗他一点势,毕竟张远还算过得去:“等会我给你办张卡,你以后请人可能把人带到这边来。”

说完顿了一下,又道:“别猫猫狗狗的都带。”

张远早已经不是二三线酒厂工厂房里的那个小毛孩了,他出了老家进了上海,家业也不是凭白得来的,他为人诚恳敬业,不说见多识广,但见的世面很不少,看得明白的很多,这茶庄打一进来他就觉得不寻常了,这时候也跟过去一样跟瞿泽时道:“小老板,我明白的。”

“嗯,有事打我电话,小事就不要打,这阵子我没空。”

“知道了。”张远又说。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小跟在瞿泽时身后当个跑腿的,这几年出息了,老听这两年结巴他的人说瞿泽时的种种不是,他直觉不妥,没跟那几个发小一样明里暗里挤兑瞿泽时,这次进京,就是听人说多了瞿泽时的没出息,出事了也还是打了瞿泽时的电话。

果然一打,瞿泽时就把他把事平了。

张远缠着也不让人回去,非得请人吃饭,结果,瞿泽时就带他来这了。

哪怕说是来喝茶的,张远觉得无酒不欢的小老板带他来这太奇怪,但现在他什么也不想问了。

小老板不是个喜欢人问东问西的人,这几年更是,张远曾小心翼翼敲边鼓问过他现在gān什么,结果就是完全没有下文,瞿泽时根本不搭理他。

现在他就更不敢问了。

瞿泽时一把手机塞进裤兜,客堂经理赶紧快步跟上来了,小声跟瞿泽时提供他们茶庄能提供给他的几处地方。

他们把现在能调出来的好地方全都给瞿泽时选了,就看瞿泽时喜欢。

李委员夫人的电话一过来,大老板那边也来电话了,他也不敢有丝毫慢怠。

瞿泽时选了处听出来比较富丽堂皇的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