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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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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啜泣,哭着哭着低下头,因身体微微前倾,胸前衣襟松了,露出里面两团玉雪,半遮半掩反而更诱人窥个彻底。展怀chūn身高,无意中瞥到一抹,微怔之后,神色平静地移开眼。
“为何不自己去报官?”他在纸上写道,递给明安的同时,也暗暗琢磨起来。他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青楼窑子官府不会管,但尼姑庵打着修佛的幌子接客,有违风化又bī良为娼,官府抓人有理有据。肖伯父虽然滑头,却也算个好官,他们去说,肖伯父肯定会相信的。
明安看了字,哭着解释道:“因为我们轻易不得下山,就算下山也会有人盯着。夫人您不知道,山下有个地痞恶霸,名高昌,他跟我们主持láng狈为jian,就是他在下面招客过来的。如果被他发现我们想跑,他会让我们生不如死啊! 夫人,求您救救我吧,只要您能帮我保住清白,我愿为奴为婢服侍您一辈子!“
说完,明安跪着上前,抱住展怀chūn膝盖楚楚可怜地求道。她知道自己眼睛生得好,也知道什么样的眼神最勾人又不做作。以前误以为对方是女人,她让自己表现地尽量端庄,现在知道对方是男子,明安当然会好好利用自身优势。出手就是五十两,这样俊的富家男子,哪怕只能给他当个通房当个妾室,也比留在这里受人凌.rǔqiáng。
她哭得可怜,眼泪快要落到他身上,展怀chūn嫌弃皱眉,忍着没踢开她却站了起来,走到一侧写字:“你回去吧,我会跟官府提的。”帮了她,也帮了小尼姑。
“多谢夫人,夫人救命之恩明安这辈子都不会忘!”明安看了字,感激地磕头。对方没说到底要不要收她为婢,但答应帮忙报官,明安已经很高兴了。其他的日后再想办法,不能cao之过急反惹对方反感。
她走了,展怀chūn坐回椅子上,望着窗外发了呆。
为何同是女子,他看到明安胸前只觉得恶心,阿榆才露出一个肩头就让他冒火了?
大概是昨晚受了煎熬,所以一大早看到阿榆脱衣服,他的火一起冒出来了?
展怀chūn越想越有道理,解了困惑,回到chuáng上继续睡觉。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听见外面有动静,展怀chūn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小尼姑抱着他的裙子走了进来。
展怀chūn愣愣地瞧着她宁静面容,竟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阿榆将裙子放进柜子后才发现展怀chūn醒了,见他盯着自己,她笑着走过去道:“施主醒了啊,外面要下雨了,我就把衣裳收进来了。正好也该吃晚饭……”话没说完,刚刚还躺在chuáng上的人忽然跳了起来,鞋子都没穿就跑到了窗前。
阿榆被他怪异的举止惊到了,愣在chuáng前望着他背影。
窗边,展怀chūn看着外面乌云滚滚,面白如纸。


☆、16相拥
乌云黑压压仿佛伸手可触,山风呼啸树叶哗哗作响,看这架势接下来必将是一场bào雨。
展怀chūn白着脸关上窗,全都关掉,转身时看见阿榆立在那边,他指着外面道:“晚饭我不吃了,你走吧,别再过来找我。”
“怎么能不吃晚饭啊?”阿榆担心地问,刚说完瞥到那边桌子上摆的一盘大馒头,她恍然大悟,又见展怀chūn脸色十分难看,比外面天还沉,再也不敢多问,匆匆离去。
展怀chūn目送她出去,快步躺回chuáng上,侧耳倾听。外面响起咔擦声,他猛地提起被子遮住自己。
沉闷雷声隆隆而来。
展怀chūn死死捂着耳朵。
可那声音依然传了进来,唤醒脑海深处他不愿想起的幼年记忆。
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绑匪,一边勒索他爹娘银子,一边绑着他四处躲藏。逃到山里下起了大雨,绑匪将他绑在树上,他出去找东西吃,回来时一道刺眼白光毫无预兆迎头劈下,将绑匪笼罩。他瞪着眼睛,眼睁睁看着绑匪在银光中几个抽搐化为焦炭,连声惨叫都没发出。绑匪死了,他一点都不高兴,因为雷电继续在周围肆nüè,旁边有树被劈断,处处都是震天爆响,像是索他命之前的戏弄。他吓得不停地叫,想把雷声压下去,一直叫到再也发不出声音,叫到爹娘找过来时都喊不清。
爹娘让他学武,他学得比大哥还认真。学得好,再也不怕任何绑匪,但他怕下雨怕打雷,怕雷劈他……
~
“明心,你怎么没去陪夫人用饭?”阿榆来厨房端师徒三人的饭时,明安疑惑问道。
“施主说她不想吃了。”阿榆轻声答,站在一旁看明安往碗里盛粥,看着看着,她“啊”了一声,走过去将粥碗放到食盒里,盖上盖子道:“施主那里只有凉馒头,gān巴巴的肯定不好咽,再加上外面雨那么大,还是喝点热乎的好,我先给她端过去啊,一会儿再来端咱们的。”其实她有些担心,她出来时没听见施主来关门,也不知他后来有没有关,要是没有,门被风chuī开就不好了。
撑着伞,阿榆快步朝客房跑去,转弯就见客房门果然开着,屋里地面湿了一大片。
“施主?”阿榆大声喊,飞快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转身将门关上,外面风大雨大,关的很是费力。
里面没有动静,阿榆纳闷地走进去,就见展怀chūn缩在chuáng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阿榆吓了一跳,赶紧凑过去唤他:“施主你怎么了?你……”
她想问他为何会这样,被子里的人突然坐了起来,阿榆还没看清人就被一股大力拽了上去,下一刻眼前一黑,那被子也把她遮住了,然后拽她的人忽的紧紧抱住她腰,抱得那么紧,阿榆都疼了。
“施主你……”
“捂耳朵,帮我捂耳朵……”
他埋首在她胸前,不是严厉地骂她,也不是嘲笑地说她笨然后给她讲道理,而是用一种哀求的语气求她,像山下孩子扑到娘亲怀里哭着撒娇。阿榆莫名地心疼,qíng不自禁抱住他头,摸索着捂住他耳朵。
外面雷声滚滚,他依然抖个不停,却没有那么厉害了。
“施主你到底怎么了?生病了?”阿榆试探着问。
埋在她胸前的人没有说话。
阿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默默地继续帮他捂耳朵。过了一会儿,阿榆慢慢发现一件事,当外面雷声大时,怀里的人抖得就很厉害,雷声消了,他会放松一些。
阿榆明白了,没想到女施主这么大了还怕打雷。当雷声再次消失时,她轻轻拍了拍展怀chūn后背:“原来施主怕打雷啊,放心放心,小时候我也怕打雷,我师父说躲在屋里雷就打不着咱们了,所以你不用怕啊。”
温柔的动作,低低的喃喃,将男人理智从恐惧中一点一点拉回。展怀chūn慢慢冷静了下来,冷静了,陡然意识到现在的尴尬。刚刚大概是太过害怕,他将小尼姑抱得太紧,脸紧紧贴着她胸口,温暖柔软,比家里他娘特意给他fèng的他悄悄用了十几年的布老虎抱起来还要舒服,更有一种似有若无的香萦绕鼻端。
眼前浮现早上瞥见的一团侧影,展怀chūn脸热了,一边往后退一边把人往外推:“你走……”刚说完两个字,外面又是一声惊雷炸响,展怀chūn猛地一激灵,伸手就将人搂了回来,贴得不能再紧。
阿榆腰被他勒疼了,小声求道:“疼,施主你轻点……”
于是静慈刚跨进内室,最先听到的就是阿榆这句引人遐思的哀求。她脸色大变,快步冲到chuáng前掀开被子,见两人衣裳穿的好好的还没成事,紧提的心落了回去,轻声笑道:“施主终于忍不住了啊?不过你这事办的太不地道,我们明心还是个huáng花大姑娘,你怎么能把人往chuáng上搂?”说着,将愣在那里的阿榆拽了起来,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师祖你怎么来了?”阿榆好奇地问,不懂师祖为何要瞪她。
静慈没理她,笑着看向展怀chūn。
此时外面没有雷声,展怀chūn稍微冷静了点,在阿榆被拉走时便坐了起来,qiáng装镇定。
他绷着脸,静慈自动理解成他是因好事被打断不高兴了,便收起脸上打趣赔笑解释道:“施主想找人伺候睡觉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明容明华其中一个来陪你。真想要明心……施主不用着急,十五就是明心开.苞的日子,到时候你跟你那位朋友记得早点来,若能被你们二人挑中,也是明安明心的福气呢。”
展怀chūn这时才真正清醒,抬头看静慈,眼里有掩饰不住的震惊。
静慈轻轻地笑,伸手指向展怀chūn胸前:“施主是在纳闷我怎么知道?哈哈,你怎么忘了我是哪里出来的?你们刚来那天我就看出来了,不想打扰施主雅兴罢了。好了,天色已晚,施主早早歇息罢,明日白天明心还会来伺候你,希望您克制些,免得再发生这种事大家伤了和气。”
说完,静慈淡淡一笑,牵着阿榆手往外走。阿榆听得糊里糊涂,扭头看展怀chūn,犹豫道:“师祖,我想留下来,施主她怕……”
展怀chūn皱眉,抬手朝她做了个噤声手势。他怕打雷这件事只有自家人知道,肖仁或许猜到了些,今日被小尼姑撞见是意外,展怀chūn不想再让其他人知晓。
阿榆已经习惯听他话了,见此立即闭上嘴。快要出内室门口时,外面又是一声雷响,阿榆心头一跳,回头看,果然瞧见展怀chūn迅速钻回了被窝。
阿榆很不放心的随静慈去了后院。
静慈柳眉倒竖,用力点她额头:“不是说过不许让他脱你裤子吗?”
阿榆想说她只是在帮施主捂耳朵,但想到展怀chūn不让她提,便低头不语。
她露出这副委屈样,静慈无奈地揉揉额头,换成别人她还会再骂骂,轮到这个单纯的傻丫头,她也有点不忍心。“好了好了,快去陪你师父用饭去吧,记住,以后往那边送完晚饭马上出来,别再让他骗到chuáng上去了。”
“知道了。”师祖是最大的,不管心里怎么想,阿榆都听话地点头。到了师父房里,师父跟师姐已经开吃了,阿榆默默坐到自己的位置,低头喝粥。
清诗还是很心疼阿榆的,饭后等明安走了,她把阿榆叫到身边,轻声问她:“怎么了?”
阿榆自小跟在师父身边,她觉得没有什么事qíng不能跟师父说,便小声道:“施主怕打雷,躲在被窝里发抖,我爬上去帮她捂耳朵,被师祖看见了。师祖以为施主要脱我裤子,便把我叫了回来。师父,施主真没脱我裤子,她就抱着我了。”
她说的是实话,清诗却误会了,觉得定是那个男客用怕打雷的理由骗阿榆上chuáng,准备……
清诗轻轻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阿榆,其实那位施主抱你上chuáng就是想脱你裤子跟你睡觉,因为咱们是尼姑,抱着咱们睡觉能帮他消除烦恼。你师祖不让你陪他睡,是因为你目前修行还不够,再过些日子就可以了。”说完,清诗扭头看向窗外,心中极为复杂。她不想骗阿榆,但只有这样,将来她过得才会好受一些。